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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偏执女主想开了 第59节

    方才是?何人,偷听了多?久,周芸汐直觉不?妙,转身回去,影王二人还在原地愣着?,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周芸汐暗骂,蠢货。

    “赶紧走,隔墙有耳,还请王爷为大局着?想。”影王回过了神儿带着?阿韵往芙蓉殿去,没成想,半路上?就被几?个内侍拦住了路:“王爷,陛下有请,还望您移步。”说罢请二人往太极殿而去。

    影王脸色灰败,半路上?遇着?周芸汐,他求助的眸色看过去,周芸汐面色冷淡,不?予理会?。

    *

    “砰”的一声,一个酒盅砸在了影王的额上?,一道血迹沿着?额头流了下来,影王不?敢出声,只得硬抗着?,一旁的阿韵哆哆嗦嗦的跪着?。

    皇后面色难看,恨恨剜了一眼淑妃。

    “好?啊,你做的好?事,成亲前夕出了这等丑事,你置皇后于何地,置周家于何地。”

    周芸汐在一旁拭着?泪,时不?时抽泣一声,把?弱者姿态做得很足,叫影王更加愧疚,一旁的阿韵猝然惊呼:“王爷,妾的肚子?…痛。”言罢向一旁倒去,额头上?冷汗涔涔。

    影王当即顾不?上?别的,朝着?皇上?恳求:“父皇,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阿韵她?腹中怀的到底是?儿臣的骨肉,还望父皇开恩,儿臣不?能置她?于不?顾。”

    到底皇家子?嗣不?容马虎,祁帝心软了下来,先叫了太医来,影王则一直跪在原地,周丞相连夜进宫商议此事,祁帝连夜调集侍卫务必把?此事压下来。

    段知珩在律政殿独自下棋,听闻了此事,淡淡一笑,浓墨般的清冽寒眸染上?了一丝邪肆,他夹起一黑子?置入盘中,淡声:“此事确实是?个笑话,如此好?笑之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身旁的侍卫明白了过来,躬身应下:“属下明白。”

    翌日,此事便传遍了大街小巷,为人所津津乐道,周家霎时立于风口浪尖,周仲维上?朝时不?乏有同僚来明里暗里打听,整个早晨,周相如芒刺背,影王好?似几?日未睡,眼底青黑甚重,不?敢抬头看周遭。

    萧靖轩在家中与萧闲说起此事,言语间俱是?复杂,萧枝雪忍住了想疯狂上?扬的嘴角,捂着?嘴掩饰的咳嗽,她?溜了出去,祝钦饶在墙头趴着?等她?。

    “干得漂亮。”说着?扔了一个桃子?给他,祝钦饶费劲的扒在墙头还得腾出一只手接桃子?:“你可别说了,昨夜险些就失败了。”

    “陛下叫人封了口,不?得把?此事传出去,原想着?没可能了,只是?不?知今日此事还是?传了出来,你说会?不?会?有其他人推波助澜。”祝钦饶咬着?桃子?含糊问。

    萧枝雪一愣,脑袋里无意?识的显现出那人的身影,她?晃了晃头:“周家树敌众多?,看好?戏的人多?了去了。”

    “这倒也是?,唉,你是?没瞧见那周老头的面色,哎哟喂可可乐死我了,话说我觉着?萧大哥那事儿指不?定?就是?他干的。”

    萧枝雪挑眉:“何以见得?”

    “哎你不?知道啊,萧世叔在职时似是?与他不?大对付,二人政见颇为不?合,那叫一个风云变幻,你死我活。”他夸张的言语引起了萧枝雪的好?奇:“你怎么?知道?”

    “自是?我爹说的。”祝钦饶啃着?桃子?含糊道。

    事情发展愈演愈烈,萧枝雪闲时便在墙下听着?外边的卖货郎与一些妇人闲谈,有意?思的紧。

    入夜,熟悉的敲击声传来,萧枝雪睁开眼,眸色清明,她?起身来到窗前熟练的打开。

    一只小小的、神色懵懂的大橘细细的呜咽喵呜,萧枝雪神色一愣,冷淡的脸色霎时融化,小心翼翼的伸手触碰,大橘伸出舌头试探舔舐,随即拱进了她?的怀中,寻找暖源。

    萧枝雪把?她?抱紧怀里,脸颊贴在它的头上?,一道低沉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喜欢吗?”

    段知珩不?知何时出现在床前,大半夜的,白色广袖在月光映衬下透露着?丝丝缕缕的光晕,白日的冷厉散去了些许,更显得要羽化成仙一般。

    萧枝雪内心嗤笑,送些吃的她?想扔就扔,送来这种小玩意?儿是?拿捏住了她?舍不?得。

    “今日之事是?你做的?”她?漫不?经心的问。

    段知珩爽快承认:“是?。”言罢缱绻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她?:“高?兴吗?”

    萧枝雪漂亮纤细的手指轻抚大橘:“还成吧,不?过若是?我把?你散布消息的事捅到陛下面前,你会?怎样。”她?又露出那种饶有兴致的笑意?。

    段知珩抬手眷恋的蹭了蹭她?的脸颊,黑夜里人的欲望会?极巨放大,白日里不?敢做的事到夜里便壮起了胆子?,萧枝雪面色一变,皱眉拍掉了他的爪子?,倒退几?步:“你做什么??”

    怀中的大橘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意?,抻着?小脑袋呲牙咧嘴,段知珩收回手,垂下头闷笑,这么?快就倒戈了。

    “你该走了。”萧枝雪冷淡道,说完啪的一声关上?了窗子?,险些磕到了鼻子?,段知珩笑的温柔,他眷恋靠在窗前,照例在窗下蹲了几?时,直到天明时才撑着?僵硬的身躯往回走。

    橘猫刚到了新环境有些不?安,窝在萧枝雪床榻上?睡着?了,还未天亮便在她?怀中拱来拱去,段知珩走时萧枝雪注意?到了窗外的动静,坐在床上?怔愣了许久,垂着?头无言的抚摸着?大橘。

    白日里她?尚且还能维持着?没心没肺的表情,叫所有人都看不?出来,实则到了夜晚,她?时常整宿的睡不?着?觉,极度割裂的想法在脑海中拉扯,她?自问是?个跋扈、记仇之人,但是?也有个大毛病,容易心软。

    虽然没有与段知珩重归于好?的心思,也没有重新接受他的想法,可面对他放的那样低的姿态,她?时常差点维持不?住冷硬的神情,若是?他能再高?傲一些,再疏离一些,一如前世一般冷不?可攀。

    萧枝雪摸着?橘猫,白皙手背倏然砸下一滴泪珠,随即越来越多?,溅到了橘猫的头上?,似是?感受到了主人的难过,它喵喵的靠了过去,舔舐着?萧枝雪的手背。

    泪水模糊了视线,夜晚确实是?个放大人情绪的时段,萧枝雪无声的流泪,泪珠顺着?脸颊汇聚在下颌,随后一滴滴落在橘猫的背上?。

    自重生而来,她?从?未有过像今晚这般无助之时,也从?未哭的这般伤心,有时候她?带着?恨意?想,若是?他们?没有重生回来就好?了,不?会?有这么?多?纠缠。

    段知珩回宫后在律政殿独自坐了许久,他同样时常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在无数黑夜里他反反复复的怀念着?与她?相伴的那些温情夜晚,她?睡着?时喜欢蜷着?身子?,被子?盖到头顶,如同一只幼猫缩在床榻里。

    还会?在困极时摸索着?滚到他的怀中,得到好?的东西总是?第一时间弯着?眼睛分享给他。

    段知珩累极了,靠着?椅背睡了过去,梦中出现了一片雪日,满地白霞上?奔走着?一个身穿红色大氅的少女,步摇轻晃,背影跳脱活泼,段知珩想追上?她?,却被大雪埋住了小腿。

    越陷越深,无力至极,清脆娇嗔的笑意?响彻在梦里,愈发遥远,段知珩大吼着?,始终没能阻挠她?往前走。

    他猝然惊醒,泪湿了脸颊,空洞和孤寂充斥在心间,好?疼啊,他呆呆的抚着?胸口,这里早就空了一块。

    周家的笑话成了勋贵人家的饭后谈资,往日里对着?周芸汐谄媚讨好?的姑娘也见风使舵般不?再搭理,也有的上?门来想看看笑话,周芸汐只得忍着?厌烦应对。

    陛下答应这孩子?只要诞下便记在她?的名下,左右那姑娘也是?个清白人家,干脆留给影王当通房罢,皇后也劝慰道。

    自己这个侄女,她?也有心无力了,现下闹出了这般笑话,皇后也有些不?大高?兴,面对着?周芸汐多?少有些甩脸色的意?思,周芸汐也瞧了出来,不?愿上?赶子?的讨人嫌,勉强应称退了下去。

    第63章 追妻(求别养肥tvt)

    周相在书?房中面色沉重, 这般笑柄落在周家,他还?须得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周芸汐自宫中回来?便把?自己关在了房中, 隐隐约约能?听到从房中传来的小声抽泣。

    原本要举报春日宴也因着这事推迟了几日, 对外便说姑娘身子不适, 此时弱者的姿态还?得做足了,这样也能?减少些风言笑语。

    萧枝雪逗弄着怀中的大橘,双手?握着它的腋下举起来?,小小的猫身被拉长?, 她唤小梨:“拿一碟牛乳来。”

    小梨应下,把?牛乳装作一个鱼形碟里, 大橘嗅着奶味自动的走到碟子前, 小鼻尖嗅嗅,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舐, 萧枝雪趴在桌子上瞧着, 小梨也喜欢的紧,问她:“姑娘, 这猫取个什么明儿好呢?”

    萧枝雪思索了一会儿:“芋头。”

    小梨吃吃的笑, 夸赞名字取得好,她以为这猫是萧枝雪不知从哪儿捡的,应是别处的小野猫,误闯进?来?。

    她面上已然不见昨夜的纠结与伤心, 同平日无甚区别,响午时院子里突然热闹了起来?, 萧枝雪问:“外边在吵什么呢?”小梨探头瞧了瞧:“似是大公子回来?了。”

    萧枝雪:“阿兄怎的这般早就回府了?”说着抱着芋头去了前院, 萧闲与萧靖轩凑在一起笑着在说些什么。

    “爹爹,阿兄你怎的回来?了?”

    萧闲转头:“来?的正好, 此次流民安置受到陛下赞赏,特封为钦差大臣,把?他派遣出去,到流民严重之地?安置。”

    萧枝雪一愣,阿兄要离开京城了?极度不舍之情?涌上心头,坠得沉甸甸的,她面色蓦地?就闷闷不乐了下来?:“阿兄要走了?去多长?时间??何时出发。”

    许是察觉到了萧枝雪的不舍,二人收敛的笑意:“三?日后出发,归期不定。”

    萧枝雪呆了呆,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她语出惊人:“我也想?与阿兄一道走。”

    此言一出,二人露出惊愕之色,萧闲板起脸斥责:“胡闹,你阿兄有公事去办,怎的能?带你去游山玩水。”

    萧靖轩对她的想?一出是一出颇感无奈:“容容已定亲,是大人了,不可再随意想?做甚就做甚,听?话,乖乖待在家中,况且一路上前路未卜,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父亲怎能?放过我。”说完小心地?觑了萧闲一眼。

    萧闲立刻板起脸,作出凶狠之色。

    萧枝雪却低垂下了头:“定了亲还?未定下成婚之日,我想?出去散散心,届时阿兄不必管我,我自行游玩便可,或者我哪儿也不去,只在驿站呆着就可。”

    萧靖轩还?要说什么,却蓦地?明白过来?,她虽已定亲,太子殿下却仍旧不愿放手?,待在京城也是徒增烦恼,不若出门走走,当作散心,届时太子离得远了,慢慢的关系自然也就疏远了。

    萧靖轩当即道:“我觉得有理。”言罢顶着萧闲杀人的眸色咳了咳赶紧说:“这个…姑娘家总是待在家中实在闷得慌,左右有我照看,权当出去游玩了,顺便回兰陵和王家瞧瞧,外祖定然也想?容容了,前些日子还?来?了书?信,此番回去好陪陪他老?人家。”

    回兰陵与王家走一遭叫萧闲面色好看了些,他抚着胡子皱着眉头,思索着,良久勉强道:“成吧,你们都走了,就留下我这个老?头子了。”

    萧枝雪闻言讨好的撒娇:“爹爹,不然你与我们一道去,也回兰陵瞧瞧。”

    萧闲摆摆手?:“我一把?老?骨头了,颠簸不动了,走罢走罢,老?夫倒是与老?友们吃酒钓鱼去。”

    萧闲早年的同僚好友有的卸甲归田,有的还?留在京城养老?,时不时的便能?约着一同去吃酒钓鱼,倒是比萧靖轩还?忙碌。

    萧枝雪自然知道她老?爹是个会找乐子的人,但一想?到分开许久还?是有些难过,至于嫁人…走一步看一步罢,此行出去也是想?着能?躲则躲,若是祝钦饶能?在她走后有了心仪的女子她真是一百个高兴。

    接下来?三?日阖府上下开始了忙碌的修整行装,侍从们进?进?出出的,当然大多数都是萧枝雪的东西,萧闲亲自盯着,生怕遗落了什么。

    “这个,这个带上,晚上睡觉多盖些,那个也带上,哎哟这样式丑但是保暖啊。”萧枝雪面无表情?的抱着一个绣着大红牡丹的斗篷,接收着萧闲的无差别父爱。

    最后摆在院中装马车时,萧枝雪大大小小装了有六七个木箱,萧靖轩只有一个大包袱孤零零的摆在上面,他背着手?摇头叹气:“儿子果然是颗草。”

    祝钦饶听?闻她要走的消息,愣了半响,沉默着转身往萧府去,老?老?实实的走了正门。

    萧枝雪正在院中逗猫,祝钦饶沉默着坐到她身边:“你可是不想?嫁人才躲出去的?”少年高昂的马尾散落在脸颊两侧,往日肆意飞扬的眉眼耷拉了下来?,带着些不知名的委屈,萧枝雪瞧着,眼前却出现了另一人。

    蓦地?她回过了神?,暗骂了自己一句,讪讪的笑着:“哪有,我只是觉着太闷了,恰巧遇上阿兄去外有公事要办,随着队伍回兰陵一趟。”

    祝钦饶闷闷的哦了一声,又说:“那你还?回来?吗?”

    萧枝雪大咧咧道:“那是自然。”她瞧着祝钦饶依旧不大高兴,把?芋头放在他怀里,少年一怔,猛的一低头在芋头肚子上吸了一口,随即挠着它的下巴,心情?略微好了一些。

    萧枝雪托着腮瞧着他们。祝钦饶忽然说:“把?探霜枝带上。”

    萧枝雪思索了下,同意了。

    第三?日还?未天?亮他们便上了马车,为了方便,萧枝雪换上了一身男装,头发扎在脑后束成一个丸子,乳白色暗纹窄袖衣袍穿在身上,腰带勒着细细的腰身,像个清秀的小少年。

    她上了马车后掀开帘子眼泪汪汪的看着萧闲,颇为不舍,萧闲亦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拭泪,父女二人依依惜别。

    被遗忘的萧靖轩:“……”

    马车在沉寂的街道上飒沓前行,萧枝雪伸长?了脑袋一直朝后挥手?,直到走出很远才收回了身子,小梨在一旁摆了一个小炉子煮着粥,马车很稳,只是轻微摇晃。

    刚刚分别的萧枝雪还?在低落着,出神?发呆,蓦地?她耳边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几句问好,她一怔,匪夷所思的猜想?冒了出来?,她唰的一下掀开帘子,窗子外赫然出现了一道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黑棕色的马匹健硕流畅,闲步走在马车一侧,马上坐在的男子身披浅蓝色斗篷,一袭白色窄袖圆领衣袍,往日半扎的头发全部束气,利落英挺。

    他背对着晨暮之色,天?际橘红色的亮光从山背一点点透露,晕染了半边苍穹,云蔼浮边,流云散动,勾勒出半边侧颜。

    萧枝雪彻底怔住,她仰头望着段知珩,瞧着他这身行头并不似只是单纯的来?送行,萧枝雪眸色迷茫:“你…”

    段知珩咳了咳,掩饰道:“我也同萧大人一同去各地?解决流民之事。”说罢眼神?极快的看了她一眼。

    一声细微的喵喵叫唤回了她的思绪,段知珩也听?到了,他笑意浮上眉眼,在暮时苍穹前颇有些意气风发道:“你…带了猫?”

    萧枝雪白他一眼:“若是一个大猫便好了,省的我操心。”说完便放下了帘子看着怀中的芋头发呆,为何前几日阿兄没有说他也会跟来?,还?他连阿兄也瞒着。

    手?中凉意甚为明显,还?有些汗意渗出,小梨也瞧见了外边之人,嘴角不甚明显的抿起。

    萧枝雪侧头:“你笑什么。”

    小梨抬眼:“奴婢猜太子殿下定是不知从何处打听?了姑娘也走,便想?法子同行,这叫什么来?着,哦对,蓄谋已久。”说罢便吃吃的笑了起来?。

    萧枝雪切一声:“若是早知他来?,我便不来?了。”这话说的没错,她本意随着阿兄走便是打着想?躲避他的心思,如?若不然,总是时不时的半夜敲个窗,送个东西,烦人的紧。

    要么便是整日在她眼前晃悠,她现在身负亲事,传出去她爹和阿兄可如?何面对同僚,满大街都是她的二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