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暖 第245节
“不要……”徐春君像踩到蛇一样慌乱,“不要……” “好,先不要。”郑无疾果然收回了手就放在她的纤腰上。 可是接下来,他就做了更过分的事。 徐春君差点没晕过去,两只手乱挥着去推他,都被郑无疾按住了。 接下来的记忆都是混乱的,徐春君根本想不起来具体的情形。仿佛在海上浮浮沉沉,甚至忘了身在何处。 郑无疾一直在安抚她,亲她流出的眼泪,夸她有多让人怜爱。 还不停跟她许诺,像是在哄孩子吃药之前许下的糖果。 徐春君的确没有遭受太多痛楚,只有一开始的时候哭叫了两声,随后便是层层迭起的欢愉。 而郑无疾也被她的美好迷乱了身心,整个人仿佛羽化登仙。 帐外的红烛燃去了一半,夜深了,欢愉却未央。 徐春君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条搁浅的鱼,浑身湿漉漉的,必须得大口大口喘气,才不至于被憋死。 “好心肝儿,咱们再换个样儿。”郑无疾托起她,徐春君汗湿的长发披散在身上,妖媚极了。 “我不行,我要睡了。”徐春君累得眼皮都睁不开了,她是真的撑不住了。 “小懒蛋,”郑无疾笑着拍了拍她的屁股,“夜还长着呢,你可不能睡。我得把这新婚以来欠你的都补上。” 徐春君一听却怕得不行,那得是多少啊! 可是在床上女子向来多是被动,何况徐春君这种初尝人事的,除了央告求饶,根本没有办法。 这一夜她记不清有多少次,最后还是郑无疾见她是在累得狠了,才终于罢手。 第二天,徐春君压根儿没醒,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睁开眼睛。 第384章 暖心 这日,徐春君被郑无疾带到了码头,往来的货物较天气热的时候减了一大半。 有几支驼队马队正在卸货装货,不少人见了郑无疾都跟他请安问好。 因为这边的生意主要是他在料理,这里粗人多,他怕徐春君受了冒犯。 “你不是说来这里谈生意?怎么没见人来?”徐春君问。 她捂得严严实实,白狐裘连着风帽,只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脸。 “在船上呢,”郑无疾指着那艘泊在码头的船说,“这儿太冷,咱们上船去。” 他扶着徐春君上了船,进了船舱,见里头陈设一应俱全,燃着熏笼,安着碳火,摆着酒席。 可唯独没有人。 “客人还没来吗?”徐春君笑着问。 “来了,”郑无疾笑着替她脱掉披风,“就是你呀!你就是我邀请的贵客,且请入席。” 郑无疾做了个请的姿势,桃花眼熠熠灼灼,满面春风。 “哎呦!”徐春君撑不住笑了,“原来是这样!” 她原本真以为郑无疾带她出来是谈生意的,没想到郑无疾只是骗她上船吃酒。 “这些酒菜都是你爱吃的,在府里你总是惦记着这事那事,不能畅意。索性就把你骗出来,免得你拘束。”郑无疾将她揽在怀里,推开舷窗看外头的景致。 这时小河道基本上都已经结了冰,但大河没有。 只是这河上的船只也并不多,且多数是往南去的。 他们的船也缓缓行着,徐春君并不在意,只当随便走走,兜个圈子就又回去了。 “冬日的景象虽然萧索,却别有一番风味。”徐春君看着窗外说,“官人今天如此雅兴,我也跟着受用了。” “就是要你受用,从嫁进门来就辛苦你了。如今我也混账够了,该好好补偿你才是。”郑无疾满是歉意。 “官人说这话就见外了,”徐春君抿嘴笑道,“来日方长,你能痛改前非,就已经不辜负我了。” “我的小心肝儿,你真是可人疼。”郑无疾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小嘴儿也这么甜,真是爱死我了。” 徐春君被他说得害羞,红着脸道:“官人别这样,叫人看见。” “你我是正头夫妻,怕什么?”郑无疾紧紧箍住她的柳腰,“你可知我要带你到哪里去?” “去哪里?”徐春君猜测道,“不是出城去?” “是出城,你再猜的远一些。”郑无疾说着亲了亲她的脸。 “是到大夫山?”徐春君又猜。 那里离城将近百里,是个赏雪的嘉处。 “再远些。”郑无疾满眼都是她。 “该不会是东都吧?”徐春君有些吃惊,“那可就有点儿远了,来回要好几天呢。” 她还没去过东都,听说那里风物别致。 不过这个时候正是家里忙的时候,她有些不大想去。 郑无疾靠她很近,嗅着她如兰体香,只觉得身心沉醉:“不是,你再猜得远些。” “还要更远?”徐春君彻底惊了,“到底是哪里呢?” “我知道你一向神往江南,索性带你去那里玩一玩儿。” “官人,别闹了。咱们不能出那么远的门。”徐春君正色道,“眼看着就要进腊月了,这是年下最忙的时候。咱们两个都出来了,家里头怎么办?” “自然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郑无疾按住她,“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操心了。 不是料理家事,就是做生意赚钱,再不就是人情来往。 人生在世固然有谋正事务正业,可是吃喝享受也不能少了呀!” “官人的意思我懂,可现在真的不行。”徐春君焦急地说,“年终岁尾,不管是铺面生意,还是各家的人情走动都马虎不得。” “你一年四季哪有不忙的时候?春天又有春天要忙的,夏天又有夏天要忙的。到了秋天,冬天更是忙个不休。”郑无疾教训她,“告诉你,所有的事情我都安排妥当了,铺子里有易掌柜。家里头有紫菱和思坎达他们,你只管安安心心地跟着我游山玩水,也不过个把个月,咱们就回京了。” “哎呀,不成不成。”徐春君拼命摇头,“就算生意上能靠着易掌柜支撑料理,家里头紫菱和思坎达终究是下人,有些事他们做不了主的。” “我当然知道,已经请了人替咱们临时管家。”郑无疾笑着说,“你就放心吧。” “请的是谁?”徐春君问。 “姑母。”郑无疾说着喝了杯酒,“由她替咱们管家,你总能放心了吧?” “这……怎么能劳动姑母呢?”徐春君只觉得郑无疾胆子太大了。 “姑母怎么了?一则你也不是没有替她管过家。二来她又不是外人。”郑无疾捏了捏徐春君的鼻子,“我跟姑母说要带你出来散心,她还夸我呢!” “这……”徐春君总觉得这样不大好,“怎么弄得我不告而别了一样。” “姑母说了,要你什么都别操心,只管吃喝玩乐。最好到时候带样宝贝回去,你就更是郑家的功臣了。” “带什么宝贝?”徐春君不解。 郑无疾便把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坏坏地说:“自然是这里头结的宝贝。” 徐春君的脸腾地红了,小声道:“你们真坏!” “哪里坏了?你怎么不说是你太馋人,昨夜我忍得好辛苦,你今天不能再不许了。”郑无疾边说边轻轻咬她的耳朵,徐春群怕痒,缩成了一团。 “官人别这样,还是大白天呢。”徐春君推他,“不好。” “乖,别害羞,没有人的。”郑无疾说着把她圈进了怀里,“伺候你的人,我都叫他们坐了小船在后头跟着,等到下一个码头再上来。 有好几个时辰共你我慢慢享用,官人今天再教你个新式法,保你喜欢。” 郑无疾在别的上头都听徐春君的,唯独床笫之欢上说一不二。 徐春君挣扎不过,终是被他压倒在枕席之上,做了一对交颈鸳鸯。 窗外寒风呼啸,船舱里却是香暖融融。 二人柔情蜜意,无所不至,当真羡煞神仙。 第385章 苗头 冬月初五,京城里西宁郡王府的老太妃薨了。 各家都要去吊唁,棺椁在城外家庙停灵半个月,许多关系近的人家都要过去伴灵。 宗夫人一边命人收拾东西,一边把姜晴叫过来嘱咐道:“老爷这些日子也出京公干去了,我再到城外去,这半个月可就不能回家了。 这个家就交给你和天保,你们也得学着管家了,不过向来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况且他又做御前侍卫,家里的事就得靠你了。” 姜晴听了,就答应道:“我年轻没经历过事,怕出错,不过既然太太让我管着,那我就尽力。有不懂的地方多问那些管事妈妈。” “管家的事早晚要落到你手里,提前多看看,多经见经见是有好处的。”宗夫人待姜晴真是不错,不但从不刁难,反而处处宽容提点。 姜晴倒是也没出大错,除了和宗天保二人貌合神离之外,别的上头也都说得过去。 “照看兴哥儿的人要常叮嘱着些,孩子小,担不起沉重,可要照顾好了。”宗夫人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孙子,临出门前还不忘嘱咐姜晴。 姜晴答应着,把婆婆送出了门。 孟氏也是到城外吊唁过了,然后就到女儿这边来。 姜印之的官职不够,且和西宁郡王府的关系一般,所以孟氏只是过去祭奠,而没有伴灵。 “母亲,你快到熏笼这边来坐着。”姜晴见母亲从郊外回来,知道这一路上必然不暖和,“你见着我们家太太了?” “见着了,说了几句话,闹哄哄的我也就出来了。”孟氏笑着说,“有些日子没见着你了,如今又说让你管家,我就来看看你,嘱咐两句。” 孟氏只有姜晴这一个女儿,自然要耳提面命,教导她如何行事。 “母亲,你先喝口热茶吧,不必急着教导我。”姜晴笑道,“你不来,我还要叫人请你来呢。” 现在的姜晴比以前稳重多了,到底是已经做了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