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诱发剂

    引起餐厅骚动的叁人没有在一楼多做停留，很快离开餐厅。同行到半路，因为易南希需要去办公室一趟，她们在行政楼的路口分开。

    进教室楼前，江渡拉住傅南宣，没料到对方反应鲜明的后退一步避开她的接触。她立时有些尴尬，只是忆及对方过往，警惕心强是正常的。想着来日方长总能打动她，尴尬才稍微褪去。“抱歉，我忘了你不喜欢和人接触。”

    傅南宣没说什么，只是与江渡之间保持抬手碰不到的距离。“你有什么事要说吗?”

    “我就是想问你，和戚眠是什么关系?”江渡还以为戚眠仍在欺负她，可是傅南宣不敢说。“之前我有警告过她，现在她应该不敢再对你怎样了。需不需要我出面帮你换位置?”

    “我和戚眠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傅南宣知道江渡回来那天曾为傅南宣警告江渡，造成当时傅南宣和戚眠之间有龃龉。语气有些玩味:“你都警告过她了，她哪敢对我做什么?后来不过是要我帮她补课，她不再欺负我罢了。”

    傅南宣看她，缓缓勾起一抹笑，惹得江渡眼眸一亮。“你不用做什么。我自己可以处理。”

    现在的戚眠并非她记忆里那个恶心的人渣，只是一模一样的面孔让她偶尔会分不清时序。傅南宣不是什么好人，她曾经将所受的痛苦完整的报复回戚眠身上，让她生不如死。可是她不想伤害现在的戚眠。

    “只是利用的关系吗?”江渡念着这几个字，心里并没有全信，只觉得傅南宣太过隐忍。“如果你需要任何帮助，随时找我好吗?”她温柔地对着傅南宣说。

    “任何帮助…都可以吗?”傅南宣问她。

    “任何帮助都可以。”江渡不觉得学生身分的她们，会有什么自己无法处理的问题。

    傅南宣回班上时，戚眠已经在位置上，手仍是来来回回的翻着课本。

    再过两天就要期末考，上次考试戚眠的成绩进步很多，现在的傅南宣以为她受到激励所以才更努力。要是以前的戚眠早就拖着她去教室外，哪有可能安静的读书。

    她们两个人是这么不同。傅南宣的运气真是太好。

    她拿出课本翻了两页，没半个字看进眼里，捏着书角莫名冲动地问戚眠:“你中午和蓝乔恩去吃饭?”

    “嗯，有点事想和她确认。”戚眠无所谓的回她。本来郁郁的心情，在傅南宣回来，闻到熟悉的味道才稍微好转。才恍惚意识到，原来这也是被标记后的症状。虽然傅南宣只留了一点味道在她腺体里。

    她突然有些害怕如果真的被人标记后会是什么情况?是不是会难以控制的变成恋爱脑?所以小说中的傅南宣才会直到结尾都没有被后宫任何一个人标记吗?

    她回得太短，像是在拒绝被追问。傅南宣知趣地没问下去，刚才那一句已经是冲动行事。可是课本上的文字一下都变得容易入眼了。

    只不过她不问，戚眠却主动说下去。“你知道我们学校长年都有和国外大学合作推荐学生的考试。”

    “嗯?”傅南宣放下笔装作懵懂。她当然知道有这场考试，她曾经参加过，题目是什么她都还记得。

    如果戚眠也想参加这场考试，她是不是该帮她…?在她还犹豫是否要帮忙的时候，戚眠想着是要怎么说服她参加。

    原文里，傅南宣一开始没有要参加的打算。因为她没有钱负担国外读书的生活费，尽管这场考试后，成绩优异的学生可以获得奖学金及免除学费。

    最后还是被戚眠逼着参加考试。文中的戚眠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要到国外读书了，就想要傅南宣一起到国外，好继续操控她。

    “我听说成绩第一名可以免去学费，还有奖学金跟生活费补助。”戚眠低头说话时，睫毛盖住了眼睛。“我想要参加，你也和我一起。”现在的她说出带有命令意味的话语时，已经没有那么强硬的味道。

    听在傅南宣耳里反而像撒娇。那七天一起度过分化假时，偶尔戚眠就会娇气的这么命令她。明知道要保持距离，但身体往往先于意识一步，主动的照戚眠吩咐做事。

    本来就打算按照轨迹的傅南宣，当然会答应她的命令。却还要做出不愿的样子。“嗯…”

    邻近期末考，江渡知道傅南宣需要保持现在的成绩以换取学校的奖助学金，除了偶尔传讯息，并没来找她。

    她整天都和戚眠待在一起，同吃同住。要不是傅南宣知道内情，她都快误以为先前的傅南宣和戚眠正在交往。

    蓝乔恩除了那天和戚眠吃了次饭，后来看她们都待在一起，就没再过来自讨没趣。

    期末考持续了两天。最后一堂课考完后，戚眠不免松了口气。学生的本能让她在考完试后总是要开心点。

    傅南宣早就先收拾完书包走了。江渡昨天就约着她今天出去。

    戚眠安静地收拾东西独自离开。走到一半，她摸着口袋发现手表不见了，连忙又赶回教室，结果在上楼楼梯的转角碰见方舟舟。

    “好巧啊戚眠…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太好了。听说你变成Omega了。”曾经的校霸分化成Omega，几乎是传遍校内。方舟舟还没分化，可是面对变成Omega的戚眠也没那么惧怕了。“上次陈钧的事情，我已经知道是你做的。”她脸色阴沉地靠近戚眠。

    后来她找关系去问，知道是姓戚的人家报警。

    “为了一个低贱的下等人跟我决裂，还把我的人送进警察局。”方舟舟没想到会在此时碰上戚眠，只觉得天时地利人和，正好用上今天刚拿到的东西。“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抓着戚眠拖进摆放打扫器具的储藏室。

    “方舟舟，放开!”戚眠用力挣扎。然而她刚分化，还是虚弱的时候，力气难以和发疯的方舟舟相比。“你不要忘了，我一句话就能结束和你们家的生意。”

    “随便你啊。”方舟舟满不在乎。“因为这件事，我爸妈已经不把我放进继承人考虑了。这都是托你所赐。”

    她将人拖进黑暗的室内后，从口袋拿出一罐喷雾，朝戚眠长按了无数次。“这是人家给我的强力诱发剂。保证绝对能让最端庄的Omega都变成发情的母狗。”她冷笑。“很快地你就要发情了。”方舟舟站在门边假装好心地问她:“要不要我替你找几个Alpha呢?可惜期末考完，大家都走光了，只能让你自己度过寂寞的夜晚了。”

    尽管遮着鼻子，但根本没办法控制吸入诱发剂，她感觉到身体开始发热，她快步想走出储藏室。然而失了力，被方舟舟轻易推倒在地，蜷缩着身躯颤抖。

    “今天是期末最后一天，不会在像上次傅南宣那样被人放走。不会有人来救你。”方舟舟愉悦地看她倒在地上渐渐痛苦的样子。“明天我再来看看你啊。戚眠。”她关上门，看见放在外的夹子，拿来充作门闩，卡住了门口。听着里面浮现的呻吟后满意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