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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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尾声之前还有最后的谎言下篇喔=口=!! (图片来自于亲爱的同学migu大xd) 《尾声》 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子急速转弯,唤住了走在前头的医生,那医生回首,只见护士气喘吁吁,直问了句:「怎么了,看你一副狼狈的模样?」 护士稍微调整呼吸,才说:「床号2105的早智子女士清醒了,她不是三度昏迷吗?还有……为什么她资料上明明就没有登记任何家属,这几年却都有人支付她的医药费?」面对护士的这番话,医生选择静默,他快步回头往电梯走去,护士一路尾随在后,过了许久,医生才说:「关于早智子女士的医药费一直都是一名叫做雨宫的先生在支付的,至于为什么,他本人似乎不太想谈论,资料上也不愿意留下任何纪录。」 「对于病人的私事,我不认为应该过问太多。」医生按下二十一楼的电梯按钮。 护士思考了一会儿,说:「但是早智子女士的精神状况似乎不是很好,她一直说作了梦,而且好像是很长的梦……」 医生问道:「她有说梦到什么吗?」 护士没有多说下去,只是耸了耸肩膀,笑着说:「那不重要,人醒了就好。」 ※※※ 致千叶诚, 春去冬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七年了,如期我继承了家族的位置,成了铃木家的继承人。 那天的事情我也都还记得,在那之后,我们只相见了一次,你说你不能再待在这镇上,而我很庆幸,在那之后你没有入魔而丧心病狂。 别再为了师父的事情自责了,彼岸崩塌那次若不是师父在里面替我们张开结界,或许我们全部都困死于彼岸了,有些牺牲很让人心痛没错,但是相对的我们却也要懂得珍惜那些事情,我相信你师父也不后悔的。 我也一直很感谢他,他是第一个犯险进入彼岸的,在最后却走在我们身后替我们顶下一切。 诚,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回来一趟呢? 虽然是家族仪式上的婚礼,但是我想我也是别无选择了,至少当圆满事一场,好歹抽空来看看我吧。 对了,英一也回到了他的故乡,我打算下个月顺便也去探望他,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我与他少有鱼雁往返了,他说他喜欢一个四处旅行,不过我想他铁定不是一个人吧!因为他总戴着花梨的东西在身上,我想花梨也同一块去旅行了吧? 前几年我信箱也多了份信指名是要给白虹的,似乎是银佑寄来的,白虹没给我看,但是当牠阅读内容时,牠脸上掛着一抹笑容,看到书信来自于银佑我也安心了许多,至少 牠也没事,对吧? 这次先到这里了,期待见到你,我的朋友。 铃木明亲笔。 ※※※ 英一来到一座壮观的古式屋楼外,他还记得当年所发生的一切,一场大火将方圆百里的东西都吞噬掉,也吞噬掉那个人的一切,他们一直都是在一起的,他却没想到事隔多年他竟然要一个人回到最初的地方。 在后方的森林中有两座墓,上面分别写着梨花和叶一,那人曾经坐在那墓前哭了三天三夜,要不是自己当初不断安慰她,只怕她会直接打了个地铺就此定居在墓前呢,如今这墓长上了杂草,甚至开满了白色的梨花,那叫做叶一的男子的尸骨并不在这墓下,毕竟一个大贵公子怎么可能葬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呢? 英一蹲下身子,在那两个墓旁边挖了一个洞,将口袋中的花圈拿了出来,那花圈早就枯萎烂掉,但是他却一直带在身上,在最后,花梨曾说过──「想要回到村子」,英一注意到了村子入口的樱花树开了,但现在却不是樱花盛开的季节,或许是迎来许久不见的故人而特别绽放的。 英一将花圈埋入土中,笑着说:「真好,至少以后你不是一个人了。」相遇、旅行再分离,人生缘分莫不是如此?可是他却又回到一个人,回到这个起点。 「嗯,因为有英一陪着我呀!」 女孩的声音传入英一的耳朵,却不知道从何方,他吃惊的昂首,只见天空几隻燕子振翅而过…… ※※※ 致诚君 贵安,许久不见了,不知你近来可好?上次见到你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你真的出席我的婚礼这点我很开心,而你却还是十七岁的模样,我却已渐渐老去。 虽然我和大河离婚了,说起来很自私,但是为了家族我并不后悔,至于美穗子已经十二岁了,她可从来没看过那个我总和她提起千叶叔叔呢,不知道下次你回来是什么时候了,有空就来看看我们呀! 对了,告诉你一件事情吧!最近我在附近看到一个和真树十分相似的孩子,我一问之下才发现那孩子的名字也叫做真树,不过有点差别的是,他的名字是织田真树,我见过他的母亲了,是一个很有活力的女子呢,好像叫做早智子来着,但是总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但或许是我老了吧?我竟然想不起来呢。 而英一在去年再次回到这儿来了,他也是一点都没变,就只有我这继承人会老去,毕竟有下个继承人嘛,而英一现在住在铃木宅邸中,他这几年也遇到许多事情,但他总是一个人四处流浪,或许是累了,才想找个归所吧? 记得要来看我们啊,大家都在这里等你。 铃木明笔 ※ 山上一片白雪靄靄,雪中留着两人的足印,两名旅人行遍大地,两人停下脚步,对望着眼前另外一座壮观的山脉,白雪降下,后方的脚印被盖去,前方却又遗留新的脚印,两人对视一笑,白色的头发沾黏上白雪,另外一个人怕他着凉身子便替他披上了件大衣。 「白儿,你还冷吗?」银佑问道。 白儿垂下眼帘,有些羞涩的看着银佑,红润着双颊说:「不会,有银佑在哪会冷。」 银佑也红通了半张脸,搔了搔自己,说:「白儿变得这么可爱有点犯规阿……」白儿倒天真,他双眼眨巴眨巴,双眼却比天上的星还要明亮,一点都不知道银佑正在称讚自己。 那天,彼岸被业火侵蚀,整个彼岸在百鬼之王消失的时候随即崩塌,白儿跟银佑及时赶了出来,久瑔最后那句──「带着白儿离开吧。」却永远都找不到一个答案,但是久瑔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要杀掉他们两人的意思,直到现在,每当银佑想起久瑔最后的表情时,他仍然会感到悲伤。 那天,久瑔只说了一件事情──「人类是那么的傻,就因为这理由,我也被拋弃了,曾经有一个愿意陪我旅行一起修行的人类就这么死去了,为了保护人类,他将自己封印在怪物的巢穴中,就这样留下我一个人了。」 白儿的记忆正在慢慢恢復,或许,久瑔并不想拆散他们两人,或许他当真还有点良心在,而在那之后,白儿确实慢慢想起以前的事情,想起那个等到一千年的人究竟是谁,当他意识到的时候,那人就在他身边,无论发生什么,都对他不离不弃。 飞雪盖去后方足跡,前方仍然会有新的足跡,飞鸿踏雪,踏过遍地,留下无数回忆,纵然风饕雪虐,只要两人继续向前,那么新的脚印也会步步留下,曾经,银佑是那么无助的行走在一片冰天雪窖,他饱受霜雪,即使大喊救命也绝对不会有人伸出援手。 ──可是,白儿就向那终于探出脸的阳光,将一切冰冷溶解,如此便足矣,夫復何求? ※※※ 致故友诚君 我的老朋友,许久不见,又到了这个季节,梅花又开了,它傲霜斗雪,偏偏就选冬天开花,而我也想起你,固执的你。 朋友啊,上次见你,又是二十年前,如今我头发已经比窗外那一片纷飞大雪来得白了,而想必,你还是我印象中十七岁的模样。 你上次说,你在找寻让怨念体保存下来的方法,想必你尚未放弃,也未曾忘记那个人。 上次你到来,看到那长得酷似真树的孩子时,我已为你会靠近那孩子,没想到你只是笑了笑,说你不想去打扰他的生活。 那孩子现在长大了,那模样和真树无一不相似,但是我知道,他不是真树,只是一个……很像的人,但是每当我见到他,我总还是会勾起那些年轻的回忆,还有好多好多遗憾在我心中。 铃木家的继承人便是我女儿,她虽然是女性,但是对灵力感受十分强,算命师说她生来就是这块料,但我却担心她走上和我们一样的路,每当我想起你,我却又觉得安心了些,至少你做到了你想做的事情,你说你不后悔,那就好了。 而我不再是继承人,只是一个不中用的老人家了,我再也看不到也听不到白虹了,只能从女儿口中得知白虹的事情。 看来老去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吧? 英一他啊,他又去旅行了,他在找寻那个跟花梨一样的女孩,因为百鬼生生不息,还会有下一个骨女出现的,只是我们都知道,再生不过是外在,一个人的内心不可能是一模一样的。 我的好朋友诚,我已经老了,这模样实在不敢见你,若是你还愿意回来看看我,我还是会很开心的。 只是,我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最后一次写信给你了,下一个二十年,我怕我是……等不到了。 铃木明笔 ※※※ 简陋的屋子内,家徒四壁,只有一展微弱的灯光摆在破旧的木桌上,整个房间除了画已外什么都没有,那些画中反覆画着同一个男孩,男孩有着黑色的头发,有些画中则是橘色,然而那双绿色的眼睛彷彿有着灵性,每张画的少年皆面无表情,注视着远方。 坐在房间中的诚流有一头墨绿色头发,金黄的双眸显得十分特别,他手上拿着一封信,算一算,一下子就是五十年岁月如白驹过隙,一切都变了,只有他还像当年,他努力不忘记那个人的模样,不忘记那个人的声音,但是他却又怕下个五十年后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写下所有的事情,将那些日收藏起来,只盼自己有天忘了,还能从字句间想起,而对他来说,这正是所谓「字字珠璣」…… 虽然那人已经出现了,但是他们终究不是一样的人,就算是,诚只希望这一次那个人能过上「正常而幸福」的人生,即使仍想守着那约定,他却更想再次守着那个人的一辈子。 在那之后,再也没有故人的信息。 只有他一个人,静静的等待岁月缓缓流逝。 只有他一个人,静静的守着无法实现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