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齣闹剧：前后座(3)

    「张昀綺，我喜欢你！」在风和日丽的一个午餐时间，这句来自莫安禹的告白响彻云霄，在整栋教学大楼里回盪着，用很直接、很霸气的方式告诉全校，他喜欢她。

    「拿走吧，这种不知从哪里抄来的情书我不屑看，还有，我真的不喜欢你这种丑男，拜託回去照照镜子吧！」说完，张昀綺将手中撕碎的情书往莫安禹身上砸去。

    微风轻拂，除了吹散了情书的小碎片，也吹乱了莫安禹的心。

    看着一片片碎裂的情书随风飞扬，四散在各个角落，这就是所谓的真心换绝情吧，洪苡曼想。

    突然一张属于情书一部份的小碎片飘到洪苡曼脚边，洪苡曼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弯下腰捡起来。

    「，我喜欢你，请你跟我交往！」参差不齐的粉色纸上，字跡潦草的写了一个逗点，加上一句告白。

    洪苡曼将这张纸握在掌心中，留着也不是，再丢掉一次也不是，最后基于朋友间的义气与同情，她把乘载着不属于自己的，爱情重量的纸小心夹进记事本里，想等莫安禹心情好点的时候再归还。

    可这么一等却是遥遥无期，接连好几个礼拜下来莫安禹都是搞自闭的状态，一个人吃午饭、一个人打球、一个人迟到、一个人到司令台罚站、一个人在纸上涂涂写写，只差没开口唱句阿桑的叶子：「我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也一个人看书写信自己对话谈心」连趴在桌上睡觉的时候，洪苡曼也不好意思以踢桌脚的方式叫醒他。

    (阿桑-叶子作词：陈晓娟作曲：陈晓娟)

    体育课上到一半，莫安禹挥汗如雨地从操场走向坐在一旁木桌椅上，正跟朋友们聊着天的洪苡曼。

    「欸，莫安禹，你还好吗？」洪苡曼对身边的朋友们说了几句后，也朝莫安禹走去。

    「嗯，还活着。」莫安禹轻描淡写的回应后，便扭开手上的运动饮料大口大口的灌，如果那是酒，大概莫安禹会想痛快地喝上一打，最好把自己灌醉，酒醒之后能够忘掉心痛的感觉。

    「喂，洪苡曼，她说我是丑男，不然你们女生都喜欢什么类型的？」喝光了运动饮料，莫安禹说，难得这句话是这些日子以来，他讲过最长的一句。

    「你承认你是丑男了齁？女生嘛，总是喜欢那种温柔体贴，对女生极好的那种人，只是这只是幻想而已，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完美的啊，是不是？」洪苡曼边说边拍着莫安禹的肩，想藉此鼓励他。

    「那我是不是很糟糕？」莫安禹又问。

    「是还满糟糕的。」洪苡曼不客气地回覆，虽然有点直接，但却是实话，毕竟洪苡曼没有忘记自己以前是怎样的讨厌他。

    莫安禹扫了洪苡曼一眼，眼神有点鄙视：「我都没说你了，你还敢说我。」

    「好啦，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被拒绝，下次再努力吧。」

    两人聊完后就各自回去做原本的事，莫安禹回到操场上继续跑步，而洪苡曼则和朋友接续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