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事九《精怪》

    山精鬼怪、妖魔灵仙，从山海经、聊斋等一系列的书中都有描述和记录，有时候觉得它们离我很远、有时候又觉得它们离我很近，因为大家在小的时候、多少都会在老一辈的口中耳熟能详。

    所以经常也会产生质疑，到底是真的呢？还是假的呢？

    当然，这点也无法去考证。好奇和恐惧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特性，基因里带着的。

    我从小就又菜又爱玩、苏北农村的孩子小时候都做过一件事，捉蝉、那种刚刚破土的蝉的幼虫，在从土里向树上爬的过程中，就会经过我们这道关。被捉后的下场无非就是两种，一是被我们吃、二是被卖掉后再被我们吃。捉蝉一般都是晚上8-9点去，刚下过雨更好，农村夏天的晚上、天黑漆漆的、蛇鼠虫蛙到处奔走乱作一团，小树林里影影绰绰的都是手电筒的灯光。我就是从来不跟大部队行动，哪里偏僻、哪里人少去哪里，坟包的周围、破屋的边上，也不知道害怕、就想着比别人多捉一点。

    就是这个特性、让我记住了大人们口中的一些稀奇古怪，以便找时间去考证，当然、小孩思维跳跃的也快、所以忘的也快，哈哈~但依稀还能记住几个：

    龟驮碑

    这个是听我奶奶讲的，一天早上她下地后亲眼见到回家后又讲给我们听的。我家所在的村子有一条河叫做五河，是山东沂蒙山的河流分支、河水很清很清，小鱼小虾清晰可见。我们村子东南西北都有地、我家也是，东面的地距离村子最远，五河流经村子后、再从东面继续延申很远。农村老人下地干活都是很早的，一般5点都已经开始劳作了、一名职业农民深知时间的重要性。这天早上奶奶因为白天还有事，所以比平时开始的都要早。

    早上4点公鸡刚开始打鸣的时候她就已经到地里了，这时天还处于朦朦亮的状态、肉眼所见的范围也就10米。奶奶利索的把准备工作做完，就挑着水桶去五河里打水，河两岸有高高的防洪堤坝、距离河底有10米左右的距离，经年累月已经被踩出了路。伴着河的流向也一起往下延申，家里有住在河边的都知道、几乎有河有村子的地方都有这种地形。奶奶翻过河堤、往下小心翼翼的走了几步，忽然发现河底的岸边有个高高的石头立在地上，不时还会晃动几下。刚好是在平时取水的点，奶奶便径直走了过去、距离有两米的时候，才惊奇的发现居然是一块呈石碑状的石头，石碑不大、高约35~40厘米、厚约10~15厘米。石碑的下面赫然压着一只a4纸大小的乌龟，刚刚的晃动正是它造成的。乌龟通体黑污污的，不知是泥巴还是本来就是这个颜色，它伸着长长的脖子、正努力朝着水里挪动，似乎是想喝水、也像是想爬回水里，压在背上的石碑也给它造成不小的压力。奶奶想看清石碑上的字，便不自觉往前走了一步，鞋子踩在树叶泥土上的声音打破了平衡。只见乌龟一改刚刚的慢动作、”嗖“的一下窜进了水里，石碑也应声摔在地上，在见水面除了阵阵水波外，别无一物。奶奶上前翻了翻石碑、发现石碑前后左右没有任何字迹，在找四周、除了孤零零的石碑外也没有其它东西。

    农活在身、奶奶也没有过多纠结，就照常忙去了。在书里或电视上也见过有龟驮碑的石刻雕像，真实的也是闻所未闻、不管我奶奶所见是否属实，但在那时候、对我的影响还是蛮大的，导致我每次到河边都会下意识的四处看看，总想发现点什么。

    白色飞蛇

    90年代农村的孩子娱乐活动极其匮乏，我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和一帮小伙伴打闹嬉戏。因为大家都是留守儿童，父母常年在外、所以小伙伴们在一起玩是没有时间观念的，直到爷爷奶奶们忙完农活回来做好饭来喊了、大家才会依依不舍的各自散去。

    记得是有一次周五的晚上，因为是秋收的节气、大人们都要在地里干活很晚才回来。这给了我们大把的游戏时间，欢快的玩乐消磨着等待的时间。很快天黑了下来，农村有月亮的晚上也不算太黑、皎洁的月光四散而出，云也在时隐时现、虽初入黑夜但犹如白昼。这时有小伙伴提出要玩藏蒙蒙（捉迷藏），农村的孩子胆子大玩这游戏都是哪里偏僻哪里阴暗躲哪里。我们村子不算很大、是长方形的分布，一条主路由西向东、所有的房子也都是沿路建的，在往后建个3~4排，接着就是大片的农田和树林了。所以玩这游戏跑不远就会进树林和入田地，捉的人一般都会设两个人。提议通过后游戏很快就开始了、跟着倒数数的声音，大家四散藏去。我也迅速向小树林跑去、选择小树林的原因很简单，花草深、易躲藏、距离近。四下看过地形后，我躲在了一棵满是高草的树后面，躲了大概有几分钟、只听见不远处传来有人被捉到的嬉闹声，我暗自窃喜自己的有勇有谋。就在此时、突然边上白光一闪，一个白色的影子向草丛深处飘去，好奇心驱使、我紧盯着白影的方向，犹豫了片刻便快步跟了上去。也就几步的路、我便看清了白影的大概形状，分明就是一条蛇??、浑身白色的蛇，更让人吃惊的是、白蛇不像是爬行，而是脱离地面的飞行。我惊呼出声、还在寻找人的小伙伴被我的声音吸引过来，我一边指着白蛇的方向一边大声叫嚷着“快看、是条会飞的白蛇~”大家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白蛇游动着身子正在往一处深草钻去。我带头快步追去，等到了地方、早已不见了白蛇的影子。

    现在我知道白蛇即是白化的蛇、算是比较稀少的，但飞行这个技能着实是无从考证了。

    小人

    巨人跟矮人这种生物在国外多有记录，在中国少有简述。

    以前农村每逢有大集市的时候、会有一些走村串镇的马戏团，做一些表演，有蛇女啊、瓶人啊~都是些稀奇古怪的节目表演。有一次我也进去过、只见一个40厘米高的花瓶，然后碗口大的花瓶口上有一颗人的脑袋。小人虽在花瓶里但可以跟正常人一样对话，那时年龄小不懂里面的玄机、着实被吓的不清。听大人们分析说是拐来的不听话小孩、然后养在花瓶里只给露个脑袋吃喝，慢慢长大后再去表演赚钱。听了这种分析、调皮的我们都紧跟在大人身边、生怕也被拐了去。不过后来确实也有一件真实小人目击传闻，说是一个农妇去河边挑水、发现有一个小孩正伸着脖子喝水，就想过去问问是哪家的小孩。走到跟前才发现是个身高不足30厘米的小人、身上穿着奇怪的服装，农妇被吓的大喊大叫、周边干活的人纷纷赶了过来，小人也被惊着了、拔腿就跑。不过没跑多远就被捉住、关进了笼子里，村民们当即报了警、小人被警察带走。

    之后又传言说小人不止一个，沿河又有农户发现有小人出没、也报了警。当时这个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好奇的人都到河岸两边去凑热闹、想亲眼目睹一下小人到底是什么样。那段时间真的很热闹，沿河两岸每天都有成群结队的人出没搜寻。我们村也有好事的人去了、不知是吹牛还是真目睹了，有一个一起去的人回来后声称自己看到了。说那天跟大家一起在河岸的树丛搜寻，自己走着走着就跟其他人距离拉远了、由于去的晚，人也少了很多、就在他想快步跟上大部队时，突然发觉刚刚搜过的草丛一阵晃动。他立马警惕起来、待着原地盯着草丛，不多时、只见有个小脑袋冒了出来，紧接着整个身体都探了出来，鬼鬼祟祟的向河底摸去。他大叫一声“我找到了、快来快来~”小人闻声不在犹豫飞也似的向河底奔去，等大家赶到、早已不见了小人的踪影。听了他的描述、我们也都半信半疑、毕竟看到的也就是他一个。

    后续被警察带走的那个也没了消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奇闻也被渐渐遗忘了。

    怪人

    这个见闻是我的姑姑讲给我听的，是她小时候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村里有公社、大家一起吃大锅饭，农村让人记忆深刻的就是集体扒河（挖河）。我爸爸就会经常讲、家里男丁多、劳动力多，挣的工分也就多。我们无法去评价什么样的生活方式值得去推崇，但每个时代都会有它特定的生活方式，可能让现在的我们去审视会不理解，但在那个时候那种方式就是最适合的。

    这个事件发生的地点还在五河，是五河流经我们村子的一段。这段中间有一座被战争时炸毁了的石桥，筑桥的石块零星的散落在河里、又形成了一条需要跳着过河的路。一端是村子最北面的几户人家，另一端是一大片竹林、林子里还有几座土坟，一到傍晚或者夜里、就阴森森的极为恐怖。但这也是下地劳动的必经之路，记得我小时候都是纠集十来位小伙伴去探险摸鱼偷竹笋，玩心大过一切。那时我姑姑也就10岁左右，一次村里组织集体劳动、姑姑由于睡懒觉就没一起去，一直到天都转黑了也没见大人们回来，她一个人也害怕就独自沿着河岸去找家里的大人。一路走一路黑，白天转夜里中间有一段是很快的、还没察觉就已经很黑了。在经至断桥时，天色也黑的差不多了、但仔细看还可以看到东西，姑姑内心比较恐惧，四下张望着想找到提前回家的大人、壮壮胆。但事与愿违、四下静悄悄的就她一个，姑姑停了半晌、深吸一口气，低头快步的朝前冲去。就在快要冲过这段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个人声、不大不小像是在叫她的名字

    “五丫~五丫~…”

    由于年龄小、警惕性也差、姑姑以为是同村大人在叫她，就立马回头看向声音的方向。这一看不要紧，姑姑一下子就吓傻住了、只见声音传来的方向直挺挺的站着一个“人”，怎么说呢、说是人因为可以看到人头和四肢，但天暗看不清脸。为啥人要打引号呢？因为这个人实在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它的脑袋和加上四肢的躯干居然一样宽！远远看上去像个立着的长方体、就那么直勾勾的面向着姑姑，见姑姑转过脸、它也不在发出声音，就那么站着。极度的恐惧让姑姑没有了任何的动作、忘记了呼救、忘记了逃跑。这种感觉我有幸也感受过一次，不过那次我下意识就是逃跑，前面我讲过的男人与男孩的那次。好在怪人跟姑姑之间还间隔了一条河、那怪人是在断桥另一端竹林边站着，没有见姑姑站着不动就冲过来。时间分秒度过、姑姑也从恐惧中慢慢清醒过来，她盯着怪人、一面往前挪着步子，她一动、那怪人也往前动了动，就像影子一样。姑姑绝望了、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嘈杂的人群走路和聊天的声音，应该是干活的大人们回来了，姑姑心里暗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很快、大人们发现了瘫坐在地上的姑姑，疑惑间、姑姑抬手指了指空荡荡的河对岸哇的哭了出来。后来、被爷爷抱回家的姑姑发烧了好几天，这在我们农村也是屡见不鲜、统称是被不干净的东西吓着了。但危害也不是很大、我小时候有幸也被这么吓着过一次，后来休息一段也就好了。我姑姑所见到底是什么、不知道、可能是鬼？可能是怪？也可能是幻觉！但至始至终它也没真的去伤害过我姑姑、也许它也是跟我们共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一个物种吧。

    四个儿时听到的奇闻异事讲完了，这几个是我记得比较深的。其他还有很多、不过大多具体内容都记不太清楚了，比如我小时候亲眼见过从我家院子上飞过的小飞机、我发小家里的大蛇??、我们小学大扫除时挖掘出的人骨等等，在农村生活乐趣也就在这儿了、大家白天该忙忙、晚上吃过饭没事就聚在一起聊天讲故事，尤其在冬天、点上一堆柴火围坐一圈，一边看着天上的星星、一边听着大人们口中的家长里短、奇闻怪事，真的很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