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恶趣味的暗女巫

    暗女巫的着装大概是像这样，不过气质差很多，我找不到气质跟衣着相符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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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通往地狱的码头，码头是木造的，木头经过岁月的摧残，早已残破不堪，走路的时候能听见脚下的「嘎吱」声，四周一片黑漆漆，只有一盏摇摇欲坠、掛在马头上的灯，勉强照亮路面，不致摸黑前进。

    蓝一二在见到蓝店长的那一刻，便感觉到他的灵魂正蠢蠢欲动，急欲合而为一。

    原本，他只是想把蓝店长灵魂中的一魂一魄抽离，可是他发现行不通，由于时间太长，他的魂魄已经与蓝店长原本的魂魄融合在一起，想用正当的方法达到他的目的，根本是不可能。

    不得已之下，他才只好出此下策──去找暗女巫。

    这个方法的缺点是他必须把人带走，除了得充当搬运工之外，还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像现在──余小天昏死在他旁边。

    现在他没时间把余小天送回去，只好带着余小天一起去找暗女巫，莫名其妙多了一个拖油瓶。

    麻烦。

    蓝一二投了一枚金币到冥河里，等待船工前来。

    没一会儿，一艘摇摇晃晃的木船驶向他，船上一个身穿黑色斗篷、驼着背的老太太划着木桨，停在了岸边。

    「活人不能上船。」老太太的声音沙哑，语气毫无波澜与生气。

    蓝一二又掏出一枚金币，拿给老太太，那老太太对着硬币左瞧右瞧，收进衣服里，便不再阻止，任由蓝一二将蓝店长和余小天带上船。

    「去哪？」老太太死气沉沉地问。老太太虽然看起来像死人，但工作了这么多年，他一眼便能看出他们一行「人」不是去找阎王、登记入狱。

    「暗女巫。」

    **

    蓝一二踏上岸，木船渐渐驶离，最后隐没在一片迷雾之中。

    蓝一二眼前只有荆棘密布的地板，没有任何像是住所的地方。

    蓝一二站在原地，凝视一片荆棘，思索暗女巫家的入口在哪。

    暗女巫的家其实不能算是一个佔有空间、具有质量的「家」，暗女巫家存在于她自己创造的另一个空间，所以不是说想见暗女巫就能见，还得看人家愿不愿意见你，不过传说暗女巫有一个奇怪的嗜好，她只见两种人，一是帅哥，二是活人，许多人为了证明自己是帅哥而跑来见暗女巫，不少人是败兴而归，但也有人是尽兴而去，不过，见过暗女巫的活人倒是一个都没有，毕竟这是地狱，不是人界。

    蓝一二曾经远远见过暗女巫的背影一次，在一场派对上，她穿着黑色的斗篷，把自己的脸遮得严密，在万花丛中显得十分显眼，奇怪的是，这样怪异的打扮，居然还有不少人上前搭訕，蓝一二不是个喜欢交际的人，他是代表懒惰的阎王参加派对，所以并没有上前与暗女巫说话。

    正当蓝一二苦恼该怎么见暗女巫的时候，眼前出现一团黑色的雾气，逐渐散开，包围住蓝一二、蓝店长和余小天。

    蓝一二见状也不慌张，他猜测大概是暗女巫闻到了活人的味道，才邀请他们进入她家。

    黑雾如鬼魅，流窜在他们之间，它顺着蓝一二的脚盘旋而上，又挑逗般地缠上余小天的身体，可是却像碰到什么可怕的东西，立刻弹开，转而移向蓝店长，蓝一二疑惑地看着这一幕发生。

    「欢迎~我的宝贝们很可爱吧~」黑雾散去，眼前出现一个身着黑马甲、黑窄裙、黑高跟鞋的女人，手上握着皮鞭，头顶上有一朵鲜艷的大红花，在一身黑装中特别显眼。

    刚才被余小天伤到的黑雾攀上暗女巫的手，像是在要求暗女巫的安慰，暗女巫怜惜地抚摸黑雾，替它疗伤，「我的宝贝受伤了，好可怜呀。」

    蓝一二抬起眉毛，暗女巫跟他想像中穿着黑斗篷的「老太婆」不太一样。

    「有一件事要拜託你。」蓝一二对眼前衣着暴露的暗女巫不为所动。

    暗女巫安抚她的宝贝们之后，像模特走台步，走向蓝一二，用手勾起了蓝一二的下巴，邪魅笑道：「要我帮忙可以，不过……」暗女巫舔了舔嘴唇，又说：「你要给我什么报酬呢？」

    蓝一二对暗女巫的举动并不感到生气，冷冷地直视她，回应：「你想要什么就直说。」

    「哦哈哈哈~果然是一个没有情慾的傢伙，真无趣。」暗女巫松开抓着蓝一二下巴的手，大笑说，她硕大的胸部随着胸膛起伏上下抖动。

    「让你失望了。」

    「哎呀，我这不是太久没访客，所以太过兴奋了嘛。」暗女巫嘟着嘴唇，俏皮地回应。

    「所以，你想要什么？」蓝一二又重复一次问题。

    暗女巫瞇起眼睛，甩了甩手上的皮鞭，指向余小天，「我要他。他刚才伤到我的宝贝了。」暗女巫疼惜地抚摸黑雾。

    「不行。他是活人，我还得送他回地上。」蓝一二眼神坚定，不容商量。

    暗女巫不依不挠，继续说：「你不是阎王的左右手嘛~少了一个人，也不会怎样吧。」

    她居然知道他的身分。

    蓝一二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戒，这个暗女巫不如他以为的好对付。

    「除了这个以外，其他都可以。」

    「哦？小伙子，你这个承诺可不小呀，那么……你做我的男宠，如何？」暗女巫不安分地贴在蓝一二的身上说。

    蓝一二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十几度，脸色难看。

    「哎呀，只是开玩笑嘛，你长得丑，怎么做我男宠？哦哈哈哈！」暗女巫离开蓝一二的身体。

    蓝一二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想他在《地狱杂志》的美男子排行榜上，没有前三也有前五，到暗女巫这里居然被叫「丑」。

    「请你不要再闹了。」

    蓝一二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让他真心想发火的人。

    「真是~闹一下就生气了。看在你陪我玩得这么开心，我就帮你吧，不过不是不收报酬，是现在不收，反正我现在也想不到报酬，哦哈哈哈~」暗女巫甩着皮鞭，笑得花枝乱颤。

    「谢谢。我想拜託你……」

    「嘘~我知道你要什么。」暗女巫将手指覆盖在蓝一二的唇上，要他禁声，接着又说：「你先喝下这瓶药水，然后将蓝放在那边的床上。」

    蓝一二依照暗女巫的指示喝下药水，然后将蓝放在床上。

    「接下来，你会觉得想睡觉，在你沉睡的这段时间，我会把你的灵魂抓出来，丢进蓝的身体里，剩下的就看你怎么办，记住时间只有二十四小时而已。」

    蓝一二喝下药水后，睡意袭来，眼皮越来越沉，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他一手压在桌上才不至于倒下，勉强撑到暗女巫说完话，才睡着，暗女巫及时接住蓝一二落下的身子，轻轻放在一旁的地板上。

    蓝一二睡下之后，暗女巫左手迅速拍上蓝一二的胸膛，抓出了他的灵魂。

    「感觉如何，很轻对吧？」暗女巫笑咪咪地说。

    蓝一二脱离肉体，明显感觉到身体变得灵活，体重也变轻许多，他活动活动筋骨，适应这样的状态之后，对暗女巫说：「快让我进去吧。」

    「你准备好了？可能会有点痛。」

    「我不怕痛。」

    蓝一二说完，暗女巫抬脚，朝蓝一二踹了一脚，把他往蓝的身体里踢。

    蓝一二的灵魂顺着暗女巫的力道衝向前，准备要进入蓝的身体时，却像被墙撞到一般，弹了开来。

    蓝一二颇不高兴地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恩~会不会是我不够大力？我们再试一次。」

    蓝一二做好准备，暗女巫又踹了一次，这一次明显比上次大力，可是却又没有成功。

    接着，他们又做了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第十次，可是都无法成功，蓝一二气得额冒青筋。

    「怎么回事！」蓝一二难得不淡定，发怒道。

    「哎哟~别生气嘛，试这么多次都没成功，说明失败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蓝排斥你进入。若是肉体的主人不允许你进入，你再怎么试也没办法。」暗女巫边玩弄鞭子，边说。

    敢情他刚才都被白踹了？！

    「那，你替我进蓝的身体。」蓝一二忍住怒气，他还有求于对方。

    暗女巫挑眉，邪笑着说：「我才不要被踹。倒是……余小天那傢伙可以，我敢保证蓝绝对会让余小天进入他的身体。」

    关于踹与被踹，蓝一二不想再纠结于这个话题之上，说：「照你说的做。」

    「好。那我先把你送回你的身体。」说完，不等蓝一二说「不」，一掌就把他拍回原本的身体里，而蓝一二的肉身因为陷入睡眠，所以一时之间想醒来，也无法。

    暗女巫解决完蓝一二，重复刚才的动作，揪出了余小天的灵魂。

    「蓝一二！……欸？我的身体怎么了？这是哪里！」余小天刚从昏迷中醒来，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发现自己的「身体」躺在旁边，而他站在自己的「身体」旁，他悲观地想，难道他已经死了吗……

    「嘿！小朋友，别紧张~」暗女巫双臂勾上余小天的肩膀，在余小天的耳边挑逗。

    暗女巫说话的气息打在余小天的耳朵边，惹得他浑身酥麻，余小天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是谁？」

    「我是暗女巫，是我让你的灵魂跟肉体分开的，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暗女巫绕着余小天转圈圈，最后停在余小天面前。

    余小天被暗女巫火辣的着装吓了一跳，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摆，「呃……你可以跟我解释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咯咯！蓝一二的魂魄被困在蓝的身体里，需要你帮忙取出来。」暗女巫对于小天羞涩的表现很满意，跟蓝一二那个大冰块差得可多了。

    「我知道，不过我不会帮忙。」余小天低着头，不敢看暗女巫，不过语气却十分坚定。

    「哦？是吗，那蓝一二和蓝可能永远都醒不来了，哎呀呀，真可怜，英年早逝阿。」

    「……什么！」余小天迅速抬起头，四处寻找，果然看见蓝店长跟蓝一二躺在床上和地板上。

    「我给你一点时间考虑要不要帮忙。」暗女巫眨眨眼。

    余小天咬牙思考，蓝一二伤了紫夜宸、小红，他连现在他们怎么了都不知道，如果帮了蓝一二就等于在助紂为虐，可是如果不帮又对不起蓝店长……

    「快喔，救人的时间不多了呀。」暗女巫在余小天耳边悄声说。

    「……我帮。」

    「真是太好了呢，我等等会帮你进入蓝的身体里，你进去之后不用担心怎么做，我会跟你说。」暗女巫说完，不等余小天反悔，一脚把余小天踹进蓝店长的身体里。

    「x！」

    「咯咯，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嘛，哪像那个大冰块。」暗女巫得意地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