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姐妹之殇
“先别生气了,你在这儿干着急也没用,不如先解决眼下的问题吧。”魏文说道,她拉下陈红到沙发前坐下,一脸神秘的对陈红说道:“就在你等小孩儿的时候,姐姐我可是干了件大事!” 陈红回过头来不解的问道:“什么啊?来福利院的计划都搞砸了,还有什么大事能做啊。”她心底一阵悲怆,她就想让沧澜有一个着落,可是天不如人愿,原先被那福斯剧院给堵得三天不敢出门,现在好不容易看到希望,又被这突发事件给搞乱了。 魏文有些不快,伸手对着陈红那腰间的软~肉轻轻一掐,不满道:“你也太小看你老姐我了吧?” “咱们好歹是命师哎!我刚刚对接了这家福利院的负责人,因为咱们帮着老院长说了说话,他们对咱们的态度,还算蛮不错的。”魏文一边架着胳膊抵挡陈红的反扑,一边解释着。 “切,主要是咱们命师的身份还有那圣骑士对咱们的态度,要不然,这帮高傲的西承人,那会这么对咱们?”陈红为了报复刚才被掐的那一下,此刻正用全身压在魏文身上,二人因为屋内暖气的原因,早就将外套褪去,姐妹间面红耳赤,粉腻扑人。 就在她们嬉闹的火热时,一旁的沧澜来到她俩中间,伸出白嫩的小手,朝姐妹二人的水蜜桃拍去。 “啪——” 一声脆响,魏文和陈红都愣住了,她们玩的兴起,竟把沧澜给遗忘了,最主要,小孩的天性就是模仿,看了一会儿也掺和进来了。 “我打住你了!哈哈,姐姐你们两个大笨蛋,略略略。”沧澜躲闪到一旁,朝着二人扮着鬼脸道。 “哎哟!老娘的屁股都敢打?”魏文气极,刚要发作,就被陈红给打断道:“说什么呢你,不要带坏小孩子行么?”说完,便白了她一眼,向前将沧澜一把抱在怀里,嘀咕道:“乖澜澜,咱们不要和她玩,姐姐最喜欢澜澜啦。” 魏文叹了声气,无语道:“你就惯他吧,你还说我呢,这是我,要是外人看到你这幅样子,还以为你要把这小孩儿给吃了呢。” 陈红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在给沧澜捋展衣服袖口,一脸宠溺的神情。 “话说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魏文看着沧澜说道。 “这小子真的恢复记忆了吗?在咱们打开那卷轴以后,他可不像现在这只会黏在你怀里的人啊,包括上午那会儿和圣骑士较量的情形,也和现在有着极大反差啊。” 陈红闻言,看向面前的沧澜,她心中也存在着这个疑问,自己这位弟弟,仿佛出现了两重人格。 这对于沧澜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你也不用担心,咱们现在有命师身份,提前和这福利院的人打点一下,现在他这性子,反而适合在这里生活。”魏文走过来拍了拍小妹的肩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陈红微微点头,眼下一直让沧澜跟着自己也不是办法,只有自己有能力,才能照顾好他。 “可是他和那约克谈了合作,几天之内将老院长这事情弄清楚。”陈红想到这里,又头大了起来。 “怕什么?咱们现在是命师,要用命师的角度去看待问题,而且你要相信这小家伙,要知道他实际上是一只三百年的老妖怪呢。”魏文安慰道。 不过就算是她,对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都是始料未及的。 她们从社会的最底层,因为沧澜的出现,命运也发生了变化。 ——**——**—— a7区教会,圣骑士驻扎营地。 约克满头郁闷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区域,照着镜子重新打理着,自己最在意的造型竟被那陈红破坏成这样,还有自己的铠甲,可是真正的符甲,在这a7区,也仅有他一人独有。 就连自己那副官,苦心积虑多年,都没有得到这铠甲。 符甲,是权天纪元末期的产物,由原本的兽兵改良而成,在特殊核心【源符】激发下,加上合金打制的铠甲本身,经过融合锻造,才能做出极其稀有的符甲。 琳琅星的人族发展已经经历了数个时期,面对命师先天的优势,为何社会体系还能容忍其存在,根本上还是因为符甲。 大多命师在凝聚命基,开辟命痕后,便不再有所突破,虽然超出普通人不少,但是考虑到命力多少,续航持久的问题,命师在和穿戴了符甲的普通人相比,差距便没有那么大了。 并且拥有符甲的战士,其本身的命力也有了容纳的空间,这一阶段的他们,被统称为“灵一期”命师,也能调动自身些许命力,搭配战绝还有符甲品阶的效果,灵一期可以用没有上限来形容。 不过符甲这称呼在很早前就被教会用圣铠来取代了。 好在圣铠有自我修复的功能,约克的心才没有那么心疼,并且因公受损,自己还不用花钱维护,除了挨的那一拳让他有些憋屈外,他的重心还是放在桌案上手下交上来的材料报告。 关于老院长的体检,各项结果表明,这行将就木的老人,竟然在晚年拥有了命基! 这直接让约克头大起来,还真让那小屁孩说中了,那这样来看的话,事情可真不是一起误杀那么简单了。 看着成像图上老者额头处若隐若现的面具,他在文献上看到过,命基就是这样,而所谓的命痕,就是分别在面具左右眼、鼻、口、左耳右耳、两侧面颊还有额头总共九处位置显现,白天陈红释放命力,她的命基就是在左眼处有一道痕迹,英灵期一段,而这老院长,命基焕然一新,应该是刚凝聚不久。 刚凝聚不久……还未备案,想到这里,约克更加无语了,自己的辖区,一个陈红就够了,现在还有这老头,这么多没有备案的命师,上面追查下来,麻烦就大了。 看来明天就得去找那小家伙了,自己副手前些天送来的好礼,都顾不上享用了。 继续看报告上的内容,老院长从审问开始,就一直在强调自己完全没想到,仅仅是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对方就阴阳两隔了,剩下的内容无非就是重复这些,没有其他的线索。翻开下一页,便是法医对那死者的检查,得出的信息: 身份是福利院早期收养的一位孤儿,姓名:希尔·哈罗,三十一岁,无业游民,成年后还继续待在福利院里,4号清晨。福利院教职工与其在院门口产生争执,最后希尔率先动手,手持器械行凶,老院长在反抗途中与死者发生碰撞,致其死亡,死者肩部骨骼粉碎,内脏破损,原因:不详。 突然推开的房门打断了约克的沉思,他转过身看去,一个穿着衬衫的平头男子立于门口,约克眉头微皱,站起身来说道:“大晚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汤尼。” “不要这么说啊,约克哥。”汤尼满脸笑意的走了进来,笑道:“我的好哥哥,我听传达室那边说明早市属教会的主教要过来,便来告你一声,提前做好准备。”、 约克冷哼一声,心中暗道这营地里的人这么快就被汤尼拉拢,上传下达之事,竟没和自己汇报。 “安排人手整顿一下营地,没有我的允许,明天任何人不得缺席!”接着汤尼的话,约克安排道,事已至此,只能积极应对了,就是不知道那小子到底能行不能行。 汤尼点头收到,在离开房间的最后一刻看向那最显眼处放着的圣铠,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被约克给察觉到了。 “汤尼啊汤尼,我约克就算再落魄,也不会让你这等小人给如了愿的”他暗自嘀咕道。 福利院这边,因为院长的入狱,很多事情都被搁置,一切都交给了院长的老伴——琼丝太太来撑起大局。 包括沧澜入院的这件事,她也是询问了很多,关于异国的弃童,虽然相比本土孩童更难生存,但是因为牵扯太多,她不得不严谨起来。 好在陈红和魏文二人提前准备,勉强的通过了第一步审核,沧澜可以先在福利院生活了。 当然,在福利院向教会提交的资料结果出来前,她们俩是必须离开这座城市的,要不然所做的一切全部付之东流。 “沧澜,因为你已经十岁了,所以就不能去混合宿舍了,可是老头子他还没回来,所以先委屈你和奶奶我先住一块儿喽。”琼丝太太慈祥的对着沧澜说到,因为沧澜的长相,加上姐妹俩形容的遭遇,很难不让人产生同情。 傍晚时分,陈红红着眼睛,将沧澜抱在怀里,一脸不舍。 一旁的魏文也是同样的心情,虽然这小子时而机敏灵异,时而蠢萌呆傻,但却让人无法真正的和他发起脾气来。 因为他的出现,她和陈红的命运才能有所改变,从这泥潭中,有净化自己,脱身而出的希望。 “姐姐走了,你一定要好好听阿姨们的话,姐姐知道你背负的很多,但是在这前提是要有一个快乐的童年。”陈红沙哑着声音,看着沧澜的眼睛嘱咐道。 沧澜被她的情绪激发,也是感觉到了什么,他倚在陈红胸前,抬起头眼角带着泪光,小声道:“姐姐不要我了吗?” 钻心之痛,陈红再也撑不住,泪珠滑落脸颊,白皙的手背擦掉沧澜眼角的泪痕,她努力的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摇摇头回道:“沧澜这么乖,姐姐怎么会不要你呢?但是姐姐现在必须要离开你,你要乖乖的,在你十四岁第一次凝聚命基的时候,姐姐说什么也要来看你的。” 沧澜也学着动作,伸手拂去陈红脸颊的湿迹,然后伸出小拇指,有模有样的笔画道:“那姐姐咱们拉钩钩,一百年不许变!” 听到这里的魏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接着说道:“你这小东西,不是说自己活了五百年么~一百年哪够啊?” 沧澜一听,顿时急了,赶紧说道:“那就是一百个一百年!姐姐你发誓,你不能骗我!” 陈红点了点头,这许久未感受到的温馨,圣罗伦索,这所谓的西承之窗,太多的黑暗,麻木了自己的感情,这一刻,她很想化作永恒,可是为了沧澜,她必须要从这里挣脱出来。 尾指相扣,看到沧澜脸上重新绽放的笑容,陈红埋在魏文怀里,潸然泪下。 “这是姐姐最珍视的,现在给你,一定要保管好!”她从怀里掏出一副手镯,也许因为她本身偏瘦,给沧澜带上,刚好合适。 看着左手上的玉质手镯,冰冰凉凉,沧澜很是喜欢,不停把玩着。 交代完这些事情,陈红依依不舍的抱住沧澜,最后还是一咬牙,跟着魏文一块儿离开了这里。 “她们两个上国人,还真是大好人呢。”琼丝太太牵着沧澜的小手,望着远去的姐妹二人,感叹道。 “琼丝太太,你说这小不点,真的能把院长救出来吗?”身后的工装男子一脸迷惑的问道。 老人转过身来,摸了摸沧澜的头发,笑道:“能让不作为的圣骑士重视起这件事,给了咱们能周旋的机会,你还能把他当成普通小孩儿来看待吗?” 接着她看着身影逐渐缩小的姐妹二人,继续道:“背后没点势力的,随手就能拿出一个符甲收纳器啊?” 工装男子一脸胡茬,尴尬的擦了擦鼻尖,点头认同。 “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琼丝拉着沧澜向院内走去。 回家路上的魏文陈红已经花光了身上最后的钱,只能徒步走回去了,不过了解了一桩心愿,她们虽然满怀不舍,但心底还是比较满意的。 就在二人拐进一条小巷,穿过尽头就要到达目的地时,魏文突然一把将陈红推开,然后自己胸前便绽开一朵血花。 摔倒在地的陈红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魏文,她愣住了,就在她要上去呼唤时,冰冷的枪口抵在了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