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长卿扬名，凤雏归兮
刘芒尚未及冠，按理来说不应该这么快拥有表字。 但刘表自知身体衰弱，恐怕看不到刘芒及冠之年。 为看重的后辈赐字，也是一种恩荫后人的做法。 刘表只希望，如果刘芒有一天发迹，可以善待自己的后人。 当然，刘芒却比谁都清楚，主位上的刘景升，还剩下不足两年的寿命！ 届时，曹操挥军南下，蔡瑁和蒯越两个狗腿子将会充当带路党。 至于他的夫人蔡氏，很遗憾没被曹操看中，儿子刘琮更是失去荆州，在任职的路上被杀。 刘芒对于刘琮的人生很是羡慕，至少人家有个特定的死亡时间。 反观他自己，现在被刘备保护的里三层外三层。 明面上就有常山赵子龙，更别说暗地里的白旄！ “贤侄，伯父能为你做的不多了。” 刘表感慨道：“想当年，我初到荆州，也曾像贤侄一样意气风发！可惜……如今却已经是暮年之躯。” 刘备宽慰道：“兄长的身体一向很好，如今只是得了些小病，很快就能痊愈！” 刘备由衷之言，蔡瑁冷笑道：“刘玄德，你休要假仁假义！” 诸葛亮轻摇羽扇，并非作答，而是默默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刘表一死，势力内部混乱，正是夺取荆州的良机。 可考虑到刘备向来以仁义自居，恐怕未必会取荆州，诸葛亮也不由地有些头大。 荆州，四战之地，水路发达，北有曹操觊觎，东有孙权窥视。 以刘表后人的能力，想要守住此地，简直是难于登天。 诸葛卧龙尚且觉得难顶，更别说蔡瑁和蒯越两个臭裨将了。 “伯父，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刘芒笑道：“对于生死，您比很多人都看得开，侄儿甚是佩服。” 对于眼前的忠厚长者，刘芒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对方已经病入膏肓。 他自己倒想害病，可惜穿越者的强硬体质，让他愣是不把东汉的病毒放在眼里。 “逆子！休得胡言乱语！” 刘备气急，自家逆子又在胡说八道！ 人家刘表尚未去世，你就已经让他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了？ “重于泰山？轻于鸿毛？” 刘表喃喃自语道：“身为汉室宗亲，吾为汉室做了什么？” 回想起这些年，黄巾之乱，群雄四起，刘表占据荆州，却从未想着进军中原光复汉室！ 归根结底，他只是一个占据荆州的豪强地主罢了。 刘表叹息一声：“今日，我有些累了……” 无论是蔡瑁，还是蔡氏想要相随，都被刘表拒绝。 反倒是别驾伊籍被单独召见。 返回新野的路上，刘备叹气道：“芒儿，你伯父本就身体抱恙，刚才不该那般说话！” 刘芒感慨道：“我还真是羡慕伯父，能够马上归西，不用再受这等折磨！” 眼见逆子又在胡说八道，刘备也只得停止教育。 诸葛亮遥望江东方向，不知庞士元是否收到了自己的密信！ …… 江东。 庞统平日办公喝酒，恰巧被孙权发现，迎来的又是一阵痛骂，以及疏远。 即便是凤雏先生，长得丑，也休想在江东立足。 庞统可谓是痛不欲生，空有一身才华，却无法施展。 他这只雏凤，仿若被绑缚了双翼，无法振翅高飞。 “先生，这是您的来信。” 军士将信放下，便直接离开。 因为周瑜的关系，军中对庞统还算是客气。 更何况，一个小吏的信件，有什么可看的？ “孔明？” 庞统一见是诸葛亮来信，便将其扔到一旁！ “你投奔刘备如鱼得水，我如今在孙权处，却是身居泥泞！” 再回想起当初刘芒的劝告，庞统硬着头皮打开了书信。 行字间，诸葛亮先是表达了对庞统的思念，以及二人曾经在水镜书院的惬意时光。 然后阐明了自己得遇明主，尤其是刘备还有个能力出众的儿子——刘芒。 这对于整个势力而言，可是天大的好事。 如今刘备次子刘禅刚刚出生，义子刘封空有武力，统御不足，无法服众。 刘芒，那可是刘皇叔唯一合法指定继承人！ 诸葛亮又凡尔赛地透露了一番他与刘芒的关系，我们那可是金牌师徒！ 看到这里，庞统更是气得发笑，“你孔明借着刘芒的关系，才跟江东士族做了生意，还有脸说什么师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我呸！” 但是看到后面，庞统瞬间露出了笑容。 诸葛亮坦言，刘芒进入水镜书院，也算是庞统的弟子。 身为老师，岂能不去辅佐学生，反而在江东闲逛的道理？ 最后，诸葛亮诚挚邀请庞统来继续辅导刘芒的学业，只字不提让他投奔刘备，可谓是顾全了庞统的颜面。 “孔明，知我也！” 庞统何等聪明，他去辅导刘芒的学业，再顺便为刘备出谋划策，岂不美哉？ 至于如何从江东脱身，庞统孤家寡人一个。 唯一需要注意的人，就是江东大都督周瑜。 当初，周瑜将庞统介绍给孙权，如今庞统要走，自然要给周瑜一个说法。 “士元，你来了？” 周瑜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苦笑道：“让你前来，吴侯却未能发现师弟英才，是我的过错！” 庞统摇了摇头，“师兄莫要自责，是我不足以引起吴侯的兴趣。” 二人相对无言，周瑜率先打破沉默，笑道：“士元，你可是打算离开？” 庞统点了点头，周瑜的手放在了剑柄之上，问道：“可是要北上投曹操？” 庞统摇头，“非也！” 周瑜的手离开剑柄，继续问道：“入川投刘璋？” “非也！” “凉州马腾？” “非也！” “荆州刘表？” “非也！” 周瑜纳闷不已，皱眉道：“那是何等明主，能让士元离开吴侯？” 庞统并不知道刘备的气量，他只是想再赌上一把。 想起水镜先生司马徽的话，终究会有容纳凤凰栖息的扶桑木。 “公瑾，我要去投刘玄德！” “刘备？暂居新野，如今才拥有江夏的刘备？哈哈哈哈哈！” 周瑜狂笑不止，随后摆了摆手，“士元大可离去！” 对于周瑜的轻蔑态度，庞统内心同样憋了一股火。 “周公瑾，且看我凤雏，如何助刘备展翅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