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会不会饿死？
还好，张大牛早就想到了这一点，给他准备了几个。 当然，他分到的粮食也不算连翘村最多的，虽说他每天十个工分，但他在当修理员之前可没有多少工分，这么两个月时间下来，分到的粮食也就只有120斤左右。 120斤粮食如果磨成大米的话，是有损耗的，因而方小悦估计光这些粮食，以自己现在的饭量，估计到秋收前会挨饿一段时间。 用独轮车推着自己的几袋粮食，方小悦有些愁眉不展的回到了草屋。 毫无疑问，他的估算有些错误。 他之前仅仅计算了八大队的粮食总产，而忘记了需要交公粮。 想了一会，方小悦也没有太多去思考这个问题，人到山前必有路嘛。 就在他准备第一次在自己开锅做饭的时候，他那两个徒弟知青李红刚，田新国也推着独轮车进了院子，朝着方小悦打了声招呼：“师父好。” 然后这两人就扛着米袋朝草屋里走去。 “你们这是干嘛？” 两人的举动让方小悦有些诧异，等他追进去的时候才发现两人将米袋放入了米柜里。 “师父，知青点人多做饭太不方便了，以后我和新国就在你这里搭伙了。” 李红刚笑眯眯的回道。 知青点原本是大队的一个仓库，因为年久失修，在新仓库修好后就废弃了。 知青们下乡后，张大牛也找不到多余的房屋给知青们居住，因而就让人将废弃仓库打扫出来，当做了知青宿舍。 方小悦去过知青宿舍，虽说潮湿了一点，但住起来问题不算大。 但由于灶台是几块大石头糊泥巴新做的，那些知青做饭速度又慢，就导致了李红刚所说的问题。 方小悦看了看李红刚，田新国两人，心里衡量了一下两人的饭量，寻思着这两家伙怎么说也快成年了，饭量应该没自己大，如果搭伙的话，自己似乎不算吃亏？ “行吧，那以后谁做饭？我是不会做饭的。” 方小悦自曝其短。 的确，在以前那个世界里，他一个年轻光棍汉，吃饭都是进食堂，偶尔点点外卖什么的，那里会做饭。 至于烤肉，那完全是托自助烤肉餐厅的福气，他是在那里学会的。 “我会做饭，我爸是厨师，我以前跟着学了点。” 李红刚倒是率先将这事给接了下来。 不过这个时候想要做饭是不可能的，他们还得将稻谷送到隔壁村的磨坊去磨成大米。 第一次磨米，方小悦是带着两人去，毕竟以后这事就交给他们了，算是方小悦偷懒，也算是一种磨练。 等三人气喘吁吁的回到草屋，午饭时间早就过去了。 方小悦让李红刚做饭，自己则带着田新国朝着大龙山过去。 光吃大米饭没有菜，别说方小悦这个经过美食熏陶的家伙，就算是李红刚，田新国两人也是受不了的。 只不过以前他俩在知青点的时候，还有点从城里带来的肉干，梅菜等等之类的储备，现在嘛，那些东西早就吃光了。 方小悦也没有上大龙山，就在山脚带着田新国采几把野菜，运气好又发现了一丛草里的斑鸠窝，里面有两蛋，被心狠手辣的方小悦直接没收。 等两人回去的时候，饭已经在木桶里煮好，那大米饭飘出的香气让两人的口水直接就流了出来。 要说李红刚还是有些厨艺的。 在没有菜油的情况下，将那两蛋与野菜做了一大锅蛋花野菜汤。 方小悦狠狠的吃了三大碗米饭，可李红刚，田新国两人更吓人，每人整整吃了四碗！如果不是木桶已经空了，他们还能吃！ 至于锅里的蛋花野菜汤被扫荡一空，不剩半滴。 到了这个时候，方小悦才明白，在没有油水的情况。人的饭量真的很吓人。 嗯，自己似乎有些亏啊！ 方小悦感觉自己在秋收之前恐怕会饿更久的肚子。 不过托李红刚的福，每天饭菜做得还不错，倒是很快让方小悦忽略了一天天减少的粮食。 夏收结束，连翘村再度投入到夏种之中。 由于地域气候的关系，连翘村夏种的主要是夏玉米，夏大豆以及一些蔬菜。 晒田，深耕，暴晒，再细耕后将泥土成垄，最后点玉米。 这一次，方小悦就没有太多可以发挥的余地了，最多也就是将耕地的犁修整一下。 这玩意经过千百年来的演变，造型已经是相当的成熟，他就算是想要改进也没法改进了。 至于机械化作业，还是想想就算了吧。 以连翘村的底子，压根就没有造拖拉机的本钱。 最关键的是方小悦从没有造过拖拉机，就算是有制造物品特长以及心灵手巧的加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没可能造出来。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方小悦的身体在足够粮食的滋润下变得健壮了不少，力气较之以前又增长了不少。 但这差不多也就是他与张富贵身体融合的极限了。 简单来说，他能够提起一百八十斤的粮食，无疑，这已经是相当大的力气了。 要知道一般成年男人最多也就是提起40-60斤罢了。 夏种结束时没几天，张大牛就将方小悦叫到了大队部。 到了大队部，方小悦看到大队部里有个陌生人正在与张大牛交谈。 听到脚步声，张大牛与陌生人都转头看了过来。 “你就是张富贵同志吧？” 那陌生人大约四十来岁，方脸浓眉，放在电影里大概能够当个连长。 不过他倒是很热情，似乎将大队部当成了自己家，看到方小悦就迎了上来，一脸热情的伸出了手。 好吧，这大概是方小悦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与人握手。 很快，在张大牛的介绍下，方小悦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县农机厂的技术科科长王峰。 嗯，这个名字有些霸气。 经过张大牛介绍，原来这王峰是他妹夫。 方小悦豁然大悟，难怪大队长家里会有工业票，油票什么的，原来都是他妹夫送来的。 不过这次王峰过来可不是看大舅子的，而是来看方小悦的。 原因嘛，比较简单，连翘村的张富贵现在名气还是有点响亮了。 尤其是上次领导回去后，张富贵这个能人的名字就算是勉强传开了一点。 而王峰这边听到之后，就生出了心思，因而特意从县城里过来，一边顺路看看大舅子，一边就是想要看看方小悦。 对此，张大牛是很重视的。 他觉得如果方小悦这次能够趁机被招工进入县农机厂的话，那就算是端上了金饭碗，以后自己也不用担心这个远方侄子的前程了。 再说了，他感觉方小悦是个有远大前程的小子，一直呆在连翘村的话，真心浪费了。 至于人力收割机什么的，呆在农机厂就不是八大队的人了吗？ 张大牛相信到时候有事，自己叫一声，这小子敢不回来帮忙？ 可王峰毕竟只是一个技术科科长，不是厂长，也不敢拍着胸脯打包票，只能说等他回去问问再说。 可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都快到秋收了，地里的玉米，大豆都快成熟了，王峰那里还没有一点音讯。 比方小悦更急切的张大牛倒是主动去了一趟县城。 这大概是他近几年来第一次去县城。 去了县城回来的张大牛显得有些不太开心，将方小悦拉到一旁，大概意思就是现在农机厂效益不太好，好多农机堆积，卖不出去，因而这段时间也没有招工的计划。 方小悦对此倒是很理解。 这个小位面此时的情况与他那个世界四五十年前一样，各个地方有着太多的小工厂。 这些小工厂基本上都有着技术实力低下的缺点。 想想也对，就拿县里这个农机厂来说吧，当初就建立的时候大家都很高兴，可建立起来之后，技术不过硬，生产出来的农机频频遭遇退货，到了现在，本县的供销社都不愿意接收他们的产品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农机厂从上到下都只发保底工资，至于奖金，补贴什么的都是没有的。 这么一打听，张大牛对方小悦进厂的心思就变得淡了很多。 不管怎么说，方小悦也没法将心思太多放在这事上，因为秋收要到了，他需要制造新的人力收割机以及将现有的人力收割机进行改造，以适用到玉米，大豆的收割上。 时间飞速过去，方小悦在这段时间里也没饿几顿，毕竟这样一个能人放在村子里，张大牛也不可能让他饿着。 秋收一过，方小悦就17岁了。 在这段时间里，方小悦借着给大队制造机器算是仔细研磨了一下自己的技术。 而那两个徒弟，李红刚，田新国也从他这里学到了不少。 “富贵，今天进城不？” 大清早，张大牛就来叫方小悦了。 他所说的进城自然不是去本草镇，而是去县城。 随着时间的流逝，临近新年了。 张大牛感觉今年丰收了不说，整个大队上下有了一番新气象，就琢磨着去县城转转，买点年货回来的同时，顺便去妹夫家打打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