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亲兄弟明算账
交割完歌曲之后，二人拿着各自的合约离开。 分开之后没多久，苏安便拨通了好友张路家的电话。 “你小子不好好上学，给我打电话做什么？该不会是想家了吧？ 不对...不对... 你小子该不会是想要跟我显摆一下，你认识新的漂亮妞了吧？”张路前半段话是内心的真实想法，毕竟这小子那天走的时候居然跟他妈哭鼻子了。 不过话出口之后，觉得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人，于是赶紧把话题转到了一边。 苏安自然听出了张路话里的善意，于是笑着说道：“嘿！还真让你小子给说中了。 本来我还想着怎么开口，可没想到你小子居然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行吧！那我就不装了，我摊牌了。 我不但认识了一位大美女，而且还是一位摇滚乐队的主唱。更离谱的是，我随便写的歌，她竟然要花高价买下来。 这不，我现在打电话的目的，就是要我妈来京城一趟，亲眼看看她儿子是如何挣大钱的。” 张路听着这些话，是越听越听不下去。 “得得得...装什么装！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就你那水平，还会写歌？ 咱们村口驴叫唤两声，都比你写的歌好听。 行了，我也不跟你啰嗦，我现在就去叫你妈来接电话。”张路虽然不想听好兄弟装x，但是却听出苏安是想给他妈妈打电话，这归根结底还是想家了。 然而，苏安等了两分多钟之后，当再次听到电话中的声音时，依旧只是张路而已。 “你大伯他们来你家了，好像跟你妈吵起来了，说是要卖了你们家这房子...”张路只是在院子里听了一下，便赶紧回来通知还在等电话的苏安。 而苏安听到这话，心中那尘封的记忆再次浮现。 苏安记得，陈文洁在学校宣布自己是他男朋友的第二天，学校食堂就把在食堂打工的老妈进行了辞退。 对于偏远小县城来说，尤其是对于一个农村妇女来说，学校食堂的工作管吃管住，甚至每天打饭的时候，可以给自己儿子多打点饭多打点肉。 这对于她来说，是多么好的一份工作。 以至于很多年之后，老妈还为当初丢了这份工作无法释怀！ 为什么整个食堂的员工，最卖力的她却偏偏成了被辞退的人，而且还是唯一被辞退的那个人？ 苏安记的很清楚，自己老妈去食堂工作，是公开的招聘上岗。 在1998年的时候，有一位港城的大老板来县里搞慈善捐助。 给了县里很多钱跟东西之后，大老板又给钱建了一所职业技术学校。 古人言，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很快，一所崭新的职业技术学校建立了起来。 学校兴建了5栋4层高的教学楼。 可是学校却没有那么多生源，整整3栋楼处于空闲的状态。 于是，本着节约的精神。 县里面领导决定，把年久失修的高中搬迁到新校区。 也就是从那时起，高中与中专共用一个校区。 自那之后，学校的操场，图书馆，宿舍楼，食堂全部都跟高中一起使用。 因为学生越来越多，学校的食堂进行了两次的公开招聘。 因为离家很近的缘由，苏安的老妈选择了应聘食堂阿姨之份工作。 然而，多年之后，苏安从旁人之口知道当初老妈被辞退，原来是大伯在背后干的好事。 苏安的大伯名字叫苏东，不是苏东坡，就叫苏东！ 据说，苏安的爷爷，当年在给他第一个孩子起名时，还特意请全县知名的半仙儿算过。 半仙儿说：“给孩子们起名要挂上方位，寓意能通吃八方兴旺家族之意。” 于是，苏家陆续出生的四个儿子分别叫，苏东，苏南，苏西，苏北。 当时，大伯之所以想办法让学校食堂开除苏安老妈，是因为苏东在那时恨死了苏安这个小王八蛋。 高考前的那段时间，刚好是苏东单位选科长的关键时刻。 为了这科长之位，苏东简直快要走火入魔。 甚至为了能百分百拿下这个位子，苏东一直鼓励儿子苏亮去追求陈局长的闺女陈文洁。 如果跟局长成为了亲家，这以后的仕途岂不是顺利了很多！ 体制内一个科长的任免，局长虽然不能直接一言堂，但是局长的一句话，对于一个人的仕途升迁至关重要。 可是大伯一家怎么都不会想到，家族中连高中都没有考上的苏安，竟然成了陈局长女儿的男朋友。 再加上，也就是陈文洁宣布跟苏安在一起的时候，大伯苏东的单位也宣布了科长的任免。 而他，再一次的与科长之位失之交臂。 于是，愤恨之下，选择了报复！ 而报复的对像，就是找到关系，让人从食堂把苏安的老妈开除掉。 毁了别人的工作还没完，如今大伯又把主意打到了这房子上面。 听老爸说，苏家在解放前，算是本县有名的小地主。 那个时候，整个村子的地都是苏家的，最鼎盛的时候家里有六百多只羊，两百多头牛，一百多匹骡马。 在那样的一个年代中，这样的财富不敢说是全县首富。 能进前五名，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时过境迁，到了七十年代的时候，家里早已经破败不堪。 甚至一个庞大的家族，也早已经是四分五裂。 而到了八十年代，苏安的爷爷奶奶更是早早的相继过世，留下四个儿子两个女儿。 然而爷爷奶奶死后不久，苏东这位长子，请来了村里的几个长辈做见证人。 除了几名同姓的族人老辈之外，还有两位长辈，在解放前还是家里的长工跟账房。 苏家的四个兄弟就这样分了家产。 当时，苏东表面上很大方。 家里的老房子，他只要了最小的那一间。 而家里所拥有的土地，他全都分给了三个弟弟，他这位当大哥的可以说是相当‘仁义’。 可是背地里，他却把前些年，苏安爷爷苏仁从祖产上分到的一小箱金条以及一个小金佛给私吞了。 苏安的爷爷苏仁，他们那一辈，一共有六个兄弟。 当年这六兄弟，在那样的年月中。 每家都分到了一小箱金子，这事在苏家这个家族中不是秘密。 后来，在扫清一切牛鬼蛇神的岁月里，苏家人为了把一箱箱金子藏起来，可是付出了巨大的智慧。 然而诡异的是，别的苏家分支都在动荡的年月之后，家家户户分到了金子。 只有苏安爸爸这几个兄弟，压根没看到有所谓的金子。 就在三个兄弟一头雾水的时候，刚分完家产还不到半年时间，大伯就在县里买了一套房子，并且两年后买了一辆吉普车。 可是，每当三个弟弟说起金子这件事的时候，这位好大哥从来都不承认。 他永远都在咬定，金子他根本就没有见到过。 没有证人证物，大家也拿大伯家没办法。 可是明眼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那个年代没有彩票，大伯又没有资本做意思，他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暴富！ 然而，这还不算什么，更让人愤怒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苏安的亲姑姑，为了给自己孩子治病，跑到大哥家里去借点救命钱。 可是自己这大伯死活都不借，听说姑姑都跪下了，仍旧没借到钱。 最后那孩子早早的夭折了。 再有就是自己的二叔，家里孩子很是出息，1999年的时候考上了大学。 因为学费的问题，二叔想跟大伯借点钱，可是大伯依旧没借出一分钱。 最后还是三个兄弟各自凑钱，给堂哥上的大学。 然而，要是大伯一家人铁了心不跟大家来往也就算了。 可是他们一边不想帮助弟弟妹妹，一边却疯狂的索取。 因为大伯在分家产的时候，把农村的土地都分给了三个弟弟。 每到夏天的时候，大伯都会让孩子们回村里索要蔬菜。 理由很是简单，土地都给了你们，吃几个菜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而更过份的是，当年老爸要跟老妈结婚的时候，为了能有一套新房子。 老爸打算把老宅给拆了重建，为的就是使用原有的宅基地。 当时，为了以后不会有麻烦，老爸特意召集了所有弟兄。 当着大家的面，给了大哥3500块钱，算是买下了属于大哥的那一间小房。 在那个年代，那间小房连1000块都不值。 也正是因为如此，那时的大伯答应的很痛快，开开心心的接过了3500块钱。 很快，房子顺利重建。 可是，多年之后，大伯一家人突然反悔。 直接退回了那3500块钱，并且索要属于他的那一间小房。 此时，早已经是物事人非，原来的房子早已经拆掉重建。 为此，大伯强行要瓜分属于他的那一份，并且扬言要卖掉。 当年，因为是亲兄弟的原因，再加上有见证人。 老爸并没有让大伯留下白纸黑字。 苏安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一次老爸又凑钱给了他两万八千块钱。 而这两万八千块钱，其中有一半的钱，是老妈回娘家哭着借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