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拜年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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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张衍先到红星医院转了一圈之后，才离开。 开启新一轮拜年的征程。 杨厂长家、刘副厂长家，其他厂领导的家，老梁头家，楚云龙家，鲁院长家，刘主任家，还有战友家。 张衍都要一家一家的去拜年。 这里面有领导，有对他帮助挺大的长辈，有战友的家长，按照礼节张衍都需要去拜年。 一路拜年过去之后，就到了初六。 明天初七，就到了正式上班的日子。 初六晚上，张衍家里来了一个人。 “七爷？您可是稀客啊！”张衍把来人让到堂屋，心里琢磨着对方的来意。 “张院长，我这实在是······”童七脸上有些犹豫，又好像不知道怎么开口。 “七爷，有话但说无妨！”张衍笑道。 “张院长，佟主任，我是来求助的！ 大过年的，实在是·······要不是逼的没有办法，我也不会过来！”童七很是尴尬的说道。 正月里不借钱，这是老辈的规矩。 “七爷，既然来了，有什么困难但说无妨，咱们爷们虽然接触不多，但也算投缘，能帮的我肯定帮忙！”张衍基本上猜到了童七的来意，笑着说道。 “家里揭不开锅了，所以想着看看张院长这里有没有多余粮食，卖给我一点！我按照黑市的价格付钱！”童七纠结一会，才开口说出来的目的。 “七爷，现在才刚刚过完年，就已经缺粮了吗？”张衍很诧异的问道。 “张院长可能不知道，缺粮不是现在，年前就已经开始缺粮，现在黑市上的粮价，粗粮已经到了一块多，细粮价格更是达到了三块钱一斤。” “我还真不怎么了解！平时也不怎么去黑市！”张衍笑道。 “就这价格，黑市上都很抢手！我这也是逼的没办法了，才求到张院长门上，想着张院长要是有多余的粮食，多少卖我一点。” “说什么买不买的！谁没有个手短的时候？给钱的话就不要提了！ 佟梅，给七爷拿十斤棒子面。”张衍笑着说道。 张衍攒了那么多的粮食，除了准备接济亲戚朋友，另外就是打算卖给童七他们这些遗老遗少的。 只是，这个卖有讲究，不能直接开口提钱。 十斤棒子面 “这个····张院长，真是太谢谢了！只是·······” “七爷，别的话就不多说了！你能找到我门上，那是看得起我！ 十斤棒子面，算是全了咱们爷们的缘分！”张衍笑着安慰道。 “好！既然张院长这么说，那我要是再说别的，就矫情了！ 这大过年的，登门有些冒昧，这件小玩意，就当是我登门礼吧！ 还望张院长不要推辞！”童七飒然一笑，从兜里掏出一件鼻烟壶，起身放到张衍身边的八仙桌上。 “这是乾隆朝的铜胎画珐琅西洋人物鼻烟壶？”张衍拿起鼻烟壶端详了一会，开口说道：“这是清宫造办处制造的鼻烟壶。 七爷，这可不是小玩意，这太珍贵了！” “呵呵，珍贵吗？这要是放在解放前，这个鼻烟壶怎么也值几千大洋，还是有价无市的那种。 可是，现在拿到古董商店，也就是值个几十块钱。 不当吃不当喝的玩意，张院长莫要嫌弃才好！”童七苦笑着说道。 “行吧！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七爷的赠礼！”张衍也没有在推辞，拿在手里把玩着。 “张院长喜欢就好！” “喜欢，自然是喜欢！这东西珍贵之处不在于他的材质，而是他蕴含的历史，还有制作工艺。”张衍笑道。 “张院长是个懂行的！这东西落到张院长手里，也算是没有埋没！”童七心中欢喜道。 张衍喜欢古董玩意，那就好办了，之前还一直担心，张衍万一不喜欢这些古董玩意怎么办。 把古董拿到古董商店去卖，价格太便宜。 拿到黑市上，价格倒是稍微贵一点，但是要冒很大的风险。 然后卖了钱，再去买粮食，又要冒一次风险。 如果能够直接和张衍换粮食，那就完美了。 只是，不知道张衍这里有没有多余的粮食。 来之前，童七也专门了解过张衍的家庭。 张衍两口子都是领导干部，家里人口虽然多，但是六个孩子都是军烈遗孤，国家有照顾，有定额粮食。 家里应该不缺粮食。 张衍冲佟梅使了个眼色，佟梅了然的点点头，转身出去准备棒子面。 不一会，佟梅拎着一个布袋回来，放到桌子上。 “张院长，这太多了，您这一袋最少也有十七八斤！”童七打眼一看，就知道布袋里绝对不止十斤。 “七爷，送我的鼻烟壶，我很喜欢，一点棒子面，七爷就不要推辞了！”张衍笑道。 童七千恩万谢的拎着棒子面离去。 张衍把童七送走之后，回到堂屋里。 拿出刚刚的那个鼻烟壶，在手里把玩着。 这次的交易，算是比较公平的。 甚至童七还占了些便宜。 这件鼻烟壶，童七在黑市上出手，然后去买棒子面，可买不了这么多。 而且，还要冒着很大的风险。 张衍虽然全程没有说，以后拿粮食换古董的事情。 童七也没有提以后拿古董找张衍换粮食的事，但是大家彼此心里有数。 聪明的人，不用把话说出来。 张衍让佟梅多给童七几斤棒子面，就是告诉童七，他喜欢这些古玩意，他不差粮食，以后可以继续拿古玩意来换粮食。 “你还认识童七？”佟梅抱着儿子走出来，做到张衍对面笑着问道。 “之前，在小酒馆喝酒的时候认识的！上次买的那对圈椅和茶几，就是从童七手里买的！ 只是没想到，他现在日子居然这么难过！”张衍笑着摇摇头道。 “外面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也就咱们家的日子好过一点！”佟梅有些崇拜的看着张衍。 以前还感觉他有些胡闹，有粮食恐惧症。 现在看来，这简直是太英明了，全四九城没有几家敢说自己家不缺粮食的。 现在，很多家里人口多干部，都偷偷的往黑市跑，把细粮换成粗粮。 没办法，供应粮食的配额一减再减，粮食根本不够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