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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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三点钟，鸟围村有一种奇怪的寂静，楼顶上有人烧着什么，烟气袅袅，似乎这种寂静就在漫不经心的烟火气里，又感觉那烟气也在寂静里。 我和罗大喜，二喜，锤子一帮兄弟吃饱喝足后，在大街上溜达。 一只花瓶从阳台上摔下来，落在地上，并没有完全碎掉，一个男人从阳台上露出头，似乎花瓶是他悄悄推下来的。 大家都抬头看着那阳台上的男人，男人把脖子缩了回去。 “老大，去巴尔的店看看。”包胖子说。 “行。”我打了一个哈欠。 巴尔在沙漏店里忙碌着。 锤子从店里拿出一把破藤椅，放在我身后。 我坐下后，让锤子再从店里拉一把椅子出来。 罗大喜把一个雕像搬出来，雕像是一个抱头蹲着的小红人。 我摸了摸着小红人的头。 江帆从巷子里出来，他过马路时，回头看着楼上，楼上有一对男女在吵架。 “吵架呢。”江帆坐下来。 我嗯了一声，“找我什么事？” 江帆朝屋里看了一眼，“我给你说，我觉得巴尔没疯，他是装的。” “是吗？” “确定，他厉害去了，他还会法语。”江帆说。 “法语？” “你看，他经常说蹦猪，沙驴对不对，这就是法语。”江帆说，“这两个词，在法语里就是打招呼的意思。” “你好？” “对，你好的意思。”江帆说。 “蹦猪！沙驴，有意思，你来就跟我说这事？” “当然不是，你猜。”江帆眯缝着眼睛。 “修女们造反了？”我说。 “嗯，算你猜对了，是有个修女要造反。”江帆说。“欧娅蕾说，你再不来，她就要砸教堂了。” “我去，那就砸呗。”我说， “把教堂砸了，上帝去哪住？” “先有的教堂？还是先有的上帝？”我问。 “先不说这个，什么时候，你和欧娅蕾去练舞，她天天盼着你，现在就去。”江帆起身。“走。” “我刚吃饱，走什么走啊。”我说。 “你看，刚才还在吵架呢。”江帆指着对面的楼，“那个女爬上阳台了，我靠，她要跳楼。” 疯子巴尔出来，冲着阳台上的女人，扬起手臂，大声喊着，“跳啊！跳啊！快跳啊！” 我看着江帆，“你说他装疯？” 小豆子也跟着喊，“跳啊，跳啊！” 喝了点酒，江帆就把我拽出来了。 天空阴沉沉，感觉要下雨。 “我一瓶都没喝完，去哪练舞？”我说。 “要下大雨了，得赶紧走，还是上次那个舞蹈教室，我去教堂叫欧娅蕾，你先过去。”江帆走了几步停住了，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江帆走过来，“我有一种感觉，你和宁老师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她是富家女，你是城中村的，还有，这教育程度吧，她，她是，她是大学生，就，就这个意思，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滚一边去。”我说。“你说我没文化是吧？我也看过很多书，赶紧滚。” “好好，当我什么也没说。”江帆说道。 “你说了。” “滚。” 油嘴跑过来，它窜上来，趴在我肩膀上。 “这老鼠要成精了。”江帆说。“我从那条路过去，我很快就到舞蹈教室。” 我走到鸟围村门口，遇到罗二喜，他跟上了我。 “有事？”我回头看了他一眼。 “没事，我靠，我喜欢油嘴。”罗二喜说。“来，油嘴，到哥这里来。” 油嘴从我身上下来，跑到了罗二喜的胳膊上。 “我去舞蹈教室。” “我也去。”罗二喜摸着油嘴的头，“哥以前对你好不好？哥还给你吃过奶油糖呢。” 油嘴吱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老大，我有个想法。”罗二喜接着说道，“能不能让油嘴偷点什么？” “偷什么？” “偷点值钱的，珠宝店可以偷啊。”罗二喜说。“真的可以啊，警察要抓不了我们，只能抓油嘴，把油嘴枪毙了。” 油嘴吱了一声长叫，跑到我身上来。 “先把你枪毙了。”我说。 “它是老鼠精啊，我说话，它能听懂，我靠。”罗二喜说。 “当然能听懂了。”我说。“我去练舞了，你别跟着我了。” 我进了舞蹈教室，罗二喜也跟着进来。 舞蹈教室有十几个人在跳舞，我看了看另外一个教室，里面有一对跳舞的。 我进了这人少的教室。 我手机响了，是龙三打来的。我挂了电话，把手机递给了罗二喜。 过了一会，手机又打来了。 “老大，接是不接？”罗二喜问。 “接，告诉他我在练舞，现在没空。” 江帆带着欧娅蕾进来。 欧娅蕾穿着黑色短裙，低胸衬衫，白嫩的／／胸，颤悠悠的。 “包场了。”江帆冲那两个练舞的男女说，“你们去隔壁教室练。” “就这两个人，包什么场？”我说。 “怕别人偷学。”江帆说。“你们开练吧，二喜，走，我们去外面抽烟。” “这小老鼠爬到你身上来了。”欧娅蕾说。 “我养的宠物。” “挺可爱的。”欧娅蕾说，“能不能摸一摸？” “可以啊。” 欧娅蕾摸了一下，“它好像不喜欢我。” “它就这样，对女人没兴趣。”我说。“它喜欢猫。” “哎呦，这么好玩。”欧娅蕾说。“还喜欢猫？不怕猫吃了它？” 外面下起了大雨，玻璃窗很快模糊了。 “我们练舞吧。”我把油嘴放在椅子上。“现在放的是什么曲子？” “伦巴。” “对对，是伦巴，那来吧。”我伸出手。 欧娅蕾扭动着身体，身姿婀娜。 几个动作下来，她很快贴近我身体，热情似火。 她比以前更有舞蹈感觉了，“不错，有进步，这才是跳舞呢。” 我说完这话后，欧娅蕾忽然双手搂住了我的腰，脸贴着我的胸口。 “别，别这样，我们接着跳。”我说。 我说完，欧娅蕾搂得更紧了。 油嘴在椅子上吱吱叫着。 欧娅蕾抬起头，深情地看着我，“我，我喜欢你，我爱你。” “你不是只爱上帝吗？” “你就是上帝。”欧娅蕾放开手后，又搂着我的脖子。“你就是我的上帝。” “别，别这样。”我歪过头，看到油嘴在椅子上串下跳的叫着。 门咣铛一声，被人踹开了。 龙三带着黄毛和锤子进来。 “哇塞，玩得不错啊。”龙三双手击掌，“向东啊，还是你会玩，你果然是这么玩的，有创意。” “什么事？”我问。 “有事，十万火急的事，你现在就跟我走，鸟围村着火了。”龙三说。 “是吗？好，我换个鞋就走。”我说。 下楼时，锤子拽了我一下胳膊，冲我使了一个眼色。 黄毛回头看了我一眼。 雨下得很大，我上了面包车，罗二喜也跟着上车。 “东哥，你去后面坐。”锤子说。 “二喜，你别跟着去了，我们不去鸟围村。”黄毛说。 “我要去。”罗二喜说。 “行，让他跟着吧。”龙三说。 江帆伸头进车窗问，“鸟围村真失火了？” “对，教堂也着火了。”龙三说，“你赶紧去救修女吧。” 车开进了雨幕里，开得很慢，像是在海底开车，感觉会突然来个鲨鱼，把我们吞了。“龙哥，什么事啊？”我问。 “一点小事，你去了就知道了。”龙三说。 锤子身体靠近我，对我耳语，“东哥，你最好别去，我感觉有圈套。” 我扭头看着锤子。 “我猜的。”锤子说着递给我一把匕首。高玉磊的倾城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