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对决（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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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强的影像由脑电波的形式，快速传给了第二任计谋执政官。 影像中，史强只做了两件事。 瞄准。 开枪。 但是他的瞄准和开枪方式不同于普通士兵。 似乎不执着于打出十环靶心 他第一枪看上去就有些打偏了，他打在了照片的上方。 如果对应实战来看，这一枪应该会顺着林尘的头发擦头皮而过，造不成什么伤害。 他第二枪又打偏了，这枪应该只能击碎林尘的左耳，并不能造成生命危险。 他的第三枪没有打偏，这一枪在照片的脖子部位留下了一颗小洞，这应该是能够致命的一枪了。 第四枪来的很快，打在右耳上。 第五强在左眼。 第六枪在鼻梁。 第七枪在右眼。 第八枪没有打出子弹。 靶场里的这支老式m1911柯尔特手枪的弹夹就这样被打空了。 换弹。 射击继续。 第一枪穿过第一轮第一枪的孔。 第二枪穿过第一轮第二枪的孔。 第三枪继续。 …… 打空后。 继续换弹。 继续射击。 …… 一个三体时之后。 靶纸上仍然只有七个孔。 史强手上的动作仍然没有停。 反而开枪的速度越来越快。 似乎是练就了一种肌肉记忆。 拔枪的记忆和开枪的记忆。 …… “他这样做几天了？”第二任计谋执政官对史强这样的行为十分不解。 “两天前就开始了，他每次打完枪后，都会在他小本子的日历上画一个圈。”计谋者46号说。 “本子的日历？调给我看。” “好的。” 计谋者46号任劳任怨，从系统中调出了史强的小本子上的影像。 本子上只有五天。 周六。周天。周一。周二。周三。 用人类的语言来看，这并不能称得上日历。 但是三体世界里的日历就是这个概念。 三体世界里的日历不是用来计算太阳的规律的，而是用来规范三体人自身行为的。 所以在三体世界里，日历有着“高效达成目的”的象征。 使用了日历，即代表着他决定了一个目标。 当然，由于人类世界的工业化进行推进，农业不再把大多数人绑在土地上后，日历作为“纪念”“目标”等等概念载体的比重也逐渐变高。 “在本子上，周六和周天，都被他画上了圈，周三则被他打了一个叉。”计谋者46号说道。 “嗯。” 第二任计谋执政官思绪绵长的应了一下。 “也就是说，他在周三会有动作，可是他要做什么呢？” 如此想着。 第二任计谋执政官与计谋者46号，一同将注意力放回了史强打靶的影像上。 史强只做一件事情。 瞄准林尘的照片。 向林尘的照片射击。 “继续观察目标吧……也许他只是为了泄愤而已，到周三结束。”第二任计谋执政官说的。 但是计谋者46号则在执政官那复杂脑电波讯号中读到了另一种想法可能。 …… 地球，亚洲。 作战会议旁的审讯室里。 “姓名？” “……” “职业？” “……” “你能说句话吗？” “……” 林尘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他一言不发的看着对方。 审讯人员叹了口气。 回头望了一眼，耳机里得到信息之后，就起身离开了。 “他什么话都不说，到目前为止，史强的审讯反而是最有效的，至少他开口说话了。”审讯人员走出审讯室对常伟思说道。 常伟思道：“我知道了。” 然后自己走进了审讯室。 他把凳子拉了出来，面对面坐在林尘身前，然后看着林尘的双眼，对视了一会儿后。 他问道：“我应该自我介绍一下吗。” “不用，从你的军装我就看出来了。”林尘这时开口说话。 “你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吗？”常伟思问。 “有的，有一句话。”林尘说。 “是什么？”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就是人类。” “还有吗？” 林尘摇了摇头，不再说话。m.zwWX.ORg 常伟思则点了点头，走出了审讯室。 “什么多行不义必自毙？要真的是干坏事多了会遭天谴，那他才是最应该自毙的那个吧？”常伟思刚走出审讯室，审讯人员就在一旁嘀咕起来。 审了这块木头这么久，她已经很厌烦了。 常伟思则什么也没有说便离开了。 …… 一天后，周二。 史强完成了今天的射击训练。 他在小本子上，将周二也画了一个圈。 但是他并没有像前三天一样离开靶场。 而是找到了靶场的老板。 “我需要一把枪。”史强说话时表情很冷，语气也没有丝毫波动。 靶场老板看了一眼史强撇了撇嘴道： “不收你钱就算了，还挑？唉，算了，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老战友。说吧，要什么样的？” “能带出去的。”史强表达了需求，这个过程中他依旧没带什么表情。 靶场老板一愣，眨了眨眼，然后从座位上站起身，像是看陌生人一样道：“强子。你跟我开玩笑吧？你现在帮老常干事，问我要枪？” “被收上去了。” “合着你又惹事了？” “抓一个逃犯，开了两枪。” “人死了？” “没有。” “那还行……” “别废话了，我知道你能搞到，你帮不帮我吧？”史强把话摊开了说道。 “唉，花生米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怎么能凭空污人的清白呢？什么叫我能搞到？我能搞到什么？我什么也搞不到！” “前几年，有个枪支案。最终查就查到你这了……”史强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 “……” 靶场老板沉默了一会，坐回椅子上，低了低头，右手在前方的空气上扇了两下。然后自嘲的笑了笑道： “我还以为我运气好呢……要什么样的，什么时候要？” …… 几乎是与此同时。 在牢内的林尘。 得到了来自智子传递的信息。 【抱歉。】 【是我们失误了，而失误的人已经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我们重新选举了一批，更聪明的，更有智慧的人同你对话。】 林尘看着眼上的字。 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都快过去四天了！ 小逼崽子还是终于忍不住了吧？兔女郎也是狼的三体：让你面壁，你搞开宗立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