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乱象中的人们（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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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淼开车回到自家小区门口。 史强一路跟在后面。 停车后他们才碰头。 “做的还不错。比我们那些小伙子要好多。”史强鼓励道。 汪淼自嘲道：“可是我什么都没查出来，林尘完全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或者有可能他跟申玉菲从来没接触过。” “你得先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就是你上那个甲骨，你真看到字了？” “是眼睛上。跟眼睛里的倒计时一样。四个字，纳米实验。” “这就跟申玉菲那里对上了，她让你关停纳米实验。” “但是目的呢？我不值得被这么针对吧？” “那个纳米实验能做成什么东西？除了你们的飞刀……” “是飞刃，算了，差不多……前景很广，什么都能做，如果能做成纳米机器人的话，几乎可以应用到各种领域。” “这就是关键问题。让人类发展社会科技，这应该是他们最不想看见的。”大史重申道。 “但是没有量产啊大史，现在那个实验也只是一点点堆砌分子而已，消耗的资源太多了，根本做不到量产。那点东西什么都做不成，最多做成几根丝拉直了。”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回家好好睡一觉吧，你们这号人就是想太多了。” “我眼睛里还有倒计时，估计是睡也睡不着。”汪淼苦恼道。 “那我陪你喝顿酒？” “你还开着车呢，算了，老婆孩子在家里估计已经等我等急了。” “老婆孩子炕头，羡慕你啊！”大史笑道。 “你孩子呢？估计年龄也不小了吧？” “该上大学了，但是成绩愁人……” 汪淼点了点头，拍了拍大史的肩膀。 这一刻，他有种很神奇的感觉。 自己竟然在安慰别人。 真是奇怪。 接着他又心里一暖，他忽然明白，这是大史故意所为的。 这让他想起了今早碰到那名老大爷。 大家明明没有什么利益关系，却总能慷慨的传递心灵中的力量。 汪淼心里突然又有了新的想法： 现在这个纳米实验。 不仅要停。 还要彻底停。 彻底把它变成量产的实验，造福社会。 …… 回到家，推开门。 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 妻子李瑶看到他，放下了手中的正在处理的食材。 一边努力挤出笑容，一边走过来抱住了他，拳头在胸口在上他锤了一下，没感觉到疼，到时候一股鱼腥味儿。 “汪淼，有什么事别总藏在心里。你知道你压力这么大，这几天可愁死我了吗。” 汪淼知道自己的那篇离奇论文已经被家人知道。 “这不是想给你们个惊喜吗？” “什么惊喜？宁愿不要，身体健健康康的，不比那论文强？” 汪淼一愣：“我出名了，我还以为你会开心。” 李瑶像个小女生：“我不开心。你们单位的那些领导你跟我的那些老同学倒是挺开心，一上午在家门口，把礼品都堆到老张家里去了。但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想你健健康康陪我到老，陪豆豆长大就够了……汪淼，真的够了……” 妻子在结婚后几乎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种肉麻的话，汪淼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但看着妻子的眼泪逐渐染湿自己的衣服。 他突然觉得自己不是那么想杨冬了。 他把李瑶抱在怀里道：“我就做一些边缘的研究，没那些人传的那么神。人家是……心情好，把我带上而已。” “那你天天那么焦虑？” “大研究，第一次，以后不做了，我这个心态好像也做不了那种大研究。还不如腾出时间来陪陪你和孩子。” “嗯，是啊……过两天带孩子一起去爬山吧。” “好，正好所里的纳米实验需要检修，停一停，也不需要我一直盯着。” “嗯，但是，没让你努力，也不准你丢了工作，纳米实验还要继续好好做，不然以后就我一个医生，怎么养家呀……好了，饭快做好了，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李瑶恢复了平日里的状态。 汪淼却觉得一切跟以前不一样了。 儿子豆豆这时候从自己屋里跑出来道： “爸爸，叔叔们说你发明了好玩的东西，你带回来了吗？” “没有，但是爸爸保证，以后给你带回来好吗？” 汪淼蹲下整理了一下儿子的衣服。 “好！” 李瑶这时在厨房嗔怪道： “不准骗儿子，你那个理论物理，哪有什么实际能带回来东西？” …… 车停在小区外的史强偷偷抹了把眼泪。 汪淼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他的监听装置。 但是史强觉得，以后汪淼好像也不需要自己那么护着了。 这时，他家里的电话也打来了。 是自己儿子史晓明打的。 但是儿子的第一句话就让他怒从心中起。 “爸，我不打算上大学了。” “你说什么？” “我不上学了。我要出去闯一闯。” “小子你皮痒了？” “我是认真在说的。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觉得我能利用一下。” “你能利用什么？你不被人坑蒙拐骗就不错了！” “爸，儿子长大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挂掉了。 史强这才意识到，儿子不是来征求他意见的，而是来告知他的。 是啊！ 自己这个父亲有什么资格被征求意见呢？ 夜晚的风，拂过黑色桑塔纳的车身，穿过车水马龙。 史强还不能在这里停下。 这繁华的万家灯火，是他身后的万家灯火。 …… 史晓明在另一头猛地挂了父亲的电话。 眼泪已经止不住的向外流淌了。 他蜷缩在人行道的角落，泣不成声。 手里却握着一个地址。 那是他从父亲那偷偷抄来的。 也是当今火爆全网的那个大红人的住址。 林尘家的住址。 …… 今夜的星空下，又有多少人，在对如今这件震动世界的大事件动心思呢？ 利益，像一壶醇香的老酒，无论多深的巷子，酒鬼们也会随着它气味的指引，爬过去。 人们想活的更好。 有的人靠自己的努力。 有的人靠自己的机敏。 有的人靠自己的父母。 这一切都是被社会所允许的。 但是，一旦触及了关键问题的底线。 这些人就会分成不同的样子。 …… 今夜，又有多少人，成为了eto的成员？ 又有多少人守住了身为人类的底线？ 人流终究会汇往不同的方向。 …… 写在创作之外： 本来不想写这么多，一下子给写到（七）了，后面可能还有……这是一个大事件吧，我想尽力把不同的人，不同位置的人给写清楚。 但是写的时候有点超乎掌控的感觉了……，因为这些人本身就是原著里的人，下笔的时候，他们会自己动起来，很神奇……但也烧脑。 好了不多说了。 对了…… 昨天看完流浪地球2，哭死我了。 看完后脑袋嗡嗡的，炸月球那里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闪，全是核弹扳机声。 几个小时过去，脑子里就一句话不停跟自己重复：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 后劲太大了，现在都没缓过来。 流浪地球2是看一部少一部的那种电影，人的一生中可能也就那么几部。 不说了，目前好像票房节奏挺大的，我还是闭嘴得了，多说多错。兔女郎也是狼的三体：让你面壁，你搞开宗立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