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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眼中钉,若是发现许宣哲单独给她补习,指不定要怎么向沈城添油加醋。 所以平日里她也尽可能跟许宣哲保持距离,与他聊天对话的次数,还没有前排林蕊多。 “哎,尹童,中午一起去食堂吗?” 尹童摇了摇头,婉拒了林蕊。她欠缴学费,饭卡被冻结了,去了食堂也没办法刷卡。 “我回家吃饭。” 许宣哲整理书本的动作顿了一下。 明明需要帮助,却告诉老师不需要;明明中午不回家,却告诉林蕊自己回家吃饭。 他不明白,她是说谎成性吗? 尹童没有义务解答许宣哲的疑惑,当做没注意到他的目光,直接拿起书包走了。 她没有回家,当然不会回家——回去了也不见得有口热水喝。 她也没去找沈城。昨天她没有等沈城回来就走了。现在去找他,免不了又是一顿教训,或许还会逼她把避孕药吃了。 她才不吃,爱吃沈城自己吃去吧! 尹童用仅剩的十块钱买了一包饼干。她平时吃饭的钱是婶婶按照每天最低限度直接冲进她卡里的。 这十块钱是上次她去养老院看奶奶给她的。 养老院距离市区太远,奶奶心疼她坐一个小时公交,于是问护士要了十块钱让她打车回去,并不知道十块钱才刚刚够出租起步价。 不过尹童没有说破,还是收了下来,只是为了让奶奶安心。 如果不是这仅剩的亲人,她大概早就选择鱼死网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委屈求全地努力走上正途。 脏了的校裙她可以洗净,受到的伤害她可以自愈。为了爱的人,她愿意忍耐暂时的痛苦,换来对方长久的安心。 操场边树荫下,尹童坐在最近的双杠上,一边翻着上午没能弄懂的题目,一边漫不经心地咬着饼干。 麻雀落在她脚下,啄着她掉在地上的渣滓。 有人迈进了她静谧的午后,麻雀扑棱飞起,尹童抬起头—— “你不是回家了吗?” 不要多管闲事 尹童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许宣哲。 少年干净到有些虚幻,黑发、白衬衫、深蓝色的校裤,像是夏天掉了色。 于是那白烈的阳光也变得冷淡,躁动的午后也陷入沉眠。 尹童还是第一次发现,看一个人的模样,会想象出他的味道。 像是雨后被浸湿的绿叶,晨间的沾着露珠的草尖。 是青涩,是透亮,是温凉,是清甜—— 哦,是薄荷糖的味道。 她看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不答反问道:“你不是也回家吃饭了吗?” “吃完又过来了。” 许宣哲没说谎,只是少了点附加说明。比如平时还会睡个午觉,今天没有罢了。 尹童笑了笑:“听过‘战斗澡’,还是第一次见识‘战斗饭’的。” “你呢?”许宣哲下巴指了指她手里的饼干,“也是‘战时状态’?” 其实他也是后来才想起尹童被催缴学费的事。如果是因为欠缴影响了饭卡的使用,也就不难理解她婉拒林蕊了。 “为什么不跟林蕊直说?特殊情况,同学之间互相帮一下也没什么,何必说谎?” 尹童觉得许宣哲不像她同学,更像她老师,还是喜欢教做人那种。 她认真想了想,说道:“大概因为说了实话,林蕊会请我吃饭吧。” “这不是刚好吗?” 她不是最乐得同情白占便宜吗?至少在对待他的时候,尹童确实毫不客气。 尹童摇了摇头,不好。 “她是个多管闲事的性格。” 多管闲事的人,今天请她吃了一顿饭,明天就会帮她把欠缴的学费补上。 当然这些都是小事,但倘若遇到程薇露呢? 林蕊也只是一个没钱没势的普通学生。对于尹童来说,她毫无利用价值,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她没有兴趣经营岌岌可危的友谊,也不相信真遇到大事林蕊会出手相助。所以这些小恩小惠,她根本没必要笑纳。 许宣哲却没有尹童想得这么复杂。 “你怕连累她吗?” 他觉得“多管闲事”虽然听起来像在骂林蕊,但思及尹童的经历就又有了另一种解读。 一个身在泥沼的人,倘若伸手求助,很可能也会把帮助她的人拉入深渊。 许宣哲觉得,尹童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林蕊。 尹童笑着摇了摇头,感叹许宣哲的天真与善良。 “你把我想得太好了。” 许宣哲却认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本就该是个好女孩。 像是看到了她透亮的心,于是阳光照了进来,带着雨后霓虹色的味道。 许宣哲心情莫名变好,上前拿过尹童手中的课本。 “去教室吧,哪儿不懂我给你讲。” 他一直对女生有些刻板印象。 总觉得她们是恋爱脑,没有对智慧与真理的追求。 可尹童不太一样。 许宣哲不过才给她讲了两道题,就已经发现她很聪明。 更重要的是,她心性坚定,即便外界嘈杂也能全神贯注思考。 “你高一的时候为什么没考到实验班来?” 许宣哲高一入校就进了实验班,感觉以尹童的能力,高一考进来也不是难事。 “能为什么?”尹童没停笔,头也不抬地说道,“成绩不够啊。” 尹童知道许宣哲真正想问的,是她高一为什么不努力学习。 其实不是她不努力,是干扰她的事情太多了,根本无暇学习。 “我高一的时候跟你差了两百多分呢。”尹童抬头看向许宣哲,故意夸张地说道,“光是缩小这一百分的差距我就用了半年时间。” 许宣哲有些意外:“你以前就知道我?” 尹童注意到许宣哲的名字,是在高一年级办公室里。班主任指着排行榜第一行,说道:“他这个成绩就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那时她粗略算了一下,她差了许宣哲近两百分。 后来她记住了分数,没记住这个名字。 不过尹童不想让许宣哲知道,她死皮赖脸让他同情自己,就是看上了他的好成绩。 “谁不知道你啊,你不知道自己是我们这一届的‘校草’吗?” 许宣哲知道,但他从没把这个名号放在心上。 毕竟“校草”更多的是对外貌的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