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这梁子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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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怕江相找你的麻烦?” 又见钟翳不紧不慢的过来,黑衣人怕极了,紧绷的精神濒临崩溃,握着刀的手在轻轻颤抖。 江免奇怪的看了眼黑衣人。 至于这么怕那人吗? 再看钟翳,长得人模人样的,专不干人事。 明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刺激黑衣人,还一直刺激着,生怕他死不了似的。 淦。 “你觉得我会怕?” 钟翳又逼近了一步,黑衣人彻底崩溃了,手开始剧烈的抖动着,一不小心就划破了江免的脖子。 “别过来!我会杀了他的,我真的会杀了他的!” “嘶……” 黑衣人歇斯底里的嘶吼声,伴随着江免的吃痛声一同响起。 房内的气氛越发紧张了。 馒头看到自家少爷的脖子流血了,脸都吓白了。 冰凉的刺痛感袭来,将困意击退了三分,江免面无表情的盯着钟翳。 原身并未见过钟翳,但听过他的名字。 钟翳与他的属下不同,并未穿专属于锦衣卫的衣袍,独穿一袭黑袍傲立在原地,一丝不苟的,瞧着特正经。骨架高挑修长,五官深邃且俊美。 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慵懒随性,温和而易相处,可那双眸里的寒意冰冷彻骨,显示着这人非常铁石心肠,不近人情。 他身上有种兽类的危险气息,充满了攻击性,可怕又十分不好惹。 突然想起他的那句“他人生死,与我何干”,江免气笑了。 属实够无情。 很好,这个梁子结下了。 被划伤了脖子竟还笑得出来,钟翳眉头微挑,眼波轻转,没再看他。 “城东药铺的刘老二捡了个孩子,我看那孩子合我眼缘,你说我把他带进锦衣卫如何?” 钟翳声线慵懒,有点勾人。 慢慢悠悠的,平和的像在跟人拉家常。 可江免却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嗜血的杀意。 四周的气温极速下降,让人如坠冰窖,从头凉到脚。 他这莫名其妙的话一出,除了挟持江免的黑衣人,没人能懂。 黑衣人瞳孔一震,手里的刀彻底握不住了。 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孩子藏在何处! 不,世上还有什么是他钟翳不知道的! “哐啷”一声,刀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指挥使大人,我跟你走,别动他,他还小,他什么都不知道,我求你,求求你……” 黑衣人一下子跪在钟翳面前,声音嘶哑又哽咽的恳求着。 钟翳却没看他,高深莫测的眸光在江免脸上转了一圈。 没了危险后,江免再也坚持不住,放纵自己陷入漫天困意之中。 在向后软倒之际,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里。 鼻尖隐隐萦绕着淡淡的檀木香,像清冽的木松,也像冰凛的初雪,清新干净,很好闻。 江免艰难的撑开眼皮看了一眼,见是钟翳,他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 “少爷,少爷……” 馒头的哽咽声断断续续的响起,江免没听完,脑袋微垂,彻底陷入深度睡眠中,雷打不动。 钟翳盯着怀里的人儿看了几秒,随即便把他丢给馒头。 跟扔麻袋似的,十分无情。 * 江免醒来时,床边围了一圈人。 安氏坐在床边拿手帕拭泪,大哥和父亲神情严肃的站在一边,老夫人则坐在椅子上担忧的看着自己。 江免正欲起来,安氏连忙阻止他,“别动,安生躺着。” “娘,我没事。” 安氏瞪他。 被瞪了一眼后,江免便不敢再起来了,只得躺着看着他们。 瞧着乖孙脖子上的血痕,老夫人心有余悸道:“本不该伤的,这钟翳实在是欺人太甚。” 安氏点头,红着眼眶看向自己的相公,“夫君定要向陛下参那钟翳一本。” 江相眉头紧拧。 他如今虽权势滔天,也深得陛下重用,但那钟翳也不仅仅只是锦衣卫指挥使。 其母是当朝最受宠的长公主,陛下的胞妹,被陛下和太后宠到大的。 钟翳乃弱冠之年,却老谋深算,行事诡谲,让人捉摸不透,连身为老狐狸的江相有时候都猜不透他。 外加他杀伐决断,文武双全,又身为陛下的外甥,更得陛下看重。 一个是亲外甥,一个是朝臣之子。 孰轻孰重,显而易见。 陛下虽是明君,但宠外甥跟宠儿子似的,即使参那钟翳一本了,也不见得会怪罪钟翳多少。 见免儿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江相咬了咬牙道:“等明日上朝,我定会给免儿讨回公道。” 江免道了声谢。 回想老爹那复杂的神色,他稍加思索了一会儿又道:“父亲可是会为难?” “为难?” “孩儿听闻之前也有人参那钟翳,陛下却是置之不理,并责之。父亲若是参他,陛下可是会怪罪?” 听出他话里的担忧,众人都目露错愕。 尤其是江相。 幼子一向娇蛮,不给他惹事都算好的了。 今日受了委屈想的不是要他赶紧讨回公道,而是担心他会被陛下怪罪。 何其欣慰。 一时间,江相眼眶都热了。 幼子长大了。 会心疼他这个当爹的了。 不容易。 就凭这点,江相卖了老脸也要为他讨回公道! 看到父亲大人摆了摆手后,雄赳赳气昂昂的信步走了出去,江免一脸懵。 老爹现在就要去“战斗”了? 江免眨巴眼看向他哥。 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江临道:“没事,父亲自有法子。” “哦。”好感动。 江免吸了吸鼻子。 好萌。 江临又被萌到了,手痒的揉他头,揉了一会儿又改捏他脸,圆嘟嘟的,手感十足。 还没捏够,被安氏一巴掌打开。 “没轻没重的,伤到免儿如何是好。” 江免十分赞同他娘说的,点头如捣蒜,“就是就是,没大没小的。” 江临莞尔,“没大没小是这么用的?” 江免冲他呲牙。 跟个炸毛的小奶猫似的,江临的手又痒了。 * 殿内。 江相行完礼后看了皇上一眼,见他心情貌似不错才开始演戏。 听着他绕了一大圈诉说君臣之情,又是各种引经据典后才说明今日来这的目的,皇帝笑骂了他一句。 想着江相难得如此孩子气的跟自己告状,皇帝摇头失笑,“行了,朕自会给你个交代,下去吧。” 江相满意的勾了勾唇,弯腰行礼,“臣告退。” 等人走了,皇帝吩咐道:“把钟翳那小子给朕叫来。” “嗻。” 钟翳刚从太后的宫殿里出来,听太监说陛下找他时,脸上没什么表情。 进了殿内,钟翳行了礼,皇帝并未及时喊他起来。 “你可知江相来找朕告状了?”zWWx.org 告状? 钟翳脑海里突然闪过江免翻白眼的样子,不知怎地,竟然笑了一声。 皇帝奇怪的看着他,“笑甚?” 钟翳没答,“舅舅可是要我跟江相的嫡幼子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倒不至于,但这事是你不对在先,总该赔礼才是。” “是。” 皇帝以为自己还要再劝一会儿,没料到这小子一下子就答应了。 知晓他是什么性子,皇帝警告道:“那可是江相的嫡幼子,你别使坏。” 钟翳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一言不发的静默了片刻后,弯腰行了一个礼。 随后不等皇帝叫起,便自顾站起来离开了。 皇帝习以为常,也不怪罪,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摇头叹息了一声。 * 丞相府。 江免做的梦不太安稳,总觉得有凶兽在暗处死死盯着他。 瘆得人头皮发麻。 在这种极其恐怖的梦境里,他没睡够便破天荒的提前苏醒了。 可一睁眼,面前就是一张放大的脸。 江免毫无准备,当即被吓得瞪大了眼,下意识扬手揍去,却被人紧紧扼住手腕制止,下一秒,手被束缚在头顶。 看清楚眼前这人是谁后,江免缓缓的道了声“操”。 “操是何物?” 见他只瞪着自己不说话,钟翳轻笑了一声放开他。 “得罪了。” 得尼玛。 这比有毒吧。 先是想害死他,现在又故意吓他。 日。 梁子结大了! 江免暴脾气涌上来,抬手就揍。 没料到他会突然发难,钟翳迅速往后退。 江免不会武功,跟会武功的钟翳没法比。 按理说钟翳分分钟能吊打他,可钟翳偏不出手,只守不攻,故意戏耍着他玩。 江免也看出来了,心里更气了,出手更狠。 察觉他要往下袭击,钟翳眼底闪过一丝寒光,一把攥住他的手,在他用力挣扎时忽然放开。 “咚”的一声脆响,江免收手不及,手背狠狠打在屏风上。 他的手太过于娇嫩,又撞得重了,钻心的疼意瞬间集中在手背上,疼得他眼眶泛红。 操操操。 真的好疼。 那声音挺响的,光听都觉得疼。 又被他瞪了,但这次,那双杏眸里渐渐升起水雾,眼尾泛红,下一秒似要哭出来。 配上他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别有一番韵味。 楚楚可怜。 钟翳眼底微暗,伸手想看看他伤得如何了,却被他拿手打开。 “滚!不要你假好心!” 钟翳脸色立沉,眸色阴鸷的盯着他看。 江免反盯回去。 就你他妈会吓唬人,老子也会! 看到他这副可怜又凶的表情,钟翳突然笑了,上前一步强行抓住他的手腕查看伤势。 男人的大手跟焊铁一般,不可撼动。 江免挣扎了半天都没挣脱。 钟翳垂眸盯着眼前的手看。 冷白修长,骨节分明。 很好看。 只是手背上红了一大片,还有点肿,实在碍眼。 从胸口拿出药膏,他单手弄开并拿手指沾上。 见他要抹在自己手背上,江免缩了缩手,“干什么?” 钟翳面无表情道:“消肿。” 江免不信他,“不用你……” 钟翳突然撩起眼皮盯着他,漆黑而没有杂质的眼睛里,幽森冷戾,阴郁又暴虐,宛如地狱深渊张着血盆大口将人吞噬进去。 尸骨无存。 江免察觉到了危险,因武力悬殊,他自觉闭嘴,乖乖的让他涂。 涂好后,手背上清清凉凉的,疼意稍减。 钟翳放开他,拿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手。 江免问他,“你是怎么进来的?” “自是走进来的。” “来此所为何事?” “赔礼。” 呵,赔礼? 欺负人还差不多。 江免发现他们都闹那么大的动静了,馒头他们竟没进来查看。 瞧了眼某个气定神闲的男人,江免朝外间走去,发现丫鬟和小厮双眼紧闭的都躺在地上。 脸色微变,他快步上前去探他们的鼻息,发现还有呼吸后暗松了一口气。 “中了迷香,少顷会醒。” 听到身后的声音,江免皱眉看向他,“你作何把他们弄晕?” “那下次直接弄死。” “……” 你他妈真会抓重点。国宝er的【快穿】黑莲花大佬总想独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