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亲得她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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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璨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湿漉漉的长睫覆下,轻声道:“夏婕鹞我替你娶回来了。 只是你昏睡着,我不能私自做主让她做侧妃,就只做了个良娣,你若是觉得位份不够,就自己……” “等一下。”赵晢略怔了怔,打断她的话:“什么叫‘夏婕鹞我替你娶回来了’?我何时要娶夏婕鹞了?” 李璨低着头,眼中又蓄起泪水,抿了抿唇瓣:“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清楚,你要给她提位份就提就是了,我都同意。也没有旁的事了,我就先回西寝殿去了。” 她生怕自己再次掉下泪来,说罢了转身便快步走了出去。 “无怠。”赵晢望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暗暗磨牙:“怎么回事?夏婕鹞怎么进东宫来了?” 真想将她捉回来,摁在怀中亲得她透不过气来,才好叫她求饶,好好的同他将话说清楚。 “殿下若是早些时候醒,就没有这回事了。”无怠忙上前道:“夏良娣是今日清晨才进的东宫。” 赵晢听他说“夏良娣”三个字,微微皱眉:“我睡了多久?” “今儿个是第五日。”无怠回他。 赵晢问:“太子妃为什么让她进东宫?” 这是长本事了,才区区五日,在不曾经过他点头的情况下,就给他后院添了个人? “这……”无怠犹豫着道:“是李三少爷来了一趟,专门说这件事的,殿下她就点头了。 还有一个缘故,是……是……” 他看着赵晢,话不大敢说出口,他日日跟着殿下,敢以性命发誓,殿下心里肯定没有夏婕鹞。 可殿下为什么喊那两个字呢?这两日,他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个缘故。 “说。”赵晢皱眉。 无怠躬身,小心翼翼地道:“是殿下在昏睡的第三日,曾醒过一次,当时您对着太子妃殿下叫出了……叫出了夏良娣的名字……” “你是说,我对着太子妃叫她‘夏婕鹞’?”赵晢闻言,眸中只有疑惑,这话他半分也不信。 他自家知道自家事,夏婕鹞何曾入过他的眼? “倒也不是直呼大名。”无怠吞吞吐吐道:“您……您唤得是……‘鹞鹞’。” 赵晢怔了一下,眸色凌厉地看他:“太子妃不信我,你也什么都不知?还是你觉得我会那样唤夏婕鹞?” “不。”无怠慌忙摆手:“小的从未这样觉得,小的也知道,殿下怎么可能看上旁人?当时小的便同太子妃殿下解释了,可太子妃殿下不信……” 赵晢收了气势:“你去叫她来,我与她说清楚。” 这丫头,气性这样大,信不过他也就罢了,还趁他昏睡将人弄进东宫来了。夏婕鹞可是个棘手的。 无怠劝道:“殿下,眼下太子妃殿下正在气头上,小的就是去请了,她也不见得来。 这会儿正是晚膳时辰,不如殿下用了晚膳,长长精神,再和太子妃殿下说话。 正好让太子妃殿下先消消气,您看……” “也好。”赵晢颔首:“将晚膳端来。” 他昏睡初醒,忌油腻荤腥,下人们送上来的,是粟米粥和各色清淡的小菜。 “太子妃这几日可曾好生用膳?”他提起筷子,想着问了一句。 “是。”无怠道:“太子妃虽然生着殿下的气,饭量还是一如从前。” 赵晢眸底有了几许笑意:“倒是比从前长进了。” 从前,她只要一生气,就吃不下饭。 “滋补的汤药也照吃了么?”他又问。 “是。”无怠道:“有张嬷嬷守着呢,一顿不落。” 赵晢点点头。 用过晚膳后,无怠取了药粉来:“殿下,您伤口裂开了,小的给您换药,重新包扎吧。” “嗯。”赵晢没有拒绝:“中衣也换一身。” 无怠忙应了。 待一切妥当,赵晢便掀了被子,抬腿下床。 无怠吃了一惊,连忙阻止:“殿下,您这还伤着呢,下不得床……” “无妨。”赵晢摆手。 “不是说好了,小的去请太子妃殿下过来的吗?”无怠惶恐,生怕他再有什么闪失:“殿下,太子妃殿下那里可以慢慢解释,您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赵晢在他的絮叨声中已经靸了鞋,利落地往门那处走去:“凭你请不来她。” 无怠忙小跑着去开了内门,从这里经过大殿,便能走到西寝殿的内门了。 张嬷嬷和糖果几人守在寝殿内,见赵晢进来,忙要行礼。 赵晢抬手阻止了。 无怠在门边朝着张嬷嬷她们使眼色。 张嬷嬷几人会过意来,都笑着低头退了出去。 无怠也笑着合上了门,拱手站在门外,他信得过自家殿下,保管能哄好太子妃的。 赵晢撩开床幔,勾在银帐钩上。 李璨半抱着被子,面朝床里侧,阖眸躺着,察觉到眼前的光亮,不耐烦地道:“不用伺候了,你们都退下吧。” 赵晢不说话,探身去拉她的手。 “我说话你们是不是听不懂?”李璨恼怒地甩开他手,抬起上半身去看是谁。wap..OrG 目光触及处,正瞧见赵晢坐在床沿上,手捂在伤口处,眉头几乎皱在了一起,一副痛到无以复加的模样。 她叫他吓到了,忙起身凑近拉他手查看:“你没事吧?你来怎么不说话?我不知道是你。 我让人去请太医……” 她说着,便要下床。 瞧见赵晢如此,她也顾不得生气了,不管怎么说,该以赵晢的身子为重。 赵晢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不必。” “你……”李璨反应过来,欲推开他,但看到他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和苍白的脸色,那手又停在半空中,推不下去了。 他的伤口那么深,走到这处一定忍痛忍得很辛苦。 赵晢见她怔怔地,像只不知所措的小鹿,得寸进尺的低头亲吻她额头。 李璨察觉到额头上的柔软温热,像叫蜂子蛰了一般,缩着身子躲他。 赵晢伤后无力,又毫无防备,竟叫她从手臂下溜了去。 李璨钻进被窝,背对着他,故作平静道:“殿下身上有伤,快回东寝殿去好好休息吧。” “我身上疼。”赵晢语气里夹杂着委屈。 李璨死死捏着被角,不让自己回应他。 “璨璨。”赵晢轻声唤她,竟带着几许撒娇的意味:“你当真不理我了么?” 李璨真想堵住耳朵,臭赵晢,就会这样骗人,她才不会上当! “罢了。”赵晢叹了口气,无奈道:“既然你不理我,那我就去找夏婕鹞了。” 李璨还是动也未动。 “我真去了啊?”赵晢起身,故意发出动静。 李璨咬紧牙关,不容许自己有分毫动摇。 赵晢爱去不去,与她何干?她才不要在意! “罢了,那你早些歇着。”赵晢又叹了口气,一步步朝门边走去。 李璨听着他脚步声越来越远,接着是开门的声音,而后是“砰”的一声,门合上了。 寝殿内,一切归于平静。 李璨眼泪在一瞬间涌了出来,说什么“只和她好”,什么“绝不会碰别人”,什么“父皇是父皇我是我”,都是骗人的,统统都是骗人的! 赵晢就和他父皇一样,有其父必有其子,都是一路货色! 她肩膀抖动着,咬着唇拼尽全力不让自己哭出声,但最终,哽咽还是从喉咙间跑了出来。 这一声细细的哽咽,更像尖锐的剑尖,击破了她套在身上坚强甲胄,她还是没能忍住,捂着小脸哭出声音来。霓裳呀的太子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