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七言怪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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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匆匆,心中慌乱,寻了个僻静处,将德公公交给的那张叠得四四方方的纸拿出来细看端倪。 天黑看不清,袁三忙划亮一根洋火。 四行小楷,工工整整,跃然纸上。 袁三识字不多,忙请洪大哥指教。 洪喜子细细看过,不禁双眉紧蹙。 那四行字分明是: 出东向南九十八, 满园盛开腊梅花。 黄家祠中一坛酒, 所寻宝物便是它。 是一首十分俗气的打油诗。 袁三听不明白,撇着大嘴,很是不屑:“这个打油诗十窍倒也通了九窍,可惜尚有一窍不通。” 洪喜子不理会他,一味参悟这首打油诗里面的门道。 “出东向南九十八。是说出了东门,转向南,也就是东南。九十八是说此处距离东门九十八里地。”洪喜子为袁三解释道。 “那第二句,开腊梅花又是什么讲头?”袁三不解地问。 “不难理解,那里一定栽种了许多腊梅。眼下时节,正是腊梅盛开的当儿,德公公是要我们以腊梅花为记,见到腊梅花,就到了目的地。” “第三句,说什么黄家祠,还有一坛子酒。接着第四句又说,宝贝就是它。难道就为让我们找到黄家的祠堂,然后把人家祭拜祖先的酒偷出来呀?这也忒不合常理了吧?他那么有钱,那么有势,想喝什么样的酒喝不着,何苦非要偷人家祭祖的酒?”袁三紧缩双眉,不住地挠头,他实在破不开这其中的闷儿。 洪喜子蹙着眉头,摇了摇头:“不会这么简单,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儿。我也猜不透,看来要找个明白人给品一品才行。” “不行!”袁三立时急了眼,“德公公说了,这事儿只能咱俩知道,不能让外人知道,要让外人知道了,咱俩还有咱俩的家人都得让人给——” 袁三没说后面的话,觉着晦气,用手掌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只为提醒洪喜子,千万别连累家人。 “放心吧,我有根。”洪喜子信誓旦旦地说着。 袁三见良言难劝该死鬼,也就不再磨叽。但他心底还有不少疑问,于是问道:“洪大哥,有个事儿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您说德公公手底下那么多人,再不济也有几个有真能耐的,总不能都是饭桶,可他为嘛偏偏选了咱俩呢?” “我估摸着,他是信不过那些人,而并非那些人真是饭桶。你也知道,身上缺了物件儿的人,心肠都有病,做人做事异于常人,要多格色就有多格色。先不管这些了,把东西给他弄到手,咱也就踏实了。” 说完这些话,洪喜子顿了一顿,对袁三说:“小老弟,你先回锅伙吧,我去办点事儿。等明天一早,咱就出发。” “行。”袁三点头。又说:“正好我也有点私事要办。明儿一早,我在东门外清水庵的门口等着您。” “好!”洪喜子抬手在袁三的肩头上拍了一下,“万事小心,不见不散。” “嗯!” 洪喜子大步流星地消失在夜幕当中。 袁三孤零零地立在原地,一阵凉风吹过,更显几分苍凉。 他此刻的心情五味杂陈,感觉无助、无奈、且十分委屈,竟一度想要落泪,却又强咽了回去。 正要迈步时,几片雪花竟自头顶飘然落下。 袁三举目向天,唯有一声长叹。 叹过之后,迈开大步,以一种慷慨激昂的姿态,在夜幕中孤单行走着。 这一刻,他想起了“夜奔”的林冲,便不由自主地唱起了:“大雪飘——扑人面——朔风阵阵——透骨寒呐……” …… “嫂子,是我,袁三啊。”袁三未曾进砖窑之前,先在洞口自报家门。 “老兄弟,你总算回来了。你大哥呢?”唐小玉冲到袁三面前,慌张、焦急地问。 “放心吧。我大哥没事,好着呢!”袁三语带坚定,向嫂子打包票。 “那他怎么不跟你一块儿过来。”唐小玉眼里噙着泪水,对袁三的话半信半疑。 “唉——”袁三无奈地叹了一声,“小孩没娘,说来话长。总而言之,我大哥真的一点儿事儿也没有。现如今,他是一位大人物府上的座上宾,人家好吃好喝好招待。但唯有一点,不准他走。” “你胡说!”唐小玉勃然大怒,柳眉倒立,杏眼圆翻,一把抓住了袁三的衣襟,使劲地晃:“你大哥不是那种贪图享受的人,他知道我还活着,一定会马上来见我!你说,他到底怎么着了,是不是被我那个不人揍的大哥给扣住了?你说,你说,你说!” “嫂子,别晃了,求您别晃了,我脑浆子都快让您给晃出来了。”袁三不住求饶。 唐小玉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松手,朝后退了一步,颇有些尴尬。 “嫂子,您就信我说的吧,真是那么回事儿。我大哥真没事,他只是被人暂时扣住了。人家看得紧,他没法脱身。咱必须有一说一,扣住我大哥的可不是你大哥,你大哥还不够斤两。这桩事情,跟你大哥一丁点儿牵扯都没有,你不用再怀疑他。不过您放心,扣住我大哥的那人没有加害我大哥的意思,只不过暂时留住几天罢了。等我把差事办妥了,人家自会放人。” “要你办差事?”唐小玉为之一怔,“要你办什么差事?” “不能说!”袁三语气坚决,“我要是说了,不但我没命,我大哥同样会没命。” 唐小玉不说话了,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嫂子,您只管踏踏实实地等一等,等我把差事办妥当了,一定让我大哥跟您团圆。另外,我还有件事儿要对您说。” “什么事,你快说。”唐小玉哽咽着,催促。 “到里面坐下再说吧。”袁三苦涩一笑,“走了大半天,我有些乏了。” “对对对,坐下说,坐下说。”唐小玉赶紧把扶着袁三,坐到尚未熄灭的火堆旁,又添了些柴火,让袁三烤烤火暖暖身子。 “老兄弟,刚才实在对不住,嫂子我有些莽撞了。”唐小玉不好意思地向袁三赔罪。 袁三呲牙一笑,客气道:“俗话说得好,老嫂比母,小叔子是儿。您是我嫂子,跟我娘一样,自古只有娘打儿子,哪有儿子怨娘的道理。”说罢,傻笑。 唐小玉旋即被他逗乐,反倒越发地有些不好意思了。 袁三对唐小玉说:“嫂子,我去过你家。不不,应该说去过你哥哥家。我见着你哥哥和你大侄儿了。” “他活得还好好的?”唐小玉愤愤地问。 “还行。不愁吃,不愁穿,还是那么的富态。有钱人么,活得就是一个滋润。”袁三无不羡慕道。 “呸!”唐小玉狠狠地朝火堆上啐了口唾沫,“好人不偿命,祸害活万年。别人都死,他怎么就不死!” “嫂子,听兄弟一句劝。算了吧,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哥哥也说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了,他这阵子正打算派人打听您的下落呢。都是从一个娘肠子里爬出来的,多大的仇不能化解啊。算了吧。” “算了?哼哼——”唐小玉冷笑,“有这么容易么?当年,他为了那个臭妖精,害死了亲爹亲娘,又害得我们两口子生不如死,他想算了,我却偏偏不能算了!” “嫂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您就算跟您大哥有仇,可您那大侄儿是无辜的。实话对你说了吧,正是您那大侄儿说服他老子,也就是你大哥,让他放下过去的仇怨,设法把你找到。” “哼!”唐小玉依旧冷笑,“什么大侄儿,跟他娘一个德行,都不是人。是半人半妖的孽种!” 此言一出,袁三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脑海中立时浮现出小孽障吸人血的画面。 “不瞒嫂子,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了,您那侄子喝人血。趴到死人身上,就这么‘咕咚、咕咚’,跟喝水似的,看得我后脊梁直冒白毛汗。我就纳闷了,他为嘛好这一口呢?” 唐小玉翘着嘴角,冷笑,目露憎意,一边用一根树枝在火堆中慢慢地扒拉着,一边对袁三说:“他是活死人肚子里的种,自然也是活死人。老兄弟要是不困,就听嫂子给你讲个故事。”大狮的九河怪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