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草原风俗
正午时分。 陈述在山脚下的市集上买了辆马车,一行五人向着药王庄进发。 当然由于路痴属性,驾车的是骆冰。 陈述也不好白白浪费时间,便艰苦一点,在马车上教导喀丝丽和大小双儿内功的运行。 等几人走了四五天以后,五台山上的惨烈佛寺才被人发现。 由于顺治退位后需要“静养”的缘故,他所在的寺庙偏僻,寻常时间并没有人去。 这次如果不是那帮寻衅滋事的红衣喇嘛们照常来找茬,只怕等到佛寺都臭了,估计也没人会来。 但也正因如此,这群上门寻衅的红衣喇嘛,也被当做了凶手。 “欺人太甚!元蒙当真是欺人太甚!” 康熙胸膛快速鼓动,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让人有些担心那双眼珠子会不会爆出来,弄脏了华贵的龙椅。 “我父皇已经退位,在五台山出家做了这么多年的和尚,你们居然还不放过他!” 康熙脸色难看,手里的密奏颤抖,接连定了几次都没能稳住,直接被恼怒的康熙摔在地上,顺便一脚踹翻了御案。 “皇儿!何事让你如此暴躁,竟失了帝王之仪?若是传出去,只怕要惹人笑话。”一道温柔慈爱的声音自殿外响起,雍容华贵的女人满脸慈爱的走进御书房。 整座清宫里,能够不加通传就随意进出康熙御书房的人,有且只有一个——康熙的生母太后! 太后的到来并没有让康熙放下心中的惶恐,反而愈发恐惧。 一见到太后,他就会不自觉的想起自己曾经叫另一个女人“母后”,向对方哭诉、撒娇,甚至得意洋洋的将自己的计划给对方和盘托出,以期得到对方的赞许。 他至今仍记得,那一日得知那个太后是假冒货的时候,自己心中的欢喜和遗憾…… 而如今,面对自己的生母太后,康熙只剩下了面子上的客气,不知为何完全亲近不起来。 “儿臣见过母后。” 亲近不起来是一回事,可要是连姿态都懒得做,只怕那些被鳌拜压得动弹不得的勋贵、王爷们,就要跳出来弹劾自己一个目无尊长了。 想到这里,康熙心中愈发窝火,鳌拜在的时候我他受欺负,我把鳌拜除了还受你们欺负,那我不是白除鳌拜了? 太后看着愈发憋闷的康熙,眼中闪过不解,被囚禁了十多年,她是想煞了康熙,因此恨不得将康熙绑在面前,一时一刻也不分离。 见到儿子脸上既是惶恐,又是恼火,脸色就像是开了染料铺一样,青白红紫间随意变换,让人不禁有些担忧他是不是犯了什么大病。 太后心中忧虑,但面上笑容不改,上前时顺便弯腰捡起地上的密奏,原本合身的衣襟瞬间大敞,露出里面深邃的雪景。wap. 但她并不觉得自己行为有不妥,因为此时她所有的心神都被这密奏上的东西吸引住了—— 【先帝隐居五台,遭毒手,有人曾见草原金刚宗喇嘛出现。】 “皇,皇儿,你父皇他出事了?” 太后雍容的脸上终于不再是那得体的笑容,婆娑的泪眼让她多了几分娇柔,像一朵饱经风霜的娇花,急需呵护。 康熙目眩神迷,为之神夺,忍不住向前一步,却想起了两人身份,强迫自己驻足,转过身子背负双手,四十五度仰起头,垂下金钱鼠尾辫,锃亮的脑门子反射着阳光,喟然长叹: “是啊!儿臣先前还派了小春子去看他,期待的父子重逢的那一天。” “可不曾想,小春子也死在了那儿……不曾想我和父皇竟然阴阳相隔,到死都未能见一面。” “报仇!必须杀了这些喇嘛!玄烨,一定要为你父皇报仇啊!” 太后没了之前在宫里装出来的的雍容华贵,哭得梨花带雨,完全没了主意。 一个被囚禁了十几年的女人,纵然平日里装得再得体,可一旦遇到什么大事,就会立马变得六神无主起来。 急需一个依靠。 康熙被背后响起的啜泣哭得心烦意乱。 如果可以的话,已经得到了血滴子的他当然不介意为那个十几年没见过的父皇报仇。 但问题就在于,那帮喇嘛的身份可不简单! 草原金刚宗乃是密宗的一大分支之一,门人弟子无数,就连昔日权倾清国的鳌拜、如今作为元蒙国师的金轮法王,那都是密宗中的显赫人物。 这群喇嘛出现在五台山,到底是谁的授意,自然是一目了然。 报仇? 康熙此时心中是没有这个想法的,他只是有些担忧会不会是血滴子招来了祸患。 ‘或者,先下手为强!我可以假意和那些中原的汉人武者联手,放任他们离开清国,去找元蒙的麻烦……’ 康熙脑海中灵光闪过,迅速调整好心态,抓住那一闪而逝的想法开始谋划。 此时太后的哭声是那么的让人烦躁,尤其是那句句不离口的“报仇”两字,更是让康熙恼火。 思绪屡屡被打断,康熙终于忍不住豁然转身,怒斥道: “闭嘴!” 太后被吓了一跳,常年的监禁让她早已有了本能的反应,听到呵斥的那一刹那,下意识解开身上的束缚,露出最妩媚的姿态来。 四目相对。 两人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无言的尴尬在御书房里蔓延,但同样有一股异样的暧昧诞起。 康熙忽然发现,自己对生母太后也不是亲近不起来,只是需要点特殊的方式。 “母后这是做什么?若是让旁人看到了,像什么话!” 康熙此刻无比庆幸自己为了看密奏,将御书房内的太监和宫女驱赶了出去,或许,可以再近一点…… 不自觉的,康熙蹲下身子扶住了太后的胳膊,声音温热:“地上凉,太后莫要伤了身子。” “嗯……”太后目光躲闪,本能的压低声音。 作为过来人,她自然看得出康熙眼里那异样的光代表着什么。 但长达十余年的监禁生活让她早已多了奴性,丝毫不敢反抗。 只是在心中安慰道: ‘按照草原的风俗,父死子继,也是正常!’倦客楼的综武:从宁中则开始的反派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