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从体系内部开始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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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还没亮，鸡刚开口打鸣缪就被叫起床了。 她坐在床上听着外面侍从的声音有些恍惚，缪感觉她见到上帝了。 眼前一片朦胧，揉了半天眼睛前面还是一片白花花的。 “爸爸妈妈……” “我好像看到爸爸妈妈了……” “砰砰砰——”木门被拍动的吱哇作响，“大人您起来了吗！” “我想我应该是起来了……”缪听着外面人的架势痛苦地挪动自己的身体。 昨天晚上缪浅浅熬了个夜，按照塔维亚(那个给自己身上装了一堆设备的专业人员）的介绍把自己身上的装备又检查了一遍，还尝试联系了一下外界。 信号滋滋乱响，有的时候可以连上有的时候不能，就连塔维亚给她的专用通讯设备也连接不到外界，那光脑就更不用说了，更是像个死的一样没有一点回应。 好在缪有存本地的习惯，摸出自己存的电影看了一个晚上。 缪像一个八十岁蹒跚而行的老人似的，撑着脑袋挪下了床，因为天太冷了还不忘盖个异能给自己隔绝一点冷空气。 “这就是熬夜的报应吗……” 磨磨蹭蹭地收拾好了自己，这一次就没有让侍女来编头发了。缪随便用簪子扎了一个高马尾穿着星际的衣服就出门了。 跨过细雪覆盖的门框，缪忍不住感慨：“只是一个晚上而已，居然就下雪了。” 管家一直跟在缪的身后小跑，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大人换下衣服~”，还有什么“大人~大人请留步啊大人~”。 缪：听不见。 其实管家的声音也不算是嘟囔了，根本就是缪不想听而已。 缪腿挺长的，加上异能加成“非常从容”的从管家的面前“飞”走了。 拦都拦不住。 这都是被推广过的衣服了，她现在要穿谁敢说她？ 一路风风火火地赶到了赵家大院，让缪没想到的是哪怕自己这么早赶过来，赵雅霄依旧穿戴工整的站在门口迎接着。 而身后就是一脸菜色的卡莎。 ……看样子她也没睡好。 “我们进去吧，你想听什么我今天就讲什么。”古代的学习流程并不像现在这样具有系统性，更多是学到哪里全靠个人想法。 尤其是女性。 能学习就不错了了，所以缪在讲课的时候格外随意。 “那就……”问题抛给赵雅霄后她有些犹豫，“这篇文章吧。” 她给缪递上了一本手抄文章。 “这是父亲赠与我的一篇文章，我目前能力浅薄阅读起来有些困难。如果老师能教……” “没问题，让我看看。”缪不想听赵雅霄的长篇大论，接过文章看了一眼。 就一眼缪的脑袋就受不住了，大片的文字挤在一起，每一个字都认识但每一个字又都很陌生。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梦回高三。 但是再怎么排斥缪也要拉着赵雅霄一起阅读文章：“二十四年春……” “……女德无极，妇怨无终……” 缪：…… 有的时候，这个书也不是非读不可。 缪非常出人意料的在赵雅霄的面前失态了，她突然合上了面前的书，把一直看着课本的赵雅霄吓了一跳。 就连身后站着补觉的卡莎也被吓得清醒了许多。 “老师……怎么了？”赵雅霄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难道是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吗。 “不，没事。”缪看似正常地将书本卷起来放在了书架上，“我只是觉得在教书之前得跟你讲一些基本概念。” 在无人注意到的角落，缪偷偷把这本书给震碎了。 “……什么概念。”赵雅霄很显然对缪这种类型的人有些招架不来。 “我们讲讲人类的诞生吧。”缪仰头背手陷入沉思，“或者是讲一讲远在‘国外’发生过的故事。” 赵雅霄：…… 卡莎：……？ 卡莎在此刻看着缪的眼神里写满了“你没事儿吧”的表情。 “不要觉得不可思议，沉浸下去听完这些故事你就会有一种大脑被人凿了一下的通透感。” 卡莎脸上的震惊已经不能用简单的语言来形容了。 你在做什么？只是一个流程而已怎么搞的这么独特？——卡莎 缪从卡莎的眼神中读取到了这一句话。 赵雅霄的性格温顺，哪怕是缪干了这么一个出人意料的事情，她也只是脸上带着僵硬而得体的笑容看着缪。 “今天就给你讲一讲那个女人的故事吧。” “她的名字叫让娜达克，当然她还有一个更广为人知的名字，叫圣女贞德……” 缪也不管赵雅霄脸上僵硬的表情，强行开始了她的故事汇时间。 卡莎听着缪缓缓道来的故事脸上开始展露着一个名叫“疑惑”的表情。 她从没听过这样一个故事，本来还想告诉自己缪只是现场编的一个，没想到听了一会儿了卡莎根本没有听出什么破绽。 从缪口中得到的世界观来看，她应该是古历史学生。但是众所周知缪在网上还有另一个绰号。叫做“文盲”。 一个文盲怎么会对宇宙旅行之前的、甚至可能比宇宙旅行还要早好几个科技时代的世界这么了解。 不过她也不是古历史的学生，她也没办法分辨缪说的是不是对的，没准是她现编的呢？ “为什么她说她是耶稣的使者就可以去带兵了呢，而且一个女生带兵应该很难吧，女生怎么能带兵呢。” 缪在讲故事的时候用眼睛余光看了一眼卡莎的表情，她根本不知道卡莎心里在想着什么，卡莎的想法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只是你能不能收着点你那探索求知的目光。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她真的会有一点紧张感的。 “因为耶稣在别的国家就是我们这里的上帝，贞德自称耶稣使者就像皇帝自称他是真龙天子一样。” 缪的话还没说完，赵雅霄惊恐的眼神就已经将她强烈的情绪表现了出来。 “老师你——” “怕什么，我可是仙人。”缪一句话直接把赵雅霄接下来的话全部拦住了。 她的眼神依然惊恐，但却已经决定要将自己这个仙人的身份坐牢实了。 “不信？那你可看好了。” 这个时代实在是太腐朽了，她刚刚讲故事的时候赵雅霄根本听不懂。缪必须要把所有语言转换为这边的神话体系才能继续下去。 既然如此那她就顺应时代，她就去成为这个时代里人们所信仰的神仙。 她就是神话体系里的仙人，她就是这个社会里的进士。 她要从神话体系社会体系的内部打碎赵雅霄对这个社会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