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恋情的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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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昕语请了一天的假。 补课的问题不是很大，同科的同学都有课件也有划重点，只是老师很意外一直全勤的他为什么会突然请假。 他可说不出是因为方瑞阳折腾了他一整晚。 要说痛苦的感觉的确也有一些，但是到了后面他已经神智不清，或者说已经陷入自我放弃的状态了。身体随着方瑞阳的节奏摇摆，就像随着大流飘动的小舟，感觉也没有那么地难以接受。 比较让人烦恼的反而是之后他要怎么面对方瑞阳。 那个夜晚从那个带着酒味的吻开始，却以彼此的沉默告终。 方瑞阳留下了拥有巨大金额的银行卡和密码，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两人的交易完成了？还是他真的就把自己当成了出来卖一夜情的鸭子？ 叶昕语窝在被子里，身体上的痕迹还没完全褪去，他整个人都懒洋洋的，腰也有点疼，完全不想起身。 叮咚。 宿舍的门铃响了。 这个时候会是谁呢？ 他随便套了一件T恤，只穿着短裤就下床了。 想想有可能是快递还是搞清洁的大叔什么的，叶昕语擦了擦眼镜，不情不愿地小跑去开了门。 “昕语，你今天是怎么了？” 意外的是程嘉颖，他拿着看起来像是外卖的袋子，头上还冒着汗。 “我去教室找你，他们说你请假了，我就来看看你，”他毫不客气地走了进来，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你应该还没吃东西吧？” “嗯。”早上醒了之后就只喝了点水，昨晚被方瑞阳弄得太激烈了，胃都有点不舒服，所以今天早上也没想吃早餐。 他们就着书桌的位置坐了下来。 原本没开灯，为了让午饭看起来更有食欲，叶昕语开了顶灯。 程嘉颖借着光线瞧见了他腿上的淤痕，立刻蹙起了眉头。 “你……先吃吧，吃完我有话问你。” 叶昕语也没想太多，他以为程嘉颖要找他谈些他自己的事，也没在意。 直到他吃完了，坐立不安已久的程嘉颖才直截了当地问起了他腿上的伤。 “你的淤青是怎么来的？” “不小心…碰到桌子。”叶昕语没打算编个太离谱的理由，因为那样程嘉颖会很快就从他的表情里读到欺骗性的细节。“没什么大不了的，过两天就好了。” “你不想告诉我，是因为原因和某个人有关吗？”程嘉颖正襟危坐，并不想就这样结束话题。 “你想得太多了，只是很轻的伤而已，我为什么要为某个人隐瞒？”叶昕语面不改色地说着谎，他发现自己真的把程嘉颖想得太天真了。“你还要谈什么？” “昕语，我还以为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谎，”程嘉颖露出失望的神色，“我并不是想挖掘你的隐私或者什么难以启齿的伤痛，只是希望你能够信任我，如果你遇上了难以解决的问题，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就像我会把自己的问题告诉你一样，我希望自己也能为你分担一些难过的事。”他言辞恳切，态度鲜明，如果不是和方瑞阳的关系难以启齿，叶昕语肯定没有继续再隐瞒他的理由。 “……我说不出口。” 叶昕语算是妥协了一半。 “是不是有人威胁你做什么？如果是金钱或者别的利益关系，报警吧，我会站在你这边。”程嘉颖有点激动，为了表示自己的真心，他甚至握住了叶昕语的手，“我不是想要增添你的麻烦事，只是…我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从见到你开始，就会产生必须要主动帮助你的想法。” “……” 叶昕语最害怕看见他这双诚挚的眼睛。 一切的虚伪都会在这份真切的热忱之中烧成灰烬。 他很难在程嘉颖面前说谎，包括刚才，他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难道是…感情纠纷？”程嘉颖看他沉默，又往另一边继续猜测。“是女孩子掐的吗？” 叶昕语摇头。 他苦笑着，还在思考该怎么解释自己和方瑞阳的关系。就算和盘托出，也只是在给程嘉颖和自己添堵罢了，论势力还是人脉，他俩都不会比地产起家的方瑞阳家更优渥。 遇到这种事，的确也只能安慰自己，被狗咬了一口——这是为了身边的人好。 他也不想纠结这些，毕竟他不是女人，就算被方瑞阳强奸一整晚也不会怀孕生子产生更多难以释怀的结果，现在他只想让自己回到往常的生活之中，所以才会选择请假噤声，不打搅任何人。 “如果是男生…”程嘉颖盯着他腿上的伤痕，不知为何觉得思考变得苦涩起来，“为什么会留下这种痕迹…看上去应该不是很疼，如果是斗殴或者打架，这种力度就很奇怪…” 叶昕语有时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家伙。 看上去虽然大大咧咧的，却并不是个笨蛋，通过观察和推理，他还是很快就能接近事实的核心的——所以自己才会不可避免地陷入对他的暗恋吗？ “……是不是方瑞阳？”程嘉颖几乎是肯定地抛出了这个答案。 “为什么是他？” 叶昕语强压下内心翻涌的情绪，云淡风轻地问道。 “他和我无冤无仇。” “但是…我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太对。”程嘉颖回想起在公园里见到他们时的情景，“他看你，不仅仅是看脸，还看你的身体，好像要从各个部分将你透析一遍似的，我以为他是第一次见你才这样，但是他说他和你和我都是老同学了…” “有吗？” “他看身边的女孩子都只会看一下脸或者眼睛，根本不会盯其他的地方。”程嘉颖从那个时候就觉得方瑞阳对叶昕语有着某种情愫，但是他没有十足的理据也不好意思去问。 “你说得他好像对我有什么意思一样，太离谱了。”叶昕语轻笑，脑子里出现昨夜方瑞阳在他耳边口口声声留下的占有欲的话语，心情更加混乱，他从程嘉颖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生怕他会发现自己开始因为内心的波动而打冷战。“推理到此结束吧，我没事。如果真的有人欺负我，我会寻求帮助的，谢谢你为我考虑这么多。” 叶昕语也在心里哀求他快点离开，否则他这张假面具很快就要破灭了。 “昕语，因为我喜欢你。” 他说了什么？ 叶昕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程嘉颖将他拥入怀中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开始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