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那时年少

    “你在开什么玩笑！”叶昕语站了起来，要不是知道方瑞阳是什么倔脾气，他肯定直接把红茶倒他的头上，“我要回去了。”

    方瑞阳倒也不急，他看着叶昕语走到门口，才慢条斯理地叫住他。

    “程嘉颖最近和一个叫何湘湘的女孩子走得很近，她是你叔叔的女儿，也就是你的堂妹吧？”方瑞阳拿出手机，翻看着之前让手下调查的相片和资料，“我要是去娶了她，是不是就能成你的家人了？”

    “你在想什么，这种事没那么容易做到的！”叶昕语回头看着他，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愠色。

    “总比睡你容易吧？我家有钱，我又是你的旧相识，我要和她一起，不是亲上加亲吗？再说了……”方瑞阳朝他走过来，伸手摘下叶昕语的平光眼镜，“程嘉颖失恋的话，你不就有机可乘了？”

    “我才不会做那种事…”摘下眼镜，叶昕语冷漠的气质减淡了几分，微微上翘的凤眼倒是多了几分妩媚，“而且我也不想成为你的家人。”

    “正好，我也不想。”方瑞阳捏住他的下巴，强势地吻了上去。

    叶昕语嘴巴紧闭，抗拒的意味非常明显，但是方瑞阳不介意，用另一只手把他搂得更紧，让他难以逃开。

    “唔…！”

    “我可是要做你老公的男人，你可给我听清楚了。”方瑞阳放开他，又在他的额上印下俏皮的一吻，“刚才我提的条件可是从今天就开始，你要是担心我耍赖，今天我就可以起草好合同给你签约。”

    “……”叶昕语用衣袖擦掉唇上的口水，无语地瞪着他，“难道要我陪你睡觉的条款你也要写到合同里吗？那可是违法的。”

    “但是我撬别人墙脚的事不违法吧？”方瑞阳意有所指，他喜欢叶昕语这个聪明的头脑，但有时也会稍稍感到棘手——这样叶昕语就不能做他的乖小猫，被他抱在怀里宠着了。

    “算了，如果我答应你的话，你不反悔我也没什么可反悔的。”叶昕语像是下了决心，“但是我上课的时间你不能骚扰我，还有嘉颖和湘湘的事你不能再插手。”

    “你还担心我方瑞阳的信誉吗？就算对其他所有人说谎，我也不会骗你。”方瑞阳欣喜地拍着胸脯做保证，“但是你如果骗我的话……”方瑞阳用看猎物的眼神盯着他，“——我会让你下不了床。”

    叶昕语被他盯得不自在的脸红起来。

    “…我什么时候说过谎。”叶昕语别过脸，不想与方瑞阳对峙，对方看他那露骨的眼神让他倍感不适。

    “啊～我记得，你在那个时候坐我怀里舒服得全身颤抖的时候，就说过你没想程嘉颖…”方瑞阳说着说着，嘴边的笑也收起来了，“虽说你对我说谎我会生气，但是你对你自己说谎，我会更生气。”

    “那天…是意外。”叶昕语不想回想那天的事，但是被方瑞阳一说，他也意识到自己在那个时候撒了谎。

    那是个雨天，他因为下大雨又没带伞，东奔西跑地躲雨等雨停，导致去方瑞阳家去晚了，还淋得满身湿透。但是方瑞阳出奇地没有生气，还招呼他在他家洗了澡，给他穿了一身自己的衣服。但是因为淋雨淋得他混身发冷，方瑞阳就主动说要抱着他给他取暖。

    结果……

    抱着抱着方瑞阳不安分的手就伸到了他的衣服里，不仅摸了他，后来还把他衣服裤子脱了，给他弄那个一般男生都会自己弄的地方。

    那个时候，叶昕语因为混身发冷又有点想要发烧的样子，混身无力，方瑞阳身体高亢的热度是他渴望的又唯一能触碰得到的东西，所以他就任他抱着自己，对自己上下其手。因为他好像很熟练的样子，虽然双手有点粗糙，但也很快唤醒了他的肉棒，让叶昕语第一次在另一个人的面前勃起，也第一次被别人的手弄射精了。

    但是在高潮的那一刻，他脑子里浮现的却不是方瑞阳而是程嘉颖的脸。

    他在和程嘉颖一个学期的同班之后便发现了自己喜欢他的事实，被他拉着手分享日常的那种心动是骗不了自己的。但是他不能表白。程嘉颖是个个性开朗活泼又积极向上的好学生，而他内向纤细在外人面前又有些害羞和冷漠，若是他说了那样的话，说不定和程嘉颖就无法继续做朋友了。

    班里还有很多喜欢造谣生事的眼睛在盯着他们。他只想和程嘉颖平平静静的度过高中的几年，好好读书上个好学校，以后还能继续维持友谊。但是程嘉颖如此优秀又对他极为热情，让叶昕语内心对他的爱意不断增长，一直膨胀到会让他难以隐藏的程度。

    某一日，他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偷偷地吻了程嘉颖的照片。

    没想到这个聊以缓解相思的举动居然被另一个班路过的学生看到了。

    那个家伙就是方瑞阳。

    他不知动了什么心思，以这件事威胁叶昕语，让他给自己当家教。

    最初叶昕语也很想拒绝，但是方瑞阳说他要告诉程嘉颖之后，叶昕语妥协了。

    一开始他去方瑞阳家是真的只是给他做家教，但是后来方瑞阳对他越来越放肆，就喜欢摸摸他这里摸摸他那里，说是要彼此熟悉，其实他也察觉到了，方瑞阳对他有欲望。男性在青少年期性欲高涨的时候是很容易分辨和自己有同样气息的人的，只是叶昕语不想承认。他不知道方瑞阳喜欢他哪一点，也不想知道。

    若是普通少年或许会对这发生于同性身上的欲望感到迷惑或者羞耻吧，但是方瑞阳大大咧咧的，总是似有若无地在试探着他。比如和他一起看色情杂志，在看到女性的裸体的时候，刻意用手碰他；又或者在他给他讲作业的时候，把头凑得很近，好像要嗅他身上的气味一样把鼻子贴到他的锁骨……

    尽管没有现在如此直白，方瑞阳和他一起的时候总是非常享受两人共处的时光，会换着法子向他撒娇。直到那个雨天，他在方瑞阳怀里将对程嘉颖的欲望发泄出来，还自己骗自己说他没有想程嘉颖之后，方瑞阳对他的身体撩拨便减少了许多。

    “你都想起来了？”方瑞阳托着腮细细欣赏他思考得入神的样子，“虽然你觉得那是意外，但是我要告诉你，那就是我故意做的，我就是喜欢你，看不得你求而不得的样子，所以——”

    “你别说了！”叶昕语用手捂住耳朵，他还是想逃避，不想承认自己在方瑞阳面前露出那样脆弱无助的丑态。“我也不想对他…..怀有那样的感情…”

    “那就转向我的怀抱吧。”方瑞阳拉开他手，再一次慢慢靠近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