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把好朋友的情人睡了怎么办
所有的一切像一场弥漫着色气的梦。 水扑打着浴缸,全部洒落在地上,原来还有比冷水更加凉的地方,盛轲痴迷地把人拉到自己怀里,一次一次地把他顶的发出呻吟。 冷水似乎都变热了,耳边的水声呻吟声哭泣声,像是催情剂一样,让他不断地想要把怀里的人揉碎。 从浴室到床上,从晚上到天将明。 盛轲抬起那人的一只腿,侧入疯狂地拍打,对方似乎已经没有了力气,只有小声的呻吟,交合处一片泥泞,液体混着jy把床单浸湿一片。 盛轲额角都是汗水,灯光昏暗,他握着对方的脚腕,拍打数十下,再一次射进了他的体内。 盛轲侧躺在对方的身旁,药力终于在一次次的左爱中挥发殆尽,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疲累向他袭来,他其实想要睁开眼看看是谁,但实在没有力气了,最后沉沉地睡了过去。 …… 盛轲醒来的时候缓了很久,才接受自己被人睡了的事实。 按理说他才是那个睡人的人,但是一醒来床上只剩自己,让他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按摩b。 头还有点疼,他从地上的衣服里翻出手机,数十个未接电话弹了出来,时间显示下午两点。 他先打给父亲,告诉他身体不舒服刚醒,向公司请了一天假,又给母亲打电话安抚她,最后打给了常垣。 “昨天那个人的联系方式给我。”盛轲开门见山地问他。 “……什么?”常垣明显顿了一下,“你该不会食髓知味了吧,人家只是一个卖的。” “别废话。”盛轲被卖这个字戳了一下,因为在他看来,自己才是卖的那个。 常垣向他妥协,给他发了一串手机号。 盛轲把手机号存起来,起床去了浴室。 晚上他拨通了那个人的手机号。 他已经了解过,这些人被睡后应该都会向对方要钱,虽然常垣可能已经付过钱了,但他还是想要亲自见那个人一面。 他们约到了一个高档饭店。 盛轲看着走过来的女人,有些不太相信她就是晚上的人。 女人看着大概20岁,穿着简单朴素,扎着马尾像是一个女大学生,不像是那种出卖肉体的人。 “盛先生。”女人向他鞠躬,坐到他对面。 盛轲不动声色地打量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昨晚实在抱歉。”盛轲试探着开口,那个女人听到这话连忙摇头:“昨晚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说出去?” “我不是故意撞破你们的。”女人十指交叉,抬头看一眼盛轲又避开,“昨晚我拿着房卡进去的时候,您已经有、有人了。” 坐在对面的男人沉默着,好看的眉毛皱起来,沉思片刻后,抬起眼看向她,声音冷的仿佛渗了冰:“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 A市第一医院,盛轲刚下班就开车赶过来,结果到了病房门口,他却停住了。 三个小时前,常垣在他的办公室玩手机,一边玩一边告诉他,沈如瑾又住院了。 吴岱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疯,昨天把人给打伤了,当天就送进了医院。盛轲平时对这些消息不在意,如果不是常垣告诉他,他还不知道。 而现在,他一个人站在病房门口,没有理由推开这扇门。 他……竟然把好朋友的情人给睡了。 这真是他活了二十几年来做的最荒唐最出格的事情。 盛轲仿佛门神一样站在门口,突然听门内稀里哗啦一片响声,随即响起吴岱暴怒的吼声:“好啊,你骨头真是硬了,到现在还不说那晚的男人是谁!” 盛轲很难描述现在的心情。吴岱那些话像是一个火辣辣的耳光,让盛轲一口郁气堵在胸口。 吴岱真是气极了,他在医院不打人,一直摔摔东西,把能摔的东西全部摔的稀碎。沈如瑾咬着嘴唇缩在床上,愣是一句话也不说,即使说也只说三个字:“不知道。” 他觉得沈如瑾越来越会惹人生气了,短短三个字就能让他恨不得把人撕碎了。 “不知道?不知道能一夜未归,全身一副被玩坏的样子回来,你还敢回来。”吴岱冷笑,“让人恶心的男妓。” 沈如瑾默默听着他的话,心里难受,他不懂为什么,明明是吴岱先抛下自己离开的,为什么要怪他,他很努力地在讨好吴岱,却总是不能让他满意。 也许是委屈变成了愤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他的声音沙哑,掀起眼皮,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要抛下我?”但是因为身体虚弱,声音很轻,在这乱七八糟的声音中显得格格不入,但吴岱听到了,而且听的很清楚。 沈如瑾紧紧抓着被子,眼睛睁的很大,吴岱清楚地从里面看出埋藏很深的恨,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露骨的表现出来对自己的恨了。 “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 吴岱短暂地怔住了,随即反应过来,把手中的玻璃杯摔在地上:“因为我?是你活该!你就应该像条发情的母狗,随便一个男人都可以肏你。” “但是,那个男人必须是我同意的,即使是条公狗,也必须经过我的同意才能肏你,你听清楚了吗?” 沈如瑾被他的话惊住了,那些话太脏,他已经很久没有从吴岱嘴里听过了,胃部难受,一阵恶心往上涌,他弯下腰,趴在床头扶着床栏干呕起来。 因为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喉咙只泛出一些酸水,胃里痉挛着抽痛。 吴岱还在那里用最恶毒的话攻击他,让沈如瑾恍惚间觉得他说的对,他就是这世界上最脏最淫乱的存在。 直到门外响起敲门声,传来男人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吴岱,开门。” 吴岱停止了语言输出,他像是被这句话叫回了神,低头看了一眼遍地狼藉,掠过床上一脸煞白的人,掏出手机打电话叫了护工过来。然后走到门口,拉开门。 “盛轲,你怎么来了?”吴岱打开门,他的语气低沉明显不悦,站在门口,没有让盛轲进来。 盛轲面色无波,平静开口:“有点事找你,方便一起吃个饭吗?” …… 沈如瑾听到盛轲的声音,偏头看过去。在他眼里,盛轲变化不大,和大学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一样。 礼貌疏离。 盛轲,A大金融系的学长,沈如瑾刚进大学的时候去医学院报道,正巧看见了盛轲戴着顶黑色帽子,穿着白色短袖,手里拿着一沓资料交给帐篷下的一个女老师。 他当时好像是替朋友交材料,很礼貌地向老师道谢,之后背着一个黑色的小书包就要离开。 他停了一下,沈如瑾以为是自己挡了他的路,便往旁边移了半步,这个动作让盛轲帽子下的眼睛落在了他的身上。 “新生吗?你书包上的拉链开了。”盛轲伸手抬一下帽檐,露出惊艳的五官,眼珠黑的透亮,鼻梁冒着一层薄汗,唇色较淡,却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气血不好。 沈如瑾微微愣了下,笑着向他说谢谢,弯腰签字报道时,余光看着他拐到林荫小路里渐渐消失。 那年的九月很热,树叶很绿,撒在校园的绿茵成片,他在时光的缝隙里掀开课本,飘飘扬扬落满字的试卷,组成了他记忆里最美好的一年。 他还有朋友,有梦想,有不为人知的一腔孤勇。 沈如瑾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在这个压抑的病房里,护工扫着叮当作响的碎片,他枕着这些碎了一地的不堪,做了一个恍如隔世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