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访X林叙》大结局1前世纠葛,虐受虐攻,攻的孩子被受弄死
深山老寺的顶端传来钟声。 这是一个清晨,宋访天不亮就到了山底,一步步顺着山路的阶梯走上来,周身都是潮湿的泥土气息,林中偶尔传来几声鸟叫。男人的步伐不疾不徐,踩在松枝上时沙沙响声还会惊动那些出巢觅食的动物,接着它们张开双翼一群一伙地飞向高空,发出清脆的鸣叫。 时间掐得刚刚好,他到了山顶,恰好日出东方,遥遥天际之上一轮通红的太阳徐徐升起,那是最不刺眼的时刻,是短短地,能够直视它的十几秒钟。 宋访的额头有着一点热汗,被这料峭山风一吹,反而有些发寒。 他进了禅屋,上次那个给他算命的道长正沏着一杯茶,他的浮尘都放在了一旁,看到男人时,那道士眯了眯眼,笑道,“来得真巧,真巧啊。” 接着将手中的茶推向了宋访的那一边,“为你沏的茶,尝一尝。” 宋访的面容看上去比那帘外的山风还要凛冽几分,可眸中却是淡淡的,他坐下,品了一口之后低声道,“和上次的,很不一样。” 道士眯着眼睛笑,右手摸了摸他自己的胡子,“这是同一罐茶叶,不一样的原因,只不过是你的心境,有了变化。”他的手指了指宋访的胸口,“这里,和之前不一样了。” 男人听了这句话,默默不语。 半晌之后,他才再抬手,轻轻抿了一口已经凉了的茶水,接着抬头朝那道长说,”上次的故事,我还没有听完。“ 那道士早知他此行所来为何,于是也并不恼于他的开门见山。 上次他见到这人来寺里烧香,跪在那佛堂里磕下去就直不起来,当真是吓人的很。 道士也不过是路过此庙讨口水喝,他和这里的念悲大师多年前有几分渊源,时不时就喜欢到这来讨教佛法,没想到遇到一个半死不活的宋访,就给他算了一卦,又给他讲了一个上古时天魔人三界的故事………… 相传在天界,每一位仙尊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剑,剑与主人心意互通,再化为剑仙,一生一世和剑的主人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开。 传闻每一柄仙尊的剑,都是有心尖血滴入,再修炼百年才能化成剑仙。 其中有一仙尊名为守月,而与他相配,陪伴他千年的剑仙,叫拂情。 直到后来洪荒破碎,天地在一片混沌之中炸裂,拂情剑在鸿蒙之战中,为守月挡下了致命的一击,强大的力量震碎了剑心,那剑身也就此折断了。 剑身一断,剑仙也在一片荒芜中魂飞魄散………… 拂情剑落入了洪荒之中,转眼就被湍流卷入了猛浪之中,再也寻不见,唯独留下剑断时落在守月仙尊手心里的那么一点点剑屑。 守月拿着那一点点剑屑,运用自己百年的功力和心尖血,想要再次铸造拂情剑,可惜失败了。新铸成的剑仙叫须臾,样子和那拂情长得一模一样,却没有那逝去剑仙的清冷淡漠,反而显得有些痴痴傻傻,但却是天真烂漫难得一见。 可终究,不是守月想要的。 那小小剑仙却不以为意,当他还只是一把剑,没有凝成剑魂的时候,他就深深爱上了自己的主人。他在某一个清晨,在天光从东面升起的时刻,幻化成人形来到守月身边。 或许,在他还仅仅只是有着思想和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对这个人念念不忘,到后来这情感难以抑制,成为了他为此存活的理由。 剑仙爱上了主人,主人却因他不是自己曾经的爱剑而失落不悦。 直到那一天,守月在魔界得到一件宝器,要重铸真正的拂情剑;也是在那一天,须臾才知道,守月最珍视的,其实不是自己。 他抓着须臾的手,低声承诺道,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将须臾带回来,一定会。 他说,他要将须臾剑丢入天界熔炉中,焚剑重铸,因为他属于拂情的剑屑,是拂情的一部分,缺一不可! 须臾呆滞半晌,抬起一张惨白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深爱的男人。 当他听明白到底发生什么时,他整个人跪在地上,哭着喊着拉住守月的衣袖,求他不要将剑身熔断。 剑身与剑魂一体,剑身一断,剑魂自然也就魂飞魄散,拂情不就是这样死的吗? 知道守月心中没有他,已经是万箭穿心之痛;此刻又只他要为了别人折断自己的剑身,须臾痛彻心扉。 他是怕痛的,更是怕死的,跪着求守月,守月不应。那张俊美的冰冷面庞上一丝动容都没有。 他只是蹲下身,将须臾发抖的手握得紧紧,答道,只要有机会,我会救你回来的。 关住他的结界看上去那般薄弱。须臾在守月转身离去的时候,终于对他万念俱灰。他撑着虚软的身体,用唯一的一点法力想要破除结界逃出去,可却被那无形的力量百倍反噬,生生将他击得撞到身后的石柱上!须臾一口鲜血喷在地面,他痴痴抬头,意识到了眼前的结界,是守月教给他的“白伏”。 白伏一结界,从外面轻而易举打开,可从里面却只会被反噬。 当初守月教他这一技,低头温柔地蹭着他的额头,他道,日后若你想逃,我就将你关在里面,一辈子都不放你走。 而眼下,守月却用这甜言蜜语换来的招数,让他活生生等着,等着被熔断的那一刻。 让他孤孤单单的,留在这里等死。 须臾终于不再落泪了。 他怔怔靠着那被震断的石柱,一分一秒地等着自己的剑身被爱人丢入熔炉之中。 很快,他就迎来了猛烈的痛楚。 有人拿着天界的雷斧,一下下重击在他的剑身上,须臾银牙咬碎,痛得几乎都要死去,他整个人伏在地面,手指用力扣着地面,血丝从指甲里渗透出来,嘴里的鲜血更是不断地涌出,不断地涌出………… 终于,他被人硬生生地,敲断了剑身。 仿佛是心脏猛地由他人扯出,须臾的身体瞬间不动了,接着他软软地倒了下去,身体在日光的照射下慢慢透明。 魂飞,魄散。 须臾死了。 几天之后,守月不知为何杀入魔界,最后误入歧途,堕入魔道,从此再也不能位列仙班。 那道士说到这里的时候,宋访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问,“他为什么,会堕入魔道?” 守月重得拂情剑,于他而言岂不是皆大欢喜? 道士喝了一口茶,“因为他被魔物所惑,才亲手折断了须臾剑。当他神志清明之时,须臾已死,事成定局…………” 宋访再问,“可他不是喜欢那拂情吗?” 道士一听,气得吹胡子,用自己的浮尘敲了敲木桌,”痴人!痴人!那剑仙和他终归是主仆关系,何来的情爱?倒是那须臾小剑仙,从凝魂之后就痴痴傻傻,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唉,说来也是可怜,那须臾本是拂情剑的一缕剑魂,偏偏就是情根……难怪会和守月相爱。“ 宋访听到这里,浑身一震,他抬眸看着那道士,嗓音发颤,“所以,他是杀了自己所爱的那个人…………”想到自己曾经历的一切,宋访的情绪过于激动,气血上涌下他咳得几乎吐血。 道士看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轻叹一声摇摇头,“痴人,痴人…………” 仙尊堕入魔道,在魔界被困了整整七百年。 重铸的拂情剑情根已断,早已不记得守月是谁。 守月知道,须臾就是拂情,拂情便是须臾,只是如今的拂情,再不会像曾经的须臾一样,将所有浓烈的,无法藏匿的爱意,都交给他。 守月前去追寻他,不求前缘只为今后,拂情对他没什么感情,却也没有拒绝。 直到堂堂魔尊竟用自己的两缕龙魂,铸成两把宝剑,赠予了拂情剑仙,剑仙才被他真正感动。为此,他们有了定情信物,剑仙将他的一把古琴,送给了守月,还将自己的一缕青丝一并送去。 守月被这样的欢喜冲昏了头脑,于是他就用自己的三魂六魄中的六魄,铸成了一盏油灯,以剑仙的青丝为灯芯,点燃了它。 那盏灯,就此有了灵魂,是守月和剑仙的孩子。守月花了两百年的时间守护着灯,每天都担心它太过虚弱,会就此熄灭,于是便日日夜夜不离不弃地守着。只要再过一百年,灯可灭,但他们的孩子,将诞生在这个世间。 守月每天,都在满心欢喜,却又小心翼翼地等待这一天。这盏灯对他而言,是他和拂情重新开始的可能性,是他所有的希冀。 而剑仙,却很少来看它。 没有了情根的剑仙很少能有情感的波动,他总是冷冰冰的,更是少言少语。 守月的下属几次提醒自己的主人,拂情剑仙已不是当年那位剑仙,主子何必如此介怀。 可每次才一开口,就被守月冷着面容打断。 直到那一日,守月和仙界派来的尊者对峙,原本双方势均力敌打得不分上下,可守月却在某一瞬间如遭雷殛,他的两缕龙魂在千里之外被人狠狠摧毁!心口仿佛遭到重创,他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那仙界尊者一看这千百年难逢的机遇,便乘机而上,在守月分神重伤之时将他打入虞渊之地,又用十方玄雷锁捆住这魔尊,接着将那虞渊三处穴口封住,就此,守月再次被困虞渊三百年,三百年不见天日。 而等他再次回来时,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拂情剑仙将两把断剑送回了他。在怔怔接过那如定情信物般的断剑时,守月的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茫然。 而那盏他守护了两百年的灯,也因为他的重伤被困,竟然熄灭了。 灯芯燃断,灯油已枯,小小油灯所在的结界被人毁得一塌糊涂。那个曾与守月对话过,会软软叫着他“父王”的小灵魂,也已经逝去多年………… 守月不敢去问,为什么存放他两缕龙魂的宝剑会在拂情手中断掉,也不敢去问明明只有拂情知道油灯所在的结界,会被他人毁于一旦。 因为很快,拂情就来了他所居的悟剑谷,有事相求。 他想要自己唯一的那缕龙魂,制成丹药,救拂情的一个朋友。 守月默默看着他,他原有三魂六魄,两缕龙魂已被毁,六魄被他用去制成油灯,也已经不复存在……此刻他功力大减,唯一一缕龙魂只够护住他的心脉,让他得以苟存。 拂情,不是不知道………… 可眼前爱的人,竟前所未有地放低了姿态。美丽的剑仙半跪在他身边,低声蛊惑着,承诺道,只要你帮我,我永远不离开你。你不是想让我在这悟剑谷陪你吗?我会在这里陪你一辈子…… 守月无法控制地,被诱惑了。 失去唯一的龙魂,他便会成为一个普通人。生命也就只有了区区百年的时光…… 可如若,这百年时光里,能有拂情时时刻刻相陪,他也心甘情愿。 跟随拂情去了青芸山,他躺在那草席之上,任由心上人抽走了自己唯一的一缕龙魂。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了全身,他痛得眼前一黑,视线模模糊糊却依然想要追寻拂情的身影,可在昏迷之前,他只看到那个人转身的背影,那般决绝凛然。 他不禁想起,当初被魔物控制心智时,他拂袖离去任由须臾在那结界中等死,须臾也是这样看着自己的背影吗? 过了十天,被抽走了龙魂的守月才从一片冰寒中被冻醒。 他已成凡人,自然受不了这天界青芸山刺骨的冬日。 派人去催促,却不见拂情的人,他只留下话说,让他再等几天,几天就好。 守月心中一酸,他吃力地爬起来,跟随他千年的下属连忙扶住他。 他低声道,我们回悟剑谷吧。 下属心疼不已,道,主子,拂情剑仙不是说,要和您一起回去………… 守月沉默半晌摇摇头,这里太冷了,我受不住。 他知道,拂情并不想和他回悟剑谷。 他的心不在自己这里,就算是百般催促他,也只不过徒增厌烦。 回到悟剑谷,他抱着曾经拂情送他的,作为定情信物的挽海琴,一坐就是一天。 也不知道隔了多久,拂情才回到悟剑谷。 他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于是在守月这里,再没了那天求他时候的温言软语。 他不说话,也不笑,平日也不和守月对视,总是在那花海的梨树下靠着发呆。 不过,他似乎喜欢听守月弹琴。 挽海琴的琴音世间难得,他虽曾经拥有这琴,却从来不曾弹响过。 终于在一日,守月弹完一曲,内心惆怅不已,他低声问道,你在我身边,就这么不高兴吗? 拂情怔了怔,接着又恢复了那张处事不惊的冷漠面容。 他答道,你放心,就算我不高兴,可我说过会陪你,就会陪着你的。 守月听了这话,心中一阵剧烈的疼痛。 他本就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仿若龟裂的脆弱,却很快消失不见。 低下头,他喃喃道,你走吧。 拂情如释重负,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这寂寥的悟剑谷。 没有了他,这里越发地冷清寂寞。守月的脸上也再没有出现过笑容。 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怔怔看着自己石桌上放着的断剑和油灯。 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心血,都注定要付之东流………… 他知道,拂情这一去,不会再回来了。 他本就只有几十年可活,几十年而已…………拂情连这么一点点时间,都不愿意留在他身边,自己又何必强人所难。 他的手拂过那两把断剑,脑海中闪过当初两个人交换定情信物时的欢喜。 那时候拂情抱着他的两把剑,低着头轻轻笑道,魔尊一共就三缕龙魂,你竟然舍得。 话音一落,他就将挽海琴赠予自己,露出那般迷人的微笑,说这是定情信物。 当时他高兴坏了,失去须臾的痛楚似乎都因为那样熟悉的笑容而缓解了几分。 可他忘了,须臾是情根,情根已死,拂情又怎么会对自己有“情”。 他一味想要得到,想要重新找回来的爱意和情感,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实现。 直到那一天,青芸山传来求救书函,说拂情剑仙重伤濒死,青芸山主人请求守月问一问曾经魔界 的故友,是否有什么解救的方法。 守月收到这信就奋不顾身要往魔界去,他的下属一把抱住他的腿,哭道,主子,你在魔界哪有什么故友,你已是一介凡人,你这是要去送死吗! 守月闻声一震。 那一瞬间,他差点忘了自己已经失去一切。他以为他还是那个魔挡杀魔、佛挡杀佛的守月仙尊。 是啊,他哪里来的魔界故友…………? 他在做仙尊的时候手上沾满了魔族人的鲜血,就算后来堕入魔道,也一直独来独往,天界魔界多少人想要他的命,如若让他的仇家知道他此刻已是法力尽失,那一定会被那些人生吞活剥。 可他哪里还能顾忌那么多?拂情若死了,他就算是还能再活上十几年,也不过是生不如死罢了。 以凡人之躯贸然闯入魔界,这是自寻死路。光是徘徊在魔界边缘的瘴气就足够将常人的血肉之躯化成白骨。 守月曾在这里待过百年,他一身仙骨被魔气浸入,早已和这些魔物没什么区别。 可那些可怖的,恶心的怪物们似乎还能从他的身体里,嗅到那于他们而言恨之入骨的仙障! 守月被这些妖魔围住,身处险境也镇定自若,他凛然拔剑的一瞬,不知怎么地那些魔物似乎被什么惊吓到,竟然开始四处逃窜,很快就只剩下守月一人。 守月没有被这一幕惊愕到,他淡淡地扫过周身,接着轻声道,是你。 话音一落,他身前的平地上缓缓汇聚起一团黑雾,等那雾气散开时,一长相妖冶的黑衣男子朝他勾了勾嘴角,他道,守月,你还真敢来。看来为了你那死了都快一千年的小剑仙,你是真不要命了。 守月听到眼前人提起须臾,心中一痛。 亲手折断须臾,是他这一生永远的痛,永远也抹不掉的伤痕。 他所有的弱点,都被面前的魔尊掌控,只是随随便便说几个字眼,都能正中他的要害。 守月深知自己此行有去无回,可为了拂情他早无退路。 松了手,他的剑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道,拂情的毒,是你下的。 那魔尊听了这话,先是愣了愣神,接着哈哈哈大笑起来。 他道,守月啊守月,你还真是一个榆木脑袋,一颗心吊在一个人身上一千多年,活该你现在变成这副模样! 他一边说,一边朝着守月靠近一步,接着凑在他的耳垂边,低声道,守月仙尊,我喜欢你很久了,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的肉身掳回来,让你成为我一个人的玩物。 守月冷着一双眸子,不带一丝感情地看着他。 这魔尊被他如此冷淡地看着,心里掠过一丝委屈,又道,反正你死了也不会知道的,我会让你像一个傀儡一样,我给你暖床,伺候你,服侍你,这天界魔界,再没人能伤你。 守月听到这里,他眉心微动,似乎是因为这魔尊淫邪的话而感到不适。 可魔尊却喜欢得不得了。他想要得到守月,一千多年前就要雌伏在这个强大的男人身下,宁可被他肆意玩弄。可谁知道,这守月仙尊看似油盐不进,实际上心里早就有了一个小剑仙。 那小小剑仙有什么好,痴痴傻傻又蠢又笨。可守月仙尊那么冷淡的一个人,竟然会因他怒,因他笑…… 魔尊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气,他知道守月这次以凡人之身都要闯入魔界,必然是有事相求。 于是他大胆地缠上守月的身体,连呼出的热气都喷在他的脖颈之间。 他道,守月,你和我在一起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守月的双眸与他对视,静静看着他,半晌才道,我不会和你在一起。 魔尊身体一僵,他恼羞成怒地看着面前的人,那你就看着那个青芸山主子死了,让拂情恨你一辈子! 可此话一出,他便立马懊悔不已! 而守月更是身形一震,他的眸子睁大,里面的瞳仁挛缩成针尖大小,接着逼问道,濒死的,不是拂情? 魔尊僵着身体扭开头不回答,可守月却已经知道了真相。 他怔怔看着魔尊,身形晃了几下,甚至踉跄着后退一步。 他喃喃道,他是让我来送死,好让青芸山的主人,活下来? 魔尊见他知道了阴谋,倒也不再装傻,直言道,是!我和他做了交易,我给他解药,让他把你送来我这,让你成为我的……他既可以得到解药救了那人,又可以通过我解决你这个麻烦。 麻烦………… 守月心中痛到麻木,他茫然的目光扫过面前又急又怒的魔尊,怔怔一会,他神使鬼差地问了一句,当年,我赠予拂情的两把剑,是怎么断的? 魔尊一愣,接着反问道,你不知道? 他看着守月眸中黯淡下去的光,残忍地道,是他自己折断的!他折断后用那龙魂和我换了丹药,给那青芸山的药罐子换解药,我可是亲眼看着他折断的……半丝犹豫都没有。 守月的面色惨白,一直紧抿的薄唇颤了颤,却迟迟发不出声音。 他想到了那个他藏在结界里,疼了两百年,护了两百年的油灯。因为他骤然失去两缕龙魂,直接被打入虞渊之地,失去他庇护的小灯魂就这么油尽灯枯,连来这个世界看一眼都做不到。 而这些,竟然都是拂情默许了的。 只在这一刻,守月终于万念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