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上门订亲
“哥，为啥要给送给他们吃？”两人走出镇往牛车的路上，陆鸿文忍不住问道，“人家吃了我们的东西觉得好吃，才会和咱们做长久生意，这样也不用来摆摊了。”陆呈文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边交谈着就走到了镇外面停牛车的地方。 顾水早就在这儿等着了，四个人又等了小半个时辰，那个叫陆青的小双儿才姗姗来迟。 终于能回去了，陆呈文浅浅的呼气。牛车回去也是要一个多时辰的，不知道还能不能赶得上中午饭，陆呈文从背篓里拿出一个大纸包，还好刚刚路过包子摊买了几个肉包子。 古代物价还是比较低的，一文钱可以买两个素菜包子，陆呈文买了三文钱。陆呈文让陆鸿文给赶车的二柱送一个，然后自己递了一个给对面的顾水。顾水拘谨的摆了摆手，他怎么能平白无故的吃人家的包子。 旁边的陆青有点馋的咽了咽口水，“呈文哥哥，阿青也想吃包子。”陆呈文有些无语的递过去一个，他真的很想让这个什么陆青的好好说话。用油纸包了两个放在顾水的腿上，“你就吃吧，没关系的。”陆呈文道，顾水再抗拒他都置之不理。自己和陆鸿文一人一个分掉了剩下的两个。 两人到家后，已经过了午饭点了，其他人都下地了，陆阿嬷正在正厅给陆呈文做鞋子。“阿嬷，猪脚已经买好了。”陆呈文放下背篓，喝了一大口茶水。陆阿嬷放下手中的活儿，慈爱的看着自己家的孙子:“文娃儿，阿嬷问你，我和你爷商量，今天就去订亲！”陆呈文正在喝茶，差点被自己给呛死，“咳咳咳…阿嬷，你怎么这么着急…咳咳咳…”陆阿嬷心疼的拍着孙子的后背。 “水双儿是个勤快的好孩子，你爷爷和阿嬷都很喜欢他，早点订下来阿嬷才能放心呐，等以后我们两个老糟子走了，你们两个也能互相照顾扶持。”陆阿嬷说的正经，陆呈文听了却觉得鼻头酸酸的，“阿嬷，你和爷爷定能长命百岁的，你们还年轻呢！”陆阿嬷听了笑得见牙不见眼，轻轻的拍着孙子的手臂。“那就早点去订亲吧。”陆呈文这样说着，其实在古代早结婚是很正常的事情，自己这副身体已经是十八岁了，早晚都是要娶一个双儿的，他有点期待顾水成为他的夫郎了。 “好好好！那我现在就去订下来！等到了八月份再娶他过门。”陆阿嬷好像生怕陆呈文反悔一般，拿起桌上的大猪蹄就风风火火的出门去了，速度快的让人咋舌。 “顾四家的，顾四家的在家吗！？”陆阿嬷隔着顾四家的篱笆高声喊到，“在家哩，阿嬷啥事儿啊？”顾水的阿姆顾小兰从房内打开门，让陆阿嬷先进来喝口水。“你家阿水许了人家没有？”陆阿嬷问道，顾小兰一听这个就耷拉着脸不满道:“之前那个瘸子还说来定亲，这都等了两个多月了还没来，我是真不知道该咋办了！”“那这样吧，你家阿水和我文娃儿定亲吧，我老嬷子做的了主。”陆阿嬷把猪蹄往顾家桌子上一放。“彩礼我们也出一百文钱！你看咋样？” 顾小兰看着肥肥的猪蹄眼睛都直了，更何况还有一百文的彩礼可以拿，若是秋后官家配婚可是什么都没有的。“行，那就先这么定下了。”顾小兰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那咱们可就说好了，这只猪蹄是订婚礼，八月初八我们家来下彩礼，给我们家文娃儿好好办几桌席面。”两个人正商量着，顾水端着洗衣盆走进了院子里，陆阿嬷开心的叫他过来，告诉了他即将和陆呈文结亲的消息。 顾水深麦色的面皮难得的有些泛红，他偶尔也会想象自己以后的夫婿会是什么模样，却万万没想到会是那个芝兰玉树般的人。 陆呈文从小就长的很好看，面若玉冠、谈吐不凡，十三四岁就是秀才公了，是村里所有未婚小双儿的幻想对象，只不过这个秀才公只知道读书，从来不看旁的。后来就是他落水烧傻了的事情了，曾经村里风光的秀才公变成了傻子，顾水也明里暗里的帮他赶跑了许多欺负他的小孩。他也从没想到，不傻了的陆呈文会想娶自己这么个粗枝大叶、年岁还这么大的双儿。 “陆、陆阿嬷，他愿意娶我吗？”顾水这话问的奇怪又扭捏，陆阿嬷却明白他的意思，这孩子遭受了太多的白眼却也不愿意未来的夫君是被强迫的。“阿水，你放心，是我家呈文亲口说愿意娶你的，他还说你是个善良大方的好孩子。”陆阿嬷这句话也说的半真半假了，他也明白自家孙子对顾水也是有些好感的，到时候都是夫妻了，这感情培养一下就有了。顾水有些害羞的捏紧了手中的盆子:“那、那阿水全凭阿姆做主的。”陆阿嬷一听乐的差点直拍大腿，看阿水也是越看越满意，个儿虽然粗大些，这腰身这屁股，绝对是个好生养的。 当天下午，顾水和陆呈文订亲了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陆家村，甚至是隔壁村都有所耳闻了。“啥？他们顾四家欺人太甚了吧？”陆瘸子正在家中喝酒，只听见他阿姆在外头院子里吵吵嚷嚷，“阿姆，你干啥呀？”陆瘸子不满的走出房门，只见他阿姆陆王氏正在和一个村里的老双儿说着啥，陆王氏赶紧把陆顾二人订亲的事儿又添油加醋的和儿子说了一遍，陆瘸子这下也被气了个仰倒，好你个顾水，老子迟了几个月没去订亲，你就和别人跑了，看我不打死你！ 陆瘸子走路不快，正在往顾水家赶的路上就遇到了出来打猪草的顾水和…硬要跟着他一起去的陆呈文。“好你个顾水，水性杨花的破烂货，前头跟老子好，又扭头攀上了陆秀才家？你可真是好手段呀？”陆瘸子腿瘸了，嘴可不瘸，骂人的话字字锥心:“你这么老的双儿嫁不出去了，才上赶着要嫁给我，否则你当我稀罕你个老双儿？” 顾水紧紧的抓住背篓带子，不善言辞的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反驳，不是的不是他说的那样子的，此时他多么希望陆呈文不在身边，为什么要让他看到自己这么糟糕的一幕。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越来越多，顾水难堪的低下头，“哦？没有父母之命没有媒妁之言，顾水就是你的人了？请问你有给他家下过订亲礼吗？”陆呈文腰身笔直，平时总是带着笑的脸上冷若冰霜，“你…你你你…”陆瘸子一时气急说话都结巴了，“我怎么了？我可是请我阿嬷亲自去顾水家下的订亲礼，他清清白白的接我陆呈文的礼，有你在这凑什么热闹？”陆瘸子自知道说不过他便想上来推搡动手，“你个病秧子给我滚开！”“陆瘸子，动手之前可得想清楚了，我可是有秀才功名傍身的，你若是不怕坐牢尽管动手啊？”陆呈文这一句可是戳在他的痛点上了，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何况陆呈文说的句句在理，就算真的闹大了这陆瘸子也没好果子吃。 “陆瘸子，你也没下订也没下聘，人顾水凭啥不能嫁人？”“你不会就是不想给彩礼吧？”“陆秀才是咱们村的秀才老爷，你怎么敢打他的呀？”村民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陆瘸子气的抖如糠筛，他确实是想等顾水快到官配年龄再去订亲，这样还能不给彩礼，如果顾家不同意那他就不娶了，最后还不是官配给他？哪曾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阿水，没事的，咱们两是清清白白订亲了，我相信你。”陆呈文有些心疼的碰了碰顾水的胳膊，顾水看着陆呈文清澈担忧的眼睛，坚毅的咬了咬牙，往前走了几步，用力推了一把还在胡咧咧的陆瘸子，大声道:“呈文阿嬷亲自来我家订亲，我就是陆呈文的未婚夫郎，陆瘸子，你要是再敢污蔑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不止是众人，陆呈文都有些傻了，顾水…也太霸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