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一二三,木头人(同人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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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初按了几下开门键,等着电梯门打开。电梯没有反应。 他站在电梯门前,沉默了一会,试探地开口: “……芝麻开门?”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句咒语的原因,过了一会,电梯的门才叮地一声,然后缓缓打开。 在电梯门开启的声响之后,一切都寂静得可怕。袁初沉默一会,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这不是他第一次进入这种空间。 闹鬼的乡村,小丑马戏团,那截车厢,都是无限近似于梦境的异空间,和人类世界隔着一层微妙的薄膜。 换作以前,可能许多人一辈子也无法经历过一次这种事情,再严重一些也就是鬼打墙。 而如今的这些空间像是在鬼打墙的基础上更进一步,鬼也不再仅仅以隐蔽的、单一的形式出现,而拥有更鲜明的形象。 但在这个空间之外,这群鬼又是确确实实地无法留下太深刻的灵异痕迹。 电梯外是一层浓墨一样的黑暗,在袁初走了十几步之后,这里的环境才渐渐有微弱的光,让人能看清一些东西。 袁初的身边,围绕着一圈静止的木偶,木偶姿势怪异,就像正准备朝着袁初走来,却因为袁初的视线而硬生生停在原地。 看上去还颇像一二三木头人最开始的玩法。 袁初看着这些半人高的涂装木偶,笑了一下。 它们还挺有东南亚一带宗教文化的风情,和之前袁初见到的在大街上游荡的厉鬼一样的木偶不同,围在他身边蠢蠢欲动的木偶看上去涂装就更为日常,有男有女,大睁着眼睛,妆容比较浓,脸的底色很白,神色有哭有笑,但无一例外都看着袁初的方向。 它们身上的服装同样鲜艳而宽松,但并不是那种披金带甲的武将风格,而更像本土的服饰夸张、艺术化了。 也因为这个原因,这些木偶看上去就少了很多攻击性。 袁初没打算继续被木偶围着,抬脚走了出去。半人高的木偶一动不动,袁初走出去之后,回头望了一眼。 “豁,转头转得挺快。” 木偶们已经有一些动作产生了细微的变化,呈现出转头和转身的趋势。但因为袁初转头转得及时,没几个成功了的。 这群木偶的行为模式也和宵禁时候塞了血虫的木偶不一样,后者讲究动,前者像是在人面前动一下就会死似的,袁初盯了十几秒,愣是一动不动。 而旁边也并不是只有这一群木偶。 木偶三五成群,有的木偶身前有微缩的水果车,上面摆放着缩小版的水果,另几个木偶围在一旁,像是在讲价、挑水果。 有的木偶还很小,在道路上嬉戏打闹,但因为袁初把视线扫过去,没能继续动,重心不稳,咔地一下倒在地上。 有的木偶,一男一女,作情侣状,手挽着手依偎着在散步。有的独自一个偷偷走过,看上去什么都不打算做,但仔细看会发现它的手快要伸进另一个木偶的口袋。 它们的脸上都有着鲜艳而简陋的涂装,画着简约的五官,脸上的表情就更为鲜活。 袁初只是看着,就感觉颇有意思。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想把它们全都踹倒的冲动。 袁初像个误入禁地的游客,一路上走走停停,还真逛上了。 他沿着这片空间慢慢走,路上看到的细节就更多。这些木偶和人类还是有很大差别,但沿途看到的木偶神态、动作都分外鲜活,这倒是很新奇的景色。 说它们不像人吧,又挺像的;说像人吧,外貌差别又有点大了。 他见过的最像人的鬼就是那个村落里的村民和小女孩,最不像的就是疯疯癫癫的小丑,而这群木偶给袁初的感觉是介于两者之间。因为很多填充或者模仿到的人类生活的细节,而给人一种鲜活感,但又因为和人类差异极大的外表而给人一种割裂感。 而袁初,像是一个闯入他们世界的怪物。 袁初莫名地有一种感觉,这群木偶本来好好地生活着,是他非要进这个空间再参观一遍的。 他闯入它们的世界,对它们来说,他似乎才是异类。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不仅仅有木偶,还有用木头或一些其他材质制成的道具,都在尽量仿真,但还是能看出是人造的东西。道路上甚至有纸板制作的建筑物,像是在模拟木偶的家,而木偶在其间穿梭,袁初视线走过的地方,有木偶还维持着开门的姿势。 袁初再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皱起眉头。 就在一侧纸板房旁,有一个木偶很是显眼,因为它的头发是艳粉色,发根褪色,站在纸板房旁边。 袁初不认脸,尤其不认木偶的脸,但这一头粉发他还是记得,是和他有过几面之缘,现在还在文艺部里的那个人……这是一个人吗? 如果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这些,现实中都有活人? 袁初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往前走了几步,发现了穿着猴子衣服的木偶,和一旁蜷缩在墙边的阿壮。阿壮的头上有一处不明显的擦伤,而猴子的手中握着一根电棍。 他再回头去看,那个粉发的木偶已经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刚刚的一切就像一个幻觉,从未出现过。 袁初的心脏却不知为何跳动得很快,不是兴奋的那种快,而是莫名地制止不住,就像他错过了一些很重要的线索。至于那线索究竟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那叫蘑菇的姑娘是死人? 并不像,血沁戒指在遇见她的时候也并没有温热。那她的木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让他惊讶的是,小比的木偶也在这里。拿着手机,看上去很是紧张。小比的长相很有特色,袁初记得住。 在看见猴子阿壮、和小比的木偶之后,前方的路很快就被挡住。 挡住袁初的并不是墙,而是赤目圆睁、紧密相连的一尊尊佛像。佛像是金属制作,手持武器,主动地围成了墙。 袁初一看见这些佛像就开始头疼。 因为血玉在发热,和没散热的主机似的,烫得他想把戒指拆下来。 这些佛像绝不是什么正经佛像。 袁初刚想往后退,就发现身后也围绕了一群佛像,把他隔绝在木偶之后。 木偶远远地围着,探头探脑,像是在看佛像会对袁初做什么。 本来只有七八分像人的木偶,因为佛像的存在,蓦然变得像了九分,只缺了一具肉体成人。 此时的场景确实和现实太过相似,袁初有一种自己就身处缅北街道的错觉。 听闻缅北军阀发现佛像之后,刻意将佛像发展成氛围更加浓厚的宗教,再教导群众信教。在这段时间的行动中,袁初也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这点。这些佛像是当地人的信仰。 每个地方的信仰和恐惧都不一样,而在近期出现的新闻中,这些鬼也相当有本地的特色,西方就出现西方的鬼,东方就出现东方的鬼。在国内,草台戏班子又增添了几次目击记录。网上有人猜测,这鬼莫不是本地的特产? 对于这个猜测,袁初觉得言之有理。 蛊虫,木偶,佛像,一件件都充满了东南亚民俗信仰的痕迹。 换句话说,它或许也代表了一个地方的群众最原始的恐惧。 而这最原始的恐惧,又出自于哪里? 袁初忽然感觉到一阵胸闷,层层逼近的佛像压制着他,让他停止思考。 不对,有哪儿不对。 袁初本能地按着血玉,又放开。 这个空间很奇怪,黑暗一点点蔓延。佛像不顾他的视线,一点点靠近。木偶的四肢开始渗出鲜红的液体,将这个空间一点点地渗透。 这个空间,没有出口。 到一定距离,佛像停住了。血环绕在袁初脚边,没有接触到他,就像是被什么隔绝开,缓慢地对峙。在袁初看不见的地方,有两股不同的力量在相互制衡。 他猛地睁开眼,从浴缸中坐起身,大口喘气。 这是一个废旧的酒店客房,设施都略显陈旧,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更新过。而他正浸泡在满满一缸血水中。但奇怪的是,袁初没有一点窒息的感觉,鼻腔内也没有血液,很干净,只是身上和头发都是浓郁的血腥味,让人几欲作呕。 袁初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装裤,赤露出来的皮肤在鲜红的血水里更显得苍白。 不知何时,他躺在酒店第九层楼其中一间旧客房的浴缸里。 嘀嗒,嘀嗒。 有液体滴落水中的声音,很细微。嘀嗒、嘀嗒,缓慢地,有人已经流干了血液。 袁初顺着声音,抬头往上看。 小比的头和整个身子被吊在他头顶前方,喉咙已经被割开一个口子。双目瞪出眼眶,舌头被拉长割断。他的喉咙已经被割断,喉咙前方曾经有一片血,现在凝固成血滴子,往下滴着血,从脖颈流到脚尖,再往下滴落。 嘀嗒,嘀嗒。 袁初浸泡着的,是一个曾经活生生的人的血液。温热着,似乎刚死不久,但仍然快要变得粘稠,浓厚地渗入袁初的指甲缝隙。 按理来说,一个人身上不应该有那么多的血—— 于是,袁初看着有肉嘟嘟的血虫从小比的眼眶里钻出来,然后爆裂。 好,这就能解释为什么这些红色的液体能装满一浴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