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肌肤饥渴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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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边不是有很多人吗?” 校园里,听到袁初的声音,白子悠顿住脚步,回头。 映入他眼帘的是袁初。白子悠朝向袁初微笑:“不需要了。” 对于白子悠的回答,袁初既意外也不意外。 记忆中第一次见白子悠的时候,白子悠还是被人前人后地簇拥着,却与那个环境格格不入,说不出地奇怪。 而此刻在他面前的白子悠,孤独,优雅,却并不脆弱。像一只被放逐的纯血家猫,即使已经无法找到原来的居所,也依旧昂着高傲的颈侧不愿低头。 袁初一直对白子悠持放养态度,就是因为白子悠实在太过像猫,性格和洛文成的差别实在太大。 白子悠的身上一直存在着一个又一个谜团,解不开,越缠越紧,像猫咪身边的毛线。 校园的林荫道上,洛文成能带给他的是白昼下的画面,白子悠却身处黑夜。微弱的光披在白子悠的身上,照不进他眼里。 白子悠转了身,朝袁初走去,猫眼带笑。 “怎么来了?” 话语衔接得极其自然,白子悠清楚袁初不会无缘无故跑来闲逛。袁初回答:“到处逛逛。” 这个答案倒也没错,因为血玉对不知道什么有感应,袁初就多了一个爱好,带着血玉到处逛逛,就像拿着一个宝可梦探测仪,还蛮有意思。 白子悠走到袁初身前,自然而然地用手轻轻攀附上袁初的手腕,微微低头,去闻袁初的脖颈,眼神更暗了些。 有其他人的味道了。 袁初被白子悠蹭着,白子悠的头发软绵绵的,他伸出手揉揉白子悠的头发:“怎么了?” 以白子悠的人精程度,袁初猜想白子悠是知道他亲过洛文成了……这东西也能看出来的吗? 但如果是白子悠,似乎一切都有可能。 此时是夜晚,这条道上并没有什么人。白子悠抬起头,再去吻袁初。 那吻少见地带了些霸道,但仍然小心翼翼地试探,在真正亲到袁初之前停顿了两秒,看袁初没有拒绝,才放心地吻上去。 袁初睁着眼睛,看白子悠闭上的眼睫,白子悠的睫毛很长,整个人长了一张童话里的脸,只可惜被拉进了一个像是恐怖故事的世界里。 你不怕被看到吗?袁初还是没有问出口,被白子悠的吻堵回了嘴里。 对于袁初来说,他当然是无所谓的。一个敢于在百万人面前砸场的家伙,又已经不是这个大学的学生了,当然没脸没皮。 但白子悠不一样,即使已经是博士,他仍然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和这所学校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袁初的手放上白子悠的脖颈,捏了捏。 多么完美的陶瓷娃娃,一摔就碎。 他加深了这个吻,一直盯着白子悠的眼睫,能看到当他动作的时候,白子悠的睫毛就会微微颤动。 一吻结束,白子悠退开,眼角弯弯,问袁初:“我准备了一个地方,跟我来吗?” 他自然而然地牵起袁初的手,像他们一开始进入马戏团那个时候。 “什么地方?”袁初问。 “不远。” “没问题,多远都可以。”袁初回答。他就是习惯性问一声。 白子悠似笑非笑地看了袁初一眼,牵着袁初的手,和他在这条路上慢慢走。 他是真的不在意会被任何人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和洛文成的事,你知道吧?” 斟酌之后,袁初还是开口。 其实也没多大事,但袁初总觉得白子悠看得出来。 他不了解白子悠会作何感想,也并不清楚。他天生地缺失镜面神经元,无法做到共情。但他认为白子悠和他是一样的人。 白子悠回答:“我清楚。” 顿了一下,他还是开口:“按你想做的来就可以。” 他不会干扰袁初的任何决定。 他捏着袁初的手更紧了些。 袁初跟着白子悠沿着路走,走到湖边。 学校的湖很大,这片地方空无一人,只有几个孤零零的长椅。袁初看着空荡荡的湖面,暗想,这有什么好看的? 但这片地方倒是清理得很干净,路面整洁,没有杂草,也没有泥土,和那种长期没人打理的湖边长椅很不一样。 显然已经被人刻意打理过。 白子悠引着袁初坐到长椅上,也跟着坐下,依旧紧紧地握着袁初的手。 随即,一粒烟火被点燃,随着一声哨响,升至半空,很快绽放出一朵绚烂的烟花。 一朵烟花还未消散,一朵又窜入夜空,绽放开来,将本黑暗的夜晚染上色彩。 袁初微微睁大双眼,看着空中。他很久没看过这样的烟花了,几乎都忘了亲眼看烟花是什么感觉。 烟花散开的颜色像是碎钻,灿烂地融入黑暗之中。但并不只有这一两朵。 一朵接一朵的焰火铺陈于夜空,颜色、形状各异,像向上而行而后散尽的流星,像在深海里游动的水母扇,又像落下的碎金,赤金与浅碧色交缠,将夜空点燃。 白子悠依旧紧紧地抓着袁初的手。 袁初在抬头看烟花的时候,白子悠对天上绚烂的烟火恍若未觉,而是将视线落在了自己身边,看袁初眼里映入的光,然后悄悄靠上袁初的肩膀,蹭一蹭。 焰火结束后,袁初捏了捏手中白子悠的手:“准备了很久吧?” 在市区里放一场焰火,这要换袁初来,都不知道手续该从哪办起。 “嗯。”白子悠轻声回答。 “我很多时候觉得你这个人挺奇怪的,过去就是个谜。”袁初笑道。 白子悠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问:“你想要知道吗?” “我不需要知道。坐上来。” 袁初招招手,白子悠就过来,坐到了袁初腿上。 身为一个快一米八的大男人,白子悠并不算轻,但也肯定不重,袁初没有什么感觉。 “保持一定距离才舒服。”袁初说。 袁初的手撩开白子悠脖颈处的衣领,下面是一条细细的红色皮革项圈。 皮革上有铃铛,如果白子悠动作大了,就会有铃铛响的声音,但白子悠一直戴着它。 白子悠的呼吸紧了,微微低头,视线一直跟着袁初的手指。袁初的手指抚摩了项圈之后,又去搓白子悠落在耳边的碎发。 再换个其他人袁初肯定是不会这么干,但唯独白子悠能给他这种感觉,百无禁忌。 袁初看准白子悠脖颈上赤露的肌肤,咬了上去。 “嗯……”白子悠发出一声痛哼,手臂缠着袁初,没有拒绝。 袁初下口并不温柔,甚至用了狠劲,白子悠的肌肤很干净,他感受不到白子悠的疼痛,就咬得愈发用力。 白子悠吃疼地皱起眉头,半阖起眼,什么也没说。 咬下这一口,袁初换了个部位,往下再将牙陷入白子悠的肌肤。 因为靠得太近,他能听到白子悠紧张的呼吸和变快的心跳。 他取下白子悠缠在他身上的手,十指相扣,白子悠想要蜷缩起手指,又不敢捏疼袁初,只能把手僵硬在那里。 袁初跟着白子悠的颈部血管感受白子悠的心跳,他没有捂住白子悠的嘴,白子悠随时可以喊停。但他没有。 白子悠的眼前开始变黑,呼吸变快,袁初才松开口。 如果袁初继续,后果不堪设想。 袁初松口之后,白子悠的颈部留下两道深到几乎破皮的牙印。 袁初没有解开白子悠的衣服,而是将手指落到白子悠胸前,轻描淡写地说:“我准备在这开个洞,打个乳钉。” “好。”白子悠低头应。 “还有这儿。” 袁初的手指往下滑,顺着白子悠薄薄的腹肌,触到白子悠半勃的下体。“这儿也打几个洞,穿几个环。” 他说得实在太过随意,比讨论今晚吃什么要随意得多。 “……好。”白子悠的呼吸有些急促。“款式有要求吗?” “可以挂铃铛,一走路就响。”袁初笑了,“弄个可拆卸的,不需要的时候拆下来,需要的时候就挂上,像项圈一样。” “好。”白子悠略显急切地应道,“没问题。” “那样你的鸡巴就永远没用了,真可惜。”袁初继续微笑道,“挂着金色的小铃铛,还有宝石,倒是会挺好看的,是个不错的装饰品……怎么哭了?” 他轻轻擦去白子悠眼角的水珠,其实白子悠看上去没哭,只是也没有笑,那双猫眼只是静默地看着他。 “以为我会丢下你?”袁初继续问。 从刚刚开始,白子悠握着他的手就在颤抖。 力度太大,即使是袁初都感觉到了白子悠的不安。 “……”白子悠嗫嚅了下,低声回,“嗯。” 如果袁初选择了洛文成而丢下他,他没有任何办法。 早就准备好的焰火,放在此刻,就有了些急于展示自己的谄媚。 机关算尽,步步为营,白子悠还是不安的。 精明如他,对自己比不过洛文成这一事实再清楚不过。所以当袁初开口说要在他身上留下永远的烙印的时候,才会那么急切。 袁初抓紧白子悠的手,没有给出是或否的答案,又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