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难道他就是那种脸上长摄像头的人（原创插图）

    一个穿着正常，外貌清秀的女生，就这么静静地站在袁初身后。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但又有种说不出的诡异。袁初根本没见过这个女生，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站在自己身后。他转过身后，她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也不说话，也不动，只是静静地站着。

    “姑娘，你……”袁初斟酌了一下言语，“……我占到你的座位了？”

    虽然面前的一切相当诡异，但这个时候他总不能拔腿就跑：“我就快吃完了，要不现在我让老板收拾一下，让个座？”

    女生只是沉默地盯着袁初，一时间这片地方的气氛相当诡异。洛文成紧张地盯着袁初和那姑娘，冷汗都下来了。

    忽然，鬼使神差地，那姑娘点了点头。

    袁初松了一口气，站起身后，那姑娘却并不坐下。

    袁初看了一眼手机，他手上还拿着洛文成的手机，不能和洛文成发消息让他联系姚元元……对了，洛文成和姚元元有联系方式吗？应该有。

    这时候，人群当中忽然一阵骚乱：“是不是那个女生？”

    “那个目击到凶案现场的学生？”

    有人认出了那个姑娘，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不一会儿他们周围的座位人就空了，只剩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附近居民。

    这个时候，一身警服的姚元元狂奔过来，看到袁初和那个女孩，先是诧异了一下，紧接着温柔地面向那个女生安抚：“没事的，姐姐先带你回去……”

    那个女生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看向姚元元，再看向袁初。

    她小声地说了一句：“眼睛……”

    声音不大，袁初却听清了。

    说完这两个字后，她就跟着姚元元走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坐在袁初身边的白子悠好奇地问袁初：“你刚刚听到了什么？眼睛？”

    “嗯，眼睛……”袁初被这没头没尾的两个字弄晕了，思索了一下，也没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应该没听错。但只要姚元元把她带回去了，接下来也没什么事了，他觉得那女生也挺可怜的，上个卫生间白挨一顿吓，换他也得疯。袁初转向洛文成：“我们回去吧，我还有视频要剪。”

    洛文成笑了一下：“好。”

    洛文成身边，刚刚主动要了他微信的那个女生有点不舍，但终究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对他微笑了一下。

    白子悠笑着对袁初说：“学长再见，有什么事可以再找我呀。”

    袁初点点头，也没太在意。

    告别这群大学生，袁初先行回了自己的卧室，按照惯例打开电脑。

    他的电脑桌面是一个摄像机的简约logo，整体呈深红色，背景为纯黑色，十分简约。桌面上的文件不多，大多都被分门别类地整理好进文件夹内。

    电脑开机之后，袁初打开视频文件夹，发现里面不知何时已经静静地躺着两个视频。

    其中一个他很熟悉，就是之前他找来演员拍的电影。

    而另一个，封面是开机大吉的那个祭坛，在一片黑暗中看不见其他景物，显得很是奇怪。

    袁初记得，他并没有把摄像机里那个莫名其妙的开机大吉导入到电脑中。他点开视频属性，发现整个视频时长十个小时，文件那是相当大。

    到底是什么文件那么大？

    抱着一种莫名的好奇心，袁初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胸腔内跳得很快。他将光标挪到视频文件上，按捺不住好奇心，还是打开了。

    一开场，就是他被锁在那个小房子内的视频。

    袁初傻眼了，他看着自己在黑夜中把视线往下移，也本能地往下看了一眼，是他的腿没错。

    然后镜头环绕一圈，这也正是他刚开始被锁在屋子里的时候做过的事。

    他快进了一截，发现还是他被锁在屋子里的视频，还是深夜，没什么区别。

    袁初总觉得不对劲，他似乎忽略了什么。他找来耳机，戴在头上，打开声音。

    耳机里，传来小男孩嘻嘻的笑声……

    袁初手一抖，直接换到下一截。

    场景转换到袁初自己的家里，这个诡异的场景变换让袁初皱起眉头。他回忆起当时被抓醒来后第一天，他确实梦到了这么个场景……但这不是他的梦吗？

    为什么一个梦，会出现在一个摄影视频之中？

    而他对这个梦记得很清楚，视频继续播放，洛文成的脸愈发模糊，就像加了虚化特效。

    视频里镜头，也就是袁初的视线，开始向门外看。

    袁初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下一个场景不就是……

    不等袁初自己反应，画面随着时间跳转。

    一个浑身血淋淋的女鬼，拎着两颗狰狞的人头，就站在视频里的袁初眼前。

    这根本就不像个梦，它太真实，与真实拍摄出的视频根本没有区别。但袁初清楚，当时他真的只是做了个梦。

    电脑屏幕前的袁初盯着女鬼，镜头前的女鬼也在直勾勾地盯着“袁初”，就像透过这块电脑屏幕，她就这么看着自己。

    袁初却动不了，他就像被定住了一样。

    镜头下的画面是那么真实，打碎了现实与幻想的界限，血淋淋地呈现于袁初眼前——有什么失控了，将真实与虚假颠倒，将严肃与娱乐颠倒，用现实打碎了一个本应该出现在特效里的故事，而这个锁着门的房间里，袁初无比清楚，作为唯一拥有这个视角和精力的人，他绝对没有对自己经历过的事情进行任何拍摄，也没有这个条件。

    难道他就是那种脸上长摄像头的人？

    此时此刻，对这个调侃短视频拍摄者的段子，袁初却根本笑不出来。

    他并不感到恐惧，他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受。

    画面跳转，梦境结束，女鬼消失，出现村民。接下来的画面只是验证袁初的猜想，袁初将进度条不断地切换，接下来的一切都和他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并无二致，只是被有意地裁剪了一部分，把不那么重要的时间段给剪掉了。直到他穿上婚服，走去结冥婚，面前站着的女鬼，这个视频都完完整整地拍摄了下来。

    这个时候，袁初真的怀疑自己脸上长摄像头了。

    他鬼使神差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嗯，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皮肤还挺光滑，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

    ……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袁初再一边快切一边看了一遍视频，视频还是那个视频，连女鬼姐姐提人头上门的画面都那么真实可信。

    但最大的问题是，这一切根本就不是现实中存在过的东西。

    就连那个村子里的村民，七年前都已经死光了。那个疯疯癫癫的小男孩也早到了城里接受教育，哪儿可能出现在视频里？

    这个视频，是他就算提着去报案也只会收获质疑的眼神加精神病院贵宾席大礼包的程度。

    但……

    袁初退出视频，拷贝云盘，迅速压缩备份文件。

    免费的电影，真实出演，还原度百分百，真实事件改编，演员演技满分，他亲自参演，故事线完整，这不白嫖都说不过去啊。

    他接下来也没钱拍电影了，现在电影源文件喜加一，哪儿有不收的道理？

    确保原文件备份完毕之后，袁初开始进行剪辑工作。

    他把剪辑好的文件放到视频网站，他打了码，又删减了一些，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过审。

    这一剪又忘了时间，直接剪辑到深夜。袁初不久前才洗完澡，只准备去洗漱后直接睡觉。

    洛文成的房间门还没关，房内的灯也亮着，袁初挑眉，洛文成可是个规矩的乖宝宝，基本上每天都是按时睡觉，这都快一点了还没睡可不多见。

    刷完牙之后，袁初发现洛文成房间的门还是开着。

    “嘿，哥们，你干啥呢？”他敲敲门，走了进去。“我跟你说一件神奇的事，我……”

    他本来想和洛文成说视频的事，但视线往下，他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洛文成没穿上衣，只是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篮球裤，可能是为了给脚保暖，脚上套着白袜，盘着腿坐在凳子上。

    洛文成身量高，之前是工院篮球队的主力，胸腹肌该有的一样不少，属于穿衣斯文脱衣野兽的类型。随着洛文成转头的动作和架在桌上的手臂，袁初只需要稍稍低眼就能看到青年人胸肌特有的形状，甚至阴影之下，还有小巧的乳头挺立的轮廓。

    修长而结实得恰到好处的大腿因为盘起的姿势，篮球裤松垮地挂着，就像只要一伸手进去就能摸到里面的内容，两腿之中更是饱满的一团撑起薄薄的光滑布料，布料下是什么东西不言自明。弯折的膝盖处能够看到皮包裹着骨肉的轮廓，那是属于一个青年人的生气勃勃与硬朗。

    什么叫纯欲，这就是纯欲。

    袁初倒吸一口凉气，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他该不该告诉洛文成，他这个样子放到gay群里面是要被围攻的？

    但这毕竟是他多年的好友……

    一个直男肯定不懂gay圈里这种奇奇怪怪的规矩，按照洛文成的性格，穿这个也只可能是因为方便。

    平时还好，深夜正是自制力最薄弱的时候，加上刚剪辑完视频的疲累，袁初直觉自己再待在这里肯定要出事。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自己莫名跳动的心脏：“……太晚了，先休息吧，我回房睡了，晚安。”

    删除你龌龊的的想法，袁初，这家伙是你的恩人，是你最好的兄弟……！

    袁初转身，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洛文成颇为奇怪地看着袁初离去的方向，一种奇怪的感觉在他心里蔓延，袁初刚刚的眼神……他似乎想和他说什么，为什么又不说了？

    “……搞什么？”

    他小声地嘟囔一句，还是关了ppt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