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水中含舌斗不停,荷灯阑珊情愫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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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水中含舌斗不停,荷灯阑珊情愫深 我瞳孔震惊,他在说什么?他怎么知道? 仿若看清了我眼中的疑问,他一把将手捏在我下身的衣裤上,浸湿的衣裤上显现出一块湿润的痕迹,我低头一看,简直羞愧得无地自容。 凉飕飕的衣裤贴在小腹之上,那感觉可相当不好受,更令人燥热得是那股麝香的气息,迎面就朝着我俩人扑来。 我当即结结巴巴道:“你……你……无礼!放肆!” 许是我骂人的样子太过好笑,他居然被逗乐了,我分明在他眼底看到闪过一瞬的宠溺,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笑够之后便拉着我,在宫道中畅通无阻走了起来。 我心底暗叹,才出虎口又入狼窝啊!他要带我去哪里? 结果一抬头,赫然看见了澜裕阁的牌匾。 该死,怎么又是这个地方! 诸多不好的回忆一下冲进了我脑中,仿若拉着我那只冰凉的手指搅动在我后穴的感觉,就是刚才一般。 我脚下一顿停了下来,拉扯道:“放开本王,你要作甚!” 贺雅亦如同被炸毛的狸猫一般,缓缓转头,目光凉飕飕刮我的面颊,森然道:“怎么,在我面前摆起架子了,你以为上了慕柏那条破船你就高枕无忧了?” 我心中狐疑,他不是和慕柏一心的吗,看来两人也并非我想象中那般亲密无间,可他为何待我的态度总是忽冷忽热的,我实在是搞不清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就在我想的当下,人已经被他带入了房内。 仿佛历史重演一般,上次是上元佳节,这次是中元节,两个夜晚,我都和他独处一室,上次我狼狈不堪,这次我焦头烂额。 我微微喘息间,任由他剥落了我的衣衫,又将我塞进了温热的浴桶中。 我心底再次狐疑起来,这贺雅亦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比如喜欢给别人洗澡? 我这般想着果然把自己逗乐了,当即没忍住笑出了声。 头顶传来他悠悠的声音:“怎么,有何可乐,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我翻了个白眼:“你高兴不起来。” 他一边给我梳洗着青丝,一边用巾帕将我脸颊上的水细细擦拭干净,他挑起我的下巴看向我道:“慕岚,你整日里没心没肺地活着,我可当真是艳羡。” 我开口也冷了一分:“怎么,贺大人是何意?” 贺雅亦居然没有继续讽刺,他忽然栖身靠近我,几乎贴着我的唇轻声道:“你可当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我还在琢磨他这话什么意思,他清冷的唇即刻贴上了我的唇。 两唇相碰,我滚烫的热意与他冰冷的气息相撞,几乎立刻就令我呼吸一滞,接着他那条湿儒软滑的唇猛然撬开了我的牙关,在我口腔内仿若攻城略地般巡视了一遍。 我被他吻得头晕目眩,想伸手用力去推开他。 水声哗哗,我胳膊上带着的水意尽数洒在了他的衣袖上,他将我两手往他肩膀上一推,更用力吻了上来。 我呜咽着与他在水桶边缠绵,心中模模糊糊有一分道不明的情绪在作怪。刚才没有被国师夺去灵魂,而此刻在贺雅亦手中,我却如同被噬魂夺魄一般,完全丧失了自我。 他的吻很霸道,几乎不留给我喘息的机会,温凉的舌如同他本人一般,滑腻而令人感到危险,刚才被咬破的舌几乎又被他吸出了血,我骤然一蹙眉,血腥的甜腻在我俩口中复又蔓延开来。 我听见他也微微喘息,离开我之后眼神又恢复了寡淡的模样,我真应该看看,他刚才动情吻我的时候是何种表情。 他满意摸了摸我的脸颊道:“洗干净就赶紧走吧,别深夜留在这宫中,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满目惊讶,他居然,居然就这般放我走了? 那还不脚底抹油,赶紧跑路,这深宫内院,晚上我可是从来不敢四处乱逛的,尤其是今日,还是中元节,谁知道那些藏在暗处的妖魔鬼怪会不会出来,我这细皮嫩肉的可承受不起。 国师和贺雅亦已然是两只大鬼了,今日好心放过我一码,我可得溜快点。 当即抹干了身体,穿上贺雅亦给我准备干净的里衣,我头也不回离开了澜裕阁。 我脚下生风,很快便走到了宫门处,远远就看见那人茕茕孑立站在孤灯之下,他身躯魁梧,头发都仔仔细细编成了小辫子,脚下崭新的皂靴黑白分明。 我心头一热,当即喊道:“安达!”话音未落,人已经走到了他身边。 他回头看我,目光一下亮了起来,张口道:“安达,你怎么这么晚才出来,可是有事耽搁了?” 我一想到刚才的事情,还颇有些心有余悸,便道:“你怎么来了,在府上等着就行,一个人在这儿干什么?” 脱力契花道:“听闻今夜城中会有很多法会,还会放河灯,安达与我一起去凑凑热闹可好?” 原来是想去看人家放河灯,这等小事,当然是要满足的。 我拉着他钻入马车,车子轻快跑了起来。 还不到一个时辰,我俩就已然站在洛阳城中最热闹的集市边了。 长乐街两边灯火通明,满街的行人接踵比肩,小商贩更是热闹非凡,吆喝声,嬉笑怒骂声,马车轮扎声,酒肆揽客声,好一派热闹的景象。 我抬头看西北有高阁楼台,廊庑下垂着一排整齐的风铃,在夜风中叮当作响。下面有石桥石桥下莲舟慢悠悠划过,漆黑的水面被拨开星星点点涟漪,朝着远处扩散而开。 如此夜景美色,又有好友陪在身侧,小命暂时也算稳当,当即是心旷神怡。 我拉着脱力契花走到水道便道:“你瞧,那边就是放河灯的地方,亦称作荷灯,是对故去的亡人的悼念,对活着人们的祝福。是我们中原人的传统习俗。” 脱力契花道:“与我们燃灯节差不多。” 我点了点头,带着他又往河道边靠近了点,想看清河中灯上写的什么字。 忽然,从上流飘过来许多红粉色的荷灯,模样极为精致,猛一看,犹如万千菡萏在漆黑的水面上绽放,每一个荷灯之上,都点了一盏烛火,火光明灭,宛若万千星辰垂落人间,硬生生将河道避开了一条人间银河。 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从未见过如此多的河灯,这是何人如此大手笔,为生者还是亡者许下了如此多的祈福? 我俯身蹲在河边,定睛看了过去。 一只淡粉色的荷灯飘流至我面前,刚好卡在水岸上,我仔细一瞧,那上面用楷书工工整整写着“祈愿安康”四个打字。 我心底蓦地波动,这笔记太眼熟。 复又看向其他的荷灯。 依旧是有些呆板的楷书,写着“鸿鹄得志”,我眼神继续扫了下去“五福生根、”“福气长临”、“福星高照”,所有祈福言语,都出自一人之手。 我猛然回头看着身边的脱力契花,他自小在中原学习,那手呆板的楷书,是我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教授的,那字体我再熟悉不过了! 所以说,这万千荷灯,都是他放的! 他立在水边,眼神温柔看向我,脱力契花待我一直如此,总是把最好的守护都给了我,我心中动容,忍不住开口问:“这些都是你写的?” 他略微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嗯,都是写给你的,喜欢吗?” 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 有人这般实心诚意待我,为我放灯祈福许愿,我怎么会不欢喜呢。 鼻尖微微泛酸,许久未曾感到的暖意将我紧紧包裹,我开口道:“安达……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黑幕的夜空中挂着明月,身边是灯火阑珊,脱力契花向后退了一步,单膝跪在了地上。 我猛然睁大了眼眸。 只见他将右手掌心贴在胸口,左手垂地,低下头对我道:“安达,我愿护你一世周全,纵然这洛阳城是龙潭虎穴,我也会陪在你身边,与你共进退!” 一阵温热的风拂过我二人,我月牙白的衣袍被风吹起,发丝也被吹凌乱了,可我只能垂眸站在那里,强忍着眼眶中的湿意,开口道:“安达,其实你大可不必……” 我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打断,他猛然抬头看向我,那双眼眸太明亮,简直如他们草原上最璀璨的宝石一般耀眼:“上官慕岚,你可愿同我一起,共创这现世繁华?” 眼角的湿意还未褪去,我此刻呆立在原地,心里翻腾不息。 我已然没什么能报答他能给他了,更不可能允诺他什么。我这颗破烂的心已然交给了慕柏,而残败的身体给他便是亵渎了他…… 我当真是左右为难,进退失措。 我第一次发现词藻在我口中是如此匮乏,面对他的真诚实意,我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我何德何能,让你待我如此呢。 这一生能遇到你,真的是我上辈子积德了,定然是在佛前求了无数次,这辈子,你是来陪我历劫,来与我受苦了。 他见我半天不言语,也未曾逼我。 只是轻轻从我身侧托起我的手,在我手背上落下虔诚一吻。 他那脸上带着星点胡渣,令我的手背感到一阵痒意,可那饱满的唇吻在手背上,又是如此的虔诚,他阖上的双目,浓密的睫毛如蝴蝶的羽翼,悄然颤动。 中元节之后,我倒是过了几天清闲的日子。可万寿节又接踵而至,正巧此次祭天与寿诞凑在了一起,还有慕柏的生辰也放在了一起,礼部众人已然忙的找不着北了。 而此次祭奠大会的安排,是由我来住持,可没想到,正是那天,出了偌大的岔子,差点要了我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