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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番外:驯兽师(十五)

    自打兰赛特上次被留燧明强吻了之后,他就连着两日没见着这个可爱的哨兵。。分明先做出出格举动的人是留燧明,可他却先一步狼狈逃走了。每每回想起当时对方脸上羞愤难当的表情,兰赛特便总是不自觉地要弯起嘴角。

    这不是“可爱”是什么?

    另一方的留燧明则为自己鲁莽的行为深感后悔,他怀疑这个花花公子一般的向导是不是嘴唇、舌头、乃至每寸肌肤上都浸透着毒药,否则自己怎么会像现在如此狼狈——两天了,他龟缩在自己的房间里被止不住的情潮蒸腾着,无论怎样自慰、无论射出多少都不能让这股汹涌的感觉减退。

    留燧明的“结合热”到了。

    这是只会出现在哨兵身上的正常生理现象。因为渴望与向导建立更加深入稳定的精神链接,便会对向导产生强烈的性欲。留燧明不是没有经历过“结合热”,但他与原来的向导从小就在一个孤儿院一起长大,不是手足胜似手足,他绝不允许自己对对方产生任何一点绮念。

    那仿佛是一种亵渎,对一直引导着、照亮自己的太阳。怎么能用那种淫猥下流的眼神去看他!因此每一次“结合热”的到来,留燧明都拒绝了他的帮助,哪怕双方都默认不会做到最后一步。

    哨兵孤独地忍受着结合热,但不知为什么,似乎这一次比以往都更为强烈。大脑完全融化成糨糊一般,机械地撸动着自己的性器,哪怕欲望完全得不到解决。

    两天没有进食、饮水,只在稍稍清醒的时候喝一些准备好的营养剂维持身体机能。遮光窗帘紧拉的房间里,他不知道白天黑夜,因为提前和分管领导说了自己这次还是独自渡过结合热,也不会有人来打搅。

    不给任何人添麻烦当然是最好的了。可是结合热的特性让留燧明不可避免地感到孤寂与脆弱。

    他没有向导了,再没有人会像以前那样在结合热结束之后对他安慰地说一句“辛苦你了”。也没有人与他一起分担痛苦、共享喜悦。思及此,留燧明忍不住把自己蜷得更紧,好像连自己都不愿意面对自己的眼泪。

    朦朦胧胧中,他听到有什么响动,好像是门被打开了。精神体狞猫立即显现出来,弓背龇牙摆出一副防御的姿态,它气势凶狠,却是在掩饰着主人此刻的外强中干。

    狞猫扑向来人,被一匹体型健硕的精神体灰狼挡下。因为主人的精神状态不佳,狞猫的战斗力也有所下降,没过几秒便被灰狼制服了。

    被子被掀开,来人似乎打量了留燧明片刻,将他赤裸的下身和腿间的精斑、乃至再也射不出什么却依然半勃着的阴茎……留燧明狼狈的模样全都被他尽收眼底。

    留燧明一下子没能接受光亮,闭着眼睛。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羞于见人,便转向靠墙的那一侧。

    一只手慢慢顺着他的脸颊拂上了耳朵,不疾不徐地揉捏着。

    “好乖的小猫啊……”来人轻笑着喟叹道。留燧明觉得这个声音非常耳熟,但思考迟滞的大脑并没能立即想起来是谁,只觉得那只手的温度清凉,便下意识地往手的那边偏了偏头。

    那人又笑了,他变换着手法摸着留燧明的耳朵,留燧明紧抿的嘴唇里发出了细若游丝的呜咽。“耳朵,很喜欢吧?”那人问道。不用留燧明回答他也知道,留燧明的精神体是狞猫。这种小猛兽听觉异常发达,得益于双耳上分布着许多控制转向的肌肉和神经,连带着主人的听觉也得到了特化,耳朵亦比常人更加敏感。

    来人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与留燧明搭档的结论。

    “睁开眼睛,看着我,留燧明。”那人以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口吻说。

    “……!”留燧明对上了一双无比瑰丽的眼睛,错愕与惊惧还未及表露便被吻住了嘴唇。这是他最不想面对的人,兰赛特?西里尔斯。

    留燧明虚弱的抗拒聊胜于无,他的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和兰赛特接吻,但兰赛特的舌头挑着他的舌头,勾着他打圈儿旋转,像是引领着一个笨拙的初学者共舞。留燧明的脑子里全都是黏腻腻的水声。

    兰赛特没有戴手套,他捧着留燧明的面颊专注地吻着,也没说什么调笑的话。留燧明还是不怎么会在接吻时用鼻子呼吸,只能偷着从亲吻的间隙喘几口气,不一会脸就憋得涨红。兰赛特只好停下来,给他多呼吸几下。

    “为什么一个招呼都不打就偷偷藏起来?”兰赛特俯视着留燧明问,“你的结合热来得这么凶,以前也是这样一个人待着吗?你原来的向导呢?”他这么问并非出于嫉妒。

    一些处于结合热的哨兵若是没有及时得到向导的抚慰和纾解,为了克制情欲甚至会出现不同程度的自残现象!哪怕并非伴侣关系的向导也应有责任帮助自己的哨兵渡过这一困难的时期,而不是任由哨兵自己待着。否则会造成哨兵的状况进一步甚至袭击旁人的后果。兰赛特捉住留燧明的手臂和大腿,果然上面都叠着他自己留下的抓痕。

    留燧明把脑袋撇过一边不去看他:“不、不用管我……我不需要向导,自己可以扛过去的。以前都是这样,现在……也可以。”他的神情执拗,但敏锐的兰赛特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另一种情绪。

    救救我。

    留在我身边。

    请……不要抛下我。

    两度失去向导,这个哨兵的内心早已千疮百孔,但他始终逼迫着自己必须坚强,仿佛稍有片刻的软弱便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留燧明用余光看见兰赛特的头俯了下来,他以为这个轻浮的家伙又要吻自己,立即咬紧了牙关不给他留一点可乘之机。兰赛特也确实亲吻了他,但并不是嘴唇而是额头、眼睛再到鼻尖。

    这些吻并不带着情欲,像是安慰又像是珍惜。一时间竟让留燧明呆望着他无法应对。

    “忍耐了这么久,真了不起,留燧明,”兰赛特的鼻尖碰着他的鼻尖,“那么这一次要不要试试用另一种办法渡过结合热呢?”他的手慢慢往下,隔着短袖的下摆点在了留燧明半勃的阴茎上。

    “如果你觉得不喜欢,我会立刻停手。”

    男人隔着衣服含住了留燧明的乳头,白色的棉质短袖濡湿贴合着他的胸膛,朱红的奶粒隐隐从白色中透显出来。哨兵的胸肌饱满,这两点立起来的嫩红尖尖似给这充满力量的身躯平添了几分色情感。

    “不喜欢这里吗?”兰赛特没有一味沉浸在逗弄哨兵的肉体上,他时刻关注着留燧明的表情。现在青年蹙着眉毛,似是非常迷茫和困惑。大概不知道男人的胸到底有什么可值得这么搞的。

    兰赛特有的是手段让留燧明被弄着奶子就能射,可他今天承诺了留燧明不喜欢就会停下。于是便不在上身多做逗留,转而向留燧明的下身去了。留燧明的下面什么都没穿,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地想要并紧腿。大腿的前侧和旁侧都有抓痕,在不常见天日的稍白肌肤上显得异常触目惊心。

    向导亲吻着这些抓痕,同时将腿间浓郁的精液气味一起吸入肺中。可怜的小猫,射了这么多却还是得不到纾解。

    兰赛特的鼻息吹拂到留燧明的大腿上,很痒,留燧明想要把他的脑袋推开,被对方捉住了手指:“口交,喜欢吗?”向导直白地问道。留燧明愤然,这个人怎么能一点廉耻心都没有地说出这种话?!

    留燧明想抽回手,兰赛特不给,二人手上角力了一会还是向导占了上风。兰赛特带着留燧明的手指顺着自己的嘴唇、下颌、脖子的曲线往下摸,停在了兀起的喉结上方。

    “想到这里……”手指又往下寸许,到喉结下方,“还是这里?”

    留燧明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脸上腾地涨红了。咬牙切齿道:“都不需要!滚……”他话还没说完,喉咙里就只能发出嗬嗬的气声——兰赛特竟毫无先兆地含住了他的性器。

    留燧明所有的经验都来源于自己的双手,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还没给兰赛特多舔几下就哆哆嗦嗦地疲软下来,兰赛特捏着他的阴茎看。“只是放进去就不行了?”向导掐了掐这敏感的肉棒,发现留燧明是真的射不出什么来了,铃口徒劳地翕合着。眼睛也直愣的毫无神采。

    干性高潮?兰赛特心笑,虽然留燧明将性事视作洪水猛兽,却意外的有天赋呢。

    趁着哨兵干性高潮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力,兰赛特就着他会阴上濡湿的腺液将一根手指插进了留燧明的后穴里,慢慢探索着敏感点所在。

    “呃……啊……”现在的留燧明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不出声,他的一个呻吟、一口吐息全都在诚实反应着感受到的愉悦。

    兰赛特脱去衣物,埋首叼住了留燧明微张的嘴唇。他觉察到这个古板的青年应该非常喜欢接吻,柔软的唇舌能让他坚硬的心壁慢慢土崩瓦解。就像现在,青年的舌头已经学会了迎合自己,手臂也攀上了他的肩膀……

    上下颠倒就是这么一瞬间的事情。留燧明用上了近身搏斗时的招数,反骑到了兰赛特身上。向导十分惊诧,看到哨兵明亮的黑眼睛,他的血液开始沸动起来。正是这样的留燧明才会让他欲望高涨。

    “原来还是有些体力的么。”他伸手去摸留燧明的脸颊,留燧明知道他的力气也清楚他手上有玄机,怕被他影响得无法保持自我,便以全身力量扑上去压制住了兰赛特。

    这在兰赛特看来颇有种投怀送抱的意味。

    “你想当上面的那个?”兰赛特顺势舔了舔他红热的耳廓,笑道:“可惜……不是所有的向导都会屈居人下。”

    “等一下!住手……哼唔!”留燧明不知道自己的后穴早就被扩张好了,向导的性器抵着他的会阴稍在往后一挺便挤了进去。

    现在还会停下来的不是圣人就是傻子,但兰赛特两者都不是。他垂手勾抱住留燧明的两瓣臀肉,嘴上温柔地吮弄对方的耳垂,下身凶狠地挺进。留燧明趴在他身上,刚才的那点气势全没有了,只觉得顺着肠穴楔入的肉刃简直要将他杀死!

    “呜……”两人胸膛紧贴着,哨兵细微的发抖都藏不住。留燧明只知道被兰赛特的手碰触到会增强精神的影响,却不知道实际上只要被兰赛特任何一个部位碰触到都会被其影响。故而平日里再热的天气,向导都是衣冠严整不脱手套。

    兰赛特的每一次亲吻、赤着手的抚触都在无形中驯化着这只“小猫”。

    性高潮这一概念以精神影响的形式毫无保留地完全灌注到留燧明的大脑中,初经性事的哨兵根本无法处理这种极致的感官体验,再也坚持不住放声哭叫起来。

    他崩溃的表情令兰赛特异常兴奋,没有哪个哨兵让他如此心动过。留燧明能忍受无数的苦难,却经受不住一点小小的性高潮。

    当然要给予他最害怕的、也是最快乐的东西。

    “救救……呃,我。”留燧明的舌头都捋不直,黑眸早已被情欲的昏光侵染。来不及吞下的唾液顺着下巴留下来。兰赛特含住他迟滞的舌头,如饮甘露般细细啜吸。留燧明的喉口已经完全放松了,仿佛变成另一个可以轻松插入的淫窍,由着兰赛特的舌模拟性交的方式在他嘴里勾连抽插。

    哨兵的后穴也已经适应了入侵,因为骑乘的姿势而进入得更加深。向导故意坏心眼儿地摸着他急促呼吸而绷紧的腹腹肌轮廓:“插到这里了吗?其实还可以再进去一点吧?”留燧明的皱襞讨好地裹吸兰赛特的性器,与害怕高潮的主人不同,只要能得到快感无论是射出还是插入,身体统统都会接纳。

    结合热的高温快要将留燧明融化了,意识向无底的欲望深渊坠去,这好像比战斗时深陷精神图景中还要可怕。似乎连大脑都被在被强制性交。

    兰赛特感觉到颈窝里有留燧明滴落的眼泪。他揉着哨兵的后颈说:“尽情去吧……我会把你带回来的。”

    “呜!”留燧明低泣一声——他失禁了。前面淌着尿,后面又被兰赛特内射。解放与承受的双重快感使他完全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不知过了多久,倒不是因为身上难受而是因为肚子太饿。留燧明迷迷糊糊地裹着被子下床,寻着门外传来的食物香气找吃的。

    兰赛特听见门开,一转头便看到留燧明乱发支棱的脑袋,他脸上表情懵懂,似乎不知道为什么向导会出现在这里。

    男人朝留燧明走了过来并垂首吻他的嘴唇。留燧明的内心告诉自己要躲的,可嘴唇却先张开了,无比驯顺地接受了亲吻甚至还是那种黏糊糊的下流吻法。他反应过来后当即后退一步,却踩着被角向后倒去。

    兰赛特眼疾手快地搂住了冒失的哨兵说:“怎么了?饿得都站不稳?看来营养液还是不如直接摄入食物有用。”

    留燧明拉开距离站定:“你、你怎么在这里?!”

    向导挑着眉毛看他,像看什么负心汉:“这话真叫人伤心……我们这几天一直都在一起不是吗?”留燧明定睛看他,兰赛特松松系着的浴袍下有很多令人想入非非的痕迹,再低头拉开被子瞧瞧自己身上,也没好到哪里去,赶紧又给裹上。不巧的是,他的肚子刚好在此时发出饥饿的抗议。

    兰赛特被他的举动和脸上慌乱窘迫的表情给逗笑了,不再为难人:“随便做了点东西,吃吧。”

    留燧明没想到对方看着十指不沾阳春水,实际上手艺不差。培根烤土司煎蛋做得有模有样。

    哨兵埋头猛吃,兰赛特则端着杯咖啡在旁边看一张被放倒盖住的相片。相片上的是比现在还要稚嫩一些的留燧明以及一个陌生的金发青年。两人穿着白塔制服肩并肩地站着,眼睛里盈满了朝气与光芒。

    “他是你原来的向导吗?”此话一出,留燧明东西也不吃了,赤着身子三两步跑过来把照片摁下:“不许碰!”

    兰赛特稍微偏了偏头,看着情绪突然被引爆怒视着自己的哨兵:“留燧明,你真的有那么讨厌我吗?我想,我应该什么错也没有吧。”

    扪心自问,兰赛特确实什么错也没有,甚至还对自己有恩。失去向导这件事更不应该迁怒于他。

    留燧明被这双瑰丽的眼睛注视着,渐渐意识到他不是恨兰赛特?西里尔斯,不是恨他强硬要求来做自己的向导。

    他是在恨自己,恨那个无能为力、无法保护向导的自己。如果一个哨兵连他的向导也保护不了,那与废物能有什么区别?!

    “你不是讨厌我,而是在害怕我。怕我能成就更厉害的‘留燧明’,让你怀疑你和你的原向导建立的纽带是不是比不过天赋或者实力之类的东西。”兰赛特一针见血道。

    留燧明低着头,别扭地说出一句:“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迁怒于你。”

    兰赛特轻笑了两声,既没说接受他的道歉也没说不接受。他放下咖啡杯,把那张照片重新立好摆在敞亮的地方。

    “你觉得我想要代替这个人在你心中的位置吗?”

    “不,留燧明。”

    “我终将会成为你心里无法取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