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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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凌几乎是把方郁伦丢在了另一个雄虫脚边的地毯上。 “你喜欢的婊子。”他对杨烈说,“他好像不太喜欢你呢。”随后便离开了房间。 方郁伦从地上爬起来,一种莫名的恐惧让他不想接近杨烈。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虫,也许屈服、顺从能让情况好一些,毕竟前几次都那样忍下来了不是吗?他只是个雌奴,服侍雄虫不是他该做的事情吗? 杨烈已经开始脱下外套,然后是领带。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雄虫问道,声音冰冷而丝滑。 正当方郁伦思考着怎么回答时,他意识到杨烈并没有期待他的答案。因为对方正两手拉直了领带向他走了过来。 这次杨烈从正面进入了他,带着安全套的阴茎执拗地破开甬道。 雄虫照例打了他的脸,用皮带勒他的脖子。方郁伦的双手被领带绑在床架上,他感到自己脸上黏黏糊糊,满是鼻子流出来的血。杨烈不久之后射在了他身体里,但没有拔出来。他盯着身下雌奴恍惚的眼睛。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方队长?” 方队长?是谁?是他20岁在北境SA33师担任特别派遣队队长时的事?还是他调职后加入中央特遣队时候的事? 他摇摇头,“……我、我不记得,大人……” 他哽咽道,喉咙里都是鼻腔倒流的血。 杨烈发出了一声叹息,细长的琥珀色眼睛望向一边。 “五年前,全军第79次ATK型镭射枪狙击比赛,”他提醒道,“你得了全军第三名,方队长。而我是第四名。” “我看到你的照片在信息页上,竟然是一个鸟不拉屎地方出来的孤儿,超过了我!我的雄父是南部军区陆军司令,当他知道了这个消息,差点把我打死。我连一个低贱的雌虫都不如!”他再次勃起的阴茎又在方郁伦瘫软的体内顶了两下。 “一个低贱的雌虫,怎么能有那么高的分数?我查了你的资料,你很厉害,一直在出最危险的任务,在辐射场和北部边境服役,能做到这样,很了不起,真的。所以,”杨烈语气一沉,动作也变得轻柔,轻轻拨开方郁伦粘在脸上的带血发丝,“有段时间,我把你当成榜样,方队长。” “但是很快,情况就变了。你因伤退伍,成为姓韩那家人的雌侍,这样也没关系。”他抚摸着雌虫渗血的乳头,伸出舌头舔弄对方唇上的血迹。 “雌虫总要嫁人的,我明白。” “但是,姓韩的那家人跑了。方队长,你是我曾经的榜样,现在成了一个雌奴,一个奴隶!”他的阴茎又抽插了几下,两手揪着雌虫的金发,把对方的头撞到床框上。 方郁伦感到脑子嗡鸣,甚至听不清楚对方是否在继续说话。他确实参加了那次射击比赛并取得第三名,但他对杨烈完全没有印象。对方说的或许是真的。 杨烈又给了他一个耳光,雌虫的脸立刻外向一边,耳朵渗出血来。 “真贱。”他说。 “看到你在给别的雌虫舔鸡巴时,我感到很嫉妒。” “如果我是你的雄主,一定舍不得把你和人分享,我会每天把你操得下不了床……让你每天带着淤青,跪在门前等我回家,给我换鞋、换制服,我们会一起吃你亲手煮的饭,然后晚上用你的小屁股伺候我——就像现在这样。” “我们会有很多孩子,你的肚子根本闲不下来。白天你就在家里带孩子、喂奶,晚上我会负责把你喂饱的,方队长。” 杨烈的一只手覆盖到雌虫的肚子上,细微的银色光缕萦绕在指尖,连接雌虫腹部的皮肤。接着他的眼睛倏地睁大,“……而不是怀上别人的贱种。” 下一刻,一阵白光遮盖了方郁伦的视线,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杨烈精神力的触丝,杨烈要强行侵入他的精神域甚至斩断之前的联结。 “……求、求你、不——!啊啊啊啊啊——” 杨烈摁住了他的额头,银白色的触丝持续从雄虫手掌灌入他的皮肤。 他感到头部如炸裂般地剧痛,好像有真实的千百只剑贯穿了他的脊柱,他的精神屏障在逐渐碎裂。强行侵入的后果通常是毁灭,而非替代。 方郁伦感到口唇间喘不过气,他僵硬的身体弹动着,吐出一大口血,甚至耳朵也流出血来。 接着,是腹部针扎一般的疼痛。 杨烈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的阴茎几乎是被身体里的血冲了出来。 血不住地往外流,浸透了白色的枕头和床单,方郁伦赤裸的身体像死鱼一样躺在床上。 他感到身体发冷,思维越来越缓慢,甚至感受不到疼痛与恐惧,有种软绵绵的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很快,他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意识漂浮在纯粹的虚无之中。平时睡得极熟的时候,他的意识会短暂地回到精神域,那里有漂浮的萤火虫和极光,可这一次,他感到自己处于现实与精神域之间的夹缝地带。纯粹的黑暗,远处若有物体涌动,像黑色的心脏。那心脏越跳越快,像个兴奋的怪物,在他逃走之前忽地爆开,喷出漫天血沫。 方郁伦睁开了眼睛,适应着光线。他能闻到蓝蜜和顾淮心令人安心的信息素,这里应该是地下室的小房间。他身上盖着一件毯子,活动嘴角,还能感到殴打造成的肿痛。 方郁伦试着让自己坐起来,“嘶——” 头部剧痛,腹部像被锥子凿穿了。 又躺了一会后,他终于成功地坐在了床上,发现手上多了两个针孔。 “你醒了?”门打开了,进来的是顾淮心,那个漂亮的亚雌奴隶。 方郁伦看看他,又看看床铺上不属于他的淡紫色床单和墙上的明信片和画报,才意识到自己正鸠占鹊巢,睡着对方的下铺上。墙壁上还贴着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方郁伦看了一眼,感到地里挖出来的干尸也许都比他健康。他的脸颊凹陷而灰白,覆盖着一缕缕稻草般的金发。 “你、你先躺下吧。”顾淮心手里拿着两包营养剂和一壶热牛奶,他拿起水杯,把两样东西兑在一起慢慢搅匀,“雄主说让你休息五天,这几天会有人来照顾舟。” 顾淮心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床上的雌虫。等营养液充好后,他把杯子放在对方床头一块突出的隔板上。“医生说,你要补充一些营养——” 这时,房门再次打开。 进来的是蓝蜜。 “你终于醒了!”蓝蜜看到他已经醒来,先是欣喜地咧开嘴角,随后在顾淮心瞪过来的一个眼神中收敛了笑容。两个更年轻的虫支支吾吾地对视了一会,思考着哪些话可以说哪些不能说。 “我……是不是流产了?”方郁伦抱着膝盖,看着自己脚尖的方向。他之前在韩家时也流产过一次,那种痛觉似曾相识。 “你们不用避着我什么,”他把头埋在膝盖里。昏迷前的记忆已经模糊了,而他也不想再想起,“我之前也失去过孩子,这种感觉……很相似。” 见话已经说开,蓝蜜把前一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那个雄虫直接扔下你走了!后来有人闻到了房间里的血腥味,我们过去都吓坏了。雄主叫了医生给你看过,打了凝血剂和镇定剂,但……孩子是保不住了。” 冷凌的孩子。这几个月只有雄主射在过他的身体里,孩子自然是冷凌的。 “那、雄主他有没有……”说什么? 蓝和顾面面相觑,顾淮心把营养剂塞在他的手里,“你先把东西喝了,睡一觉吧。” 方郁伦的眼睛很干,他的心明明揉得像粉屑一样,却流不出一滴眼泪。三天后,他的下体不再出血了,只有隐隐的腹痛,但头不时会有被锤子敲打般的剧痛。 这几天,他不是坐在床上发呆,就是到地下室那条窗户缝下面晒太阳,常常一坐几个小时,感觉不到时间的的流动。蓝蜜和顾淮心有时候会把饭带到房间里来,如果另外两个虫有事,方郁伦会等到饭点后厨房恢复平静时再去偷偷拿点吃的。 方郁伦害怕也无力应付其他虫的目光,在有些虫的眼里,流产不仅说明他的身体低下劣质,而且他还在偷懒不干活。 除了每天增加两包营养剂外,庄园也没有给他改善其他食物。 五天后,方郁伦又开始了在庄园的工作,他的下体已不再流血,淤青、耳鸣也好了很多。舟见到他时兴奋地在婴儿床上探起脑袋,叫他“发、方”。 他牵着少爷下楼和老爷、雌侍大人一起用餐, 这也是他在流产那天后,第一次见到冷凌。 方郁伦把自己的身子缩得尽量小,几乎不发出声音地拾起、放下专用于婴幼儿的木质餐具。但这似乎没必要,因为冷凌像往常一样,当跪在婴儿椅旁边的雌奴不存在。 他很害怕杨烈再次出现,那样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一周、两周……方郁伦提心吊胆。一个月过去,杨烈没有再出现过,而他的心终于逐渐放下。 除了这个变化——某个雄虫客人不再访问庄园,冷氏庄园的一切没有任何变化。仿佛那场血腥味冲出房间的流产没有发生过,冷凌没有做出任何解释,未能降生的孩子不会有任何纪念,顾和蓝也逐渐不再谈论那晚的事。 方郁伦让自己尽量忙碌,白天不是照顾舟就是在厨房或洗衣房帮工,晚上会饥渴地吮吸那些陌生的阴茎,向雄虫展示自己淫荡的乳环和肉穴。 有时候陪舟玩时,他会想(只是偶尔),如果自己第一个孩子没有流产的话,也应该像舟一样大了。想到这里,他还是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