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_纯阳体液
风采离把苏莺扔给云宝琴後,不管身後尖锐的叫喊,衣袖振翅,转瞬至自己殿内。 见他进来,身着黑衣的部属立刻双手呈上卷轴,风采离指尖探上,灵识稍稍扫过一遍,登时脸色大变。 「仙门共计10余门派,以三楚门为首,欲往圣地一讨说法。」 他平复心神,仔细看去。 「其一,南延宫玄霖子之徒李劭,於筑深秘境之中惨遭魔修毒手,身死道消。其二,潕水派韦长老之子韦九堂,於筑深秘境之中被魔修替换,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其三,南延宫宁真人之徒孟斩,被扣押在魔教宫中,形同软禁。其四,魔修祸乱,为非作歹,时有耳闻,连教主背信弃义,掀起苍生浩劫,有卓英之卷土重来之势──」 司鸿苑端坐於中央。 他一袭广袖道袍,外罩青金大氅,腰缠银鎏金双龙带,上头刻着符纹,隐隐流转着光晕,是件上等法器。 右手边依次是居寒宫、崤山派、崤函派、姜水派掌门,左手边是昭俋宫、梨山派、潕水派、楚庭宫掌门。厅堂中,放眼望去,聚集了数百名修士,皆是元婴期之上,更有十数名合体期大能,灵气浓郁,威压之盛,天地为之异变。 此次声讨,虽与三楚门无太大干系,私下里,也是居寒宫从中牵线,但不知为何,却是由司鸿苑发话,隐隐有自诩为盟主之姿。 「……自与魔头卓英之一役後,诸多大能殒落,仙门元气大伤,此番劫难,却是换来人界平和,遏止炉鼎炼屍炼蛊等恶事,暮商子路真人可谓功不可没──」 居寒宫长老林芊扯起嘴角,轻哼一声: 「好,说得真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三楚门──」他还没说完,旁边一清癯老者便止住他话头。 「背後非议,恐生嫌隙。」 林芊转头一看,是门中另一长老,广纳子谢正清。 居寒宫掌门乃路危崖师弟,广纳子又是路危崖师叔,因此可说是门中尚存辈份最大者。林芊见是他,便闭口不言,心下难免忿忿。 宁襄辞坐於一旁,长发挽起,一袭素衣,眉头深锁,神色忧虑,於仙门间的勾心斗角毫无所觉。 自从失去孟斩消息,他就立刻回报掌门丹悉子此事,并与易寒四处寻人。即便知道是被连雨歇带走,也屡屡派人往魔教下通传,然而前几个月,云护法都以教主尚未回宫为由,打发掉他们的人手。 丹悉子有心相助,却深感无力。 虽然在大小门派中,南延宫也算排得上号,叫的出名头,却也仅止於此──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弟子,就与魔修掀起大战。 「孟斩如今命牌未断,表示性命无虞,如若连雨歇真要杀他,应当早就动手了,不会还留到此刻。就是不知魔教教主与孟斩,能有何过节?依你们之言,两人并不相识,也许孟斩失踪,与魔教无关。」 听罢掌门劝慰,易寒并不言语,尺默却是如临大敌,出了大厅就扑腾着翅膀装萌卖乖,努力蹭着易寒脸颊。若是往日,对方肯定伸出手指揉揉他的小脑袋,然而今天,因着契约相应,从识海中传来的冰冷的杀意几乎教他抖掉一身羽毛。 阴影覆下,尺默回过神,主人的手还是伸过来了,他啾啾几声,把头靠过去,就被毫不留情的推开。 易寒坐到桌前,解下配剑,挑拣了几块上好附魔石,开始磨起剑刃。 「主人……主人,您想做什麽?!」 「利器,杀人。」易寒简要答道。 尺默知他说到做到,怕对方真的提着把剑就杀进魔教,别说易寒修为尚未臻至全境,对方又人多势众,必不可能全身而退。 大蓝鸟提心吊胆守着易寒,等大人消息;易寒也在等,他等连雨歇回宫。 眼见僵持不下,然而不久後,事情却有了转机。 原本置身事外的居寒宫,竟遣人送来一份卷宗──魔教教主在消失数月後,终於又出现在人前。 同时大肆清扫部众,在凡世闹起一阵腥风血雨。最重要的是,听闻他的身边,还带着一个青年修士,不是孟斩又是谁? 直至今日,丹悉子依旧不明白居寒宫为什麽要主动挑起争端,看似替他们讨回公道,然而人人都是千年道行的老狐狸,结盟拉派也不同儿戏,没有缘由,怎麽可能随意出头? 疑惑归疑惑,丹悉子自然顺势应允,南延宫上下一心,李劭师父更是从琼州赶了回来,只等给自己徒弟一个结果。 「硄──」 风采离重重跪下,背脊弯折,张狂英俊的脸上已无笑意,抬起头,直视着前方端坐着的男人。 宝石闪烁着点点萤光,打在椅背上那只苍白的手腕上,座上的人神色晦暗不明。 良久,对方缓缓开口: 「我还道卓英之狗眼看人,哪里想到,这两字倒是一点不冤。」 风采离呼吸一滞,被长发刻意挡住的左边颧骨上微微一痛。 那处就是拨开头发,於凡人眼中,面容也是完好无缺,然而在魔祖期的大能面前,他就如同新生的婴儿,浑身赤裸,遮掩的法术全然不值一提。 「教主!」他咬牙道:「属下确曾在卓英之座下时,与仙门时有来往,无可辩驳。但有一事,非常古怪──呃!」 话音猛地一滞,他瞪大眼睛,脸色胀红,肺部像是被抽乾了空气。寒意从喉头往四肢百骸延伸,冻结住血管,伴随而来的是森冷的刺痛,如细丝钻入骨髓,戳进血肉。 「呜──!」 就在他以为自己将要命丧於此时,连雨歇松开了箝制。 风采离跪倒在地,不住咳嗽。 「看过那封征讨书了吧?」连雨歇冷冷道,「难不曾你想说,这不是你的叛行?」 「呼……」他喘了几口气,「是,但是属下、属下在您坐上教主之位後,就与仙门断了关系,除了这次。」 他抬起头,「属下只告知那居寒宫的长老,魔修作乱之事非教主所为,却不知为何……」 「风采离,」一声叹息从上头传来。「我不需要一只会擅作主张,通敌叛教的狗。」 颧骨上刺字的痕迹灼烧了起来,没有火光,却从里头散发出热意。方才消失的寒意又开始蠢蠢欲动,一束一束,往丹田中汇集,目的明确,要毁他根骨。 修为自然是不可能保住了,就连性命都不一定能留下。 他全然没有反抗之心──教主此番已是留情,於是只尽力护住心脉,求有一丝余地。 他只懊悔,和仙家待久了,行事竟也变得天真可欺麽?竟把所有人都当作小仙君,什麽话也往外说,看那一群道貌岸然的修士,口中一套,行事一套,诫条之後,包藏如此多黑水。 等一身修为彻底被废,他的寿命便与常人无异,不知可否在这数十年遇得仙君转世── 「哥?」 锁着他的术法起了阵极小极小的波动。 「哥!」 脚步声越来越近,明明浑身如坠冰窖,那点细微的响动此刻在他的耳中竟放大数十倍。 「……」 连雨歇动了动手指,头也不回:「怎麽了?」 「我有问题想问他。」 「……」 「可以吗,哥哥?」 桎梏倏地消失,教主的法力在抽离时带来一阵剧痛,疼得他几乎支撑不住身形,浑身冷汗沾湿衣物,牙齿格格作响。 他绷紧着咬肌转头看去,只见一青年已经从屏风後转了出来,紧张的看着大殿中的状况。 「你要问什麽?」 「我疑心有人恶意从中作梗,挑起事端。」孟斩恭敬答道。 系统介面中,被激活了、能够点数解锁的人物,孟斩一并解锁了,包括左右教使四大护法等等,因此他也看过了风采离的资料。 按理说,人教主惩戒下属,他是没资格在旁瞎叫嚷的,但风采离那一番话,他实在很在意。 如果说,仙魔大战,侠剑路危崖是那把破空利刃,作为魔教叛徒的风采离,便是指引着利刃所向。 仙门能那麽快攻破卓英之老巢,风采离功不可没。即便後来卓英之察觉到了不对,将叛贼黥面、打进水牢,却为时已晚,最终被路危崖在晋圣峰上诛杀,只余神魂逃脱。 风采离为何要这麽做? 他在十数年前曾被人重伤,四处逃窜时,却为一仙君所救。 魔修本就肆意妄为,即是教主,若他不服,也不能以任何教条准则约束他半分。卓英之为人刚愎自用,性格暴虐易怒,风采离本就瞧他不起,因此当仙君有意拉拢他时,他爽快的答应了,以此作为偿还。 孟斩不认为这人会颠倒黑白,若是风采离所言属实,那就是有人故意激起对立,想从中获得好处──他不想连雨歇被人当枪使。 「风护法,能否将你和仙门所有的谈话都详细说一遍?」 听得问话,风采离一愣,他正下意识的在探查灵台──教主真好手劲,元婴被掐得半死不活,基台毁得七零八落,但好在是保住了。 「我……」他谨慎了下措辞,「我与居寒宫素有交往,近来外头谣传诸多对教主不利的传闻,因此便寻我过去,询问事实。我道魔修恶行非教主授令,乃教中宵小故意为之,教主已亲自整肃。而孟道长与教主有一面之缘,在教中受教主好生招待,安全无虞。」 孟斩还在专注的听着对方说话,就被连雨歇一把拉到椅子上坐着,教主的王座虽然宽敞,座垫柔软舒适,挤两个大男人还是有些费力,他想着事情,没注意到连雨歇往後坐了些,上半身前倾,自然的双手环住他的腰,趴在他背上。 只有风采离神情错愕了一下,他只知教主对这个亲兄弟不同寻常,却没料到居然这般亲密。 听罢,孟斩想了想,问: 「你说,那位修士是谁?」 「广纳子谢正清。」 广纳子……这是谁啊? 孟斩绞尽脑汁,问了系统,系统说自己还没实际接触过此角色,所以未激活解锁条件。 倒是风采离看出他疑惑,主动道:「是居寒宫掌门的二师叔,刚步入洞虚境。」 洞虚再往上,便是大乘,大乘之後,达到天人合一,最终勘破天道,渡劫飞升。 乍看之下,似乎容易,却有万千修士,止步於此。或是天分有亏,或是机缘未至,眼见那扇门便在前方,却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遑论推开一探究竟,只能慌张的等着寿命终止,再轮回一世。 忽又想到一事,风采离补充道:「因教主命我设阵照料路危崖肉身,是故我也曾向广纳子暗示,侠剑神魂尚在。」 在路危崖这事上,连雨歇也十分上心。所以只派了对阵法深有建树的风采离全权负责,再无其他人知晓。 孟斩日日去看,那肉果已经长成七、八岁孩童,面容玉雪可爱,再过不多时就可以进行下一步。 ……说到下一步,他在连雨歇帮助下,看到完整版的天竺密典时,简直想把书给烧了。 当时因字迹模糊,而看不懂的纯阳之人日月,原来是纯阳之人阳精── 孟斩:我已经不想说了真的,男主角的○液是什麽神仙补品吗?什麽都能治,可不可以有点新意啊你们? 系统:纯阳体液,男的喝了养颜美容,女的喝了强身健体,肾虚者一夜十次,早泄者金枪不倒,是人类生命的精华,医学上永恒的奇蹟! 孟斩:……是是是,五星好评,孩子很满意,下次还买十箱。 他看着面前沉睡的小小孩童,再看一眼阳那个精。 不行,太罪恶了。 虽然不是现在就要来阳那个精,还要再等肉果更成熟,但这位可是……可是……路大侠啊! 要是传了出去,他会被愤怒的路路後援会和周瑾瑶仙子切瓜示众吧! 「问完了?」 一只冰凉的手摸了摸他的耳朵。 孟斩回过神来,後知後觉得发现老哥离他太近了,不着痕迹的挪了挪身体。 「问完了。」 他老实答道,本来还怕连雨歇又一抬手把人给杀了,结果对方站起身後,看也不看底下跪着的人一眼,只拉着他回寝殿里。 屁股刚沾上床沿,肩膀就贴上了另一人的体温。自从解决掉卓英之的阴魂後,连雨歇的身体也有了些许暖意,不再像是个冰渣子,冻的人浑身僵硬。 「哥,关於仙门的事情……」 「嗯?」 连雨歇并不怎麽在意:「不自量力,都杀了就好了。」 孟斩连忙道:「哥哥,如若这般,显然是遂了对方的意,恐怕祸患无穷──呃!」 他被按住肩膀,猛地推倒到床上,腹部一重,连雨歇整个人骑了上来,垂下头,白色的发丝落到他的颊上,他的下巴被人用拇指顶住,被迫仰着头承受亲吻。 软呼呼的舌头钻了进来,强势的吞吃着他的唾液。 他手掌顶着对方胸口,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稍微挤开了一丝缝隙。 「哥!」 连雨歇盯着他的脸,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探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仙门的事,」他忽然开口:「你想怎麽解决就怎麽解决。」 他嗤笑一声。「不想伤人,想要和他们坐下来喝杯茶,聊聊天,虚情假意,我也不是不可。」 孟斩懵了一下,「喔,喔,那太好了……谢谢教、哥哥,啊!」 胯下被一只手隔着布料,色情的揉弄起来。 连雨歇自觉这事至此完美解决,弟弟应当不再有怨言,於是继续方才的事──孟斩都没搞明白发生了什麽,对方又俯下身,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另一只手攥住他的手腕,制住他的挣扎。 亲吻落下时,被他偏头躲开,於是这吻就到了颈侧,在上头吸吮出点点红斑。 「等等!」 眼见衣物要被扒下,孟斩连忙大喊一声,「等等!哥,我还有件事要说──」 扯着他的力道顿了顿。 「我,」他抓紧机会,一口气道:「我已有心悦之人。」 「况且阴魂已解,也没有必要再做这事。唉……哥,咱俩做兄弟不好麽?您是教主,是一方大能,而我不过一小小修士,没有过人之处,和您是天壤之别。」 他小心翼翼的说着,连雨歇的脸色还是一点点沉了下来。 「心悦之人?」 他反问:「情感不过是虚无缥缈之物,云云,人心易变,有比我和你一脉相承,更稳固更亲近的关系吗?」 「情感确实易变,可在未改变前,至少我现在,便是认定了他──」孟斩嘴一瓢,差点说出他们,「不论往後,因往後之事,需得往後再谈。」 「是吗?」连雨歇慢慢坐起身,垂下眼帘,「就这麽喜欢她?我是十分好奇……她是谁?」 虽然对方语气不变,依旧是那样冷淡的声调,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却油然而生,孟斩下意识没敢说话。 见他不答,连雨歇盯着他,看了半晌。 忽然一扭头站起身,踱着步子,自顾自道: 「是了,能在你身边打转的,必定是正道的姑娘吧。」 「我要杀了她。」 「……太便宜了。」 「我要斩去她四肢,吊住她性命,把她绑在床前,看你和我欢好。好让她知道,比起女人,你更喜欢跟男人做,你觉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