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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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嘉荣把目光集中在顾文彦离开时给他留下的小箱子上,上面贴了个标签,写着“可用可不用”,里面是叫他维持生命的营养针。李嘉荣数了数里面的药剂,除去自己已经用了的,一共还有五十四管,转念想想,他应该早就打算把自己扔在这里,至少一两个月。或是已经玩腻了,要把他活活关死在这里。 李嘉荣怀疑自己已经疯了。身体和精神总归有一个是的。 他把营养剂拿在手里反复掂量,啪地往地上一砸,碎了一瓶。接着他又把小箱子翻倒过来,里面的玻璃管便全部摔砸在地上,被他用脚踩了个稀碎。 他因为是光着脚,又踩得很凶,便将两只脚底踩得血肉模糊,碎玻璃扎进肉里,磨在地上有嘎吱嘎吱的声响,他却全然不管不顾,仿佛是很开心地笑起来,与这个玩具间融为一体。 “再不回来就把我活活关死在这!” 他撑着墙坐下,逐渐又蜷缩成一团,耸着肩膀抽泣起来。 没过几分钟就有光线照进来——果真是被他监视着的,故意将自己扔在这里,明明人就在隔壁,怎么求也不来。 李嘉荣抬头,门口出现一个男人形状,他难掩喜色,竟然咧嘴傻笑起来。 “你笑什么?”顾文彦着实不解,“以为你骨头挺硬,原来只是傻。” “你回来了。”李嘉荣丝毫不受冒犯,伸出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贴靠进怀里,贪婪地又吸又蹭,“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来了。” 顾文彦不动声色看看他的脚,低头用手捉起来,想要查看伤势。李嘉荣神色扭曲,嘶气喊痛,试试探探地想要逃走,半个身子使劲往后缩去。 “你的行为简直比老鼠还难预测。” “为什么要把我跟老鼠比?老鼠有我好看吗?老鼠能让你操吗?”李嘉荣一旦见到生的希望,立刻便恢复生的活力,重新掌握了顶嘴的功能。 “我倒看是你比较想要被我操。”李嘉荣倒也不辩驳,顾文彦抬手拍拍他的屁股,他便顺从地抬起腿,勾住脖子,叫他将自己打横抱起,走出了小门。 李嘉荣始终没能搞懂这部建筑的内部构造,这里面就像个移动迷宫似的,充斥着各种暗室密道,同一个地方,上次见和这次见,又不像同一个地方了,总之回回搞得他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的手不老实,在顾文彦的腰腹处又抓又摸,心里头却想着,假如真是一辈子栽进去了,眼前这人倒也没有那样看不过去。 他偷偷打量顾文彦的眉眼,这人眼窝深,鼻梁高,鼻尖处有点上翘,这几处和傅锦兴都是极像的。如果没有天天拉着脸一副凶相,他看起来应该还会更讨人喜欢。 “哎——”李嘉荣摸他的喉结,“你怎么总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我没有不开心。”顾文彦带他进了头一天醒来时那个四面贴满镜子的空间,“我只是也没有多么开心。” “没有多么开心,那不就是不开心?”李嘉荣无法理解这句话,他自己倒总是在狂喜和狂怒之间来回摇摆。 “就是……算了,我跟你解释什么?” “你不解释我怎么能懂嘛。又不是人人都能一眼看出来你在想什么。”李嘉荣佯装嗔怒,“何况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 其实有人可以看出来的,顾文彦心想,自己又不是个多么复杂古怪乃至于多情的人物,他的情绪模型全都最简单不过,发生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引起了他的情绪波动,最长持续不过激素作用消失。总之在他简单的生活里面,常年以来都是情绪波动少,刺激源头单一,更没有什么浪客情种的弯弯绕绕。他想要什么,就直接去拿,结果导向的行为,哪有什么看不懂的?这事大约傅锦兴比他自己还清楚多,或许就是因为知道得太清楚了,所以才要逃得远远的,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 所以给人看得一清二楚又有什么好?人喜欢真实吗?真实的他就是如此,他是个低劣的演员,所以只好被迫成为真实的自己,然而还是有人说他看不懂。他实在已经不能够更真实了。 他因此怀疑人们通常并不想要真实,而想只要这真实的可靠性,同时又要这真实带着符合他们的幻想的面具。 因此他再真实不过地回答道:“你看不懂,就只能是因为你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