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
李迎安哄睡孩子慢慢地退出房间,今天他没有去接儿子放学而是托房东把孩子接回来。当儿子问他哥哥怎么不回家的时候,大叔差点没忍住眼泪,只能现编了一些话说哥哥很忙回家了。大叔坐在沙发上,可怜又虔诚地把那枚大的戒指用绳子穿好戴到脖子上,无名指也带上那枚属于自己的小戒指。 因为睡不着,大叔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天泛白时,大叔把摆摊的材料全都弄好了。如同往常一样先送儿子去上学自己去开摊,只不过这次没有邢焱了。大叔坐在塑料凳上像是在寻找什么,每每有行人路过他都在盼望着那人是否是邢焱,他总感觉邢焱会过来的。可等了很久…都不是…都不是自己相见的人… “老板你今天的面怎么又坨又咸啊,咸死我了。”一名男顾客面露苦色,可算是早起一回这也太倒霉了吧。 “对不起…我给你重做一份吧,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大叔非常愧疚的道歉,自己一心想着男人什么都做不好了。 “不用了,我赶着上班就这样吧,钱给你了我就先走了。”男子急冲冲地赶去公交车站牌哪里,刚好他的车到了。 李迎安满脸歉意地看着顾客远去,大家都在为那几两碎银拼命奔波。大叔恍惚的想着,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自己这边走来,顷刻眼泪异常凶猛的流下来,模糊了视线。大叔站在摊前眼神即欣喜又可怜兮兮地看着路旁的男人,可邢焱没有看他,冷漠地走开了。 这下可好了,大叔不知所措地攥着围裙懦弱地呆在原地。他想跑过去但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呢,凄苦地站在摊前颤抖着哭泣。邢焱讨厌我了…是我太过分了都是我的错呜呜呜… 邢焱在车上,静静看着摊前抖动身体哭泣的大叔不知作何感想,他的心很痛很烦躁。昨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想了很多关于李迎安的事情。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捧在心尖上宠的宝贝不爱自己,或许从一开始自己就错了…无论怎么爱他都不会有结果...男人不再多想,干脆地踩下油门离去,因为这里已经没有值得自己牵挂的人了。 距今两人分手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了,邢封也知道弟弟和李迎安分手的事情了。自己安慰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自己也没什么经验,只能拿出小时候自己哄弟弟开心的方法让受情伤的邢焱可以高兴一点,各方面都在迁就弟弟。邢焱回到市里向邢封讨了很多案子,无论大小每天都沉浸在破案解决纠纷的各种问题当中试图去抚平内心躁动的情绪。 今日在商业街路口发生一起恶性伤人案件,一名中年男子姿势怪异拖着一名瑟瑟发抖地女性受害者在街头上疯狂暴打,不停用石头砸在女人身上,砸的皮开肉绽鲜血横流。中年男子嘴里不清不楚的嘟囔,声音时大时小像中了邪。周围的人惊恐地在远处观望,听着女人的惨叫声有人报了警但没有人敢上去,只能等警察过来处理。接到任务,邢焱和林子方一起出警救人,从现场那名男子的行为判断,此人应该是吸毒了。邢焱和林子方各自拿了根警棍隐在身后慢慢靠近那名正在伤人的男子,这时中年男子猛地转头了拿着沾血的石头就要往邢焱的方向扔去。邢焱后撤一步,林子方直接冲向男子侧方用警棍用力击打男子的手臂。邢焱快步跑到女子面前把人抱在怀中护着,防止中年男子再次施害。好在林子方迅速的将人控制在地上拷上手铐,结束这混乱的局面。 “不要怕已经没事了。”邢焱安抚怀中伤痕累累的女人,她的身体抖得很厉害声音都哭哑了。当邢焱正准备把女子扶起来时,女人像疯了一样尖叫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短刀刺向男人腹部连续捅了好几刀。邢焱毫无防备地闷哼一声及时握住女人持刀的手夺下短刀,用力抱紧女人呼吸有些粗重,沉声道:“别害怕坏人已经被我们抓住了,不会有人再来伤害你了,相信我好吗,你伤的太重了我们得去医院看看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啊啊啊...”女人逐渐平静恢复理智,满心愧疚地痛哭道歉。 “我知道,等会去医院..就好了...别自责”邢焱说完慢慢松开女人,跪在地上捂着腹部,模糊不清地看着地面,合上双眼。 邢焱突然倒地,林子方连忙上前查看。看着地上的短刀和大片血迹,突然红了眼立马叫人把救护车拉过来,将人送往医院。在路上邢焱就已经用了好几个血包了,救护车上的地医生脸色都不太好紧张地观察机器跳动的数据。林子方给邢封打了电话说明情况,邢封即刻赶往医院候着。尖锐的鸣笛声在路上回荡,带着生或死的希望。 到达医院,邢焱即刻被送往手术室。邢封看到如此虚弱的弟弟,无比心痛地祈祷邢焱不能出事。手术室门外,邢封和邢明坐立不安地在门外徘徊,而林子方在不远处默默流泪。随后余璟河,范齐溪听到消息都赶来了。众人在门外焦虑的等待,红灯亮了很久差不多有五个多小时才变绿,出来的医生满身的汗。 “怎么样了医生,我弟弟他还好吗?” “手术很成功,有两处伤口很深,不过幸好来的早不然我们这群老家伙还真救不回来了,哈哈哈哈。”医生如释重负地笑了,能把人救回来对他来说就是自己最大的慰藉。 大家都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接下来只需要慢慢等待,等着邢焱醒过来。邢封和邢明看着弟弟被推进重症监护室,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也心疼坏了。从小养到大的弟弟头一次那么安静那么虚弱,好在还活着… 窝在小镇上的大叔什么都不知道,自从自己提出分手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邢焱了,他每次都幻想着男人会出现在这里哪怕是远远地看一眼也好,陪伴他的只有那两枚被丢弃的戒指。大叔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带着自己的宝宝孤单努力的活着。在镇上的樊俞知道了邢焱和大叔的情况后,并没有说什么。他每次去李迎安摊前吃饭,大叔一闲下来都是呆呆地看着手上的戒指,他还爱着邢焱。 “嫂子,给我来盘饺子吧,很久没吃了。”樊俞随意地拉了张凳子坐下。 大叔看到邢焱的朋友热切地招呼,不一会儿呈上一盘热腾腾的饺子。因为不是很熟,大叔心里高兴也想不出要说什么话,就在一旁静静地呆着。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樊俞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是范齐溪的名字本想吊儿郎当的调侃几句,但范齐溪说的话让他大吃一惊,“你说什么?!邢焱受伤了!在哪个医院我现在马上过去。”挂完电话,樊俞放下手中的筷子掏出钱准备离开。 大叔听到邢焱受伤了,紧张的双手颤抖脸色发白。颤巍巍走到樊俞跟前颤声说能不能也带自己去。樊俞看着难过不安的大叔,答应了。两人匆匆赶往医院,大叔连摊子都没收就跟去了。到了医院只有邢封和范齐溪在医院看着邢焱,在重症监护室住了几天,邢焱已经转入普通病房了只不过还昏迷着。 “怎么样了,邢焱还好吗?”樊俞在病房前急切地问道。 “已经没事,等邢焱醒来就好了。” “出了这么大事情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吓死我了!” “这不也怕你激动嘛,情况稳定了不就立马告诉你了吗,别担心了。”范齐溪拍拍樊俞的肩膀,安慰着。 李迎安局促地站在一旁,透着玻璃看着里面的男人红了眼睛,没事真的太好了。邢封注意到哭泣的大叔,比之前见的时候身形更加单薄了,看来他过得也不好。于是上前说了几句安抚的话让大叔别担心,邢焱现在状态很好。 “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大叔泪眼汪汪的请求邢封。 邢封点点头,打开病房门示意李迎安进去。大叔如同提线木偶,步伐僵硬地走到邢焱床边,小声呜咽。大叔轻声喊着哥哥,无人应他。他想碰碰男人的手,手伸出去又缩回来了,就这样懦弱地站着在床边哭了很久… 几天过去了,邢焱醒了。一睁开眼看到的全身自己亲近的人,心情很放松。一群大老爷们关切地询问男人感觉怎么样,又喊又笑房内气氛一片欢乐。当邢焱注意到角落里的大叔,瞬间拉下了脸。 “他怎么在这儿?” “李大哥担心你,你昏迷的时候他也在这跟着照顾你好几天了。” “让他回去吧,我已经没事了。”邢焱淡淡道。 大叔听着这些话难过极了,慢慢挪出房间伤心地落泪,他不打算就这样离开。大叔回家收拾了几套衣服,说明事情的原委托房东的照顾儿子一段时间,急冲冲赶回医院。大叔知道男人不想看见自己,于是每天都提着几个大馒头在病房楼下的长椅上坐着,饿了就啃一口,这样男人就不会因为看到自己而感到厌烦了。李迎安找了一间医院很近的旅馆,便宜但环境很差。大叔白天在楼下守着,晚上看着邢焱的病房熄了灯就回旅馆休息,每日如此。 午间日头毒辣,大叔晕乎乎的坐在长椅上睡着了。樊俞下楼时,看见大叔惊了一下,大家都以为那天他离开了实在是没想到李迎安居然没走。樊俞走过叫醒大叔,给他递了瓶水。 “嫂子怎么坐在这里啊,天气那么热会中暑的。”樊俞说着。 “不热不热,有树挡着还有风,没关系的。”大叔不好意思地擦擦脸。 “怎么不上去?”樊俞坐在旁边说道。 “他不想看见我…我在楼下守着就好了。”大叔低下头扣扣手指。 “上去吧,我带你上去看他,走吧。”樊俞说完领着大叔上去。大叔鼓起勇气,跟着樊俞走进病房,担心的看着男人。邢焱看清来人没有搭理他,而是把大叔晾在一旁如同空气一般。大叔尴尬又难过的站在旁边,许久含泪离去。回到楼下,大叔坐到长椅上,邢焱看起来好多了,那等他好了就离开这里吧。 “阿焱,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嫂子很担心你的,我看他这几天应该都在楼下守着你,那么大太阳你不心疼吗?” 男人沉默不语,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那小小的身影,心乱如麻。 樊俞见状退出房间,明明还很在乎大叔嘛。樊俞离去时找到大叔,跟大叔聊了很久鼓励他如果还爱邢焱就不要退缩。 大叔反复想着樊俞的话,终于下定决心要告诉邢焱的自己的真是想法。大叔终于敢上去了,哪怕又被晾在一遍隔着玻璃还是扯着笑脸在门外等着。而邢焱却故意刺激大叔,叫他的兄弟过来说着荤话让大叔难过。大叔伤心极了仿佛自己的努力没有用,可樊俞一直在鼓励大叔要勇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