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下次少和他说话。
楚淮嗯了声，将手机收起来，朝里屋走去。 孟泫海把门推开，慢悠悠念道：“反正今天诊所里没人，几个小家伙搁家里呆着，大冬天也不愿意跑出来活动，你放心睡吧。真有什么事儿可以打电话叫我，我就在后面。当然，不回答夫妻情感纠纷问题，这事儿我帮不了你。” 楚淮跟他道了句谢，走到床边坐下。这屋子他以前常呆，紧绷的情绪总算放松下来些许。孟泫海听见那句话，微微扬了扬眉眼，懒懒笑了下：“需要你泫海哥哥帮忙唱首安眠曲再走么？” “不用了，谢谢。” “真是不耐逗。”孟泫海抱怨了一句，又说，“算了，你好好休息，我就先不打扰你了。大门的门卡我放床头柜上了，你要是明儿醒得早，直接离开就行。我自己来收，不用你麻烦。” “好。” 孟泫海看见他这幅样子，像是有点忧虑地叹了口气，伸手帮他把门带上了。楚淮将大衣外套脱掉，挂到衣帽钩上，靠在柜子边垂着眸解袖口。忽然自外面传来孟泫海骂咧咧的声音：“江遇澜你是不是有病？大晚上的不回家，站在我家门口外装雕像？” 楚淮动作一顿，听见站屋外的江遇澜不知和孟泫海低声说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响起孟泫海没什么耐心的回答：“你问我，不如去问他自己。我这个人虽然毒舌了点，基本的职业操守还是有的好吗？” 像是生怕楚淮听不到似的。 楚淮算听明白他意思了，将解了一半的扣子搭上，走去开门：“ 有事吗？” 江遇澜应声抬头：“ 过来问问。纯纯，你今天不回去了吗？” 孟泫海道：“ 你这个人什么时候能别那么虚伪？” 江遇澜不理他，只专注盯着楚淮。楚淮被他看得耐不住，偏开了视线，轻轻点头：“嗯，暂时不回去。怎么了，有事要和我说？ ” “要不要去我那里睡？”江遇澜自然地接过话，“不用担心会打扰到孟老爷子，环境也比诊所要好上一点。都那么久没来了，收拾也挺麻烦吧。” 孟泫海当即骂道：“你想哄他就哄他，花言巧语随你说。把我牵扯进来踩一脚是什么意思，江遇澜你还是个人？能不能有良心一点？” 楚淮低着头不说话，俩人沉默地僵持了一会儿。又过了一阵子，大约是怕他尴尬，江遇澜收回视线，主动对孟泫海道：“你那屋子多久没收拾了？” 孟泫海差点直接赶人：“那房间我昨天才让人收拾过！” “也行。”江遇澜随意点了下头，“既然这样，那我不凑热闹了。你们都好好休息，我先回去，明天再来这边。” 他推开门作势要走，影子映在冰雪里，显得有几分孤独。楚淮看了，犹豫了一秒，说了句“等等”，随后在他扭转回头的注视中道：“等我穿个外套再走。” 楚淮转身回屋，把衣帽钩上的大衣取了，穿好匆匆出门。孟泫海表情不太愉快，看着他走出来，说：“今儿不在这休息了？” “嗯。”楚淮应了一声，“今天麻烦你了，不好意思。” “铺个被子的事。”孟泫海说，旋即又叹了口气，“你可照顾好自己吧。” “好。”楚淮答应下来，和孟泫海简单道了个别。江遇澜站在屋外面等他，背对着诊所，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或许是以为楚淮只是客套性地出门来送送他。他听见楚淮走出屋子的声音，回过头来，说：“不用送，外面挺冷的，你回去睡吧。” 经过暖气这么一烘，冽冽寒风吹得脸生疼。楚淮静默了几秒，跟到他身边，低声说：“我跟孟泫海说不住了。” 见江遇澜似乎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他又追了一句：“今天去你家吧。” 其实楚淮不太认床。大概是因为过去那些经历，他无论睡在哪里都可以适应的很好。只是适应性强，和睡眠状态好却是两回事。这次答应孟泫海在诊所留宿，也单纯只是想找个光明正大留在外面的理由，暂时甩脱那种仿佛一直被人追赶着的焦躁。 说实话，他去睡酒店或旅馆都可以。不过那样的话，楚湛会有很高几率发怒，也许很久都很难哄得回来。 但乱七八糟解释这么多，说到底，也只是私心作祟罢了。 江遇澜说了声好，俩人便一道向胡同外走去。楚淮跟着他回了家，兜兜转转又住回了前天刚睡过的屋子。 估计是防止上次情节重演，楚淮进屋的时候发现里面竟然已经被人仔仔细细地收拾过了一遍。不仅地毯和床单尽数换新，连桌脚都擦得一尘不染。 江遇澜帮他开了灯，仍跟上次一样：“我在外面等你，有问题叫我。” 楚淮解扣子的动作缓了片刻，抬眼看他：“你不去休息吗？” “反正过年，不赶这一时半会儿。”江遇澜答道，“起的晚点也没事，反正也没人在后面催着。你先去洗吧，我不急。” 楚淮嗯了声，走进屋将外套脱了挂起，找出一套睡衣进屋洗漱。拖鞋走动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隔壁房门像是被打开了，也进去找了什么东西。过了片刻，屋中的人走出屋，安安静静地留在了客厅中。 他擦干头发上的水，推门走出去，果然便看到换了一身衣服的江遇澜坐在沙发上，远处的电视上正放着播到黑屏的电影。 “洗完了？”江遇澜问他。 “嗯。” “要不要帮你吹下头发？” “……不用。” “那就去休息吧。”江遇澜说，“困吗？不困可以帮你说个睡前故事，哄哄你。” “……”楚淮被他这句话给噎了一下，拧起了眉毛。过了一会儿，只能委婉地提醒他：“你下次少跟孟泫海说话。” 虽然江遇澜平时说话也有点半阴半阳的，听起来挺嘲讽。但跟孟泫海比起来，还算是比较正常的阳间人语调。 江遇澜轻笑了一身，点头说了句行。 楚淮打完招呼，准备回去休息。这时，江遇澜却忽地朝他说了句“等一下”，接着起身走来。温热拇指捏住楚淮滴着水的发尾，轻轻一捻，皱眉道：“我去给你找个吹风机。” 楚淮下意识想拒绝，江遇澜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大步朝卫生间走去，很快去而复返，拿着东西回来。随后将楚淮按在了沙发上，硬压着给他吹头发。 “还记得以前孟老爷子怎么说吗？”江遇澜将手指插进他发根，慢条斯理地说道，“你长这么大，活得还跟个小孩儿似的。除了会用头去撞墙来逼自己，什么也不懂。结果现在十来年过去了，大家都长大了，他老人家这句话放你身上居然还适用。” “……”楚淮原本还想起身，听到这话，突然没什么勇气动了。他坐在那儿让江遇澜给自己吹完了头发，过了一会儿，说：“谢谢。” “不用。”江遇澜把吹风机收了起来，走近亲了亲他侧脸，“去休息吧。” 楚淮嗯了声，撑手准备起身。恰逢此时电影转场，公路片中的男女主人翁荒野重逢，热泪盈眶。情难自禁的两人抚摸着彼此的身体，唇舌相缠。低缓的喘息声响彻房间，楚淮僵了僵，看见江遇澜的手臂肌肉收紧了些许，尴尬地停下了动作。 “不好意思。”他给楚淮道歉，“以为是个普通片子，没在意，就随便播了。” “……没事。”楚淮轻应了声，垂着眼睛没有去看屏幕中的画面。但衣服落下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女主惊呼一声，被男主进入了身体，在越野车上肢体交缠，释放着再会的激情。 江遇澜的呼吸错乱了一秒，忽地低头凑来，托着楚淮的脑后与他轻轻接吻。楚淮手指本能抽了抽，忽然想起诊所里孟泫海说的那句话，像是被针刺了一下，沉默着容许了他的动作。江遇澜的唇逐渐用力，辗转吻开他的唇瓣，舌尖轻探。楚淮颤了一颤，将口腔打开，让他的气息从唇舌间传渡而来。 津液从交缠舌尖流入唇齿，楚淮勉强喘息了一声，气音含糊。江遇澜身上那股淡淡的雪松木香由呼吸盈满鼻腔，他困难地闭了闭眼，低声道：“江遇澜……” 江遇澜亲了亲他的唇角，将来不及吞咽下的津液含进唇中。他的手指停在楚淮的领口，停留了片刻。见楚淮没有表示反对，便尝试性地解开了一粒，露出胸前仍残留着痕迹的大片肌肤，俯身轻咬。 楚淮低喘了一声，闭上双眼，很快被江遇澜除去了蔽体衣衫。他半身赤裸地陷在沙发里，只余下穿在最外面睡袍勉强遮挡住赤裸肌肤。江遇澜嗓音沙哑，低声跟他说了句等等，接着匆匆去而复返。 他将润滑涂在手上，俯身与楚淮接吻，指尖轻探。冰凉触感随着他前进的指尖泛滥，穴肉吃足了润滑，被外力一寸寸推开，露出一片妩媚的红。 快感扩散，指腹推过肠肉间的皱褶，抵住腔内软热腺体，将湿滑不堪的水剂渡进肠肉。江遇澜轻轻咬着他的喉结，指根抽动，带出一片润湿水迹，沿着股缝湿漉漉地洇进身下。 楚淮勉强吸了口气，难熬至极地咬住嘴唇，低声道：“……可以了，你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