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谎言

    在场所有囚犯都停下手或口中的动作，转头看向叶双之，他们心中虽有怨言，但都没敢吭声。

    叶双扫过众人或多或少挂彩的脸庞，最终停留在了猴子身上：“猴子，你来说，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复杂视线汇聚于身，猴子一哆嗦，差点没说出话来：“老大，大伙，这不是知道你上了穆九，觉得不公平吗…”

    叶双之随意看向旁边一人：“是这样吗？”

    那人咽了口唾沫，畏畏缩缩道：“老大，是，是的。”

    叶双之：“那我问你，是谁告诉你，我上过穆九的。”

    那人回忆了下，额头上不由冒出冷汗来，因为从头到尾，根本没有人真正承认过叶双之操上过穆九，这一切，都是他们推断猜想出来的。

    见其流露惶恐，叶双之并未再为难他，转而移动视线至旁一位囚蠢蠢欲动的囚犯上身上：“你来说。”

    这位囚犯指向猴子身后的穆九道：“是他说，老大你帮他解决的…难题…”

    话落，众人皆感受到某种违和感。

    一个新来的囚犯，刚入住恐怕难免有些不熟悉的地方，通过询问室友来解决问题，以来更快速融入坏境，好像是极为合理的事情。

    但大伙当时都被猴子言语冲昏了头，再一听当事人发出“解决”二字，便控制不住往歪处想，这一歪，就一发不可收拾。

    食堂，在这一瞬间，安静如鸡。

    叶双之一步步走来，扫过这些甚至比他还高大的囚犯们，语气愈发强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私生活有多混乱吗，一个个半夜窜房闹事，拉帮结伙，本来我并不想多干涉，但你们竟然为此闹到我头上…”

    众囚犯一听此，眼神不由闪躲，原本几个不甘的囚犯也化为木头呆站在那。

    叶双之在众囚犯凝重的面孔上扫过，最终停留在了躲在猴子身后的穆九身上。

    穆九感受到视线，抓住猴子的衣摆，小心翼翼地探出头与叶双之对视。

    不过他胆子实在太小了，视线相交仅一秒，又缩回头躲到猴子身后。

    叶双之脑中忽然冒出想起昨晚的事情，心里腾起某种莫名其妙的感来。

    他稍蹙起眉，将多余的情绪压住，对着众犯人继续道：“今后想要解决性事，必须在熄灯后进行，且一个房间内不允许出现三人行的交杂情景，违背者，就别怪我不尽兄弟情。”

    叶双之不顾在场些许囚犯脸黑，冷笑一声继续道：“还有一点，你们想要上穆九我是没意见，但如果你们是不经他允许，强行上他的身的，西部大垃圾场，等着你们。”

    说罢，他便转身便离开了食堂，没有给囚犯们丝毫辩解的机会。

    身处食堂的囚犯们，你看我，我看你，眼底虽有不满却未吭声。

    穆九缓缓探出头，见叶双之消失在视线中，手拉了拉猴子衣摆，待他看来，经不住好奇问：“为什么你们都害怕西部，西部究竟是什么地方。”

    猴子揉了下他的头发道：“西部的老大是个脾气恶劣，有暴力倾向的杀人犯，这人当初拉帮结伙，靠给利益当上头目，其手下自然也是些贪得无厌的人。”

    “那叶…老大呢，他是怎么当上老大的。”

    见穆九疑虑的神色，猴子一开始并不想说出实情，但想想这里每个人其实都知道原因，确实无理由去隐瞒这个，将一生与他们共同生活的小美人。

    他朝穆九招招手，凑到其耳边小声说道：“我告诉你，叶双之之所以能当上这老大，不止是他武力极高，更重要的是，他有这个。”

    猴子戳下他的脑子：“老大是个大聪明，能和这里进出外界的狱警搭上关系，哥几个若是要带点东西进来，就可以跟老大说，只要不是什么违禁物品，通常一星期后就能得到手。”

    “另外，别看老大现在强硬，私底下可是护短的很。起初，哥几个到这总被西部的人欺负，直到老大来后，几天内就让东部直压西部一头，若是有人遭难，老大会亲自带人，把哥门的苦难加倍讨回来，不过这也导致监狱东西两部闹得很僵，说是相见似见仇敌也不为过。”

    为此，如果一个东部囚犯被贬去西部，恐怕接下来的人生会遭受到前所未有的迫害，也难过这里的囚犯如此害怕。

    穆九摸着下巴，沉思一下道：“就叶双之这副模样，看不出他竟然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物，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感受到周围各方视线袭来，穆九抬头，恰巧与众多囚犯目视。

    他一改刚才那叨咕样，抓住猴子的衣摆，就熟练藏到其身后去。

    一个囚犯见此，直泛酸泡：“猴子，看小美人这么沾你，你就先替哥几个尝一下他的滋味吧。”

    “对啊，我看穆九时刻离不开你，只要你提出来，他应该不会拒绝的。”

    “好好的美人放着不上，去想那些空有的女人，蠢货才这么做。”

    “不，我才不…”

    猴子七嘴八舌拒绝的慌乱样，引地瘦竿子刚要站出来为他说话，穆九却意想不到率先发出声来：“我，我和猴子只是朋友，我不会让猴子碰我的。”

    小美人表情这么坚定，恐怕说得真话。

    几个囚犯从一片黑暗中看到希望，异口同声道：“那你想要谁碰。”

    穆九被这些语气吓了一跳：“大家做朋友不好吗，我不想被任何人碰，但若一定要的话…”

    说道这，他停顿了下，因娇羞而斜过的妖治脸庞，逐渐浮现出嫩红，顺着饱满的脸颊往四周延伸，惑媚的眸，似有秋波荡漾，宛若天边的妖精，勾得无数男人在其裤下舔弄。

    他低垂下头，玩弄着纤细的手指轻声说：“我，我想要和老大，老大一起…”

    虽穆九越说越小声，但在食堂内的囚犯都听清楚了内容，无数的玻璃心碎裂掉了一地。

    真相原来不是老大上了小美人，而是小美人看上了老大。

    可老大只和小美人仅待了一个晚上，就把小美人心给掠夺走了，只是单靠魅力…叶双之若没从中做什么，他们真的不相信！

    囚犯们又开始起疑心，穆九这次看透得快，连忙解释道：“是我自己对老大心生好感，老大根本不知道这事情。”

    此话落下，还抱有一丝希望的囚犯彻底熄灭。

    小美人还真对老大一见钟情，加上这刚定下的规则，简直是把送到口里美人拱手相让，而且按照老大的个性，恐怕不会把小美人给别人享用。

    一想此结果，囚犯们之间又开始喧闹，多是控告叶双之的不仁不义。

    听此的猴子，倒是比穆九先生起气来。

    他跺下脚，大声冲这些吃里扒外的人吼道：“老大平日里这么照顾我们，给老大找个漂亮的对象又有何不可，况且就你们这些大粗爷们，哪个长得比老大还英俊有实力的，小美人配老大，根本就是天造一对！”

    囚犯们沉默一下，其实心底并不赞同猴子的说法，但一瞥旁边穆九眼中流露出的爱慕，多数还是理智退却，只有少部分并不显露放弃。

    猴子知道说不通这些愚昧之人，朝他们呲牙一句，抓起穆九的胳膊就往外走去。

    外面的阳光不知何时已经被乌云遮挡，不多时便会下起雨的迹象。

    猴子带着穆九来到住房与食堂之间形成巷子中，松开他的手，瞅了眼巷子外，才神秘兮兮说道：“穆九，我告诉你个秘密。”

    猴子说得很认真，像是要说大事一样，穆九从未看过他这副模样，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其实，老大他暗中很关心你的。”

    穆九捂起嘴一惊，定是不信。叶双之不过昨天和他刚见面，哪有这么快对他产生兴趣。

    很容易猜到穆九在疑惑什么，猴子抿下嘴继续道：“知道你昨天来时我为什么会上前搭话吗？”

    穆九歪头：“因为你性格开朗，是个交际花？”

    “这也说得不错…不对不对，差点被你带歪。”猴子头摇得跟拨浪鼓样，“我这么做的主要原因是，老大前几天撞见我时，告诫我要礼貌接待几天后来到新囚犯。”

    穆九不解：“这又能代表什么呢。”

    “代表什么？这不就代表老大表面对你不冷不热，暗中不是关心你吗，你看，老大后来竟然同意让你和他共住房间，而且后续也肯帮你解决难题，之前进来的人，可都是没床位就打地铺，哪有你这种待遇。”

    所以你昨天走时说的那番话，还真在示意他爬上叶双之的床。

    穆九心里无言，面目上却显焦急：“我刚刚撒谎说喜欢老大，就是为了特释名额，你昨天，应该没骗我吧。”

    “我猴子从来不骗人，特释确实在老大手里。”猴子暗暗佩服自己说谎话能力，继续引诱说，“你这几天就先去勾引老大，要是老大受不住上了你的身，这特释名额，就非你莫属了。”

    穆九皱起眉头：“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放心，我会暗中帮你的。”猴子信誓旦旦拍下他的肩膀，“老大吃过饭通常会回房间里，你先去试探下，看看他什么情况。”

    见其由犹豫不决的模样，猴子终于恨铁不成钢抛下一击重锤：“若是你得不到老大的芳心，以你新人的身份，今年就别想着回家了。”

    穆九听此，身子猛地一颤，神情随即也坚定起来，他和猴子告辞后，一步步朝住房方向拐去。

    后方的猴子待人消失在视线中，缓缓喘出一口气。

    老大，猴子我，可只能帮你到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