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外公八十大寿
华历十二月十五，外面的天还是黑的，林知云跟着顾明深换好衣服开车去了顾宅。然后和顾父顾母一起坐车去厉家宅子，厉宅在临安市福门区樟子岭。福门区属于老城区这一片基本都是临安本地人居住。 从临山区开到福门区花了一个多小时，到厉家的时候刚好早上八点。 厉家的宅子是一座三层老式大院落，院子前面种了几棵石榴树。 顾明深小时候有一次跟着厉婉淑来这边，当时正是石榴熟透的季节，小明深在石榴树下仰着小脸看表哥摘石榴。谁知道一个不小心被熟透的石榴从上面掉落砸到了脑袋，当时小明深尖叫了一声，吓的树上的人差点掉下来。 等大人们急匆匆跑出来，询问怎么一回事，小明深沉着一张小脸说，“石榴太熟了，外公你快点把它们摘掉，砸到脑袋好疼。” 大人们听到后打算把石榴树砍了，特别是顾明深外婆抱着自家外孙骂他外公养这个干什么。最后还是被小明深劝了下来，自此以后石榴成熟的季节厉家的佣人都会赶紧摘下，然后做成果汁或者果酱。 太多了厉老爷子也会送些给自己的昔日老友们。 林知云听厉婉淑讲完，看着旁边的男人偷笑，没想到男人小时候有这种窘迫的事情。 “想笑就笑，像个老鼠在那里偷乐什么？” 被顾明深戳破自己的小行为，林知云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几人下车往院子里走去，旁边的佣人笑着说家里两位老人家一大早就在等他们。这时一位年过花甲满头银发的老人穿着一身旗袍，外面披着厚厚的毛绒披肩，身边跟着几个佣人向他们急急的走来。 老人家面露喜色，开心的喊着自己的外孙，“哎呦我的乖孙，明深快让外婆看看，外婆几个月没见你了，还是这么帅。” 厉婉淑无奈的摇头，提醒老人，“妈，你小心点。人都在这能跑了吗？” 厉婆婆走近后看着顾明深旁边长身如玉，精致的青年，眉开眼笑的给林知云一个拥抱，“是明深的那位吧，对，我想起来了叫云云，云云第一次来这里放开心。” 林知云小心的拥抱老人娇小的身子，“外婆好。” 被他一句外婆叫的十分开心，厉婆婆牵着林知云往前走，“好好好，好孩子，你和明深两个都要好好的。” 顾明深几人跟在他们身后，听着一老一少的交谈。 从院子里到后面的屋子都布置的很有喜庆，今天是厉老爷子八十岁大寿，佣人们几天前就已经准备好，这一大早就开始忙碌。 厉老爷子是国画大家，华国美术协会的会长，多个美术学院的荣誉校长，美术界的资深人士。他带过的学生很多，可以用桃李满天下形容也不为过。 厉家祖上一直是书香门老爷子膝下一儿一女，大儿子厉先华是华国第一大学校长，也是很多个学校的特聘教授，发表过多篇重要性学术论文有自己的团队，小女儿就是厉婉淑。 坐在主位上，厉老爷子精神抖擞的看着都到齐的家人，心里很欣慰。 哪个老人家不喜欢儿孙满堂，享受天伦。厉老爷子对顾明深旁边的林知云喊道，“知云你过来。” 突然被点名，林知云紧张的站起来，又看了下顾明深，顾明深把一杯茶放到他手上，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过去。 走到老爷子身边，林知云恭敬的奉上茶，“外公请喝茶。” 厉老爷子拿过茶杯喝了几口放下，“不错，你以后跟着明深，他一定会好好待你。我这个做外公的知道自己孙子的为人，他是一位很有担当很有本事的男人，你和他在一起不会让你委屈的。” “外公，明深他很好，跟着他我没有受委屈。” 顾明深笑着站起来，拿过自己的茶杯向老爷子敬意，“谢谢外公，这杯茶我就先喝了。” 不等对方回答顾明深一饮而尽，老爷子看到笑骂，“你这个家伙，我都还没喝你先喝上了。” 旁边的老伴拍了他一下，“行了，老了还那么多规矩。” 厉婆婆笑着对旁边还站着的林知云说，“云云回座位上去，这老家伙就喜欢搞这一出。” 得到顾明深肯定的眼神，林知云走回自己的座位。 一大家子人口不算多也不算少，顾明深这边四位，加上他舅舅那边五个，总共就十一个人，大家一起吃了顿早茶。 中午的时候厉宅开始热闹起来，一些长辈亲戚还有小孩晚辈过来了。包括厉老爷子自己的同门友人还有学生，就连关系好的老邻居都过来凑个热闹，礼宾报礼声一直没有停下。 陆炎和木子逸以及苏紫嫣也跟着自己的父母过来了，几个年轻人又能喝上一喝聊上一聊。 大家都互相打趣顾明深不厚道，提前走在所有人前面。 没来人的都打电话过来然后托份礼物送到。 顾家大伯一家就差大儿子顾明渊没有来，小儿子顾明辉也一起过来了。 平常少见的顾大伯和老爷子还有顾父几人聊聊家常。后面提到顾明渊没办法来是因为在执行任务，老爷子听后担心的问道有没有危险，一定要注意安全，这一不小心就是挨枪子的事，长辈怎么可能不担心。 然后老爷子又看着斯文俊逸的顾明辉，对着顾大伯说，“建业你这两个儿子可有出息，一个保家卫国一个事业有为，老头子也不得不承认顾豪先的种没有差的。” 顾大伯一张威严的脸透着笑意，“老爷子，你这话如果我爸还在的时候听到，估计会笑的睡不上觉。” “哎，当初我和你爸还有夏老头三个一起下乡上云山，那段日子我们三个都经历了，你说他好端端的怎么那么快就去了。年轻的时候你爸嫌弃我老学究搞斯文只会画画，把我嫌弃的屁都不是，还是我和他不一般见识。他是个粗人武人什么东西都想着拳头来解决，这到头还比我还先走。” 说着说着老爷子眼眶红了，拿过旁边佣人递的方巾擦着眼睛。 看自己岳父红了眼，顾建军赶紧说道，“老爷子这些都过去了，咱们向前看，你才八十岁还要等着抱重孙，我爸知道你替他哭了，估计在下面都会笑话你。” 被自己的女婿说破，厉老爷子恼羞成怒瞪着顾建军，“去去去，谁说我替他哭的！他想的美！我是替自己伤心，怎么在他没走前打他一顿，年轻的时候我和夏老头被他的拳头孝敬过多少回，走了我也没还上。” 顾建军赶紧转移话题，“是是是，今天你大寿咱们讲点开心的，如果妈看到你这样又要说你。”说完还像自己的大哥打眼色。 顾建业上道的插入进去，“建军说的对，等下婶看到了就不好了，今天夏老爷子不是也要过来吗，你们到时好好聊聊。” “那肯定，这老头子很久没来看我，今天我的生辰他肯定会来。”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顾大伯呆了一个多小时就走了。 黄湘芸看着自家男人匆匆走的背影，笑着埋怨了几句，“老爷子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就为了那个工作要死要活，就是劳碌命。” “建业身在那个位置，这么大的身份，忙一点是应该的，为国家做事老爷子都会高看他” 这时候戴着小虎帽的小孟尧走了过来可爱极了，对着厉老爷子鞠了一躬，奶奶的声音传来，“祝太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旁边的众人被对方可爱的小动作都给逗笑了。 老爷子哈哈大笑，把小孟尧抱起来，“哎呦，明渊家的小子那么懂事，太爷爷谢谢你。去和小朋友们玩去，找你太奶奶要糖吃。” 小孟尧没有马上去，而是跑到林知云面前仰起可爱的小脸问道，“你是我小婶婶吗？妈妈说大伯有对象了，就是有老婆的意思，是你吗？” 林知云被对方可爱的问话弄的脸红，摸摸对方头上的小老虎笑着说，“对，我是你小婶婶，孟尧真懂事。” “小婶婶真好看，比我喜欢的巴丽小仙女都好看。我以后也要找一个像小婶婶那么好看的老婆。” 顾建军笑骂道，“你这臭小子，那么小就知道娶老婆了，知道老婆是什么吗？ 小孟尧想了想，“我知道，妈妈告诉过我，老婆就是要一起睡觉，一起吃饭一起过日子。” 楚蔓薇走过来拍了下自家儿子的小屁股，“你这家伙，妈妈难道没有告诉你，必须成年以后才能说这种话吗？快和你新认识的小伙伴玩去。” 听到自家妈妈的话，小孟尧屁颠的往外跑，去找人要糖玩去了。 “这小子鬼精灵着，我在家和他妈妈都被他弄的团团转。”黄湘芸对自己这个小孙子无奈，小小年纪人小鬼大，主意多着呢。 厉老爷子喝着茶说道，“我看就挺好的，一看就是机灵的孩子，聪明着。” 顾家大伯走后的一小时，夏家的老爷子处着拐杖身边跟着个警卫，一手抱着自己儿子的贺礼过来了。 两个老头子抱在一起，自己去一边讲悄悄话。 夏老爷子也就是夏季翔的爷爷，比厉老爷子大两岁，老伴去年去世了，只能找自己的老兄弟多聊聊。两个老人家哥俩好的牵着手进屋，坐在厚厚的靠椅上讲话。 期间夏老爷子还抱怨顾明深都有伴了自己的孙子还没有个动静，呆在西北的小地方想过去看看都不方便。又骂起自己的儿子让孙子去那么远的地方，自己想去看望下孙子，儿子天天让人盯着深怕他一个人坐飞机过去。 顾明深陪着两位老人说着话，也知道夏老爷子是想孙子了，夏家三代单传，年轻一辈只有夏季翔一根独苗，说不心疼孙子那肯定不可能的。老人家年轻的时候也在西北呆过知道那边的坏境有多恶劣，就怕自己的孙子在那边受苦。 人年纪越大体力精神也不如从前，夏老爷子坐到晚上七点就回去了，人老了身体吃不消。两个老人家在门口依依不舍的告别，夏老爷子让厉老爷子没事多去看看他这个大哥，把旁边的人都逗笑了。 等宾客走完，厉言在旁边给老爷子拆礼物，拆出一个报一个，好像都是自己的礼物一样开心的眉飞色舞，像只报喜的麻雀。 “爷爷这个毛笔可以给我，我正缺一杆呢” “哇！这个玉佛可以啊，爷爷可以放到你的收藏柜了！” “妈哎，这是啥，普大师的真迹啊啊！！爷爷可以把你墙壁上的画换了啊” “妈啊啊，看我看到了什么，什么大人物给你送了这个东西，爷爷这是不是坊间传的那款砚台啊啊。”看了下送礼的名字，夏季翔。 “哈哈哈哈是季翔哥给你送的，不知道他哪里寻来的老爷子你太好运了。” 笑嘻嘻的看着老爷子，厉言扮无辜，“嘿嘿，爷爷这个砚台不错，我拿我的那个和你换好吗，我都没有好的砚台。” 厉老爷子看着对方耍贫的样子笑骂，“你那个砚台是什么，你不是开餐厅当老板了吗，买个砚台都买不起？这个砚台可是千金猿猴砚，比你那个珍贵百倍，也不知道季翔这小子哪里搞来的，老头子可不能给你。” 顾建军几个大男人坐在旁边看着他们对话，笑的直摇头。 顾明深拿过砚台，触手可润，嫩如婴儿肌。在灯光的照射下侧看可以看出一个猿猴模样的形状，在砚台表层栩栩如生。不同角度看去可以看到猿猴不同的动作，砚台旁边还刻有铭文字体。 厉先华接过砚台在灯光下用放大镜观看，惊叹道，“真是巧夺天工，大自然真的太神奇。谁看到这个不心动，真正的艺术收藏品，是我都舍不得在上面研墨。” 被自己父亲的惊叹声逗的不行，厉文和顾明深碰了一杯开着玩笑，“这是集体被一方砚台而倾倒了，佩服季翔能寻到这个东西。” 抿了一口嘴里的茶，顾明深笑着，“之前他和我提过一次我没放在心上。前几天说让人送个礼物过来保证老爷子能开心，也原谅他不能过来祝寿，我没想到会是这个。” “哈哈，他送对了，你看老爷子那个宝贝样，估计以后要好好的收藏，舍不得碰。” 这边林知云几人在厨房打算亲手做一份长寿面给厉老爷子。 用鸡汤煮的面条，香气扑鼻老人家吃了不腻。 拆好礼物，老爷子把顾建军叫到书房去，自己这个女婿和女儿结婚三十多年，对他这个老头子一直很尊重。 俩人聊了下厉婉淑，又问到顾明深连带着林知云。 然后讲着顾明深多久要孩子，林知云的情况家里人基本都知道，瞒着也不是事。既然能生孩子，那老爷子就要问了，他都八十岁了看厉文两口子好像还没有要孩子的打算，所以只能想到顾明深了。 特别是今天看到自己老兄弟的重孙子那么机灵，老爷子想着自己多久能抱重孙。 顾父一脸无奈，他也没有办法。这不是他这个当爹的能决定的事情，还是要看儿子两个怎么想的。 老爷子横眉冷竖，嫌弃的看着自己女婿，“你就不能旁敲侧击下吗？没事多探探口风，按这种情况我多久才能抱重孙。” 为自己捏把汗，顾建军内心苦逼大骂自己的儿子。 晚上几人没有回去，在厉宅住一晚明天再走。 林知云洗了个热水澡刚吹完头发，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黑夜，内心一片安宁。楼下院子还灯火通明，佣人们在收拾东西。 他长这么大基本没有参加过大型的家庭聚会，原来人多热闹就是这种感觉。 小时后爸妈还在的时候他们也会去外公外婆那边，自从两人出事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 那边也没怎么联系他，好像遗忘了这个外孙。但是林知云心里并没有抱怨，他从小跟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他不缺少关爱。 顾明深走进来看到趴在窗边的人，脱下大衣随口问着，“大晚上的有什么好看，趴在那边小心受凉。” 把窗户关上，林知云拿起对方脱下的大衣挂在衣架上，“才洗完澡呢，不冷，还开了暖气，外公和你说了什么呀？” 脱掉身上的衣服裤子，顾明深赤裸着身子走向浴室，“聊他多久能抱重孙。” 林知云跟在他身后连忙问，“那你怎么说的啊，快点告诉我。” “还能怎么说？随缘！” 看他要跟着自己进浴室的架势，顾明深不怀好意的道，“怎么，想再洗一次澡？跟我洗鸳鸯浴？” 摸了把对方的大家伙，林知云笑着跑出去，“我才不要，老公快点。” 被人占了便宜，顾明深也不恼，笑着低骂，“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