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进行一个演出许可的申请

    方莲出门找了一圈，知道皇帝已不在琼华宫，便问向一旁正在洒扫的宫人：“这位公公，陈慈陈总管现在在何处？”

    那位宫人道：“陈总管一早随皇上上朝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应该是在勤政殿陪皇上呢！”

    方莲道了谢，心中忐忑地往勤政殿方向去。来到了勤政殿，她壮起胆子也只敢说是来找陈总管。

    待她和陈总管一五一十地说了，陈总管听后让她放心回去。可方莲第一次做这种事，实在是心中不安，便候在勤政殿外。果然等了一会儿，听到皇上要摆驾琼华宫，这才赶了回去。

    这边江忱穿戴整齐，吃了早饭，还特意给方莲留了一份。等到方莲回来，江忱不是问她有没有找着皇帝，而是问她有没有吃早饭，饿不饿？

    原本神经紧张的方莲突然懵了，愣愣地说：“饿……”

    江忱便赶紧招呼她坐下，让宫人把温着的早饭拿了上来，莫名让方莲觉得江忱像极了自己的母亲。

    方莲吃着早饭的时候，江忱这才问她出去找皇上还顺利吗？

    话音刚落，便听得外头宫人长长的一声通报：“皇上驾到——”

    江忱不禁笑了笑，对方莲说：“你安心吃饭，不用出来。”说完自己出门去了。

    他没等燮斌晟下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腰板直挺挺地跪在皇帝仪仗前，拱手高声呼道：“医司江忱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燮斌晟高高地坐着，状似关怀地问：“医司昨夜落水着了凉，如今可是无恙了？”

    “回皇上，承蒙皇上福泽深厚，小人如今已能下地。”江忱道，“小人今日贸然惊扰圣驾，实乃有事禀奏，还望皇上恕罪。”

    “何事来奏？”

    “回皇上，小人昨日落水并非意外。昨夜小人依皇上手谕至藏书阁寻找医书，不才带了两本藏书出来，回去时在长春宫外失去意识，醒来便已是今日早晨。听人说才知小人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而小人带出的两本医书也不翼而飞，故而向皇上奏请小人无能之罪！”

    说罢，江忱伏首一拜，磕在地上再也不起了。

    燮斌晟看着他，抬手道：“医司请起。这实非医司之过，何况医司差点遇害，合该好生休养一番才是。”

    江忱没起，只高声道：“小人实在福薄，无才调查江美人中毒一事，还请皇上明鉴！”

    燮斌晟自然知道自己只让他医治江榭，没让他查案，便道：“如此说来，害你之人乃下毒之人？”

    江忱道：“小人不敢。”

    “既如此，传朕旨意，端贵妃禁足长春宫，在此案查清之前六宫便由贤妃掌管吧。”燮斌晟道，“江医司，免礼。”

    “谢皇上。”江忱行礼起身，让人挑不出错处。

    燮斌晟睨他一眼，落轿入了正殿。

    .

    待皇帝进去了，方莲才从后头冒出来。

    “大人，你吓死我了。”

    江忱对她笑道：“吃好了吗？”

    方莲点点头。

    “既吃好了就回去吧。我得江美人和林美人相救，还要去拜谢两位娘娘呢。”

    “好的，大人一路小心。”方莲应道。

    江忱和她在琼华宫外分别，却寻了个无人的角落又进了琼华宫。只不过他刚落脚就被燮斌晟逮住了。

    “江医司好大的胆子。”

    江忱听着他冷冷的语气，立刻示弱道：“是小人无礼了，还请皇上恕罪。”

    燮斌晟被气笑了：“可见人是不能惯的，尤其是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稍微给点颜色就敢爬到朕头上来了。”

    “皇上此言差矣，皇上容臣不知天高地厚臣才能不知天高地厚呢。”江忱道。

    “油嘴滑舌。放心，你的账朕都一笔一笔记着呢。”燮斌晟掐了把他的嘴，松开手道，“说罢，还有何事？”

    江忱便微微一笑：“皇上如今将贵妃娘娘禁足，晚上要去看望一下贵妃娘娘吗？”

    燮斌晟像是不相信他似的：“这么快？”

    江忱道：“若是有十成的把握，小人自然是想多做些准备一步一步来；但如今只有五成，自然是越快越好。”

    燮斌晟笑眯了眼：“好，朕等着看江医司的本事。”

    江忱抿嘴回道：“皇上谬赞。”

    此话说完，诸事皆定。

    燮斌晟见江忱仍站在一旁，便问：“等人？”

    江忱点头：“正是。”

    正说着，外头的陈慈向燮斌晟通报道：“皇上，太后身边的蒋姝医司请求觐见。老奴瞧着，像是求情来了。”

    燮斌晟笑了下，对陈慈道：“不见。”

    “皇上，小人先行告退了。”

    江忱朝他拱手行礼，言毕就地消失不见。

    燮斌晟看着他消失的身影，带着笑意的眼里慢慢萃出一份耐人寻味的底色。

    .

    琼华宫外，蒋姝屡屡相求，哪怕声称是替太后来拜见皇上，陈慈依旧不予放行。她无奈只得离去，没走多远，遇到了等她的江忱。

    江忱先一步向她客套：“蒋大人安。”

    “江大人安。”蒋姝道，“江大人有事？”

    蒋姝知道端贵妃因江忱的一番说辞被皇上疑心，所以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

    “当初蒋大人升官升得急　，漏了东西在我那里，我早就想送去的，偏巧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竟给忙忘了。今日可巧遇到大人您才想起来，”江忱笑着敲了一下自己的脑子，“还烦请大人到我那坐上一坐。”

    蒋姝道：“可是不巧了，我要赶着回去侍奉太后，江大人改日再送过来吧。”

    “改日怕是不好，大人忘了……”江忱笑了笑，上前附在她的耳边，“大人的匕首还在小人那里呢。”

    蒋姝不禁脸色一变。

    江忱说完便后退一步站直了身子，道：“大人，请？”

    蒋姝这时倒想起了江忱的手段，心存忌惮，只好点头应道：“也好，我去取了东西再回宫。”

    蒋姝和江忱一并回到回春馆，由江忱引去了他升医司后的住所。进门后，蒋姝特意确认了一下四周无人，谨慎地关上门。

    江忱入到里间，从箱子里拿出了那把刻着姝字的匕首。

    “蒋大人，你可知我为何会在长春宫外昏迷？”

    蒋姝站在他背后，道：“江大人不说，我怎会知晓？”

    江忱摇了摇头：“我本无意引大人到此，可我听到了大人在琼华宫外抛弃尊严苦苦哀求，只为给贵妃娘娘求一个可能，不免觉着大人你实在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