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长得倒是骚，怪不得迷得霍泽浩神魂颠倒

    柯宁今天兼职的是一间环境优雅的餐厅，主厨在帝都享有盛名，连每一个应侍生都眉清目秀、岗前受过系统严密的培训，消费自然也高得令人咋舌，来这间餐厅的客人非富即贵。

    客人不多，柯宁也就有时间整理自己的思绪。

    纪深的言行让他不解。那天他已经自己送上门来了，在更衣室脱了裤子就是让他吃的，他却不要，可他先前明明连迷奸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柯宁不由得迷惑，难道纪深真的想和他做朋友？回想他最近的言行，居然真的体贴周到，除却在隔间被刺激到了外，竟是没有一点僭越的地方。

    柯宁压下心底怪异的感觉，纪深真的想和他做朋友啊，自从来到帝都，他已经很久没有过朋友了。

    他决定静观其变，别的不说，他确实需要纪深帮他摆脱解游，而其他两个，他自己有办法。

    有新的客人进来，柯宁正准备去招待，领班却叫住了他，递给他一支红酒，“2号包厢的客人指定让你送进去。”

    他看向柯宁的眼神有掩饰不住的担忧，他一直很照顾这个勤工俭学的孩子。平民出身的柯宁在帝国第一学院读书，无权无势却长了一张让人邪念顿生的脸。

    领班不是没见过这种场面，多半是被里面的权贵看上了。

    柯宁推开包厢们，里面果然是一群傲慢的贵族少爷小姐，他礼貌地将酒放在桌面，正想退出去，却被要求留在里面。

    “就是他？长得倒是骚，怪不得迷得霍泽浩神魂颠倒。”有人直白地问了一句，丝毫不顾柯宁还在现场。

    程冬灵却已经气得胸脯起伏，看向柯宁的眼神恨不得当场撕了他。

    她和霍泽浩不是同一个学校的，不知道从哪天起，她听到了一条谣言，霍泽浩在跟一个平民纠缠不清。

    她原本只当个乐子，流言却没有停下来，甚至有人私下说霍泽浩拒绝和她订婚，就是因为看上了那个平民。

    她查清那个平民的踪迹，按捺着火气过来一探究竟，却没想到那个人就是柯宁。那天在商场让霍泽浩看得目不转睛，甚至撇下她追出去的人。

    那天霍泽浩明明在陪她逛街，却只顾着看那个平民，还说她不是他的女朋友，以后也不会和她联姻。

    程冬灵以为这只是他的玩笑话，他们这些人，婚姻必然是和利益息息相关的，谁会和一个平民认真啊。

    可霍泽浩真的拒绝了和她的订婚，毫不留情，甚至长辈打圆场说的再相处一阵子培养感情都被他拒绝了，泾渭分明地和她划清了界限。

    “你就是霍泽浩的小情人吗？”程冬灵捏着手，指甲陷进手心里，连精致的妆容都遮掩不住她的怒气。

    柯宁微微弯腰，低眉顺眼地看着他们，不敢说话，而此时的沉默在程冬灵看来却是心虚胆怯的默认。

    柯宁看着坐在中心的女人，她比照片上更美丽，良好的家世给了她底气，哪怕此时对柯宁怒目而视，也掩盖不了眉目间的优雅矜贵，就是眼光不好，居然喜欢霍泽浩，还想成为他的未婚妻。

    被一群贵族叫来包厢问话，柯宁心底却并没有多少慌乱，从他找人在程冬灵身边散布流言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会有这天。

    柯宁在心里给她道了个歉，今天教训了他，霍泽浩肯定会找程冬灵的麻烦。但他们都是贵族，甚至有差点联姻的情分，霍泽浩也不会真把她怎么样，顶多是给她点难堪。

    如果说以前只是小打小闹，对霍泽浩也只是小惩大诫，那现在他为了一个平民为难自己差点联姻的对象，柯宁不信霍泽浩家里真的不管。

    霍家必然会强硬出手，要求霍泽浩和他彻底划清界限，而自己这个平民多半是被他们看不起的，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倾向于管好自己的孩子。

    所以柯宁多半是被严厉地警告一顿，在军部再难进展，好在他从没想过毕业后进军部，无伤大雅。

    出头的是一个傲慢的贵族少爷，他趾高气昂地让柯宁给他们一个个倒酒。

    柯宁温顺地照做了，这本来就是他作为应侍生应该做的。

    倒到这个少爷时，酒却莫名地打翻了，红酒的污渍在他昂贵精良的衣物上扩散，他眉眼得意，冷笑着让柯宁赔他的衣服和酒。

    柯宁在包厢道了很久的歉，被冷嘲热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好在他们最终没叫柯宁赔，而是要求餐厅开除了柯宁。

    柯宁坦然接受了这个结果，他没了工作，却有九成的把握可以甩掉霍泽浩。他莫名地笃定霍泽浩不会知道他被欺负后什么都不做。

    柯宁刻意挑起了霍泽浩和家里的矛盾，他原本没想做得这么过分，只是他没想到霍泽浩油盐不进，就是不肯和他分手。

    ——

    纪深用餐时显得心不在焉的，他走了一下神，叉子便在碟子上滑了一下，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声响，对贵族来说，也足够失礼了。

    纪母看着自己的孩子，关心地问了一句，“怎么了，吃个饭也心神不宁的。”

    纪深启唇，却欲言又止。

    这次连纪父都咽下了口中的食物，不紧不慢地开口了，“遇到难事了？说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我，是舅舅。”纪深犹豫着，终究还是没有直说，而是提起了另一个话题，“听说军械研究所最近来了好几个能力出众的人，以前也是帝国第一学院毕业的，会不会对舅舅接管研究所和学校的事产生威胁？”

    纪母温婉地笑了，她还以为是什么事，“这个不用你担心，你舅舅能力出众，身后还有解家和纪家，地位不容动摇。”

    纪深并没有安心，脸上反倒担忧更甚，“我昨天在办公室听说议会席有人弹劾了舅舅，说他能力有缺，给学生的成绩带着太强的主观色彩，毕竟是帝国第一学院，这样做很容易招来流言蜚语，而且……”

    纪深吞吞吐吐，似乎十分难以启齿，“同学间还流传说舅舅……和一个学生纠缠不清，有悖师德。”

    “这些流言我是半点不信的，只是怕有心之人拿这些没凭没据的东西针对舅舅。”

    纪母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舅舅那颗心冷着呢，别说纠缠不清了，连情爱他都懒得沾，哪能看上一个学……”

    她的话戛然而止，和纪父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起两年前解游为了一个男孩子做得究竟有多出格。

    纪父的表情也严肃起来，“那个学生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