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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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林正中央,正是刚才闯进来的那人倒抱着一株松树,一面因拔起树干时用力过猛趔趄后退,一面得意洋洋地说道:“大爷就觉得这棵树不对劲,一拔出来果然就好了。”一旋身看见魏凌波站在那里,立即出口问道,“那边那个白衣服的,刚才这些障眼法可是你弄出来的?这等雕虫小技,实在是完全奈何大爷不得!” 魏凌波冷冷道:“你从它旁边走过了至少六七次,现在才注意到,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原来是个瞎子,难怪鬼门道这么多。没了这绕来绕去的迷魂阵,看你还怎么逞能!”那人抱着松树走了好一阵才记起将它丢过一旁,伸手去拍打身上落下的花瓣,一面继续朝他走过去。刚走几步,就看见桃树后面露出的半截衣衫和点点血渍,不由脸色大变,猛地虎跳过去,探手去摸司空的鼻息。 “糟糕!”呼吸没有,再一按心脏,那人急得不由绕着司空直转圈子,“居然出门就碰上一桩人命案子,还就在我眼皮底下发生了!” 魏凌波转身要走,那人一抬头,仿佛又才醒悟到还有他在这里,又是一个跟头翻过去挡在魏凌波前面,双手一伸拦住去路,几乎没将魏凌波抱个满怀。“你不能走!” “为什么?” “你就算不是凶手,至少也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总得跟我去一趟衙门!” 魏凌波一怔,脸上不由露出好气又好笑的神色:“原来是个捕快。” “胡说!捕快有我这么英明神武的么?大爷乃朝廷第一神捕杨英是也!” “这个称呼听来很耳熟。”魏凌波眉头皱得更紧。 “这还用说,不管官府还是江湖,有命案在身的哪个没听过我杨英的大名?”杨英不由满脸的神气,挺胸凹肚站在哪里,完全忘记了眼前之人是个瞎子。 “还好我只是耳熟,否则不成了嫌疑犯?” “你现在就够可疑的了,那个人就死在你面前,你莫非还想狡辩?” “死在我面前不假,可不是死在我手上。” “你手中有剑——” “你该先去看看他身上有无剑伤。” “大爷是神捕不是仵作——”再瞧司空一眼,杨英立即改口,“死者显然死于毒药,又怎知不是你做的手脚?” “我身上没有任何毒药。” “哪个凶手会笨到把作案工具留在身上?” “你方才就那么以为。”魏凌波扬起手中剑,随手抛在地上,杨英一张脸霎时变得通红。“何况他还没死,你还是省省力气去看看有没有救活他的办法,否则堂堂神捕背上杀人嫌犯的罪名不是更不堪?” “胡说!他呼吸,心跳都没有了,人又肿得像个猪头一样,这么厉害的毒药哪可能还毒他不死?” “你倒是很希望他死一样。”魏凌波侧过头,面上有种忍俊不禁的神情,“我实在很想看看他肿成猪头是个什么样子。” 司空那边长叹一口气,嗓音嘶哑地道:“你绝不会喜欢看到这个样子。” 杨英这一惊非同小可,差点没跳起来,一声怪叫道:“他真的活着!” 魏凌波没理他,只向司空道:“你不怕我再刺你一剑?” “怕有什么用,毒发时我动也动不了,你就算把我脑袋砍下来我也只能等着。” 杨英在一旁听得莫名其妙,忍不住插嘴道:“你们在说什么?” “说什么也不关你的事。”魏凌波对于杨英显然很不耐烦,“这里没有凶杀案了,你为什么还不走?” “谁说没有?!”杨英对魏凌波也是一样不满,“我分明就听到你意图不轨!” “我只是说说。” “只怕心里也是那么想的。”杨英丝毫也不肯放松,看来非逮到魏凌波一个证据拉去衙门不可。 “就算那样想,我可也没动手。”魏凌波不禁冷笑,“莫非只在心里想想也犯了罪?” 杨英一时语塞,讪讪挠头:“我也只是说笑。” “人快死在你面前,你还有心思说笑。”魏凌波也只不过诈唬他而已,司空既然能够熬过这次毒发,想必也没那么容易就死在这里。哪知他注意力一转到司空所在的地方,突然发现不对。 杨英也是同样一声惊呼:“人呢?!” 桥头适时传来一声马嘶,司空伏在马背上,看也没看他们两人一眼,提缰疾驰,风一般地从他们左旁掠过。 “你们慢聊,我实在没时间在这里耽搁。” “司空!” 听见司空这样说话,魏凌波一锁眉头,弯腰将司空那把剑拾在手中,身形同时拔起,转向留在桃林这头的几匹马。他和那两个剑手当然也不是步行,否则怎赶得及截下司空。 杨英一怔,脱口问道:“哪个司空?!”他刚才就没弄明白这二人的关系,此刻当然更不明白。但他也即刻紧随着魏凌波过去,落在另一匹马上,看魏凌波挥剑斩断缰绳,忍不住多口:“你一个瞎子这样骑马,也不怕摔断脖子?” 魏凌波哪里理他,一拨马头便朝司空追去。杨英这时也才记起自己是为的什么要跟上他们,连忙拍马追上,与魏凌波齐驱并驾,转向魏凌波再问:“你刚才叫的‘司空’,是哪一个司空?” 魏凌波对于他已是不耐烦之极,听他问起,突然醒悟为何司空不止要避着他也要避着杨英。这个杨英既然自称江湖上凡是有命案在身的人都知道他,像司空这样的杀手又怎会幸免。想到被这样夹缠不清的人跟在身边,就算谈不上多危险也会不堪其扰,难怪司空逃得那样快速。 魏凌波面色阴沉下来杨英自然看在眼里,于是又脱口说道:“看来果然就是那个司空!听说他背叛枫林总殿,目前已被数千杀手追杀……” 说到这里,杨英又是一顿,手中缰绳一放不由慢下来,瞪着依然紧随着司空马蹄声追踪的魏凌波。 “……这么说你也是一个杀手了?” 魏凌波偏过头,虽然双目毫无神采,却反而看得杨英心中一惊。只见魏凌波将剑一扬,冷笑道:“你总算说对了一件事。” “住手!你想干什么?!”杨英急忙将自己马匹与他的错开,大声喊道,“既然我们目的都是一个,何不先摈弃前嫌,通力合作?” “枫林的事,轮不到官府来插手!”魏凌波话未说完,手中剑削出。杨英的坐骑与他的本就相差不远,虽然尽力错开,剑刃长出的那部分却弥补了这个距离。剑锋左旁袭来,杨英自然而然向右闪避,魏凌波若是想要击杀他,即使将半个身子完全探过去也未必够得着。哪知魏凌波根本没意思要这样做,只是轻松引剑一划,便听杨英一声大叫,将马鞍固定在马背上的革带劈啪一声断裂,加上他为闪避魏凌波剑势而将身体右倾,顿时连同马鞍一起滚落地面,再跳起来时那匹马和魏凌波已在数丈之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追上了。 杨英气急败坏在后面大吼一声,魏凌波恍如未闻,倒是司空听见颇觉奇怪,可惜他即使只伏在马背上就已经十分艰辛,更无余暇回顾查看。 毒发本来就是一件凶险的事,在那片刻魏凌波若毫不犹豫斩下他的头颅拿去交差,他也无力抵抗。魏凌波的迟疑和杨英偶然的破阵交织在一起,不知是否该说他的侥幸——若在平时碰上杨英,不多不少也算个麻烦。那时他的面目却已经被毒素扭曲,杨英不但没认出他来,反而以此与魏凌波对上,省却他不少精力。 等他好容易趁两人都没注意时爬上马背,积攒起来的力气已经差不多用尽,再一放缰,马匹奔跑起来造成的颠簸也令本就血气不平的他更加难过。当时趴在马背上只管催马前行,身后两人追来也暂时没有精神去应对。 现在杨英被甩开,魏凌波却紧追不放,司空也完全不敢掉以轻心。虽然痛苦万分,还是勉力提缰急催,魏凌波的声音却陡然逼近耳畔。 “司空!” 司空叹一口气,魏凌波虽放他一次,这第二次可就难说了。背后同时传来一声:“你的剑——”魏凌波将剑抛去,司空好险没能及时接过,他却已勒马停步不再追赶。 司空将剑回鞘,不由兜马打个圈子,奇怪地回头看他。 “为什么?” 魏凌波面色波澜不惊,淡淡回答:“我就算杀了你,你一样还是君主心中的第一杀手。” 司空失笑,逃命逃得这样狼狈,也真亏他看得起自己。 “你的想法倒是奇怪。” “我虽然看不见,却还是想得到。你就算死在别人手里,也不过是君主毒药的作用。这一点君主难道不比别人更清楚?” 司空呆了一下,倒不是他没想到,反而相当清楚这一场杀手们的追逐只不过是君主的一种手段。自己死在谁手中也不重要,可惜的是那些杀手没一个喜欢想那么多。摇了摇头,司空还是得苦笑。以他现在的状态,就算避过魏凌波的追杀,又还能支撑到几时去? “谢谢。” “这不过是我个人选择退出。”对于司空的这份感激魏凌波看来完全不想接受。 “不管怎么说,对我而言这是一件幸事。”司空大叹一口气,将马头拨转回去。“你放心,就算我有命活下来,也绝不会对任何人说出你的姓名。” 魏凌波只是默然,似乎对于自己姓名会否外泄也并不在意。 或许在他眼中,司空依然只是个死人——迟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