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内射
不知道许少卿又被戳到什么神经,突然又开启了凶残打桩机模式。知道安鲤累得腿软站不住,就偏要站在地上做,扣着安鲤的双臂后入,快出,狠入,高速撞击,啪啪作响,每一下都撞得安鲤几乎要跪下去,却被反拉着胳膊,只能摇摇晃晃地站着,双腿颤得不像样。 这样太累了,他也无暇控制自己的声音,不管从嘴里出来的是媚叫,浪叫,痛叫,反正许少卿乱撞,撞到哪里,他就胡乱地跟着感觉叫出来。 打桩了将近二十多分钟,没有任何间歇和停顿,安鲤觉得自己大脑空白了,什么都没法想。急促的呼吸让他缺氧,开始四肢痉挛,他无法自控地一下跪在了地上,双手着地,做着一个狗趴的姿势。 “等会儿……我……我不行了……”他发出像是抽泣般的声音。 许少卿不满地啧了一声,也叉腿跪下去,双手撑着他的肩膀,抬高了腰部,以一个下刺的角度再次插了进去。 两个人一起呻吟起来,安鲤是难受的,许少卿是舒服的。 “开始习惯了吗。嗯?我的小0。”许少卿已经在持续的剧烈运动中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他的声音已经与平时的冷淡磁性截然不同,低沉又粗糙,野蛮又性感,还有点儿狠气,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掌控欲。 他就是听不得安鲤说“同性恋”三个字。他就会想到见面第一次,这蠢货当着他面儿说他死基佬,艾滋病。操,一个底层废物,却因为性向原因,而对自己产生了优越感? 谁给你的勇气。 我来帮你灭了它。 “我才不是……小0……” 安鲤居然还嘴。 都让人操得上不来气儿了,居然还还嘴。 许少卿差点让他气笑了。他抓过安鲤的手摸向两人的结合处,摸他自己在许少卿抽出来的时候带出的温暖肠肉,插进去的时候状如吮吸的小嘴儿。然后摸许少卿那根像白萝卜似的粗长阴茎,还有上面暴凸的筋络。 许少卿附身抱着安鲤,用力揉搓他的乳肉,嘴就在他耳边灼热吐息:“摸到了吗?嗯?1,和0。长的是1,圆的是0。1插在0里。你说你是几?” 这个突然趴下来的姿势好像蹭到了安鲤身体里什么要命的地方。现在的安鲤已经全然无法自持了,太累,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心情。他向前一塌腰,拉着长音呻吟。 安鲤觉得耳边的喘息突然断了一下。然后听许少卿骂了一句:“操,你他妈到底是在难受还是在爽,能不能给我个准话?” 安鲤虚声说:“怎么可能爽……你这么往下……刺,我感觉肠子……要穿了……你那大玩意儿都要直接干到我老二里了……” “……” 许少卿突然紧绷着身子咬住他的后颈,低吼一声,腰也在死命往里狂操。他含糊不清地说话着脏话:“妈的,妈的……你他妈的……我要射了……” …… 当许少卿再次甩着他那个半硬的玩意儿说来“歇会儿”的时候,安鲤突然有个冲动想要不然还是“违约”赔钱给他算了,大不了卖个肾。反正再让他这么捅下去,那个肾估计也用不了几天了。 可是他又想。我都没为小朵卖肾,凭什么为他卖? 他抿着嘴趴在地上,不动,装死。 许少卿眼睛一眯,刚想说点什么,手机震动起来。他走过去,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打开开了看,神情顿时阴了。 然后他没说话,又去洗手间冲了个澡。 他把头发吹干才从浴室里出来的。然后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有点事,先走了。你可以在这休息,多久都行。” “……走了?”安鲤赶忙撑起身问,“这次是你主动要走,可就不是我的问题吧……那,是不是应该算,交易已经完成了?” “嗯。”穿上衣服的许少卿迅速恢复了少言寡语的冷淡,还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 “那,那个钱……”安鲤瞟了一眼桌子。 许少卿则是一边扣着袖扣,一边看了一眼地上的擦尿衣服。 “不用赔了。”许少卿说。 安鲤无语,想到了六万八这个数字。但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弱弱地指了一下桌子上那捆红色的百元大钞。 许少卿看了一眼那叠钱,似乎都要忘记它的存在,看到才想起来的。 “你拿着吧。”他说完,只穿着衬衫,就离开了房间。 随着门声一响,安鲤脑子里飘过四个字:再世为人。 他吐了口气。 他看着那厚厚的一叠钱,简直舍不得离开眼睛。他心中浮现起欣喜:无论如何,是挺过来了,还活着。钱也在。 虽然过程难熬,但不得不说,这是他挣得最快最快的钱了。 只是,看到地上那件衣服,他还是感受到了内疚。不为许少卿,只是为了劳动人民朴素的价值观。他没法想象他随手一擦就废掉了六万八。 ……等等。也不是这么说的。我给他洗干净不就得了吗? 想到这儿,安鲤拖着两条残腿晃晃悠悠地走过去,捡起了衣服,仔细拍了拍。 他边拍边想。同性恋金主走的时候神情不大对。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希望是。 他幸灾乐祸着,霍然感觉菊花里有股控制不了的东西往外流,像热水似的。他愣了一下,低头去看自己的大腿根儿。 灰白色的,黏糊糊的,“啪”,直接有一滴垂直降落到了脚踝,和地上。 “……” 他脑子里空白了一瞬,立刻被恐惧侵袭了。他腿更软了。 刚才那个死同性恋没戴套!!! 安鲤在监狱里的时候,同号子有个一看就很胡混的男人告诉他,找小姐一定要戴套,否则很容易“中招”。因为那些性生活淫乱的人基本都有那种病。 特别是男同性恋,是重灾区。那人特意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给他补充道。 会不会…… 会。很会。 因为那个姓许的就很乱来,从第一面两人接触的情况来看,这家伙是个相当淫乱的人,跟不认识的人性交是及其稀松平常的事。 他是不是老这么不带套做? 自己碰上了“重灾区”? 安鲤搓了把脸。 他想到的第一件事是如果自己真的中招了,没钱治病怎么办。 他迈着麻木的腿走到洗手间,按照之前许少卿教他的事前清理方式做了一次干净的事后清理,差点菊花蜕皮。 然后他抱着腿躺在床上,纠结了一阵,决定还是给许少卿打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没人接。他想了想又打了一个。 这次过了很久,有人接了。是许少卿的声音,不过很冷淡。 “喂?” 安鲤把身子撑起来点,“喂,许……” “什么事。” 安鲤脑补出来的回答应该是“这么快就想老公了”之类的鬼话,结果却是一句正经的“什么事”。他不禁猜想,许少卿现在是不是真有突然有什么重要事情? 他开始有点犹豫自己该不该在这时候问这个了。 “没事挂了。”许少卿说。 “别……”安鲤还是决定问了。毕竟错的是许少卿,老子也还一肚子火呢,万一老子得了病哪还管你他妈是不是有事儿。 想到这里,安鲤口气又冲了:“我是想问你,你有病吗?” 电话那边静了半晌,好像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过了一段儿,才问:“什么?” “我想问你是不是有病。就是那种……”话要说出口,安鲤突然又纠结了。 他想起见面第一次自己就说过那种明显带有群体偏见的话,搞得许很生气,他也有点后悔。他不太好意思直接说那些词儿了。 他想了想怎么表达:“嗯,就是那种,容易传染的病,比如感冒什么的……因为你刚才,没带套。我怕感冒。” “我怕感冒。对。别的病也怕。”他心虚地补充道。 “……” 许少卿不是个傻子。 安鲤听到那边狠吐了一口气。慢悠悠地说道:“有。” “有什么?”安鲤弹起来了,“感冒?” 那边又是沉默,吊他似的。 安鲤:“是感冒吧?” 阿门!多重的感冒都行。 “你第一天说我的那种病啊,我就有。每天要吃好多药片。”许的语气很轻松,“没什么,只要有钱,平时注意点安全就行。” “……可是我没钱啊!”安鲤简直五雷轰顶,他想哭:“有病你还出来乱搞,还不带套。你报复社会呢?” 那边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他的沉默让安鲤更怒了:“我第一天果然没骂错你!死同性恋!臭基佬!你没人性!” 许少卿一字一顿地说:“你要死吗。” “同性恋是你自己的问题,你乱搞你得病也是你自己的问题!你那么有钱,社会对你不薄。怎么能干这种丧良心的事?会有多少无辜受害者!” “你他妈……” 安鲤发出那种因为愤怒而产生的强烈的抽气声。 “许那谁,你不是人。我等着你,你杀了我得了。” 替人背锅,入狱,离婚,小朵生病,找不到工作,失去了住所,身为一个男人却被同性恋上,现在还因此得了治不好的病。这个人生有什么奔头?体验命运有多恶毒这件事,他应该已经毕业了。 想到这一切,他终于崩溃了。可他无话可说。他一个可倾诉的人也没有。这个世界早就把他抛弃了。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趴到枕头上轻声压抑地哭泣。 哭了一会儿,他又振作起来,拿起手机,想趁着时间还不晚,给前妻发个信息说自己明天一早去医院把钱给她送过去。 结果发现手机显示“正在通话”。 自己忘了挂电话,那人居然也忘了? 他心里一阵揪疼,他心疼话费。于是他赶紧挂了。 这时一个电话马上打了进来,是许的号码。 安鲤一愣,恶声恶气地接起来:“喂。” 电话那边说:“你是第一个受害者,我跟别人做的时候都戴套。智障。” 那边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