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君莫惜 劝君惜取少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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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九年,朱明四月。 正说道那花魁君莫惜出现之时,不说那达官贵人,也不说那贩夫走卒,直说这五皇子和七皇子的眼睛都亮了,对面的俏佳人玉面朱唇、皓齿明眸,真当得上“人间绝色”四字。 北辰琅看了眼小九,不自禁把两人相比,他凑过去悄声说:“花魁真美是吧?我们这次来真是值了,不过你可不要跟我抢,我哥对君姑娘是势在必得的。” 他以为这样能拉近两人的“战友情”。 七皇子心知老五的算盘,不想让他得逞,便说道:“五哥你别想了,花魁是我的。” 几人说话间,侍女们引着北辰珏、北辰珞、北辰琅、顾与明四位上楼,兜兜转转,来到花魁的房间,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挂着香囊,桌角的销金兽正插着熏香缭绕,一股细细的甜香袭人,让人眼饧骨软。时宋代有个词人作了首,描述的正契合了此间场景: 庭槐转影,纱厨两两蝉鸣。 幽梦断枕,金猊旋热,兰炷微薰。 堪命俊才俦侣,对华筵坐列,朱履红裙。 檀板轻敲,金樽满泛,纵交畏日西沉。 金丝玉管,间歌喉、时奏清音。 唐虞景,尽陶陶沈醉,且乐升平。 “小伊,莲儿,青青,还不为五殿下、七殿下、九殿下把酒满上?” 便知九皇子饮酒,无非也是皱着小脸吐出舌头,可顾与明也不愿他遭那罪,于是他暗暗地瞅了花魁一眼,就站起来张罗着为他挡酒了。 君莫惜笑笑不语,只单单袖手作出轻便之姿而已。 五、七皇子自是不怯,以他们的年纪,不大不小,不至于天天应酬什么,但饮酒聚众却是早早学会了的。 两位哥哥捧着小杯,老七还摇头晃脑地说好酒好酒,嘟囔什么美酒配美人;小皇子听了心中暗恼,看他顾七杯酒慢饮风流潇洒的样子,急得自己也想尝尝,他们平日已厮混熟了,这时就按捺不住扑身上去夺了。 他在自己身上磨磨蹭蹭的,顾与明顿觉身子酥麻了半边,胸膛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红了脸着急地一饮而尽,借口说不胜酒力的样子。 七皇子暗戳戳取笑他:“顾兄哪里却是不胜酒力,那样子分明是美人在怀。” 花魁吩咐着青青:“快去为九殿下满上。” “不必了,殿下年龄小,陛下特意吩咐了不可沾染酒色等,还是由我来代劳罢。”顾七面对来自老七的明嘲暗讽,脸色不变,故作淡定地说,“有劳姑娘有心了,可你这厢房有些过于闷热了。” “顾公子,奴家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花魁只是提起香帕掩着嘴儿笑,那明眸皓齿中全是看笑话的神色,“茉莉,为七公子把窗子打开便是。” “谢姑娘。” “哼!”九皇子气得跳脚,“臭顾七死顾七!我父皇都不管我,你管我!本殿下生气了!不理你了!我们绝交罢!” 他将视线转向五皇兄,其实平时,他与这位交往不多。 穿着石榴裙的侍女,娉娉袅袅将将过了十三,一双彩袖殷勤捧着玉钟,频频为五皇子倒酒,她颜色俏丽,宴席间与其打情骂俏,倒也不胆怯,那娇憨刁蛮之感…… 像极了林家二小姐,亦即他的表妹。 北辰琅性格倨傲,出自于他的娘家,放眼整个后宫,也只有老四可与他比肩;他母妃名为杨梅,乃是御史大夫的长女;御史大夫杨政年事渐高,却只得两个宝贝女儿,大女杨梅进宫选秀,二女杨柳嫁与林将军;这表妹自小受宠,性格刁蛮了些,从来对他不假辞色,柳眉倒竖,鞭稍一指,他便要为其驱使,无他,听外公所言,拉拢林家而已。 推杯换盏间,他还未与花魁说上两句话,热气就上了脸,不觉胸闷体热,就解开衣襟上的两颗纽扣散热;巧了,小伊好好儿地端着温酒,不料“哎呀”一声倒去,恰倾了五皇子一身,自己也歪在他怀里。 这边,她俏脸红了个通透,连忙起身跪下道歉。 花魁恰到好处地斥责她:“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毛毛躁躁的,你知道五殿下那身衣裳多少钱吗?浇坏了把你卖了都不够赔的!还不快扶五殿下下去换身干净的衣裳?” 小伊三叩九拜地道了歉,好在五皇子并无责怪之意,两人搀扶着下去了。 七皇子收回视线,心道五哥定是享福去了。他回身看了看粉衣侍女,侍女羞羞答答地回眸,俏脸如莲萼,正戳到他的心坎上。 这粉衣丫鬟名为莲儿,模样与礼部尚书的千金苏小姐肖似三分,可那神态却相似了个十成十,含羞半敛眉的;他刚才不小心碰了她的手一下,可小丫鬟却啊了一声,那惊慌失措小脸泛红的样子,直让人从心底里怜惜。 “七殿下定是累了吧,这时缺月初晴,想是身子乏了,不如让奴婢扶您在这里休息一晚吧?”莲儿凑到他耳边,柔声细语地说着。 北辰珞瞥了小九一眼,觉得他有些无所适从,不觉有心担心他,便叮嘱着:“我和你五哥还有事,你和你顾七哥哥先回去吧;你长到这么大从未夜不归宿,父皇是要担心的。” 说罢笑嘻嘻地对花魁说:“姑娘,你这丫鬟挺水灵的,本殿下喜欢,不如你出个价卖给我得了?” “莲儿,听见了么?还不谢七殿下恩典?以后,你便是七殿下的人了,好好服侍她罢。” 花魁是个机灵人,她一面对侍女喝道,一面对七皇子欠身,“想是这丫头修了三世的福分,竟能被七殿下看上。” 懒得理她,北辰珞拉起女孩的手就走。 小皇子呆呆挣挣地左看看、又看看,心下落寞:“哥哥们怎么都走了?” 君莫惜坐得端庄而婉约,闻言只是俏皮地眨了眨眼:“这个嘛,就是你哥哥们的秘密了,人家是个女儿家,自然是不知的。” 顾与明牵起他的手,柔声说:“我们回去罢?” 他脸色忒红了些,看着小小的一只九殿下,怎么看怎么可爱,心底的万般柔情只想与他诉说,但又怕他不能接受,或者吓着了他,所以只好憋在心里,不时地看着他。 他们走到外面去,醉花楼外孤单单地立着一个人影,路人匆匆走过,都对这个低着脸戴个破草帽面纱的怪人不感兴趣;顾七一怔,这人怎么给他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身边的九殿下却突然挣开他的手,蹦蹦跶跶地跑过去,那人伸开双臂,任由他扑到自己怀里,揉着他的头发。 “父皇!” “小九儿~” “你怎么在这里等着?” “我若进去,莫不是吓着了你?” “也是哦。那你在这里站着就不会吓着我了吗?” “事实证明不会……” “你这番打扮,丑死了。” “好呀,你竟然嫌弃我,看我不治你一个嫌君之罪!” “你敢!” “好好好,我不敢。这么热情地扑上来,莫不是想我了?” “才不是,我是饿辽!” “……我难道是御厨么?好罢,想吃什么,回去让御膳房……” “不要!我要父皇为我做!” “好,都依你的。” “父皇,我不信。” “什么不信?” “都依我,我是不信的。” “为何不信?” “万一我要吃你,你也要依我吗?” “怎么不依?” “嘁~!骗你的!你身上的肉,又臭又酸,我才不吃咧!” 小皇子被他说得无言,感觉自己打嘴仗失败了,不由得不开心了,双手抱胸,做了鬼脸,把头一撇,就不理人了。 北辰吟摇头失笑:“你啊~” 远远地望着他们谈笑自若,自成一个世界,哪里还有自己的位置?顾与明觉得莫名地委屈,他想哭。 翌日。 醉花楼,后院。 花娘震惊地扇子都掉在了地上:“小祖宗,今儿个你怎么独自来了这里?” 小皇子傲娇地昂起头,理直气壮:“经核实,五哥、七哥两个彻夜未归;我去母妃那儿问过了!我是奉命来提人的!” 他后面跟了一堆女孩子、龟公什么的,都苦着一张脸,趴在老鸨那儿咬耳朵,都说着什么:“谁敢拦他!” 满园子赏花的女孩们听了想笑:“端端的好一个小大人样子!” 花娘只好摇着扇子,陪着笑脸道:“正该如此!可五皇子已回府了,七皇子还睡着,不如移步……” “七殿下一时半会儿醒不来,来君姑娘这儿罢!” “来我房中罢!此时正闲着,不如邀殿下来闺中一叙,不知殿下你可否赏意?” 老鸨的话尚未说完,那边先是派来个小丫头传话,然后自己却又下来了,她正愁着如何办,花魁姑奶奶就来救场了。 她喜笑颜开着:“正是如此!” 于是大家集体把九皇子送入房中,才各自该应酬的应酬、该忙活的忙活去了。 这房间比之昨天的不同,通体朴素,并不如何奢华,古画色墨,或淡墨,则积尘所成,有一种古香可爱。 君莫惜先在椅子上坐了,见他惊讶,就拍着身旁的座椅笑道:“发呆干什么,来这里坐呀。” “可是花魁姐姐,你昨天带我们进的不是……” 他踟躇地坐在花魁身边,挨得近了,自有一股幽香逼人,是那些个男娃儿所比不上的,不觉有些熏熏然、迷迷糊糊了。 “那间,是拿来待客用的,看着奢华辉煌,却缺少人气;这间独我一个人住的,连丫头也极少进来……” 说起来,这才是真正的闺房。 小皇子红了脸,低下头嗫嚅道:“为何待我特殊?” “你昨天,拦着你那闹事的哥哥们,我是看在眼里的,你年纪虽小,却自有正气和良善在,我见着的事情多了,方觉此性情的珍贵。你又出自皇家,皇家比之污淖渠沟,强不了哪去,你是个稀罕物,我就想多瞧瞧。” 她眼中带笑,直言不讳,此中笑意不甜腻熏人,倒别有一番真情流露。 “我、我就是一须眉浊物,有、有什么好瞧的!” 面对美人姐姐的“表白”,北辰珏直接磕巴了,他东张西望着,“七哥是不是醒了?他母妃定是极担心的,我去看看他去!” “诶~别走呀!我话还没说完,说甚么须眉浊物,你是也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