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楚惟清 只怕酒醒断人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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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国,紫禁城。 相府。 遥望天际,穿透层叠的云彩,已洒下第一缕阳光;踏着四周云霞的绮丽,宰相府府前停了一辆奢华的马车。 相府开门迎接尊贵的小客人。 北辰吟撩起小窗的帘子,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宝贝被宰相夫妇热情地接待,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他本意是不愿意自家宝贝抛头露面的,可又拗不过自家宝贝坚持前往,他从来舍不得违拗他任何的想法和意见,只要小宝贝撒娇卖萌抱一抱他,他便再也狠不下心来;随着小宝贝的长大,越来越多的人觊觎他了,他该怎么办…… 从楚惟清的闺房中出来,宰相夫妇对视一眼:放他们独处安全吗? 楚夫人:“这事麻烦了。” 楚宰相:“没事、没事,他们都还小……” 楚夫人:“可清儿毕竟是……” 楚宰相:“九殿下看样子很喜欢我们清儿,什么时候我们把清儿的……公之于众呢?” 楚夫人:“先别说那个,我们清儿自己还不知道呢!” 楚夫人:“事不宜迟,我看他们有那苗头了;再迟些,闹出笑话就不好了。” 楚宰相:“今晚我就找个机会告诉他好了。” 楚夫人:“你说清儿能接受吗?” 楚宰相:“有什么不能接受的?这两件事得赶快办了,否则捅到上头去,我们要落得个欺君之罪!” 楚夫人:“那也不能过急,你给清儿些接受时间;公布的事情,也要先过问她再说。” 楚宰相:“好,好。天大地大孩子最大,我们对于清儿,的确亏欠很多。” 楚夫人眼眶微湿:“老爷,你别说了,当年是我的错,我明知自身患心急之病,没有几年好活……” “你既然知道自己身子不好,为何还执意生下星澜?”楚宰相假装生气,“我不在意那些的……” “我对不起清儿,也对不起你,我不能让相府没了继承人……” “不要再说了,这些年不是一直很好么?”楚宰相的鼻子发酸,他很干脆地吻住了妻子的唇瓣。“你若去了,我便陪你。” 一吻毕,楚夫人已经泪流满面。 “我们还有希望,我们还有时间,我就算是倾尽家财,也要治好你们的病,到时候你与清儿,都会好起来的……” 相府,闺房。 楚惟清可不知道父母在想什么,她备好了几样的糕点,略带凉意的指尖抵着唇浅笑道:“昨天方知殿下要来,今天特意起了大早,也不知道殿下喜欢什么,就随意做了些。” 小团子坐在床上,双手搭在大腿上,乖巧地点了点头。 “清儿姐姐做什么,我都喜欢~” 楚惟清忍不住揉了一把他的头,指着其中和他一样软软嫩嫩的糯米团子,说:“红豆糯米糕团,顾名思义就是用糯米、红豆作为主要食材,然后用糖作为辅料,制作而成的一款糕点。它的口感甜糯,红豆与糯米的搭配,香甜不腻。” “殿下,我喂你吧?”精致小巧的碟子、一只手掌就能完全托住了,楚惟清一手向后提拽着宽大的水袖,一手捧起了盛放红豆糯米糕团的小碟子到九殿下唇边,温声道,“可否尝尝我的手艺?” 小皇子当然迫不及待地一口吞了,入口软糯,待黏软的糯米层尽数滑入喉咙,红豆内芯的香甜却在唇齿之间化开,回味无穷、经久不绝,吃了还想吃。 “清儿姐姐,你的手艺真好!” 兴许是因为九殿下还是小孩子,所以他的眼眸在白嫩嫩的小脸上显得尤其大,睫毛浓密而卷翘、轻轻地颤了一下,黑白分明的葡萄眼,仿佛和宝石一样在闪烁着光芒。 当他专注地注视着你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明亮清澈的纯真稚气,你会情不自禁地沉浸在他的眼睛里; 而当他全露天真地弯唇一笑时,他的眼睛会弯成荡人心神的月牙儿状,你便恨不得将全世界都捧到他面前。 扑通、扑通、扑通…… 楚惟清移不开眼神,她愣愣地想着,左胸突然心悸起来,紧接着便是抽痛,像是有一只手攫住了心脏,叫她不能呼吸。 糟了,是心疾犯了! 她踉跄着倒了下来,一手按着桌子,豆大的冷汗顺着鬓角落下来。 “清儿姐姐,你怎么了?” 九皇子感到万分害怕,他拍了拍脑袋,忽而想起什么,从内兜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来。这小瓷瓶中装的不是别的,正是无心神医临别时,洒泪留下的血: “九殿下敬启:此番别后,不知何时再相逢;纵有万般不舍,却也拗不过天命。今留下我脉之血一瓶,可枯木逢春、包治百病,千万谨慎!祝君平安!勿念!” 影哥哥的血很珍贵,他一直宝贝地带在身边来着,连父皇都没告诉,但眼前难受的是,自己未来的皇妃啊。 他也想保留这一份念想的,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调制药膳什么的,他不会!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了! 想必影哥哥会原谅他的。 “清儿姐姐,张嘴!” 什、什么? 楚惟清神志不清,她已跌坐在地上,紧紧地蜷缩着,脑中缺氧,令他她无暇顾及、无力思考,只听得耳边的小奶音严厉地对她说: “张嘴!” 嘛,算了。 心中一轻,在病痛的折磨下,她竟释然一笑,乖乖地张开了嘴;小孩儿不由分说地将容器送到她唇边,她艰难地吞咽的,入喉的竟是混合着腥气与冷香的血液。 她这个常年的药罐子,都能尝出这里面到底有多少味药。 楚惟清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内部仿佛发生了神奇的变化,说是难受,却也舒坦,她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似的,但当她平静下来时。 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席卷全身。 她,活下来了。 楚小姐癫狂似的笑着,笑着笑着,眼泪便落了下来,多亏了她的小夫君呢。她看着不知所谓、还有点畏惧的九殿下——毕竟她又哭又笑的,紧紧地拥住了他。 “多亏了你呢,”她在他耳边轻轻吐息,“我的小夫君,我是你的了。” 酉时,今近黄昏,楚惟清与小夫君依依惜别。厚重的云雾盘踞在天空,夕阳只能乘一点点空隙,迸射一条条绛色霞彩,宛如沉沉大海中的游鱼,偶然翻滚着金色的鳞光。 她第一次发现存在于周遭的美。 回身关门,她错愕地抬起头,发现爹娘已在等候她了。 楚母抹不开面子,暗中向楚父递眼神;楚父无奈,清了清嗓子:“清儿啊,爹娘有一件事告诉你,你莫要太惊讶啊。” “!”楚惟清形成了一个不好的猜测,“莫非孩儿因先天不足之症,体虚宫寒,以后未能生育了?” 楚父楚母面面相觑,而他们的孩子还在自言自语:“不会的,不会的,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爹,娘!孩儿的身体已经大好了!”她迫不及待地与父母分享着,眼神中透露出希冀与幸福,“今儿孩儿心急犯病,九殿下给我喂了神药,我的病就好多了。” 楚父楚母对视一眼,还是楚父站出来说:“清儿,莫非是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无心神医的血?果真有如此功效?” “孩儿不知,”她眉眼含笑,“是九殿下治好了孩儿。” “这……”楚父观她神态,顿觉不妙,“那个,清儿啊,我们刚才不是说有事吗?其实啊,你呢,是,是……”说着,楚父眼一闭,心一横,大声道:“是男儿身。” …… 沉默、还是沉默…… 二老诚惶诚恐地观着他的神态,却见儿子噗嗤一笑:“你们在说什么啊?为什么要逗我呢?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你们要逗我笑?” “这事、这事怎么可能呢……”她喃喃道。 楚夫人不忍直视,她站起身来,戳了戳自家夫君:“你跟清儿说罢,我先出去避一避。毕竟清儿是男儿身,我一个妇人家,不方便在场。” 门开,门关。 门又开。 “这事、这事怎么可能呢……”他喃喃道。 楚夫人立住,只觉心疼,只见他们的儿子——做了十年女儿装扮的儿子,眼神空洞,泪水蓦然流下。 那样子,只会让人觉得可怜。 “我刚刚抓住了幸福啊,你们为什么这么残忍……” “你们出去、都出去!” “唉……”夫妻两个长叹一声,楚夫人含泪解释道,“清儿,你不要怨你爹,要怨就怨我罢!你出生时,脸色青紫,不似星澜生来体健,是个幸运的孩子;眼见着你要活不成了,是一个道人上门来,说你是天上神君转世,为渡情劫而来,我们哪肯信他的胡言乱语,可他用手一指,你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了,由不得我们不信。” “他临走时留下箴言,说你自小要做女儿装扮,才能平安长大,待到身子好了甚至可以习武健体,那时便可以换回原本的身份了。” “这事与你爹无关,全是娘一人做主。也是因我们亏欠你多些,我们自来疼你比疼星澜多些。如今你得知真相了,若要如何,是恢复身份,还是保持,都随你去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