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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小声说话。 瑶英眼珠转了一转,披衣起身,掀开毡帘,目光睃巡一圈,果然看到一道挺拔的身影。 “将军!” 她叫了一声,双眉微弯。 帐外数支火把熊熊燃烧,身着蓝衫白袍、脸上蒙头巾的男人淡淡地瞥她一眼。 瑶英朝他微笑,侧身往里让了让,示意他进帐篷说话。 男人看了她一会儿,抬脚走进帐篷。 瑶英点起火烛,挪到案前,盘腿坐下,道:“将军,我就知道是你!” 昙摩罗伽看着她忙来忙去,声音低沉:“公主怎么知道是我?” 瑶英问:“我看到将军领兵赶到的时候,直觉是你。将军现在是中军骑士的打扮,身边没有带亲兵护卫,是还不能暴露身份吗?” 他点点头,嗯一声。 “得等几天。” 瑶英会意,拍拍案前一处没动过的毛毯,道:“那将军这几天可以在我的帐篷里休息,我给将军打掩护,阿史那将军现在是统领,他那边来往的人太多了。我正好有事向将军请教。” 昙摩罗伽垂眸看她。 瑶英看着他,一脸真挚。 他沉默了一会儿,微微颔首,嗯一声。 ☆、卡着了(修) 天色不早, 瑶英搬动长案放在毛毯和她睡的毡毯中间当作隔断,侧身躺下。 旁边半天没动静, 她从毡毯里伸出脑袋, 趴在案上往外看,睡眼朦胧:“将军怎么还不睡?” 烛火摇曳, 她乌黑丰泽的长发披了满肩,双颊浅晕氤氲,眸中像含了一汪水。 昙摩罗伽下意识去摸佛珠, 手指只碰到粗糙的茧子,想起没戴佛珠,抬手轻挥,带起一阵轻风,扑灭烛火。 帐中陷入一片幽暗, 却有淡淡的火把光亮透进营帐里, 光线隐约浮动, 少女娇艳的面庞依然清晰可见。 昙摩罗伽挪开了视线,掀开毛毯,慢慢躺了下去。 听他躺下了, 瑶英也躺了回去。 不一会儿,她的呼吸声变得缓慢绵长。 等她睡熟了, 昙摩罗伽坐了起来, 起身,绕过隔在中间的书案,手指轻轻掀开瑶英身上的毡毯。 瑶英双眼紧闭, 一动不动,睡态娇憨。 他眼眸低垂,卷起她的衣袖,取出一方锦帕盖住露出来的一截皓腕,两指搭了上去。 不知她那天到底和曼达公主谈了什么,听缘觉他们说,曼达公主离去时容光焕发,言谈间并无怨愤之意,医官因此颇为感激,送了很多调养的药给她。 在阿桑部的时候,傍晚去找她,想问她服药的事情,不巧莫毗多也在,而且在她房里待了很久,说说笑笑的,一时半会没有要走的迹象,他不想引起莫毗多的注意,便离开了。 她脉象和缓,略有些虚弱。 昙摩罗伽收回手指和锦帕,动作轻微,没有碰到她的肌肤。 她梦中轻轻哼了一声,忽然动了一下,啪的一声,手臂挥开毡毯,衣袖滑落,露出胳膊,黑暗中,肤光胜雪。 昙摩罗伽移开目光,眼角余光扫到一泓温润的光芒。 他的目光又挪了回去。 瑶英手臂上笼着那串他给她的佛珠,灰白色佛珠润泽清冷,似一捧月华盈聚,每一颗珠子都紧紧贴着她如雪的肌肤。 她白天穿窄袖袍,看不出戴了佛珠,原来是当臂钏一样紧紧笼着,不会滑脱下来被人看到。 昙摩罗伽垂眸,扯起毡毯笼住瑶英,把她的胳膊塞回毡毯底下,轻轻按了按。 他绕过书案,背对着瑶英躺了下去。 …… 不知道是不是身边多了一个人的缘故,瑶英这晚没再做昨天那样的噩梦。 翌日早上,她被一阵轻微的拍打声吵醒,翻身坐起,束起长发,环顾一圈。 帐中光线明亮,书案另一头的毛毯叠得整整齐齐,完全不像是有人睡过的样子。 他已经起身出去了。 瑶英出了营帐,金将军飞扑下来,停在她胳膊上,叫了几声。 她摸摸黑鹰脑袋,取下羊皮卷,去大帐找毕娑。 信是尉迟达摩送来的,瓦罕可汗着实畏惧昙摩罗伽,这次行事非常谨慎,并未从高昌征兵,不过最近依娜夫人频繁派亲兵打探情报,他怀疑依娜夫人会带兵襄助瓦罕可汗。 大帐以几层兽皮制成,坚韧牢固,寻常箭矢不易射穿,比寻常营帐要大数倍,将领们正在议事,帐中数十人围坐交谈,气氛沉重。 昨天中军不断派出斥候,发现果然不止阿桑部遭到偷袭,各个部落告急,这些部落中,很多部落同时归顺于周边几大势力,因此将领们意见不一,认为不必管这些部族。 瑶英赶到大帐时,将领和幕僚们还在激烈地讨论,毕娑望向身边脸上罩了层防风面罩的昙摩罗伽。 帐中争吵声此起彼伏,昙摩罗伽恍若未闻,在沙盘上运算演练,最后道:“尽量多通知几个部族,多救一个人,少一个敌人。让阿桑部人出面,先别走漏消息。” 部族力量虽然不能和北戎精锐相比,但是所有部族组建成联军,也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很可能会改变战局。 “只顾自己,终究会陷入被北戎包围的境地,必须联合所有能联合的力量,让中立的部族始终中立。” 毕娑小声应是。 瑶英低头进了大帐,站在角落里和帐中认识的幕僚小声交谈,递上羊皮卷,扫一眼围坐的众位将领,目光在毕娑身边的昙摩罗伽身上停了一停。 他低头沉思,身上仍然穿着蓝衫白袍,腰间革带紧勒,勾勒出清晰的线条,挺拔干练。 瑶英退了出来。 身后脚步声响,缘觉追了上来,盯着她了半晌,神情挣扎。 “公主,您昨晚见过摄政王吗?” 瑶英点点头。 缘觉一脸惊异,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会儿,道:“公主,摄政王上次运功时突然被打断,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妨害,我把摄政王的药给您,如果您发现他气色不对,务必提醒他服药。” 他取出一只瓷瓶。 瑶英答应一声,接过瓷瓶,小心翼翼地收好。毕娑和她提起过,他安排她随军就是因为担心苏丹古,所以带上她以防万一。 “谁打断了摄政王运功?”她问。 缘觉看向其他地方,含糊地道:“一个小意外。” 看他不想细说,瑶英没有追问,问起服药的禁忌,缘觉一一答了。 说话间,一个传令兵快步跑了过来,请瑶英去马厩一趟:“阿史那将军不久前俘获了一批战马,不知道是不是海都阿陵部的战马,请巴彦公子过去看看。” 瑶英立马来了精神。 缘觉道:“我给公主带路。” 马厩在另一处山坡,两人走了很长一段路,离开中军驻扎的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