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安好心
周佑峥被瞪得莫名其妙的，又看白邬脸色苍白闷头整理书包，不自在地挠了挠头。这俩人怎么比他发现自己内裤被别人藏着还郁闷呢？ 本来打完球他想跟白邬谈一谈自己的内裤是怎么回事，但看这氛围不对他便把这事拖了拖。 晚上处理完自己的私人感情，段鸣戈和一堆朋友去喝酒。 包间里一群富家子弟聚在一起，平日里玩起来闹哄哄的，但今天倒是收敛了很多，怕段鸣戈看见了不开心。 宋长森和段关系最好，看他在角落坐着喝闷酒，过去跟他碰了一杯，“事都处理完了？” “完了，东西都扔出去了。”段鸣戈抬手和他碰了一下，闷头把酒一口吞了，看着空了的酒杯笑起来。 宋长森看他笑，以为他状态不对，靠过去顶了顶他的胳膊，“不是吧，为了这么个劈腿的男的，不至于吧？” “什么不至于？”段鸣戈正在回想下午手指夹在白邬腿缝里的感觉，回过神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我说你不至于为了个渣男状态这么诡异，难过了就跟哥们聊聊，我比你大几岁，怎么说也能开导开导你。” “没事，不过是看他长得干净谈几天，才谈多久啊，没几天就忘了。” 段鸣戈是个弯的，玩得也挺厉害的，但是只找雏。前不久遇见个对胃口的，那男生温柔又伶俐，他想着先谈谈试试，等半个月前感觉差不多了两人住到一起了，他偶然发现这男的竟然背着他在外面找人。 “忘了就行，明天你不是生日嘛，晚上出来，哥介绍点新面孔给你认识认识？”宋长森别的不行，吃喝玩乐、床技和拉皮条一流。 “不用了，刚发现宝贝就在身边，怪我眼拙，没早点下手。”段鸣戈又倒了杯酒，搓了搓自己的指尖，意犹未尽地抿了抿嘴唇。 穿过湖边的小道去图书馆的路上，白邬被拉住了胳膊，身后人抓着他，把他拖进了旁边的树林里。 高高的身影，模糊的侧脸，发觉是陈煜后，白邬跟着他走到了深处的一个长椅那。 两人面对面站着沉默了半晌，陈煜吸了口凉气先开了口：“下午是我说话太过了，我跟你道歉。” “没事。”白邬垂着头声音有些沙，虽然陈煜这么说了，他还是心里有些难受。 “你，你为什么和段鸣戈在一起呢？我以为你……”说到这有些脸红，陈煜想把他以为的事说出来，但忽然想到其他一些沉重的，过早压在他身上的担子，他突兀地闭了嘴。 “我没有和他在一起。”下午因为难受辩解不出的话，此时终于说出来，白邬摇了摇头心酸地看了眼眼前的人。 “真的？”心里乍然一喜，陈煜知道他不会说假话，情急地上手捏住了白邬的肩膀。 白邬被他按得一晃，一抬头看到面前的人眼里似乎有喜色，觉得心里有什么地方被敲了一下，他茫然地点了点头，“真的。” “那他和你在宿舍，”想到段鸣戈反常的表现，陈煜还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都干嘛了？” “我们俩……”白邬想，他要是知道陈煜早发现他身体的异样了，也不会瞎子见光一般因为三言两语给人看了下体。 “我看到他下面硬了，”陈煜把手松开，给白邬的衣领裹紧，“以为当时他一个人在宿舍那个，没想到你也在，脸还那么红。我想着你们会不会……” “没有。”那么冷的夜风，白邬微微有些抖，脸被冻得更白了几分。 他眨了眨眼，回忆着下午的情景，想到躺在床上脱裤子的时候觉得不对劲，现在终于知道那份怪异是哪来的了。 “没有就好，段鸣戈他喜欢男的。我外出比赛有一次看到他了，他在车里和一个男生挨得很近，”陈煜说着下意识看了眼白邬的嘴唇，又缓慢地别开了视线，“他们俩感觉黏黏腻腻的，不像是朋友，后来果然在里面亲上了。” “白邬，你没和他在一起还是离他远点。” “嗯。”白邬脸僵着，听他说完完全颠覆了心里的想法，他以为段鸣戈是好心，他以为他真的只是关心一下，没想到…… 下午的事漩涡一般在他脑子里转着，陈煜看他脸色不对，拍了拍他的胳膊。 “你不想说就不说了，”虽然挺在意俩人发生了什么，但听到没有两字，他安了些心，“我送你去图书馆吧。” “不去了，我回宿舍。” “好。” 陈煜跟个保镖一样在他旁边跟着，回去的路上有好几次他想叫住白邬，他想说他很多次都发觉他看自己的眼神了，他想说想跟他处对象，但一想到自己家的情况，他伸出去的手就又收了回来。 段鸣戈中午在家和父母过完生日，下午兴冲冲地开车回了学校。 宿舍里白邬大概刚从食堂帮忙回来，坐在椅子上正吃饭。 段鸣戈没发现他的眼神很冷，冲他晃了晃手机，温和地笑了笑。 他跟他妈大致描述了一下白邬的情况，只说是看新闻看到的，连男女也没提。后来又觉得该跟白邬讲一下，但发出了好几条消息，都没回复。 白邬其实早就看到微信上的一连串消息了，现在看段鸣戈不时盯着他，他只好拿出手机跟他聊天。 【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什么情况，先不去医院了。】 【我妈认识的一位主任在这方面很权威的，我可以陪你挂号去看看。】段鸣戈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强硬，发送出去的语句又温和了些。 【你不想和医生说的话，可以先检查一下身体，医院保密性工作很好的，不会泄露你的情况。】 【真的不用了。】 段鸣戈还要劝他，宿舍又进来俩人，周佑峥和陈煜提着暖水瓶回来了。看到陈煜把其中一个暖水瓶放到了白邬的柜子边，他多看了几眼被陈煜递过来一个刀眼。 想到他出去后，宿舍就陈煜和白邬在，回来后白邬微信都不回他，段鸣戈皱了皱眉，没再给白邬发消息。 一连几天，白邬看到他都很冷淡，陈煜待在宿舍里的时间倒是变长了，还有周佑峥跟个小狗一样围在白邬身边。 段鸣戈憋着火叫了宋长森出来喝酒，把大致情况说了下，隐去了白邬身体的秘密，结果被宋长森笑了一通，“从初中到现在大都是别人看上你，现在风水轮流转了啊。”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冒火，就算之前挺对他胃口的那个男生，也是聚会上故意在他面前晃才被他关注了。 “你就投其所好呗，多给点甜头。” “他就不是贪便宜的人，”虽然和白邬相处得不是很久，但是他那性子他早就看穿了，“我就是堆个金山银山也不一定能让人家多看几眼。”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宋长森睡过的人不计其数，最近正好也遇见了个刺头，还挺有意思的。 他趴在段鸣戈耳边低语了几句，悠闲地翘起二郎腿晃了晃。 “这……” “你不下手迟早有别人下手，上个不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