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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迁认为自己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误。 在听到徐长夏重新交往的提问时他就应该选择直接离开,可当时的他太在意白念的答案,竟迈步进了屋。 走得近了,便能看清白念脸上所有的细节。 白念没有说“我很乐意”,“我也喜欢你”一类特别“偶像剧”的话。沙迁看得很清楚,白念只是注视着徐长夏,咧开越来越大的笑容。惊喜、雀跃、感动这些情绪依次闪过白念那双笑眼,她看着徐长夏仿佛眼睛里满是星星,然后她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头。 一声几不可闻的:“嗯。” 沙迁又瞥了一眼。点完头的白念像是有点不好意思,她不自觉地抿唇,移开跟徐长夏对视的视线,看着什么都没有的白色墙面笑了会儿,接而又看回徐长夏,跟他相视一笑,发出一两声没忍住笑声的音节,笑容越加灿烂。 沙迁吸了口气,用最大的定力保持冷静,他面无表情地越过两人,走向自己办公室。 注意到沙迁经过,白念和徐长夏都下意识看向他,但沙迁看上去一点反应都没有,白念和徐长夏稍稍迟疑后,也没多将注意力放他身上。 好不容易穿过外面的大厅,到达自己的办公室门前,沙迁按指纹开门时仍旧没控制住地回头往白念那边看了眼。 徐长夏将手伸到白念跟前,白念别开脑袋背对着徐长夏笑了两声,最后回头看他,将手放到徐长夏手心。 十指交叉紧扣。 沙迁又重重吸了一口气,咒骂自己明知道不该看还犯贱去看。他进屋,快速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将自己与那两人隔离开来。 他本该下班了,留在办公室没有任何事要做。但如果他出了这个门,必然要再次经过徐长夏和白念身边,他实在不想再看见外面的两个人以如何幸福的姿态相处,一眼都不想。 沙迁决定等到白念和徐长夏离开,等他开门不会再见到那两个人了,他再走。 这么想着,沙迁打开了音响,声音调到最大,以防听到外面两人的交谈和笑声。 音乐的包围下,沙迁倒在办公椅上。他盯着天花板,觉得自己表现得十分平静,至少他这次没发脾气,也没再拽着白念的手腕愤怒地询问她为什么每次都选徐长夏。 可能他心里早清楚吧,白念和徐长夏的那个状态,哪一天宣布交往都不稀奇。 之前嘴硬着说还没交往就有机会,可其实他应该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更清楚,他没机会。 纵使重演一百遍,白念都会去选徐长夏。 除非…… 沙迁苦笑一声。 除非白念像初世界那样,她错过了徐长夏,她才会选他。 也许那个跟自己交往的白念才是偶然,毕竟他通过无数次重启时空证明了选徐长夏的白念才更像必然。 沙迁有些心灰意冷地想。 即便他不愿承认也得承认——他只是白念的退而求其次。 一旦她没有错过徐长夏,一旦她知道徐长夏原来也是喜欢她的,她就会义无反顾地走向徐长夏。 于白念而言,沙迁什么都不是。 ———————————————— 李知新毕业后就被他那强势的妈按头弄去她公司上班,职位是最底层的跟单,美曰其名,从基层做起。 陈兰给公司所有人打过招呼,别看着是她儿子就放水,要比对普通员工还严厉。于是李知新在陈兰的魔鬼式压迫下,每天忙得焦头烂额。 最近公司有个新项目,他估摸着可能这周都会没时间去沙迁那边见温故时,却意外在谈判桌上偶遇了温故。 温故公司的部门经理一表人才,谈判直切要点又兼顾了双赢,一场会议下来,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这个叫陈必书的青年才俊身上。唯有李知新,总心不在焉地注意着给陈必书递文件的温故。 散会后,李知新蹲在公司楼下等温故。好不容易看到温故身影,他立刻理了理衣服,以一副偶遇的模样停到温故身边,笑嘻嘻地跟她搭话:“诶,这么巧?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你看,我们以后是合作伙伴,得搞好关系是不是?” “不好意思。”走在温故旁边的陈必书笑笑,“她没空。” 温故含笑地扫了眼自己身侧的陈必书,没说话。 李知新没意会到个中含义,他问:“你们要加班?加班也得吃晚饭吧?” 陈必书笑:“不加班。” 李知新郁闷了:“那你干嘛说她没空?” 大概也是没有遇到过这么不识趣的,原本温和谦逊的陈必书突然放下手里的文件,一步跨到李知新跟前。 李知新以为陈必书这架势是要跟他打架呢,怎么知道陈必书却突然笑眯眯地叫温故的名字。 “温故。” 温故抿唇:“嗯?” 陈必书问:“要一起吃晚饭吗?” 温故笑出了声,明知故问:“陈经理,我为什么要跟你吃饭?” “我以为我们俩已经进入心照不宣的阶段了,看来温小姐没有那个自觉。”陈必书笑笑,拉住温故的手腕越过李知新,“那我们边吃边说,总可以?” 看着被拉走却毫不反抗的温故,迟钝如李知新终于明白他这是被人劈头盖脸一顿宣誓主权了。 ———————————————— 酒吧里,李知新手里拽着酒杯却没怎么喝酒,他整个都在声情并茂地控诉:“我见到温故那个所谓的暧昧对象了!人模狗样的!玩个屁的暧昧!喜欢为什么不直说!” 沙迁冷淡地看他:“你直说了?” “我那能一样吗!我又不是明知道她喜欢我还吊着她!你说,一样吗?” “嗯,不一样。” 李知新郁闷地将酒杯重重放到桌上,又问沙迁:“那种人比我好吗?” “嗯,没你好。” 连续得到沙迁的肯定,李知新越加愤恨:“那样子一看就是虚情假意的小白脸!对不对?!” “嗯,对。”埋着头的沙迁始终保持着一个语调,李知新说什么,他都不咸不淡地表示支持,只低头喝着他的酒。 到李知新噼里啪啦地控诉一小时,该骂的骂了,气也消了一半的时候,李知新才发现沙迁喝得有点多了。 他疑惑瞥了眼还在喝的沙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