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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美食。 孩子的身影很淡,白日并不适宜他这样幼小的魂灵游荡,饶是如此他还是耐不住好奇来看看这个从未见过的外人,塞纳心间冒出几分同情,这个年龄的孩子恐怕连死亡是什么意思都无法理解。 他似乎以为塞纳看不见自己,遂伸手在塞纳头发上揉来揉去,瞧塞纳没有动作,小鬼愈发大胆起来,甚至自言自语说着俏皮话。 调皮的小鬼,塞纳抿住嘴,不去破坏这个鬼孩子的小乐趣,自发觉自己窥探三界的能力以来,塞纳已经学会了一套与他们相处的心得。 很快以诺从病房里走出来,妇人不断感谢着把以诺送出来,以诺也回应了些安慰的话和祝福。 两人聊完妇人掩门又退回屋里,以诺转头看塞纳的时候短暂地定了一下又移开目光,这短短一瞬可以看见对方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塞纳现下已然被小鬼包围,第一个鬼孩子呼朋引伴把自己没怎么见过外人的小朋友全都叫来了,他们团团围住塞纳,想知道这个人来自何处。 看见神父出来,其中一个孩子立刻收回了手,像是做了坏事被发现一样,其他孩子瞧见以诺或多或少有些收敛,塞纳发现异样抬头,以诺礼貌微笑:“久等了,走吧。” 在这种小镇人们的生亡大事都与教堂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以诺在必须同时承担起引生者和送葬者的角色。 他为新生之人祝福,为故去之人祈祷,分外矛盾又极为和谐,孩子对他有几分畏惧也并不奇怪。 碍于在人前塞纳没有多余的小动作,不然他真的很想吓唬一下这群小鬼,塞纳设想以诺是否会因为自己的行为而大吓,他不确定以诺是否同样拥有这种看见鬼神的力量。 接过医生交代的药两人离开了医院,看以诺交出了那些银币塞纳忍不住打趣:“看来神也要为自己侍奉者破费。” “这是弥补,仅代表个人。” 塞纳微笑:“好的,我接受。” 这句话让以诺轻松了不少,他感激这个不正经警探适时的善解人意。 “我下午还有工作,既然我们都已经谅解了彼此,就在这里分别吧。”以诺顺过被风吹散的头发,恢复了疏离感。 “没问题,”塞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和这个人尝试深交,不过仅以诺身上溢出的圣洁力量就足够让塞纳好奇这位神父有着怎样的过往,“那走之前我可以问神父你一个问题么?” “知无不言。” 自神父口中说出的话自然分量非常。 看着以诺淡薄的眼神塞纳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突然蹦出来了些无关紧要的事,若是止步于此岂不是太可惜了。 以诺静静等待着,想知道这位才刚刚将自己形象扳回正面的警探会问出怎样的问题,他对塞纳还怀有警惕,这令他有些不安。 医院的顶层的窗帘被拉开了一条缝隙,看着楼下的两人偷窥者皱起了眉头,他讨厌外人,不速之客带来变数和灾难,刚才还在塞纳脚边调皮的鬼孩子此刻正瑟瑟蜷缩在窗角。 “无关紧要。” 偷窥者轻声低语,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一切尽在我主的掌控。” 夜狼 看着教堂散发着热意的空调以诺无奈笑了笑,想起塞纳几天前在医院门口一本正经地问他空调什么时候才能修好,以诺可说不出为了给他看伤已经交出了教堂的全部资产,只能含糊应了一句很快,得到了回答的塞纳说了再见就离开了,走时还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那姿势潇洒又随意,不似神父以往遇见的那些外来人,更像短暂分别的友人,因为知道还会再见所以对别离并不在意。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这是以诺最直观的感受,不过这么说并不全面,塞纳身上有着他看不透的气息,这个家伙说不定并不是一个人类。 想至此以诺的笑淡去神色愈发沉重起来,这一带最近出现邪祟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如果别的地区还有什么东西跑过来只会让他更头疼,所以如果塞纳说的是实话,办完事情他就会离开那自己也没有必要闹得太难看。 何况塞纳并没有受到他布在教堂周围圣结印的影像,至少说明塞纳不是什么邪恶之物。 经过一番考虑以诺决定先观察塞纳一段时间,暂不把他列入自己的黑名单。 夜晚降临,打扫过教堂的以诺穿过了教堂的后门,教堂后面很开阔,用篱笆围出了一片区域,这里埋葬着这座教堂过往的神父。 以诺穿过几座十字架走向最靠近外围的那个坟墓,上面写着这位神职者的生卒年,他是以诺之前的神父,也是收留并教导以诺的人生导师。 卡特·奥利文。 默念这个名字的时候以诺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不光是因为他目睹了卡特神父的死亡历程,更为了眼前的景象—— 卡特神父的灵魂依靠着自己的墓碑,透明的脸上是温和慈爱的神情,他的身影淡极了,最为轻柔的夜风都能让他荡起涟漪。 他没有前往天国,而是被滞留在了人间。 以诺亲自主持了卡特神父的葬礼,以自己知晓的最高礼遇,他本以为卡特神父会前往天国永憩,但葬礼结束那晚以诺前往卡特神父墓前祈祷时却看见卡特神父的灵魂茫然地站在那里。 这让以诺措手不及,不知道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他严格按照规定执行了葬礼,绝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神不可能拒绝他虔诚的信徒,更不可能把他抛弃在人间。 终身奉神者被神遗弃,这世上再不会有比这更荒唐的事。 但卡特神父的灵魂无法告诉以诺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仿佛只是一个木偶,不会说话,不会移动,只能偶尔露出些表情,遍翻古籍,四处问询,以诺得出一个难以面对的答案——这是一个残损的灵魂。 因何残损?如何修补?何去何从? 这些问题困扰着以诺,令他因失去恩师而迸显裂痕的心更为痛苦。 从那一日开始以诺的生活彻底被改变了,或者说更早之前就已经改变了。 虽然只是残损的灵魂,但它是如此纯洁,吸引来了无数饥渴的恶灵,起初还只是最低级的恶魔后来越来越难缠,不堪其扰的以诺只能照古籍在教堂周围绘制了结印。 但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恶灵前仆后继,得不到卡特灵魂的他们开始伤害周边的居民,这些无辜的信徒被迫承受无端灾祸,作为神父的以诺必须保护他们。 以诺确实拥有驱邪的能力,只是严格来说他并不适合这个工作。 巴里很健谈,这位早逝的父亲与自己的孩子阴阳两隔,日日相对却无法攀谈一句,只能把自己过剩的父爱倾注在能看见他的塞纳身上。 塞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当初要招惹这个家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