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屋 - 耽美小说 - 县城里的双性男人在线阅读 - 10、都会好起来的

10、都会好起来的

    10、

    【王小鱼】

    晚上,久违的和陈时移躺在一起,王小鱼却没了任何情色的想法,他克制不住的想象着那个白色花朵状珍珠饰品的主人究竟是什么模样,穿的什么样的衣服?陈时移和她会做些什么?陈时移为什么会把她衣服上掉下的饰品装在自己口袋里?陈时移还准备给她买什么东西做搭配?他们两个是不是要去约会了?

    无数个问题填充在他的脑子中,让他胸中不停翻涌着憋屈烦闷,可他又做不了任何事情,好像在眼睁睁的看着陈时移离他越来越远,而他束手无策。

    他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眼睛大睁着看着房顶,不出意料的失眠了。

    陈时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他实在太困了,刚沾枕头便昏睡过去。半睡半醒间,他翻过身面朝王小鱼,伸出一条胳膊,搭在他的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

    “没事没事……睡一觉……呼……什么都会……好起来的……”他断断续续的说。

    王小鱼两只手盖在陈时移的手背上,侧过脸借着窗帘透过的微弱光线,凝视着那张有些沧桑的脸。

    他第一次见陈时移的时候,他穿着单位发的党建T恤,暴露出黝黑粗糙的皮肤,当时如果陈时移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叫他爸爸也完全不会让王小鱼意外。

    可真的相处下来,王小鱼发现这个男人是这么的温和可靠,像坚厚的大地一样,可以承载任何的种子,即便那颗种子看着畸形,还被别的人画了些奇怪的花纹装饰。

    王小鱼把陈时移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腰上,蜷缩在了陈时移的怀里。

    如果真的遇到你喜欢的那个她了,不要太早告诉我……可以吗?

    ——

    大概是因为连上十多次夜班,陈时移精疲力尽,早上六点半,王小鱼被自己的生物钟唤醒时,陈时移还沉浸在梦乡中,姿势和昨晚入睡时基本一样,胳膊松松的搭在王小鱼腰间。

    两人的脸贴的很近,王小鱼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陈时移呼吸时喷吐的热气,可以感受到陈时移早上精神满满的下身顶在他的胯骨处。他呼吸急促起来,忍不住朝着陈时移的方向挪了挪。

    那根物件他曾见过一次,颜色紫黑,粗长坚硬,长度少说有18厘米,形状是向上的弯刀状,但因为柱身足够长,弯曲的弧度不太明显。而且硬度相当惊人。他上下三张嘴吃过数不清的鸡巴,像陈时移这般坚挺有力的鸡巴并不多见。

    现在这根又硬又长的大家伙,正戳着他。

    王小鱼喉咙滚动了一下,内心生出一股奇妙的欲望。他过去虽然和很多人做爱,却从没有过这种,好像三四天没喝水吃饭一般,从胃,从食道,从喉咙,从口腔蔓延而上的饥渴感觉。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吃点什么来缓解一下身体内的渴望。

    普通的食物不行,别的人也不行。

    要那天晚上,陈时移塞进他嘴里,把他整个口腔都填的满满的那种充实感。

    不、不行……陈时移还没醒,不能做这种事情。

    王小鱼把脸埋在陈时移的胸口蹭了蹭,深吸了口气,准备起床做早饭。

    他的动作却吵到了陈时移,陈时移没有彻底醒来,他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声,收紧了自己的手臂,下身也下意识的在王小鱼的腰上顶了一下。

    “嗯哈……”王小鱼低喘出声,被那一下顶的浑身发麻,隐约感觉一股热流从他的体内流出。

    不可能吧!就碰了一下而已……

    王小鱼瞬间清醒,他小心翼翼的抬起陈时移的手臂,钻进洗手间,脱下内裤。

    正中间那块小小的纯棉布料上,一大片湿痕几乎将整块布料浸湿。

    操操操!太久没做爱了,他居然开始发骚了……之前从来都没有这种事的……

    王小鱼面红耳赤的从衣柜里掏出一条新的内裤,光速换上。那条带着湿痕的内裤,被他第一时间丢进了盆里。

    所以王小鱼并没有留意到,中间那处湿痕的上方不远处,还有一小点乳白色的液体停留着。

    ——

    白天,王小鱼无精打采的扫着条形码,一刻没停歇的忙碌了整整一个上午。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的工作量怎么比别人大那么多。

    排在他这一队的人永远要比其他收银员的要多得多。有的时候即便另外一个收银员那边只有一个人在结算,他这里都会不停的有人过来排队。

    王小鱼刚开始以为是自己手脚动作麻利,所以常来超市的人记住自己了,会来这边排队,可现在看来,他这边都是以中年大妈和年轻小姑娘居多。

    他都带着口罩了。

    真麻烦,这幅长相带给他那么多麻烦,吸引过那么多的苍蝇,为什么在关键时刻反而没用了?

    要是陈时移能喜欢他的长相,即便只是长相也好啊……

    王小鱼坐在超市的休息室里,吃着超市发的员工餐,拿手机戳来点去。

    果然,中午一点的时候,陈时移按时给他发了条信息。

    [好好吃饭,晚上想吃点什么?]

    [大米粥吧,随便拌个凉菜就行,不用多做。]

    [下午下班前给我发个信息,别忘了。我开始煮粥。一定要记得。]

    王小鱼有点疑惑,陈时移为什么要特别强调下班回家前给他发信息?他是在隐藏什么吗?

    王小鱼烦躁的挠挠头,明明都已经告诉自己不要多想这些事,珍惜当前,可每每看到陈时移的异常,他总会控制不住内心的想法。

    太难堪了。

    下午,王小鱼依旧还是整个超市里最忙的那个人,他这边的队列都拍了七八个人了,还有小姑娘问他什么酱油醋在哪里摆着,他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忙得晕头转向。等王小鱼想起要给陈时移发消息时,他已经走到小区门口了。

    王小鱼仰头,隔着十几米看着自家阳台,掏出手机给陈时移发了信息。

    [刚刚下班了,大概十五分钟后到家。]

    他决定还是给陈时移留下点空间,让他能收拾整理好家里的痕迹,最好让他丁点都发现不了,不然他又会控制不住的多想。

    而后他疑惑的看到陈时移的身影出现在自家阳台上,把一个很大的白色东西搬进了卧室里。

    什么东西?他家阳台那么小的空间,什么时候有这种东西了?

    没等他想清楚什么,陈时移又出现在阳台上,拉住了窗帘。

    他们的出租屋的卧室带着个小阳台,一般休息时都只拉住阳台到卧室那一层厚窗帘,阳台玻璃窗户的窗帘是薄纱款,遮光效果很差,作用就是遮蔽视线,防止别人直接看到室内,平时很少拉住。

    王小鱼更加费解,没搞懂陈时移在干什么。

    不过他还是在小区门口站了十分钟,等时间差不多后,才走到自家门口,敲了敲门。

    他甚至不敢掏出钥匙打开门,害怕自己会打开什么潘多拉魔盒,看到什么不想看到的东西。不如让陈时移自己打开门。

    陈时移没让他等,就像一直候在门口一般,在他敲门的下一秒,拉开了房门。

    ——

    客厅看着有点奇怪,沙发的位置向前挪动了些,柜子没有关好,有一条小小的缝隙,餐桌还是被收起立在墙上的状态,椅子也叠放在一起,整个客厅显得极空。

    王小鱼把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很随意地问:“嗯?怎么桌子都没放下来?你要收拾一下客厅吗?”

    陈时移看着有点局促不安,他小声说:“你不先去卧室换一下衣服吗?”

    王小鱼朝厨房看了眼,“你饭没做好?我要不去外面买点馒头和菜吧,衣服没换正好。”

    陈时移着急了,把他朝屋里推了推:“我做饭了,你先去换衣服,换好我们再吃。要换好衣服,听到了吗?”

    王小鱼点点头,换上拖鞋。他对陈时移基本是有求必应,虽然陈时移很少让他做什么。

    卧室的门紧紧闭合着,门缝下隐约透出些许光线,落在他的脚上。

    王小鱼突然有了股奇妙的预感,打开这扇门后,他就能陈时移这段时间一直遮遮掩掩的原因。

    一个陌生的女人?

    为了防止他大闹起来,所以收拾了客厅的其他东西?

    不、不对……

    他的直觉在疯狂的否定着他的猜测,竭力告诉他另外一个真相。

    花瓣状的廉价珍珠饰品、衣服上的闪片、搬进卧室里的奇怪东西、陈时移的表情……

    王小鱼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握着门把手的掌心里渗出丝丝汗珠。

    他咽了下口水,下定决心,转动门把手,推开了那扇薄薄的木门。

    ——

    门后,卧室的空地上,一个人台静静地立在正中间,穿着件白色小拖尾吊带款深v领婚纱。白色婚纱上,那熟悉的珍珠小饰品点缀在腰间,组成一条腰带,裙摆上还用薄纱蒙了几层,上面零散分布着些细闪片。

    地上铺着粉色的玫瑰花瓣,一直延伸到那白色的纱裙前。

    王小鱼震惊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这、这是什么?

    这里还是他俩的卧室吗?

    王小鱼恍惚间向前迈了一步,地上散落的花瓣挤进了他的脚趾间,唤回了他的意识。

    他瞬间想明白了这段时间陈时移在做什么,也明白了陈时移想让他做什么。

    光线从阳台的薄纱窗帘缝隙中泄露出来,影影绰绰的照射在人台上,拖拽出模糊朦胧的宛如梦境的影子。

    王小鱼沉默的脱掉自己的衣服,任凭衣服落在地上,近乎赤裸的走到那件衣服前。

    他真的不喜欢穿裙子,小时候穿裙子被班上同学嘲笑,长大后,穿裙子被那些人用淫邪猥琐的视线注视,不论哪一种都让他内心无比厌恶。

    厌恶着别人的视线,厌恶着穿裙子的自己,厌恶着无法反抗的自己。

    裙子对他来说不止意味着他畸形的双性性别,还意味着他的软弱无能,所以才会被各种人强迫着做厌恶的事情。

    可现在,他居然会这么迫切的想要穿上这条裙子。

    明明陈时移做这些前也没有征求过他的意见,明明这件裙子也同样象征着他的女性部分,他却觉得不一样。

    这是陈时移给他的承诺,是对他身份的认可。陈时移不是嘴上把他当作老婆,是真的从心底认可他。

    陈时移这个笨蛋,这要花他多少钱,他连几毛钱都要算计那么久。

    王小鱼忍住鼻间的酸涩,换上那件纱裙。

    这是第一次他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套上裙子,对他来说,却已不再是沉重到令人厌恶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