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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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篇 相比起黄沙漫漫、环境严酷的中亚边境，回到了国内，一切又好像回复到平和的现状，平静、安宁。陆军基地属於雷鹰战队的总部，各成员从飞机下来，就回到自己的宿房去休息。在每一场任务後，士兵们总能得到一段日子的消闲，而雷厉军曾经马不停蹄的前往军部，与更高级的军官们开会。 湘鸣扶着小排，从飞机的斜板上走下来，雷建军就代他扛着行李，和杨啸走在前头。 “杨啸、雷公子谢谢啦。“张小排脸带微笑，但是每走一步就抽动的身体，可见他离完全康复还有段距离，“鸣……谢谢啦。“ “客套话就不用说了。“雷建军平常再没心肝，看到小排这样，也是替他打气，“你快点好起来就是。“ “嗯。“小排猛地点头，“等我好了，一定每天上健身房。“ 湘鸣皱着眉头，就道：“你现在甚麽都不方便，不然，我暂时住你那里吧。“ 小排微愣，脸蛋就渐渐的红了起来，而杨啸和雷建军却是停下了脚步，眼里绽出凶光。 “真、真的吗？“ “嗯。“湘鸣说：“你洗澡、上床甚麽的，总得有个人照应。“回到基地，他们却是每人一个单间了。 “等一下。“雷建军眉头就深皱起眉，“那叫杨啸去就行了，不必你来。“ 小排本来挂着脸上的笑脸，一瞬间就僵住了，他转头看向杨啸，只见他也慎重的看着自己一点头，“我可以。“ “杨啸的手臂才刚好，别操劳他。“湘鸣却是认真的就事论事：“在军营的时候都是我照顾你俩，不打紧。“ 两人反对无效，就眼巴巴看着湘鸣搀着小排去他的房间了，一想到这段日子，他可以享有一对一的待遇，两人心里都颇不是滋味。 “他站都站不稳，应该甚麽都干不了。“雷建军含恨的看着他们，却又自我安慰道。 “嗯……“杨啸说：“但鸣会吸他的……“ 想到那画面，两男人又有点不是味儿，於是三不五时就去小排的房间“探望“，就逼得他甚麽甜头都吃不到。 一周後，雷家的直升机就前来，要把湘鸣接到医院进行检查。 “湘鸣，上机吧。“ 这一切既然是雷家安排的，自然就由雷建军同行陪着，杨啸和小排来到停机坪放他们，就握住湘鸣的手，认真说：“不管甚麽结果，鸣都要告诉我们。“ “一定的。“湘鸣颔首。 雷建军看着他们三人拥抱暂别，便送了湘鸣上直升机，他们并不是到附近的军区医院，而是比较接近训练营，也是之前湘鸣生产的医院——那里的医生和雷家比较熟，才能把他的事完全保密。 坐上了直升机，雷建军就自然的环住了湘鸣的肩膀，说：“怎麽？紧张不？“ “有点。“湘鸣垂着眼，老实说。 “仔细检查过，就能心理落定。“雷建军拨弄着手机，突然就把萤幕递到了湘鸣的面前：“瞧，土豆这麽大了。“ 这久违而熟悉的乳名，就让湘鸣神情一变，他看着萤幕，竟是雷家爷爷抱住了他的儿子，手里还握着个小玩具在逗他。 比起湘鸣离开的时候，小土豆的身体、脸蛋都长大了不少，四肢粗壮结实，看起来将来也是要随了父亲，长得一样的魁梧健壮的。 “头发……长多了。“湘鸣定定地看住手机，竟是有点移不开视线。 “爷爷可喜欢他，每天都去别墅陪着。“雷建军看着湘鸣明显柔和的神情，便把他环紧了一些，道：“毕竟这是雷家第一个曾孙啊。“ “……是。“湘鸣看着土豆正气的浓眉大眼，心里倒幸好他长得一点都不像雷建军。 “你还想看吗？“雷建军就用手指翻了图，“这整个相本，都是爷爷发来的照片。“ 湘鸣虽不说话，但是目光就再没离开过萤幕，一张一张的翻着土豆的照片。雷建军不着痕迹的环住他的腰，与他讲着每张照片的来历，突然感到心里又惬意又满足，想他这人生一次的鲁莽——实在是太值了。 直升机飞了三小时，终於到达了这所军区医院。院长热烈的欢迎雷公子到访，迎着他们走进医院里，仪器、诊室早已经安排妥当。 湘鸣躺在床上，脱掉上身衣物，露出一身健美结实的军人肌肉，医生为他在八块腹肌上涂上一层薄薄的水液，然後把个超声波仪器放在上头扫瞄。 “怎麽样？“ 雷建军全程坐在床边，像丈夫一样，陪着湘鸣看萤幕，直至那上头慢慢的描绘出湘鸣腹腔内的轮廓 “没有胎儿。“医生照完了全片区域，便戳定地道：“湘先生并没有怀孕。“ 湘鸣听见，脸上便是个如释重负的表情，突然手掌被紧紧的握住，他抬起头，只见雷建军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目光热切。 若不是医生在场，也许他就已经情不自禁抱住自己，只是现在，就只能用目光诉说着他心底的喜悦 “谢谢医生。“雷建军接过医生手里的诊疗报告，就牵住湘鸣的手，与他一同离开，边走边道：“怎麽样？现在安心了吧？“ 湘鸣微微颔首：“谢谢你安排这一切。“ “小事儿。“雷建军说：“要真是有了，我和大哥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湘鸣目光黯了下去，却是觉得这次自己是走运，脑海里不时回想起那段被阿勒坦囚禁的日子，几乎不分昼夜，他的身体都被阿勒坦需索。 幸好，他不是真的女人，他的身体也不是那麽容易能受孕的。 两人走出了走廊，基本上这次来医院的目的已经达成，可当他们走到玄关，一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却是走了进来，和他们面对面的对看着。 湘鸣眼睛睁大，就对来人喊道：“……贺哥？“ 贺正诚看到了他们，脸上也略微有了诧异的神情，他目光柔和的看着湘鸣，就说：“湘鸣，好久不见。“ 雷建军刚才的好心情，却因为见到情敌而消失无踪，他就瞪着对方，道：“冤家路窄，怎麽是你？“ “我并不知道你们会来。“贺正诚回道，“训练营有队员受伤，他在这里接受治疗。“ “原来如此。“雷建军听到他不是故意来和湘鸣碰面，脸色好了些，“新生吗？怎麽回事？“ “不是多大的伤，常有的事。“贺正诚看了湘鸣一眼，态度好像有些欲言又止，末了他还是甚麽也没说，只笑着让开了道，“你们走吧，我上楼去了。“ “嗯，再见。“雷建军恨不得贺正诚赶紧走，听到他这麽知情识趣的说话，便扣紧湘鸣的手，带他出医院去。谁想到——湘鸣走了几步，却是突然停下了身体，彷佛是意识到甚麽似的。 “鸣？“ “雷建军，等一下。“ 湘鸣皱起浓眉，不假思索就回头去，追着贺正诚的背影走，他一路追上医院的楼梯，就看着他进了一个病房里，关上了门。 “鸣？“雷建军也在後头一边吆喝、一边追上来。 湘鸣看到病房前的名牌，黑瞳不可思议的大睁，他连忙打开了门，就看到贺正诚坐在病床边，正和穿着白袍的医生说话。 “鸣？“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就让他们的谈话打断，贺正诚脸上浮现一丝诧异：“你怎麽……“ 湘鸣三步并作五步走到了病床前，当他看清床上躺着的人後，身体就僵住了，冰冷的感觉从脚底直窜到了身体各处。 病床上接着点滴、昏睡不醒的，是本应在训练营里的阿昇。 “怎麽回事？“湘鸣的声音已经在发抖，“为甚麽阿昇……会这样？“ 贺正诚站起身来，沉稳的给了医生一眼，示意他出门去，然後他就一步一步走到湘鸣身边，低声道：“……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 “贺教官﹗告诉我﹗“湘鸣却是握紧拳头，露出从没有过的慌乱神情，这使的从後追来的雷建军都定住脚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贺正诚沉默地看着湘鸣一阵，才决定坦然的把一切道出来—— “过量操练、超过个人能承受的心理压力和紧张，还有长期睡眠不足，让他垮掉了。“ 湘鸣越听，就越感到匪夷所思。 “过量？阿昇为甚麽要……？“然而才问出口，答案已经浮现在心里，令湘鸣胸口就像被鎚子重重一击似的。 “为了追上你的脚步。“贺正诚便淡然地道：“他怕自己过不到雷鹰的考核。“